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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哭敛财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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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好,我就再下去找一次。”朱昊赤转身如翻江蛟龙似的再度潜入潭底。

“爷。”王忠急声低唤却唤下回意志坚决的主子。都怪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爷跟畏水。

而一旁看戏看得饶富兴味的上官弘毅却是扼腕好戏没连台。难得看对女人温柔体贴、多情博爱的朱昊赤,被个黄毛丫头激得出口成脏,口舌比他上朝时还流利,要是他跟那些官员御前对簿时都这么牙尖嘴利,少动拳头,那真是天子之幸,万民之福。

他不禁对这伶牙俐齿的女孩多了一分好奇。

“还没请教姑娘贵姓大名?”

“金银芝。”金银芝此刻只担心她的钱,漫不经心的回答。

“果然爱钱,连名字都是金银子!”王忠低声咕哝。

闻言,金银芝小嘴抿了抿,眼眶中滚动著豆大泪珠,噙著下唇泫然欲泣。“金银子又怎样,钱还可以买东西,不是东西的人比钱还不如。”哼!敢拿她名字作文章真是不知死活。

“你这……”被回马枪的王忠脸色青白交错。

“我有说错吗?”她泪光盈然,看在王忠眼里却是毛骨悚然。

“王忠,道歉。”上官弘毅英俊的脸有如太阳亲切而和煦,轻柔的语气无形中散发一股慑人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是,对不起,我不该拿姑娘名字开玩笑。”王忠赶紧赔礼。

“姑娘,在下的属下不懂事冒犯你,在下为他的言语失当向你赔礼,还请你别跟他计较。”上官弘毅一揖,俊逸的脸庞看起来尔雅无害,可是金银芝背脊却窜过一阵戒慎的疙瘩。

感觉得出这斯文的家伙深藏不露,不是易与之辈8算了,是我太过激动,名字是父母取的,我不能作主,我不该小家子气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她掩袖佯装拭去眼泪,露出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

“在水里面就听到你那魔音穿脑的鬼哭神号。”朱昊赤抹了把脸,两道浓眉拢成一座小山,扔过一袋约莫香包大的麻编小囊袋。“拿去,是不是这个?”

那么小的钱袋装得了多少钱,破破烂烂的轻轻一捏就会烂掉,埋在烂泥中鬼才找得到,还好他眼尖……呸呸,这不是骂自己是鬼吗?

“爷,快上来。”王忠赶紧取来斗篷为朱昊赤披上。

“太好了,终於找到了。”金银芝没接到,也不避讳的蹲下身去拣,如获至宝的捧在掌心。

“那么烂的钱袋扔给乞丐,乞丐还当你污辱他呢。”朱昊赤尖酸刻薄的嘲弄,谁叫她那么死爱钱,看了就讨厌。

金银芝没理会他的讽刺,小心翼翼的解开香囊上的绳子,打开它,倒了倒,一只穿了红线的铜钱落入她掌心。

瞪著那晦黯无光、脏兮兮的铜板,朱昊赤的嘴角抽搐了下,“该不会就只为了一枚铜钱?”

“还在,幸好。”只见金银芝嘴角绽开心满意足的微笑,小心谨慎的把铜钱放回香囊揣入怀中,也不怕那沾满污泥的香囊弄脏她雪白衣裳,仿佛那枚铜钱比珍珠宝石还珍贵。

她拂了拂身上尘埃,白了朱昊赤一眼。“一枚铜钱也是钱,节俭是美德,看你这样头好壮壮,四肢发达,这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不会还要我教你吧?”东西到手该走人了。

“你这贪婪庸俗的女人!”朱昊赤一脸煞黑,气得七窍生烟。

“一文钱饿死英雄好汉,等你倒在路边我会好心替你收尸。”竟敢说她贪婪庸俗,她怎么说也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千金。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我?我可是当今——”

“朱兄。”赶紧扯了下他的衣袖制止他的快口,上官弘毅压低嗓音低语,“别忘了我们这次是秘密出巡。”

“当今什么?话说一半舌头打结啦?”金银芝敏锐的嗅到他们身上散发出钱的气息。

“哼,与你何干。”

“金姑娘说的是,是在下们唐突了。”上宫弘毅赶紧挡在快爆发的火山前,抢先说道。

“哪里,我还要谢谢你们帮我捡回这香囊,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金银芝欠身二顺,笑靥如花,令人心神荡漾。

“跟这蠢女人说这么多废话干么?”朱昊赤粗声粗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爱钱的蠢女人对上官弘毅笑得那么灿烂,对他就没好脸色,也不想想是谁下水帮她捡回香囊的。

嗅到朱昊赤凶恶口气中流露出浓浓醋意,上官弘毅强忍著笑又说:“金姑娘别介意,我这位兄弟因为不太适应南国气候,口气不是很好。”

“没关系啦,银子找到就好。”

“敢问金姑娘,山林多猛兽,你只身在这荒山野岭,你家人知道吗?”上官弘毅好言低问。

“我……呜……”第二波的洪泪滚滚奔流。

“又哭了。”王忠翻翻白眼,捂住双耳。

“爱哭鬼你哭够了没,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著。”她抽噎的哭。 …电子书Jar电子书下载乐园+。 …电子书泣声断断续续的撞入朱昊赤的胸口,扰乱了他的心。

上官弘毅温和的问:“金姑娘,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金银芝幽怨的低垂著脸,声如蚊蚋,“我跟家人走散,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氤氲泪雾的眸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黠光,让人看不真切。

“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们同行,我们可以护送你一程。”上官弘毅试图探问她的来处。

“爷。”要带这动不动就哭得惨绝人寰的女人一起行动,那简直是自找苦吃!王忠垮著脸。

“可是我走不动了。”金银芝摇晃著娇弱身躯走到大树旁,靠树而立,揉了揉久蹲的膝,弱不禁风的模样宛若蒲柳。

“那马儿给你骑可以了吧!”朱昊赤粗声道。不知怎地,只要能让她停止哭泣,就算要他摘下天上星星他也愿意。

“爷。”

“你真是大好人。”金银芝绽开无害的笑靥,水灿明眸骨碌碌的转著,惊艳的打量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骏马,盘算值多少银两。

她踱上前,情难自禁的拍了拍受过训练的神驹,马儿回应她的爱抚,喷气著鼻厮磨她的玉手。

“呵呵呵,好痒。”银铃般的悦耳笑声逸出她红润芳唇。

那灿烂笑颜宛若流星瞬间坠入朱昊赤心湖,激起翻腾情涛,他看得一楞一楞,连她上了马都还未回过神。

“爷,爷……”王忠低唤了好几声,最後轻拍了下他的肩。

“干么?”朱昊赤粗声的吼。

“该动身了。”王忠被突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肩膀瑟缩了下,指了指已经走远的马匹。

“知道了,罗唆。”朱昊赤懊恼自己失常,他居然因为看她的笑而变成呆子,一定是天气太热的关系,一定是!

※※※

林郁沧海,幽静得只闻知了的鸣叫声,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不知道进城的路还有多远,於是他们决定就地搭伙。

临溪畔的一块平坦空地,绿茵如毯,流水淙淙。

金银芝跟他们相处几日下来,渐渐对他们有些了解,温文儒雅的贵公子上官弘毅手里常拿著书卷,此刻他正好整以暇的拿出藏书,坐在树荫下阅读。朱昊赤则我行我素,老用鼻孔睨人,狂妄得让人好想揍他一拳。

而所有差活都由王忠和小安子包办。

金银芝变成闲人,反正她什么也不会,只懂得收银拨算盘。

静静待在一旁,看他们俐落的分工合作,熟练的生火,打水伺候主子洗面休憩,狩猎野味,以及——

“王大哥,你挖什么?”金银芝好奇的蹲在一旁看著王忠以树枝挖掘土壤,一只只鲜活乱跳的虫子蹦出土壤,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这种黑色虫子,她不觉得恐怖只觉得新奇,没想到上里也有藏宝。

“蚯蚓。”王忠不冷不热的回答,看也不看她一眼,抓起蚯蚓放大掌心大小的小竹篓。

“蚯蚓?!原来这就叫蚯蚓,你挖它们做什么?”金银芝惊呼。她只接触过银子、金子,还没接触过蚯蚓。

“钓鱼。”为了避免耳朵饱受残害,王忠转过身背对她。

在溪畔,懒洋洋的朱昊赤正调整著王忠做好的钓竿准备钓鱼,鱼竿是利用坚硬的软竹藤做成的,浮标是就地取材的浮石,鱼钩则是利用王忠携带的绣花针弯曲而成,确定绑牢後就只等著饵弄好,他转过头,远远就望见没给他好脸色看的金银芝,蹲在王忠身旁亲昵的交谈,一股郁闷兜在胸口。

他下耐烦的吼,“王忠,好了没?”

“爷,好了、好了。”王忠起身,盖上篓盖後捧著竹篓,赶紧跑到主子身边,将蚯蚓奉上。

金银芝的好奇心被挑起,边跟著王忠边兴味盎然的问:“钓鱼?好不好玩?”出身富贵人家的她是那种看过鱼、吃过鱼,却从没看过捕鱼、钓鱼的人。

天真的大小姐!王忠翻翻白眼,“无关好不好玩,而是我们的乾粮差不多要耗尽了,所以需要打些野味来补充粮食。”

虽然没钓过鱼,但,她看过市场卖的鲜鱼……猝地,灵光乍现。或许她可以学起来,将来钓鱼来卖钱。

“这溪里真的会有鱼吗?”她趋前张望,亲眼目睹他们把活生生、血淋淋的蚯蚓勾在弯曲的小铁钩上,没杀生过的她不忍心的别开脸。她还是赚她的银子就好,这种钓鱼的活让别人做。

王忠得意道:“你可别小看这些蚯蚓,只要有它们当鱼饵,加上我们爷的钓鱼技术,什么大鱼小鱼都手到擒来。”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点去帮小安子。”看她跟王忠相谈甚欢,朱昊赤莫名的感到下是滋味,不悦的支开王忠。

“是,爷。”王忠必恭必敬的一礼,不解王子最近为何脾气越来越暴躁,做奴才的还是少开口为妙。

金银芝转过头时,只见朱昊赤优雅的甩竿,抛得老远,她不禁抚掌发出赞叹。“哇,原来钓鱼是这样钓呀。”

“少见多怪,去去去,别来妨碍我,你嗓门那么大,鱼儿都给你吓跑了。”朱昊赤忍不住吐槽,坐在岸边石头上,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风轻轻吹著,水面平静,半刻钟过去——

“怎么那么久?”金银芝打了个小呵欠。

“钓鱼是要有耐心的。”午後的清风徐徐,吹送著淡雅的兰花馨香,安抚著他躁郁的心,这附近没有花种,哪来的香味?他偏过头,对上坐在身旁的她,只见她轻摇袖杨凉,额际沁著香汗,微热使她粉嫩的脸蛋泛著醉人的酡红,还有那轻启的红艳绛唇…….

“你身上好像没这特质。”损人不带脏字。

“你不开尊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朱昊赤没好气的回她。

“钦,那个浮石动了。”金银芝兴奋的拍了拍他肩头,俨然忘了男女有别。

朱昊赤如受电殛,感觉肩上一股柔柔软软的冰凉触感穿透衣裳直达百骸,瞬间通体舒畅,体内的烦闷平息了,一抹淡雅清香溜入他的鼻腔,让他心神荡漾,脑袋登时停摆,只能呆呆的望著她柔美的女性曲线,特别是包裹在合身绣花锦衣下那隆起的胸前……看不出她挺有料的。

“真的钓到了。”金银芝望见挣扎中的大鱼跃出水面,银光灿亮的鱼鳞在艳阳下闪烁,就像是会发光的银子勾摄住她心魂,她激动得越俎代庖主动拉起他手中的钓竿。

朱昊赤倒抽口气,意识到她突然贴近的馥香身子,他臂上的肌肉僵硬如石,望著她因雀跃而嫣红的娇颜,她灼热的呼吸拂过他脸颊,像似诱惑的媚香,勾撩著他所有感官以及相触的肌肤,点燃了火苗,他感觉全身发烧,比刚刚更热的一团火球在下腹闷烧,炙热得比这夏日艳阳还猛烈,焚烧著他全身,他感觉连耳朵都在冒烟了。

早在十五岁他就和当时尚未登基的太子一起偷溜出宫开了荤,之後驾轻就熟,如鱼得水的享受众美女的拥簇,他当然知道他这时的反应叫欲火焚身。

深呼吸忍住下腹那滚烫如熔岩喷发的热流,他清清喉咙,粗哑的低语,“你、你别靠我那么近。”

很显然地,他虚弱的抗议声没听入她耳中,她情绪高亢的几乎把钓竿抢过。“你还在发什么楞,赶快拉呀,要不然鱼儿可是会跑了。”全然忘了男女的分际,此刻眼中只有那闪烁著银光的鱼儿。

鱼儿跑了!

被她的音量在耳边大吼一声,朱昊赤回过神,这才惊觉原来鱼儿上了钩,连忙使劲的跟鱼儿搏斗,施展技巧的徐缓收竿,偏偏一旁鼓噪的她老是不自觉紧靠过来,柔软身躯隔著单薄的衣服在他发烫的手臂上不经意的磨蹭,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啪的一声,鱼线断了,鱼儿真的跑了。

惋惜浮在金银芝的弯月眉梢,她瞪著跳回水中的大鱼,“真可惜。”她偏过头睨视手里拿著断线钓竿,一脸错愕的他,“你到底行不行?”这才惊觉她居然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一抹羞涩的红潮旋即在两颊晕开,她惊慌得有如被炭火烫到似的赶紧跳开,女性的矜持让她无法开口说抱歉。她是“不小心”送上去让他吃了豆腐,吃亏的是她耶,为何她要道歉?

“你知道这句话是对男人尊严的一大挑战吗?”幽邃眸子变得更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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