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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朝欺暮待-第18章

小说: 朝欺暮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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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盘子落地的声响。

    林艾杉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仅让她懂得了爱,也让她懂得了恨。

    ******

    打电话请过第二天的假,喻白便买了去隔壁城市火车票,车九点才开,随意吃了份快餐,她就坐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大厅里发呆。

    唐睿泽的电话打进来时刚好七点,她找了个相对清静的地方,按下了接听。

    “你在你爸妈家吗?我还没吃晚饭,这就过去接你。”

    “不在,你不用来了,我请了一天假,今天明天也都不去你那儿住。”

    “出什么事儿了?”

    “雍佐病了,我去看看他,随便送个东西过去。”喻白认为,对着唐睿泽,她实在不需要撒谎。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仿佛没听明白。

    “我说我在去雍佐家的路上。”

    她正要挂断电话,就听到他在那头嚷:“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这就过去!你想干什么你!”

    “不是说了么,探病加送东西,不用特地过来送我,我自己可以的。”

    “你怎么能去找他!”

    “为什么不能?他单身我未嫁,完全没触及道德问题。而且我只是单纯地受人所托去送个东西而已。不讲了,这儿很吵。”

    挂上电话,唐睿泽立刻又打来,她不肯接,他便发了短信过来,只有短短的一行,问她现在在哪儿。

    喻白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火车站,干脆关上手机,继续等车。唐睿泽的气急败坏将她心中的愤懑一扫而空,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她思虑了片刻,仍是决定不要立刻回家,将林艾杉三个字扫出脑海前,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睿泽。

    ……

    雍佐的别墅买在了隔壁城市,除了喻白和帮忙装修办手续的江浩,并没有第四个人知晓。

    两座城市离得很近,小山城不通高铁,普通的列车晃上一个多钟头也就能到。

    站台是露天的,一出来就能看到各种招揽生意的车辆,喻白绕过了一辆辆人力、电力三轮,无视声称六元钱哪儿都能到的出租车,走到了大路上。

    虽然是地级市,城区却实在小,马路可以用十以内的数字来标明,步行四五个小时几乎就能贯穿东西。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喻白十分感慨,这座城市承载了她太多的幸福和喜悦,即使雍佐不在,她也想来缅怀。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去年十一,不过短短半年多,就有几座高楼立起,几间熟悉的店铺换了门头,一切都在悄然改变,不止是她和雍佐而已。

    走了半个多钟头,喻白就到了雍佐的别墅前,她习惯性地直接进了院子,打开了大门后又觉得不妥,将门重新关上,打开壁灯,四处找门铃。

    不等她按下门铃,听到动静的雍佐就打开了门,见到喻白,他先是疑惑,眼中又闪过了难掩的喜悦。

    “不是不能过来吗?”

    “既然答应了蓝凝,当然是越早送到你手里越早安心。”

    雍佐没错过喻白脸上细微的表情,彼此间太熟悉,他便笑着问:“你不会是和唐睿泽吵了架没地儿去,才躲到这儿来的吧?”

    “当然不是”喻白低头掩饰,“我可以进去吗?”

    “你说呢,这房子有你一半儿。”

    听到这一句,喻白才记起别墅的房产证上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她接过雍佐递来的水,抱歉地笑笑:“我都给忘了,不好意思,幸好带了身份证。我请了一天假,你要也有空,明天一早就去改名字。”

    “不用麻烦,这里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正准备卖掉,买主已经联系好了。所以下午叫你过来,是想一起跟这儿告个别。”

    喻白难免觉得伤感,却也明白这处房子以及他们曾经拥有过的那些回忆都已经不需要存在。

    “卖掉的钱我会打一半给你。”

    喻白自然要推辞,虽然这座小城的房价十分便宜,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仍是承受不起:“买的时候是你付的全款,我一毛钱都没出过,怎么可以分掉一半。”

    “说过要给你的就不会食言,钱并不多,不用推辞。”

    “你以前还说过无论什么,只要属于你就有一半是我的,如今你接手了雍氏,难道也要给我一半?只要当时听着高兴,就算完全是哄人的也没有关系。”

    雍佐温和地一笑:“雍氏还真分不了。我能给你的不多,以前说过的话可以兑现的也就那么几样,已经很有限,就别再推辞了。”

    说完这句,两人一起沉默。他们的“以前”虽然并不遥远,却也永远都不可能再走得回去。

    为了缓解突然凝重起来的气氛,喻白从包中翻出了蓝凝给的戒指。

    “这个还给你。”

    雍佐只看了一眼,就随手将布袋放到了一边。

    “她没为难你吧。”

    “当然没有,蓝小姐通情达理,又有修养。”

    “这倒是,她的性格挺好的。不过,应该也没说我几句好话。”

    喻白哈哈一笑:“她说‘这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分手是她选的,不是我。不过也难怪,是我对不起她。”

    瞧见一脸郁闷、好似被谁冤枉了的雍佐,喻白完全不想同情:“不止是她,我也觉得你是个混蛋。”

    “蓝凝就罢了,你说这话也太没良心。等一下,有个东西要送你。”

    雍佐说完便上了楼,片刻之后,他将一个首饰盒递给了喻白:“打开看看。”

    盒子里装着一条项链,极细的金链上只坠着一粒钻石,没有任何多余的镶嵌和装饰,却有种简约的高贵感。

    喻白觉得眼熟,但无法确定上面的钻石是否就是自己以前的那粒,便只说:“很漂亮。”

    “当初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它。做不成婚戒,用它做条项链送你也是好的。”

    “我记得……”

    “你给了唐睿泽,后来他又还给了我。”

    见喻白低着头不说话,雍佐便催她:“这么晚了,你也累了吧,洗个澡去休息吧,既然明天都有空,就一起放个假。像……以前那样。”


25
    喻白的房间在雍佐的隔壁,两间卧室共享着同一片露台。暮晨一直不肯相信相伴多年的恋人会以这样纯洁的方式同处一室;而喻白也是直到今天才明白;雍佐之所以会如此待自己;完全是由于他们的将来未曾确定。

    露台上摆着一架木质的秋千;一只藤编的摇椅和一张茶色的小圆桌;一切都保持着上一次走前的模样,只是许久没有人触碰;早已落满了灰尘。

    小圆桌上的那套她最喜欢的玻璃茶具碎了一个杯子;雍佐总是忘记去配,想不到没等他空出时间,其它的部分也要一起被丢弃。

    几天后这里就将易主;手机关了;喻白找出书柜里的微单;将自己喜欢的角落挨个儿拍下来留念。正整理照片,雍佐轻轻敲了几下门,问她有没有睡。

    过去他从不敲门,因此喻白怔了一下才说请进。

    “你和唐睿泽到底怎么了?”雍佐笑着拉过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没怎么呀。”

    “还嘴硬说没有吵架。江浩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你已经告诉了他我在这儿,就算真的要找我,一个我不接他就绝不会再打第二个,刚刚居然接连往座机上拨了三次电话,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原来是被唐睿泽给闹的。”

    “……我真的没和他吵架,他干了什么?”

    “没怎么,唐睿泽不是没分寸的人,不会往我爷爷那儿捅,所以折腾得再大江浩也不会把地址给他。”

    “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麻烦,真不好意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也需要用这些客套的词。”他笑了笑,看了一眼墙上的电视,“这部电影一起看过。”

    “看过么,我不记得了。”

    “在你家,有十年了吧。我转头找水喝,发现你在后面盯着我看,才逗了一句,你的脸竟一下子红了,站起来就跑,连着好几周我到你家,你都不敢走出卧室。我当时就想,这个小丫头可真傻。”

    中学时代他的追求者众多,所以一眼就看得出还没学得会隐藏情绪的喻白眼中的爱慕,他注意力并不在此,看也不看那些所谓的校花,却唯独对这个害羞胆怯的十三岁女孩印象最深。

    大学恰好考到了白老师所在的学校,只是那时的他对学画渐渐失了兴趣,极少再去喻家。她的家就在学校,偶尔也会遇上,不过打个招呼便走,从没留心注意。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候,有次在图书馆的楼梯间见到她,她穿着高中校服,抱着一摞书,白衣蓝裙,齐刘海和马尾,在一群女大学生中显得格外清纯,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白老师家安静听话的小丫头居然已经长成了漂亮的大女孩。

    模样虽然长开了,性格却和以前一个样,雍佐哥哥还没叫出口,脸就先红了,身边的几个室友一起起哄,说他居然偷偷藏了个这么好看的小妹妹,他一面笑着骂了几句,让他们别吓着人家,一面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她摇了摇头,仍是转身就跑。

    他捡起她掉在地上的笔记本,假装没有看见过最后一页上字体各异的“雍佐”,将夹在里面的三色堇装进口袋,穿过图书馆,敲响了喻家的门。

    见笔记本正是被他捡到,独自在家的喻白局促不安地支吾了半刻,连应该请他进去也不记得。

    白老师正好进门,见到他立在门外,责备了她几句不懂礼貌、竟把客人堵在门外,便留他吃饭。一顿饭吃下来,她不停地偷偷望向他,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发现笔记本中的秘密,才终于放下心来。

    鬼使神差地,早已有了别的爱好的他对白老师说想要继续学画,她听到后微微怔了一下,眼中溢满了欢喜,嘴角也弯了起来,却唯恐被看穿,立刻垂下头去,他其实全都看在了眼里,只觉得这些小表情极其可爱,真正动心也就是在那一刻。

    转眼已经过了六七年,她当日的样子他还清楚地记得,他们之间却早已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人生真是不可思议。

    此刻的喻白穿着长到脚踝的粉白睡裙,抱着膝盖蜷在床边,柔和安静一如往昔,让他差点再次忘记,她已经另嫁了他人。

    “对唐睿泽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让他跟你道歉认错,这样关上手机跑出来还不告诉他在哪儿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你如今是大人了,别总耍小孩子脾气。”

    “我什么时候耍过脾气?”

    “稍稍不顺心就不声不响地跑掉不理人,这样还不算闹脾气?你过去是没和我吵过架,可是那样一声不吭地默默生气不说原因,更让人惶恐不安、摸不着头脑,想改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我和唐睿泽不一样,有些东西是要不来的,说出来只会更丢脸。我真的没生他的气,是气我自己。”她只恨自己不争气,明知道这场婚姻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却控制不住地渐渐入了戏。

    “没说怎么知道要不来,你总是小瞧自己,那小子心里不是没有你,他亲口跟我说他很喜欢你。”

    “谎话他张口就来,就算是亲口所说也未必是真的。”她并不觉得意外,为了气雍佐,唐睿泽连那粒钻石都丢了回去,还有什么说不出来,“我小瞧自己,根本都是因为你。”

    因为雍佐将她隐在暗处整整三年,自卑才渐渐生了出来,那时的她也偶尔会想未来,虽然也曾想过未必可以走到最后,却从未料到有一天她会和雍佐聊起与旁人的姻缘。

    喻白突然发现,面对这个爱了十年的男人,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

    “我之前看过一句话,叫‘原来心死只在一瞬间’,当日被误绑,你不闻不问,我不认识路,又冷又怕,好不容易走下了山,回去后告诉你,你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高烧了一个星期,你明明都知道,却只回了几条短信,连电话也没主动打一个,其实那时候对于这段关系,我就已经死了心,可是因为你拖着迟迟不肯和我说清楚,所以宁愿痛苦我也不肯回过神。如今再回头想,明明你已经切断了所有联系,我还那样坚持地每天发短信打电话要说法,还真是愚蠢。”

    “你说的对,会者定离,不说出来至少可以避免尴尬,可惜我明白得太晚,困扰了你也赔上了自己。”

    “当初”再美好也只属于过去,有些感情一去永不回。虽然迟了些,事到如今,她终于回过了神。如果早点放下,或许就不会陷入如今的纠葛。

    雍佐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起身摸了摸她的头:“不早了,睡吧,明天早晨我做你喜欢的蘑菇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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