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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十里红妆-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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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珩不由心生怜惜,连这几日妻子使的小性子也忘了,从身后揽了她,“要是累了就躺一会儿,睡睡就好了。”

“嗯。”初盈还是这么一句。

谢长珩搂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便道:“我去书房一趟。”

接下来的几日,不论谢长珩说什么话什么事,得到回应基本都是一声“嗯”,一次又一次,他便是再有耐心,也不免贴冷脸贴出一丝火气。

“你这是做什么?”谢长珩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妻子,“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也值得你这样?再说了,姨娘是你自己要封的,不愿意大可早说,何必这样勉强?我却不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初盈淡淡道:“你没错,原是我错了。”

总算开口说了句软和话,谢长珩的火气消了些,耐下性子,解释道:“雨桐是个老实丫头……”

“没有。”初盈立即打断了他,…………自己要讨论的不是这个,再老实的丫头也会生孩子,人都是有私心的,嫡妻和妾室永远不会站在同一个立场。

如果中间夹了子嗣家产等问题,还会更加明显。

既然不能改变男人三妻四妾,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多争取一些?不为自己,也为将来的孩子,…………有妾室可以,但必须完完全全对自己没有一丝威胁。

雨桐虽然是丫头,却是在丈夫身边呆了将近十年。

由不得自己多担一份心,转而轻声道:“不关雨桐的事,没有她还有秋绫,没有她们也会有别人。”语气里带出伤感,“是我自己傻罢了。”

谢长珩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言语。

“傅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至少也算书香门第。”初盈没有移动目光,继续悠长缓慢的细语,“我也识字,也读过《列女传》,也知道三从四德。”说着说着,渐渐红了眼圈儿,“我也想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做一个好主母,可是一想到……,你就当我是醋缸子罢。”

男人要求妻子三从四德,但也免不了俗。

希望身边女人都对自己心心念念,甚至偶尔发发酸气,使一使小性子也不要紧,只要大规矩上不出错,自然还是乐享其中。

…………就不信,谢长珩会是独树一帜。

“不过是个丫头。”谢长珩看着泪盈于睫的妻子,一双漂亮的杏眼,黑白分明、水光莹然,语气又柔又软,…………便是百炼钢也经不住这样炼化,上前道:“还掉眼泪,跟个小孩子似的。”

初盈回过头来,窗外阳光勾勒出她优美的轮廓,眼泪直掉,“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使小性子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谢长珩将她搂进怀里,安抚道:“好了,好了,出了孝期多陪陪你。”虽然觉得十分荒唐,犹豫了下还是道:“你要觉得心里不痛快,我以后会少去的,总不能……”

“我知道,不能让人说我善妒。”初盈引导事情往更好的方面发展,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了丈夫,将头贴了过去,“你不怪我就好。”顿了顿,“那天我没忍住脾气,一生气就把霜儿给了桐姨娘,那是个笨丫头,等我回头再换一个给她。”

“好好的,又换什么?”

“那再添一个?”

“不过是个姨娘,两个丫头难道还不够使?”谢长珩觉得真是妇人心思,成天纠结些芝麻绿豆小事,笑了笑,“能有多笨?左右不过是端茶倒水罢了。”

知道霜儿换不掉了,初盈便不再这上面纠缠,低头擦了擦泪,仰面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以后不乱发脾气了。”

一张莲瓣似的小小巴掌脸,莹白如玉,配以素色衣裙更显气韵清雅,谢长珩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好笑道:“我有那么大的气性?”

“你真的不生气了?”

“真的。”

“拉钩。”初盈破涕为笑,伸手勾住了那修长的小拇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刹那,眼泪却像是决了堤的溢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入戏太深,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了。

85、欲念(上)

日子悠悠静静、波澜不惊,转眼到了十月初六。

这一天,是苏宜君进门做姨娘的日子。

谢长瑜一大早就起来换新衣,那架势,比当日娶嫡妻晏氏激动多了,从眉眼都嘴角都是笑,见了谁都是乐呵呵的。

要说五房添个姨娘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是这个姨娘有点特别,并非贱籍出身,而是谢夫人的娘家侄女。

不像雨桐从通房丫头抬做姨娘随意,苏宜君算是贵妾,有彩礼、有文书,还在谢长瑜的争取下,摆了整整六桌丰盛的席面。

亲戚们是不会来喝姨娘喜酒的,除了家里的人,剩下都是有体面的仆妇,好歹凑出点人气,大伙儿一起热闹热闹。

初盈有些啼笑皆非,没想到自己操办的第一次大点宴席,就赶上苏宜君进门,可不可算是狭路相逢呢?管她呢,自己只管把事情办周到了。

因为是妾室,按规矩宴席只能开在晚上。

谢长瑜在家伸长脖子等了一整天,终于盼到了天黑,进门催问道:“怎么送亲的人还没有过来?”

晏氏听了面色不变,浅笑道:“五爷别急,好歹苏姨娘也是有文书纳的贵妾,总不能偷偷摸摸的,多少得绕着大街走两圈儿。”

“那倒也是。”谢长瑜连连点头,又道:“宜君虽说名分上是妾,但我是不会拿她当妾看的,如你说的一样,今后你们两个便做平妻看待。”

晏氏不由啼笑皆非,…………是说丈夫没良心好呢?还是说他傻好呢?自己在心里笑了一回,只是到最后,还是免不了有一丝淡淡的悲凉。

谢长瑜等了又等,虽然难熬,但是终归也会有个尽头。

谢家里外灯火通明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唢呐锣鼓声,…………不比娶妻,妾进门谓之曰“纳”,没有拜天地拜高堂的仪式,而是直接送进了洞房。

丈夫做了新郎,但是新娘子却不是自己。

这种滋味苦涩难言,晏氏一直坐在屋子里出神,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西北角还是有欢笑声传来,一阵阵的刺人耳膜。

“奶奶。”薄荷隔着帘子,传话道:“大奶奶过来看你了。”

晏氏一怔,赶忙收拾情绪上前迎人。

初盈一身藕荷色素面高腰儒裙,胸下一痕金缕束带,云髻堆叠、珠钗横斜,脸上笑容温婉大方,颇有几分长嫂风范,“五弟妹。”

“大嫂请坐。”晏氏赶忙叫了薄荷进来,吩咐道:“去给大奶奶沏一壶云雾银针,那茶清淡适合晚上喝。”

薄荷“嗯”了一声,一脸感激的看了看初盈,方才转身下去。

初盈怕晏氏心里难受,只拣了闲话来说,笑道:“你知道,这些日子我还给家里祖母守着孝,也陪不了你们大哥,便想着到你这儿来坐坐。”

…………是怕自己心里难受想不开吧。

晏氏心下触动,情真意切喊了一声,“大嫂。”继而语音一凝,“多谢你。”

平时不敢在下人面前露怯,也不敢捎信回去让母亲担心,眼下却是被勾起难过,红了眼圈儿低下头,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初盈心下微叹,…………下人都说新进门的五奶奶精明,五爷那样无法无天的人,遇着她也改了几分性子,可是谁又会怜惜她心里的苦?

说到底,不过是才得十五岁的小姑娘。

比起刚进门的那位新人,还要小一岁呢,…………忍不住朝西北角看了看,苏宜君定有一番衷肠要诉,谢长瑜肯定也有一腔爱意要表,二人不知何等浓情蜜意。

此时此刻,又有几人听见旧人哭?

雨桐比苏宜君差得太多,谢长瑜亦不能和谢长珩相提并论,比起晏氏,自己还是要幸运很多,或许真的应该知足了。

次日一早,晏氏终于见到了久闻大名的苏宜君。

“姐姐请喝茶。”苏宜君挽了慵懒妩媚的堕马髻,斜斜坠在一旁,横插一支碧色通透的翡翠雕花长簪,衬得一双流波妙目好不勾人。

俯身跪下去敬茶行妾室礼时,耳畔珠坠摇曳生辉。

谢长瑜在一旁含笑看着,视线都移不开了。

晏氏睡了一夜早恢复了情绪,见丈夫失态也没什么表示,接茶浅浅抿了抿,侧首对薄荷道:“把昨儿预备的头面拿上来,赏给苏姨娘。”

薄荷早就被教导过,不敢当着谢长瑜的面露出不满,恭恭敬敬的捧了托盘上来,里面是一支金钗、一枚宝石金戒指,一对金手镯,金光灿灿好不耀眼。

苏宜君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却规规矩矩上前接了,“谢姐姐赏赐。”

谢长瑜见妻子如此贤惠大方,待心上人好,越发笑得开怀,不待晏氏开口,便在旁边抢先道:“快起来,现在地上凉的很。”

晏氏闻言大怒,…………自己还没有开口呢!

昨儿没有外人,丈夫说那些宠妾灭妻之言还罢了,眼下当着妾室的面,特别还有一圈下人在跟前,居然也不给自己留脸面!她便是再好的性子、再能忍耐,心下也忍不住大为光火。

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

苏宜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她并那等傻的,绝不会当面让人拿住错处,反倒头更低了,一副主母不开口就不敢起来的模样。

谢长瑜见状不由生出心疼,赶紧看向妻子。

晏氏心里气得咬牙,到底不肯丢了嫡妻的体面,和一个姨娘当众较劲,也不愿意和丈夫拌嘴,让苏宜君越发得了意,于是淡淡道:“苏姨娘起来吧。”

苏宜君这才慢吞吞的站起来,微微摇晃,一副跪久了体力不支的模样,谢长瑜要去扶她,却被她一脸怯怯的闪开了。

“宜君……”谢长珩的手落在了半空,见心上人满目胆怯,分明是忌惮面前嫡妻的缘故,心下添了几分不快。

晏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也懒得恶心自己,起身道:“五爷,该过去给娘请安了。”

…………算是不动声色的还击。

苏宜君再得宠也是姨娘,不是谢家的媳妇,对着谢夫人不能叫娘,只能叫夫人,而且按照规矩,断没有姨娘过去请安的道理。

谢长瑜虽然心疼自己的心上人,但是也清楚大规矩,再说母亲本来就对表妹十分厌恶,强行带过去只会自找没趣。

因而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宜君你先回屋歇着,我很快回来。”

苏宜君抬起头,嫣然一笑,“不急,五爷多陪着夫人说说话。”

谢长瑜赶忙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明白事理。”又低声安抚了几句,方才对晏氏招呼了一声,“走吧。”

晏氏看着他二人你侬我侬,心内不免五味陈杂,更是冷笑连连,面上却是淡淡的跟了出去,一副视若无睹的态度。

苏宜君静静的站在后面,看着丈夫和晏氏的身影出了院子,脸上笑容渐渐褪去,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自己的!

谢长珩虽然给初盈许了诺,但也不至于天天跑去书房,如此隔了几日,便又去了雨桐那里,…………次数不多,不过因为初盈一直空房,看起来倒像是在专宠一般。

雨桐渐渐有些消受不起,秋绫每次看见自己的眼神,都像刀子似的乱飘,再想到主母那边,更是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反正以公子爷的脾气,和主母的娘家势力,又不能生下庶长子,现在争这没用的风头有什么用?再说公子爷只来自己这里,并非是有多么迷恋,只是不太喜欢秋绫,奶奶又没有特意安排,一种习惯而已。

可是再这么下去,早早晚晚会闹出什么事来。

然而自己只是妾、不是妻,没有贤惠大度的权利,不便对公子爷说“你可以去秋绫那里”,万一被误会了,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别的心思。

要不然去跟主母提个醒儿,让她安排秋绫侍寝?

雨桐摇了摇头,自己只不过个丫头升的姨娘,说这种话太过逾越了。

况且秋绫本来就恨自己,万一让她知道……,肯定以为自己藏了奸,或者是故意恃宠而骄,只会更加的恼恨自己。

还有那个霜儿,胆子小、人笨,根本就不只得收为己用,但却撵又撵不走、退又退不掉,…………摆在那里,只能用来证明主母纯良无害。

没隔几天,雨桐突然“病”了。

“病了?”初盈慢悠悠的喝着茶,…………后宅的“病”花样百出、功用繁多,心下不由一笑,只怕多半都是心病吧。

…………心下也没太在意,雨桐无非是借病躲几天,好让秋绫去服侍谢长珩,平息一下她心中的嫉妒恼恨。

“这可好。”秋绫撇撇嘴,讥讽道:“今后但凡谁想偷个懒儿,都生病就行了。”

那语气,分明是在说“都装病就行了。”

过来传话的霜儿赶忙低了头,一副生怕惹事的样子。

初盈知道她是个老实丫头,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微微一笑,“去吧,等下找个大夫过去瞧瞧。”

“是。”霜儿如蒙大赦,赶忙退了出去。

“奶奶真是菩萨心肠。”秋绫赶忙奉承,眼神一闪一闪的,眸光深处,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期待光芒。

初盈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却只是端茶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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