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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花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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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然应下,“好。”

我在她屋里用过午膳后才回去,手里提着那个精致的首饰盒,只是回到房内便将它放在了柜子里。这些东西虽然精致贵重,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若不是为了安抚黄茹芸我站在她那边,我是万万不会收下这些东西。

下午我在屋里等黄芙茵,她却没有出现,直到隔日下午才姗姗来迟,仔细一看,脸色比前几日更为苍白。

她今日一身鹅黄色绵裙,腰间挂着周卿言送她的香囊,脸色苍白如弱柳之姿。

我扶她坐了下来,“怎么,又不舒服了吗?”

“不知道,大概又犯病了吧。”她轻咳了几声,虚弱地说:“前日回去后就觉得有些胸闷,夜里睡着总是不踏实,开了药吃还是这样。”

“大夫怎么说的?”

她浓密的睫毛轻扇,说:“御医只说我体寒虚弱,多吃些补品就好了。”

我将热茶递到她手里,“喝点暖暖身子。”

“嗯。”她乖巧地喝了几口,“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被她看得心里一虚,说:“说什么胡话。”

“我是说真的。”她平静地说:“我能感觉到这次和以前不一样,特别虚弱,好像随时都会死掉。”

我安慰地说:“别乱想,过几天就好了。”

她低落地摇头,“其实我也想过,如果真死了,该有多好。”

“命是你自己的,哪能这么说?”

“可是你不知道,这样很痛苦。”她低头凝视着手里的杯子,轻声说:“我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好,除了待在房里看书作画,根本不能去外面玩。每次听到皇姐说外面的事情,我就十分羡慕,可我这身子,一出去就会生病。长大后稍微好点了,但还是有很多事情不能做。曾经有太医说我活不过十六岁,虽然我现在已经十八了,但也可能随时就死掉。”

她抬头望着我,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师父,除去皇姐,我以前从未喜欢过人,不为别的,就怕我离开的时候他们会伤心。”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红唇弯起,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直到你和周公子出现。”

我不觉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们也喜欢你。”

“不,你不懂。”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从小生在皇宫,身边除去毕恭毕敬的侍女没有他人,即使皇姐,搬出皇宫后也极少接触,是你们的出现才让我有了接触他人的机会,而且不用顾自己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做朋友。”

她抱住我,将头靠在我的胸前,说:“我觉得很幸福。”

此时被她这样倾诉和依赖,叫我心底倏然柔软了起来,可比之更为强烈的却是一股罪恶感。

黄芙茵对我和周卿言这般交心,却不知我们只是利用她得到紫刹果而已。

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耻卑鄙。

她像个孩童般用脑袋蹭了蹭,撒娇地问:“师父,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难过吗?”

我忍着告诉她真相的冲动,说:“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她闷闷地说:“嗯。”接着便抱着我不在说话。

直到她抱着我的双手松开,整个人往后摔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她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我一把抱住她,推了推她的身子,试探地喊:“芙茵?”

方才还与我倾诉撒娇的黄芙茵紧闭着眼睛,满脸苍白,毫无反应。

我心底似乎被什么狠狠敲打了下,颤抖着再次叫了声,“芙茵。”

她呼吸微弱,孱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我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地找来了小葡,叫她先去通知黄茹芸,等黄茹芸来时周卿言也一并进了门,看到床上昏迷的黄芙茵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冷淡地瞥了瞥,完全的事不关己。

黄茹芸斥退了下人,坐在床边喊了喊黄芙茵,见她毫无反应后赞赏地看了眼周卿言,接着喂了黄芙茵一颗药丸,不久后她幽幽转醒,精神比方才好了许多,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华明府。

黄茹芸自然也跟着黄芙茵一起离开,屋内只留下周卿言与我。

我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子旦节,香囊,精神不济,昏迷,药丸。。。。。。

“周卿言。”我看向他,沉声问:“那个香囊是黄茹芸让你送给黄芙茵的吧?”

他挑眉,不知可否一笑,“是又如何?”

“那么你自然也知道那香囊有问题。”

他眼波流转,“知道又如何?”

“你。。。。。。”我明明想指责他,却艰难地开不了口,“难道你都没有一点犹豫吗?”

“犹豫什么?”

“犹豫对一个如此爱慕和相信你的女子下手。”

他轻笑一声,“妇人之仁。”

“是吗?”我颓然一笑,我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吗?如我和黄茹芸所说那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脸上笑容微浅,探出手背碰我的额头,“怎么了,不舒。。。。。。”

我反射性拍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不要碰我。”

他看着被甩开的手发愣,笑容缓缓褪下,俊脸一片阴沉,“沈花开,你竟然为了她向我动怒。”

我毫不退缩地盯着他,问:“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可耻吗?”

他嗤笑一声,黑眸冷冽,“可耻?”他一步步逼近我,直到将我逼到墙壁边,这才危险地眯眼,说:“为了离开这里,为了救你的性命,这就叫可耻?”

我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但也顾不上许多,正色说:“可是我们离开这里的代价是黄芙茵的命。”

他微微俯身,英挺的鼻尖几乎要触到我的脸,“用她的命来换你的命,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我眼睛眨都不眨,死死地盯着他,“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心安理得的利用她,我做不到”

余下的话语却被他愤怒的吞进了肚里。

他抱着我的手臂似蕴含了万千力量,紧的让我无从反抗。本该温柔的亲吻却像狂风暴雨,袭走了我所有的情绪和思想。他柔软的舌尖撬开我的牙齿,发狠地吸吮着我的唇瓣,狂暴肆虐地在我口中作乱,妄图将一切的一切都占为己有。他亲吻的力道那样的疼,疼得我无法不承认他的存在,疼得我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而激烈的脸庞。

直到气喘吁吁,温热的气息弥满。

他微微离开我的唇瓣,长眸紧紧对上我的眼,阴狠却又霸道地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只在乎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豁出去了 加更一章 ~~~~(>_<)~~~~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写文到现在第一次双更!

快点夸我夸我!!!(≧▽≦)/~~~

☆、第五九章

他的话像惊雷一样劈下;叫我瞬间呆住;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叫做。。。。。。只在乎我?

“周卿言。”我试图镇定地说出这句话,“不要再闹”

他却毫不犹豫的再次覆上我的唇瓣;纠缠一番后冷冷笑说:“你还认为我在闹你吗?”

我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无法再多说一个字。伸手推开他的身子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只是胸口的郁结,难以解开。

他撩起我的长发,轻轻一扯,逼得我不得不看向他,“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冷静地看着他;将头发从他手里抽回;“没有。”

“既然没有,又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他语气咄咄逼人,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慵懒散漫,“承认我喜欢你,有这么难?”

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嘴里却冷漠地问:“你喜欢我?”

他不假思索地说:“是。”

我见状冷笑一声,缓缓地问:“你喜欢我什么?武功高强?力大无比?听话沉默?”

“你”他气结,脸色阴霾,“难道我只会利用人不成?”

“不是吗?”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至少我从未见过你的真心,也十分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真心。”

他语调缓慢,眼中已有盛怒之色,“你又如何知道我对你不是真心?”

“抑或只是你自以为是真心?”

“沈花开。”他一字一顿地叫出我的名字,“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撇开头,冷淡地回:“多谢夸奖。”

“好,好,好。”他怒极反笑,狠狠地甩了下袖子,“好一个沈花开。”

他辞色冰冷,正欲转身之际被我叫住。

“慢着。”

他停住,眼中隐约有亮光闪过,“何事?”

我走上前,微微踮脚,伸手给了他一巴掌,力道虽不大,却还是清脆地响了一声,“这是你随意轻薄人的代价。”

说罢顾不上看他的脸色,急忙走出了门,到了无人之地后才放任心脏狂躁跳动,脸颊上的热度灼得我不断地抚脸。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平静了下来,只是一想到周卿言方才说话时的认真表情,我就忍不住有些心悸。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反问:莫非他是真喜欢上我?另外有个更大的声音却冷静地说:喜欢又如何,你对他没有感情。

是的,无论他喜不喜欢我,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他。

这样想定我便冷静了下来,只是另一件事情更加叫我头疼。

我该如何告诉黄芙茵事情的真相?

往后几日,我没有想出答案,也没再见过黄芙茵,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身体出了问题,无法出宫来找我们。至于周卿言那边。。。。。。也有三日不见。

也罢,不见更好。

第四日,黄芙茵总算传了消息过来,约我和周卿言在老地方见面。我与他一起上了马车,视线却从未对上,自顾自看着其他,一时间实在沉默的过于尴尬。

这股尴尬直到我们下了马车也没有消失。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牙白绵袍,外面罩着件毛领披风,身形修长,在寒风中长身玉立,好不风流倜傥。只是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仔细看,还能发现眼中藏着丝丝冷意。

莫不是还在记恨我那晚对他说得那些话以及那个巴掌?

只是这又怎么能怪我。

我认识他已有半年,与他一起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也共同认识了不少人。从杨呈壁到卞紫,从黄茹芸到黄芙茵,真心待他的人不少,如杨呈壁、卞紫与黄芙茵,可有哪一个他真正放入眼底?全都是利用利用再利用,完全不管他人知道真相后会有多伤心。他是一个这般自私的人,如何能懂普通人的情绪?

而我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过人的相貌,没有深厚的家世,没有超人的智慧,有什么地方能让这样一个人去喜欢?最合理的解释也不过他从未见过我这样的人,觉得我新奇好玩,所以才出现了“喜欢”这样的错觉。

这样的理由,实在不能打动我接受这件事情,更不提我对他除去偶尔的欣赏,便无其他的情感。

他这种人,大抵是我一辈子都不会考虑的。

“你这样瞧着我,又在想什么?”他不知何时对上了我的视线,薄唇轻轻抿起,淡淡问道。

我连忙别开眼,装作无事般说:“没有。”

他笑了一声,讽刺地说:“难不成是在回想那日的事情,取笑于我?”

我闻言皱起眉头,“周卿言,不要将所有人都想成是你。”

他高傲地仰起下巴,“我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好。”

“那不过是你自己觉得。”

“那你呢,你眼中的我如何?”

“你吃错药了不成?”眼前的他哪里还是平常的周卿言,只像一个不依不饶的孩童,偏执的索要自己想听的答案。

他哼了一声,“你能治吗?”

这句话一出,实在叫我哭笑不得,方才的尴尬气氛也消失一尽。

“还有。”他突然眯了眯眼,“你昨日那巴掌,我会记住的。”

我仰首看他,笑了一声,“怎么,想要还我一巴掌吗?”

“巴掌?”他摇头,俊美的脸庞满是深意,“我自有其他的法子对付你。”

我知道他虽是个阴险的人,却绝不会做出下流的事情,但还是警惕地问:“你在想些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这般说更叫我不安,心里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见我这幅表情,愉悦地笑了声,随后神色一变,沉声问:“你真要与黄芙茵坦白吗?”

我沉默许久,低低地说:“嗯。”

“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他摇头叹了一声,“那你有没有想过,黄芙茵知道此事后,你的紫刹果就没了下落?”

“自然知道。”我低头看着脚尖,淡淡地说:“可如果用她的命去换紫刹果,只怕我解了毒之后也不得安生。”

他俯首沉思,半晌后问:“那日后你毒发呢,怎么办?”

“受着呗。”我苦苦笑了几声,“那样得来的解药,回想时不比毒发来得好受。”

他闻言笑出了声,无奈地说:“算了,由你去吧。”

远处黄芙茵的马车正驶来,车轮滚地发出轻微的声响,由远而近。

我与周卿言站到了树下,看着黄芙茵提裙下车,缓缓向我们走来。

她今日脸色比上次好了些,却不知为何一脸冷然,完全不似平常那般巧笑嫣然。她走到我们身前,冷冷地扫了我们一眼,最终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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