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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穿梭的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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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他喔!而是太“崇拜”他出神入化的武功。

“人家又没说不喝,慢慢来嘛!”

用龟速来形容一点也不以为奇,手捧着上好的瓷玉婉,倪红犹豫再三地以唇轻啜一小口一小口,慢得太阳都快下山了。

药要趁热喝才有疗效,可是她手中的汤药不知冷了几回,每每热气减退时,幽魂似的大掌会适时加温,让她没借口抗拒。

有谁看过一碗汤药喝上两个时辰的,偏偏不厌其烦的司徒青冥有的是时间和她耗,耐心十足地看着她欲呕又不敢真吐出来的沮丧样,心头漾着一朵朵邪肆的笑花,直想拥她人怀。

“我……呃!喝完了……”捂着嘴,她脸色发白地像是被鬼敲了后脑似。

“天还没黑,这回长进了许多。”轻柔的以指拭去她唇角药渍,他挑情地放入口中一含。

赫!好卑鄙的男人,分明勾引人嘛!害她心口的小鹿都泛出春心。“司徒,你答应要带我出去逛逛。”

她从来没想到一有放假日就懒得动的自己会提出这种要求,一向以睡为宗旨的她也有受不了的一天,居然违背动物生态想用“脚”走路。

一直以来向往的废人生活会让她叫苦连天,十天以前有人问她后不后悔,她铁定直摇头地称赞枕软被温乃人间一大乐土。

真让她体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适日子,她才深深了解到失去自由的痛苦,原来坐监也不过如此。

更别提照三餐的汤药伺候、如厕、净身全由他一人包了,若不是她在开放社会长大,恐怕早拿一根绳子上吊以示贞节了。

“天黑了。”他头也不抬的削着一块黑色乌木。

看了看窗外彩霞满天,倪红仍不死心的说道:“不算太黑,太阳尚未下到山的那一头。”

“余晕残红只是一时,夜神即将吞没大地。”她的落日身子禁不起一丝微风细露。

“可是你答应我了呀!不能反悔。”当是欣赏夕阳也好,她快闷死了。

冷然一睨的司徒青冥吩咐传膳。“我从没说过我是君子。”

不守信用又奈他何,他一向我行我素不论对错,但凭高兴而已。

满天的云彩他视若无睹,再美的景致终有消褪时,残阳西隐日复一日随时而见,而她长期受毒物侵袭的身体却无法逞强。

即使毒已解仍伤了若干内腑,要完全痊愈如寻常人一般还得一段时日,久病沉瘾难在短短数日内治愈,她需要更多的休养方能恢复以往的健康。

何况七尾草是一种慢性毒物,不习习武的她毫无内功基础抵御毒性蔓延,调养起来特别麻烦,她不会知道他用了多少心力才救回她一条濒临死亡的小命,并非毒解了就能松懈,一点小风寒都有可能使她致命。

她太脆弱了,就目前而言。

“司徒青冥,你骗我。”倪红指着他鼻头大骂。

一旁的小苦儿是心惊肉跳,差点没跳起来往外跑,她怎么敢对着爷儿大呼小叫,她不知道爷儿小指一搓就能让她烟飞灰灭、顿成尘埃吗?

“把手放下,你举太高了。”他骗过的人何止千万,不差她一人。

“我……我讨厌你。”呜!可恶,她竟然斗不过一个古人,太丢警察的脸。

两道冷芒迅地朝她一射。“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一听到她口中吐出的字眼,身子一凛的司徒青冥心一揪,仿佛冰刀穿透了胸口一阵空洞,无所适从地想杀光世人。

谁都可以讨厌他,他不在乎,惟独她不行。

她是他心中的温暖,惟一不惧怕他的女人,他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厌恶,她只能喜欢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好久不曾出现的胆小却在此时现身了,倪红一脸怯意的扯着他手撒娇。“讨厌啦!你那么凶干什么,人家胆子很小的。”

同样是一句讨厌,但后者却化开他心中的阴郁,一抹叫苦儿吓掉魂的浅笑浮上眼底。

“还没人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凶,你的胆子还真是小得令人丧胆。”哼,倒是挺会见风转舵。

不同于大家闺秀的性情着实取悦了他,让他对幽云居的女人倒尽了胃口,提不起劲放肆宣泄情欲,她们的存在凸显了她的独特,叫他只想守着她不离寸步。

自从他懂人事之后,很少超过三天不碰女人,纵使厌恶女人到了极点,狂猛的需索仍需要她们来平复,他从不节制自己的欲望。

有时一夜两三个女人还满足不了他,他习惯纵欲终宵好赶走夜的冷清,因此他不断的收集女人好供自己享乐,反正上门求他医治的病患多不可数,自有人送上黄金美人以为诊金,不劳他操心。

但是因为她的出现,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狎玩女人,犹如入定的苦行僧波澜不兴。

并非他失去了兴致,而是抱着她的感觉实在太复杂,上一刻兽吼着要撕裂她的衣裳一逞欲念,但是一触及削薄肩骨却不自觉的放松手劲,到头来还是压抑了自己未向她下手。

对于她不只是一晌贪欢,她会成为他的女人,在不久的将来,他不认为体内的兽能长期不饮处子的血,他想要她。

“司徒,我还要喝多久的药?”既知他是小人不讲理,她也不强求能出去溜达溜达,只希望能少受点罪。

求人不如求己,她就不信他能时时刻刻盯着,总有空隙让她钻,老是受制于人可不是她的作风。

“等我觉得你足以胜任我的女人为止。”她没讨价还价的余地。

医者为大。

不想脸红的倪红控制不住两颊飞霞。“你别忘了我是绿袖山庄的人,要娶我可不容易。”

“我没说要娶你。”他没娶妻的打算,甚至是繁衍后代。

“你是什么意思,当我是你的玩物吗?”她是不在乎是否多了一道保障程序,但是看他表情冷漠还是会不舒坦,觉得遭轻贱了。

其实她是很想结婚的,借由婚姻摆脱警察的工作,光明正大地挥手告别灰涩的不人道岁月。

不过她没料到会遇到他,一个对她而言是上了千岁的老男人,短暂的情感交会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爱上他,因为他已让她心动。

只是她来得古里古怪,不知何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她无法要求长长久久,哭着离开会让她心痛。

不求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至少尊重她一些,也不想想他的口气有多伤人,她又不是非巴着他不放,长得不美果然是吃亏。

司徒青冥按住她脉门清然一说:“别想得太多,你先给我养好身子。”

玩物?!

有这么张狂的玩物吗?让他照顾得衣带不解,灵丹妙药尽出,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是换了其他女人早叩天磕地的以为成为枝头凤凰,喜不自胜地大肆宜示地位,骄纵地自封是魔庄的女主人使唤仆佣。

不像她还一副受到亏待似的睁大风眼怒视,明知两眼加起来不如他一眼大,依然可笑地张目皆瞪。

“因果听过没,小心有报应。”不信没人治不了他,是人就有弱点。

诅咒他的同时,倪红不晓得自己也在诅咒之列,因果之说确实累人。

蓝眸深冷的一沉,他丢了颗雪糖到她口里。“该用膳了。”

报应?

哼!

天不容他,他又何必容天。

“什么?又要吃饭了,我才刚喝完一大碗药耶!”天哪!她宁可去追贼。

低头一视日渐丰腴的身体,她想成猪的日子不远了,她不要当个富贵闲人可不可以。

她后悔了。

苍天无命。

回复她的是一片落叶。

以及——满桌的玉食。

第五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言不虚。

暗自窃喜的小小人儿鬼鬼祟祟的踮起脚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华丽牢笼,一双媚人凤眼勾起弯月笑不阖嘴。

殊不知她偷偷摸摸的可笑举止已然落人阒蓝眸中,神情闲适地靠着梁柱,纵容着勾起笑纹随她去探险。

他早猜到她安分不了几天,稍微能走动就迫不及待要考验自己的体力,若非珍贵药材为她提了精气,只怕此刻还下不了床。

魔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一时片刻是难分左右,参天树木足以令人迷失方向。

瞧她傻乎乎地来回走了两遍相同的路犹不白自知,喜滋滋当是发现宝山般东摸西摸,时而轻笑时而怕人听到地连忙掩嘴,十分讨喜。

不急着找出口,像是一种得意的四下闲逛,捉起小虫逗弄着,不在意是否是自己的庄院,自在得宛如游鱼上了岸,没了水的屏障照样逍遥自得。

她令他惊奇,不断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他几乎要遗忘冰冻成霜的宿怨。

即使他有着过人的医术,至今他仍难透彻为何人会死而复生,那停止的呼吸绝无法伪装得出,没人比他更清楚死人是何模样。

与传闻迥异的个性像个谜,据他所知绿袖山庄的水丹虹是个内锋暗藏的明智女子,性情温婉待人谦和,端庄秀雅不失官家干金的气度,堪称妇德之楷模少人能及。

一手撑起连男子都显沉重的家业,内外打点得叫人不得不竖起指头称赞,可见非池鱼之物。

眼前的水丹虹巧慧有余却无大家闺秀的秀气,文人之后的书香味在她身上完全不见,仿佛来自他所不知道的国度十分诡秘,微带精明利落,有种大漠儿女的气势,似乎能马上拉弓射雕。

啊!这个小迷糊……

“谁这么缺德,故意挖个洞陷害人,想害我跌断腿呀!”幸好她的运动神经非常发达没出糗。

一脚踩在泥洞的倪红没发觉远处有道低笑声,低咒主人无德,下人也跟着黑心肠,不甚文雅的甩甩腿拉高沾污的裙摆。

明显地,她连走路都走不好,绫罗丝裙的牵绊让她无法正常行进,必须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难行快。

突地,她神情一峻似变了个人,细狭的眸中透出精厉,如衙卫捕快发现前有蹊跷,隐隐可见的正气由眉心晕开戒备着。

由于她是背着身后的人,因此那人没察觉她脸上瞬间的变化,差点因跟得太紧而遭她发现。

“奇怪,明明有人跟踪的感觉,难道是我太敏感……”喃喃自语,身为警察的第一直觉让她猛然回首。

时间和空间改变不了警察天性,自然而然地起了反应耳闻四方,眼观八方是学校训练中最重要的一环稍有疏忽即有丧命之虞。

所以她特别谨慎,在执勤时尽量不要跑第一,先让别人去送死,她看情况差不多稳定再出手。

通常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非死即伤,因此身边的人都求她先三思而行,不要莽莽撞撞顾前不顾后,警察纪律不能因她而荡然无存。

但是怕死的心态总是让她控制不住冲动,其实她的想法是先让对方动不了好确保自己的安危,三选一的作法当然是死别人好过受袭而亡。

这件秘密她从不跟家人提及,属于她个人的隐私,谁叫他们非逼着她当警察不可,她只好寻找自保的方式。

倪红边走边拉着衣裙,不意走进一外脂粉味浓厚的院落,当下联想到妓院。

正想好奇的一探究竟,不知哪飞来的树子袭上额头,她忽痛的四下查看准备捉凶手,踏进幽云居的脚又旋了出来。

只是,防得了一万,防不了万一。

迎面走来两位打扮娇媚的艳丽女子,柳眉青黛眼含秋水,肤似凝脂体态娆娜,月貌花容好似牡丹初绽,摇摆生姿多娉婷。

美人当是如此。她想。

“玉娘,咱们幽云居几时来个貌不惊人的小侍,你看她是来伺候我还是伺候你。”一说完,寒紫嫣以巾帕掩唇格格地笑得不消。

明显瞧不起对方的姿色。

“紫嫣姐姐是爷儿最宠爱的贵人,八成是爷儿买来替你梳头。”被唤玉娘的女子谄媚的奉承着。

她深知魔庄的女人都只为一个男人而存在,心机深沉的拉拢敌人不树敌,一可自保二留退路,三来能乘机踩着她们头顶往上爬。

众女抢夺一男靠的不是美丽,魔庄里的女人哪个不美,想要赢得爷儿的注意得靠手段,铲除异已的脏事就让别人去做,她好坐享其利等着一夕欢爱。

“呵……就这粗手粗脚的丫头我才要呢!一看就晓得不机伶。”其实她是不敢要,幽云居的女人没有大小之分,一律是供宣泄用的侍女。

即使其中有富商之女、达官贵人之后,或是青楼艳姬,除非是自己带进庄的丫鬟,否则衣食自理,无专人伺候起居上的一切。

一开始这些美人儿都有些埋怨,但是见着先进女子的下场,稀落的怨言也就少了,虽不适应仍搔首弄姿地以色待人。

“是呀!像姐姐这般美人怎堪用此粗婢丫头,你瞧她把自己弄得多丑呀厂她嘲笑着她一身泥泞。

倪红眉一紧发着愁想除去下身污浊,可是天生的笑眼硬是给人错觉,以为她挨了骂还笑得天真可人,不免激怒了两位美人,认为她的笑充满不齿的讽刺。

“不准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盛气凌人的寒紫嫣手一招就想赏她一巴掌。

树旁的男子阴鸷着脸打算教训这个不知羞的女人!掌气刚集中五指之间,令他错愕的事忽然发生……

“学聪明点别妄动,要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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