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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与不爱 +番外 by:天空(star82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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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过之后我略为清醒了些,听到客厅里谢荣焦灼的声音问。 

“哦……唔……没什么。”于胜宇含糊的道。 

“嗯?……没什么?即便是你有事,不来也该给我个电话吧?”谢荣埋怨道,并不是很生气的。 

“唔……” 

“小哲呢?”谢荣随意地问。 

“……” 

“小哲呢?!”谢荣的声音明显的带了些质问的味道。“在卧室吗?”他的声音已经向卧室靠近了。 

“你……!”于胜宇似乎想阻挠一下,但是失败了,因为谢荣已经出现在门口。 

谢荣是穿戴整齐的,他身后的于胜宇亦是衣冠楚楚的,只有我不着片缕,全身赤裸着。 

全身各器官的知觉并未全部恢复,所以,我并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惨,但我从谢荣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正因为清醒了些,所以我为自己的样子感到羞惭,转过视线,企图把腿并拢些,却因为倒吸了口气而把喉头的异物带进了气管咳嗽起来。 

“你给我放手……你他妈疯了吗?!” 

卧室的门紧闭上了,谢荣的声音从客厅隐约传来。 

“不用你管!” 

“让我把小哲带走!” 

“不行!” 

“…………你他妈让我恶心!少把你军营的恶习往这带!” 

“我告诉你谢荣,这屋里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了。这是我家的事!” 

“你家?哈!你家!你家很快会挪到城南监狱去。你准备坐牢吧!我去请律師,我他妈亲自作证人!” 

“好啊,你请,你请,你随便!現在,你给我出去!” 

“喂!喂!你让我带走小哲!” 

“抱歉。” 

“喂!等等!” 



两个人不再高声争吵,在卧室听来,外面一片安静。我企图爬起来,但全身上下都开始叫嚣着说“痛”。妈的,真想从窗户跳出去。那样就一了百了了。 

可惜的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我沮丧地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和空气一起慢慢发馊。 

不知过了多久,于胜宇推门进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把我从地板上抱起来,我周身的污物毫不客气的沾染到他的名贵西装上。 

我对他已经麻木了,视线穿过他就像穿过空气。 

“别总把我视若无物。”他说。是无奈还是挑衅?我不在乎,我已经不在乎了。 

“……”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我放到浴盆里,满满的注入温水,然后自己把身上的衣服除下,塞进垃圾袋里。尽管开着空调,但温度也不高,于是他也钻进装满温水的浴盆。 

一个人躺是很宽敞,但两个人就稍显狭窄了。于胜宇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用喷头轻轻的洗去头发上的酒和污秽。 

整个浴室里除了水声就不再有其他声响,很安静。 

“疼不疼?”他减小了水流冲洗我的脸,问。 

“……” 

他的剑眉一扬,戾气浮上了眼睛。但奇怪的是他没发作,只是瞪视着我,缓缓的,缓缓的,又换了另一种神情。 

放掉了浴盆里的水,他又重新注满。“里面……我是说……自己能洗么?”他问。 

“能。”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把自己的身體冲洗干净,从架子上随手拿了件浴衣披上。“洗好了叫我。”他说。 

“……” 

我很累,很疲惫。所以我记得我好像是没洗……我在浴盆里睡着了,亦或者是晕倒了。 

“为什么这样啊!为什么!忘了他就不行吗?别人不行吗?” 

模模糊糊的,听到于胜宇说。这时候我躺在床上,头发,身体都被擦干了。而他就躺在我身旁,胳膊环着我的身体。 

他在说我,还是他自己? 

他是不是也会死去,如果此刻身边没有另一个人来温暖他的身体,像我一样? 



日子终究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了。我也没离开这个曾经凶残的折磨过我的人,因为我无处可去。最重要的是,当时的情形真的不允许我自力更生。 

因为我一时偷懒,没有清理体内的污秽,以后的一段日子吃足了苦头。次日早上我开始发热,但却不是很严重的,肛门处更是疼痛不止。我揣度是因为昨夜的暴力进入导致的撕裂,因此就默默的忍耐了。于胜宇因为大半夜的折腾,起迟了半个钟头,略约洗漱了一下,想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西服已被扔进垃圾袋里,匆忙的整理出另外一套来,却找不到相称的衬衣,气得他胡乱的骂人,只想裸奔去公司。做了很久思想斗争他打开左侧的衣柜——这是他自我来到这里就不曾打开过的——从里面选了套衣服。 



于胜宇偏好厚重的颜色,而这衣柜里的衣服皆趋于飘逸,我直觉上的反应出这里应该是谢荣的东西。想到谢荣,我皱了皱眉头。让他看到昨晚那一幕,今后我还怎么有脸面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谢荣的……我一直忘了给他送去。”于胜宇看我盯着衣服瞧,有些忸怩地解释道,神情像极了小孩。“感觉怎样?还……很痛吗?” 

我垂下眼帘,依旧默不作声。于胜宇无奈来到床边,以他的额角试了试我的温度。“还好,不怎么烧。回来给你带些退烧药。嗯……你早饭吃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见我仍是不理他,于胜宇只好去到厨房烤了两片面包,热了牛奶端到床头柜上,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我挣扎着来到洗手间,退下睡裤查看伤势。肛门附近肿的连根手指都容不下,稍微摁压就痛得难耐。这时我已经有点意识到伤得不寻常,连忙找了药膏——他家里是常备的——忍痛涂抹上,肚子确实饿了,连胃都痛,可是我不敢吃东西,更不敢碰牛奶——若是拉肚子就要命了,只好在胃痛得难忍时喝些温水聊以慰藉。 



中午下班时间不到于胜宇就赶了回来,鞋子没脱就扎进卧室。见到牛奶面包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他皱着眉道:“唉,知道你不爱吃这个。看看我带回来的怎样?”他打开手中的塑料袋,原来是几个油汪汪的猪手,还冒着热气,看着就很喷香诱人。 



只可惜我既不能吃,也没有了胃口。 

“那你到底要吃什么呢?还是说你打算绝食?别傻了,如果恨我不如养好了打还我,净学傻瓜大学生那些没用的。” 

他扳着我的肩膀说,忽然“咦”了一声:“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他熟捻的退掉我的睡裤和短裤。我一把拉过被子盖好。他急了,扯着被角道:“我看看是不是发炎了,你别任性。” 



“不必看,是发炎了。” 

他重新给我穿好睡裤,又从衣柜里翻出毛皮大衣来把我裹住:“去医院。”他说,“这事可大可小。” 

我摇摇头,推开他。这种事情我怎能再让别人知道!丢人不是丢到家了吗? 

“那你到底要怎么办呢?”他原地打转。“消炎药是不是在外太空啊?”他有点抓狂,掏出电话来:“小荣,药箱你放在哪里了?我一直都找不到!!!” 

得到了指点他终于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药来喂我吃下去,又拿出消炎药膏帮我涂抹。须臾,听到他怒道:“昨晚你可真清洗了?这……怎么这……唉!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我确实不知道。怎麽危险法?会死吗?我笑了笑。 

“你!”于胜宇停止了用棉签的清理工作,看着我:“你是不是这样在报复我?” 

报复他?我可还真的从来没这么想过。 

“如果你气不平的话,来,你用这个从我后面桶进去。”于胜宇从浴室拿了洗发水瓶子过来递到我手里,绝无一丝开玩笑的痕迹。“我……我……我知道我不对。”不对二字他说得有些含糊,看得出来他是不惯于道歉的。“你别这么对待你自己。” 



“不。”看到他的神色,我有些于心不忍。“我只是太累了,没能清理完全。” 

他又楞楞的看我半天,再次叹气道:“为什么你脾气这么好,又这么坏。” 

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第三天发烧烧到我有些神志模糊了,于胜宇压根儿就没征求我的意见直接把我送到了医院。偏偏值班的医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大夫,趴在冰凉的皮革床上我臊的满脸通红。医生一句“脱裤子。”我直想逃出门去。不太凉的橡胶手套从肛门插进去时我难堪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都这样了才来呀?”医生责问道。 

我心里想:下次我病死也不会来了! 

于胜宇也臊的不轻。扶我下床时他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出门却仍然执意要抱我到车前,我反对无效,只好用大衣遮住头脸。我能感觉到于胜宇手臂在颤抖,可他就这么颤抖着,但却倔强的走完整条走廊,出门,来到他的车旁。 



在这百十来米的距离里,我的心中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需要极大的勇气,我是说敢于这样把自己暴露在芸芸众生面前。我不行,所以我宁可极度痛苦的病死也不愿因为这个来医院。谁能不在乎那些异样的视线?如果于胜宇能不在乎,他就不会抖的这样厉害。 



“你又怎么了?”于胜宇看着躺在副位上的我,语气不是很友善。这我能理解。任谁被那么多双眼睛当猴子看了那么久,也不会很愉快。 

“没什么。”我拿开捂着胃的手。 

“胃不舒服吗?” 

“……有点。” 

“那你不早说!为什么刚刚在医院你不说!耍我啊?”他愤愤地说,在岔路要掉头。 

“别!别把我送到医院去!”我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他一震,在路边停车位停下车子,慢慢地放下被我抓住的胳膊,反手抓着我的手掌。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正前方。“好热,你的手。”他说,然后他才转头来看我,只是看,却不说话。一会儿,他拉开车门下车,一路小跑的进了对面的超市里。再回来时,手中拿着药和装着热水的纸杯。“这可是人家给的哟,我可没有跟人要。”他晃着纸杯说,一脸的无辜,好像打定了主意跟人家要东西这样丢脸的事情抵死也不承认。 



我确定他有些时候真的就象个小孩。 



接下来几天仍然是很忙乱。因为要吊吊瓶——葡萄糖水跟消炎药——但又不能住院,于胜宇满世界找社区服务中心的医务人员。可他从住进来之后就压根没去过什么服务中心,所以连在哪里都不知道。恨得他想自己去学医。“早知道不读什么劳什子计算机了,哪怕去卫校也好!妈的,老子赚钱了一定开家医院!到时候咱们爱怎么住就怎么住!”他说。 



类似的话有谁说过,但是我已经忘记了。我把那个人埋在记忆深处。我知道把他驱逐出记忆是不可能的,那我能做的仅是不要让自己时时的想起他而已。 

身体渐愈后我仍然迟疑着没去上班。一来是延误了这些天,谢荣的那个项目我已经跟不上了,二来,我也始终觉得无法坦荡地面对着他。 

倒是谢荣并不介意我的小家子气,还让于胜宇把防盗系统的UML建模文档转给我看,他说学学这个对今后工作是很有帮助的。 

于胜宇这些天来一直很温柔,偶尔会在他眼中看到暴戾之气,但他都克制了自己。我想那天谢荣临走的时候必是对他说了什么,那席话着实起了作用。 

因为我没能再跟谢荣的项目,于胜宇便让我熟悉他目前抓的这一块。他告诉我他这公司是以军队项目起家的——自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方便——所以,到现在他仍然不时地做些类似的项目,比如虚拟军事系统。以我目前的水平想要搞懂这个可太难了。他把自己从前用过的许多图形学,虚拟现实的资料给我看,晚上下班回来再给我答疑,这种时候他俨然是一位老师,而且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老师都还要严谨和耐心。 



这让我对于胜宇的认识又加深了一个层次。他不是个纨绔子弟,绝对不是。 



日子过得就是这么平淡而又温馨。我现在已经理不清我跟于胜宇的关系,反正肯定不是买卖。他没有履行他的许诺——他从来都没给过我什么卖身钱,但是按月给我薪水,像对待他公司的其他员工一样,包括因病假过多扣除了我当月的奖金! 



从那以后我们也着实对做爱小心翼翼起来。这半个月的痛苦不是白挨的,我们长了记性。于胜宇每次必带套子,而我也再不敢托懒疏忽清洗的工作。 

正月刚过,谢荣就有了女朋友。据说是相亲相中的。如果真的有女孩看不上他,那这女孩必定是审美观点异于常人。至少我认为谢荣是接近完人的,无论是从事业,能力,人品,外表,气质哪一方面来讲,他均是人上之人。 



当于胜宇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曾问过他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相亲,他郁郁不答。其实这都是迟早的,像他,像谢荣这样的上流社会的人物,婚姻是最终的归宿,任谁也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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