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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命定终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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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他们来请我的时候了。”叶南笙抿着嘴认真的说,只是她正快速交叠活动的手指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好戏开始。
  一个小警员进门,贴在戴明峰耳边说了几句话。戴明峰先是喜,接着就只剩下惊了。
  戴明峰慢慢起身,绕过桌椅,来到叶南笙背后,“穆老说你把8…25的证据都还原完成了?”
  “是啊。为了确保准确性,我还特意让老穆帮我看了看。”
  这点戴明峰自然知道,穆中华刚刚在电话里都说了。穆老还说,她这个徒弟专业好,但脾气却又臭又硬,得罪了她,不好办……
  “叶医生,和大家说说8…25吧。”
  “你叫我什么?没听清。”叶南笙心情愉快,腿在桌子底下荡来荡去。
  戴明峰也是硬汉,轻易没服过软,不过这次的确他有错在先,谁让他瞧不起人了呢。
  “叶老师……”
  “得,打住!”叶南笙起身离席,脚步轻松的往前走,“把我叫得长纹了你就别想知道那人是怎么死的了。”
  叶南笙在电脑上插好新U盘,点击几下后,墙壁上的投影仪出现的是一具男性生/殖/器,依旧被均匀切成五段。
  “尸块不完全,我就说下可以检测到的几点。”叶南笙的开场白预示着这不是个很长的讲话。戴明峰直接坐在龚克旁边,看着被投影仪光线不停切割出明暗角的叶南笙,“8…25和9…21案件存在着以下几点不同。第一,就生/殖/器的切割方式而言,9…21是被二五型手术刀切割,而8…25的凶器该是把家用菜刀,而且是把用久了的旧菜刀。”
  “为什么?”台下有人问。
  叶南笙对自己被打断似乎有些不满,她皱皱眉,“家用菜刀是对比分析得来的,至于新旧判断因为8…25案件的生/殖/器上,四处刀口的创壁上都对应有一处皮瓣,而这种皮瓣大多由于刀口卷刃造成的。”
  台下顿时一阵哗声,戴明峰连同在场的大家都开始不再小觑这个年轻的女法医官了。
  叶南笙却像没听到一样,她把图片换了一张,是个近距离的切片图,“20年前,参加8…25法医鉴定工作的我的老师曾有一个怀疑,只是按照当时的技术水平,那个推测没被证实。来之前,我尝
  试做了一次复原,然后有了一个发现……8…25的受害人,他的生/殖/器最初并不是被切割,而是被人咬断的,至于之后的刀口无非为了掩盖最初的痕迹。”
  随之而来的电脑还原式动态图合拢了几块生殖器,去除刀痕,一个明显痕迹出现了,真的是齿印,门牙槽依稀可见。
  戴明峰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丝毫没注意身旁的龚克早发出了微微鼾声。
  叶南笙继续说,“8…25的线索很少,目前就这么多。不过倒是有点关于9…21的意见想说说。”
  “叶医生你说。”戴明峰难掩兴奋,他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把个人才当废材呢。
  “9…21案件的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在室内,死者因某种原因昏迷后,被凶手跪放在类似浴缸一类东西旁,然后压住死者小腿,把他按进水里溺死的。证据就是死者尸体的两小腿背部,膝盖处,手肘处那些少量刮擦伤及淤青,他们都属于生活反应。”
  所谓生活反应,是指人活着时才有的反应,如出血、充血等。叶南笙的话让专案组成员的脑子里多了许多更为清晰的思路,不禁有人问,“还有其他线索吗?”
  叶南笙点头。
  蔓德拉,在巴西土语里是代表死亡以及天神的惩罚,当大片蔓德拉藻密集在海上,那海就成了死海。作案手法严谨的凶手刻意留下了蔓德拉藻,明显是挑衅。
  “8…25案的凶手也许并没想杀害死者,出于某种恨意,他伤了死者,进而产生杀机,之所以选择那些抛尸地点,一是因为恨、二,仅仅是我的推测,或许是出于纪念。”这是昨晚在阳光招待所里,龚克帮助叶南笙模拟凶杀现场之后说的。
  “切,那我还可以说是为了杀人抛尸的快感呢。”叶南笙揉揉被压生疼的小腿肚,提出另一种可能。是她叫龚克来的,杀人的事,一个人真做不来。
  而此刻,才被“杀”了一次的叶南笙坐在床边听龚克说话。
  龚克点点头,“把证据尸体剁碎抛尸的快感更大。凶手既然能把死者的躯干部分藏这么多年不被人发现,如果不是为了某种特殊意义,分散抛些器官出去就显得不合理。再有一种可能,凶手没那么大的力气。”
  “8…25的凶手可能是女人,可9…21的被害人是个健美教练,不容易杀吧。”每次脱离开死人范畴,叶南笙脑子总是一片浆糊。
  “9…21的凶手该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瘦瘦的,胳膊却很有力气,受过高等教育,至今默默无闻,工作成绩平平,有过被性侵的经历,仇视男性,自卑,少言,最重要一点,他了解8…25案件的全过程,是警方曾经排查对象范围内的人。
  叶南笙想起昨晚和他一起熬了通宵的那人随口说出蔓德拉藻的含义和寓意,随手指指闭眼把自己置身黑暗中那人物,“其他线索,他给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私语老文的亲们可能都会发现,私语在《命定终笙》里无论是写法或者故事上都改变不少,的确,这是我写的最艰辛的一个文,写每一章时都要准备很多资料,然后到目前为止,每一章的分量都还算足。私语的肩膀这几天开始越来越密集的疼,医院的大夫说是和长时间对着电脑工作有关,所以今天本来想停更休息一天的,不过明天就上榜了,实在是想让你们看更多的更多的字……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撒个花收个藏吧,揉着胳膊眼泪汪汪的看你们/(ㄒoㄒ)/~~/(ㄒoㄒ)/~~


☆、猜心

  第九章猜心
  深夜。
  厚重的钢化玻璃墙将实验台那抹萤兰扩大成一簇火焰状,映着墙这边女生的脸,那是张鹅蛋脸,腮上带点婴儿肥,两唇微薄,鼻尖刚好被蓝光扣了戳。
  通宵的关系,叶南笙脸色不大好,不过她眼睛依旧明亮。
  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玻璃墙那侧的人,那是个男人,背微驼,由于眼睛要凑近显微镜的关系,坐姿让他的背显得更驼了。
  他有着修长好看的手指,手臂颜色却像长期浸泡在福尔马林类药剂里似的,是类似尸体的那种惨白。
  “蔓德拉藻是孢子式生殖方式,藻体产生许多有鞭毛的孢子,可自由游动,每一孢子成熟后各自长成为一新的个体。在南美洲,它们的繁殖速度是惊人的,1969年的巴西东海岸事件,罪魁祸首就是这种蔓德拉藻。一星期内疯长的海藻大量堆积在巴西近海,它们吸收浅水层氧气,遮住阳光,造成近海鱼群大量死亡,那片海域在一段时间内被称为死亡之海,蔓德拉藻也被当地人叫做‘死亡’或是‘天神的惩罚’。呵。”他喉咙发出一个声音,很怪异的经由一层玻璃变音后成为更诡异的声音,叶南笙觉得他是在笑。
  她问,“怎么了?”
  男人从显微镜下抽出切片,直起了脖子,可依旧背对叶南笙,“不过,中国的水质环境刚好遏制蔓德拉藻的疯长速度,成熟的蔓德拉藻两天能分裂一个新孢子,新孢子到成熟要一个星期。”
  “懂的够多的。”可知道这些对案子却一毛线用处都没有吧。叶南笙推开玻璃门,走进实验室。
  “根据藻类的成熟和分裂情况,凶手该是在9月29号晚上将尸块丢弃到津港广场喷泉池的。十一国庆,津港开喷泉时,尸块被发现,人群躁动,一切矛头都会指向那群没用的警察……”
  一阵诡异的笑声终于让叶南笙心里打个寒颤,“你怎么能猜到这些?”
  那男人慢慢回头,实验室的幽蓝灯光让龚克的脸显得格外狰狞,他徐徐说:“因为……我就是凶手……”
  叶南笙猛睁开眼,眼前是夏图一张放大的脸。“叶医生,你没事吧,什么叫‘那你说说杀人是什么感觉。’你不会连这都打算实验下吧?”
  你当我白痴啊,这能试吗?
  叶南笙淡淡看了夏图一眼,别过脸,手不着痕迹的在脸上滑了下,然后她把沾了湿粘液体的手藏到背后。环视下人走的差不多的会议室,叶南笙尽量不让夏图看出她是带着起床气的情绪在说话,“他把分析结果和你们说了?”
  “说了。一组被派去筛选8…25的过往嫌疑人,二组则去查市里现存的蔓德拉藻的来源。龚老师说蔓德拉藻在中国还很少见,找到它的来源,对案情侦破会有突破性帮助。龚老师神了,我开始怎么没看出来他是那么一个博学的人呢!”
  “没人跟进莫代勇那条线?”昨晚和龚克赶了一个通宵进行化验、模拟,叶南笙脸上带着憔悴,问夏图时,她眼睛始终看着站在门口和戴明峰说话的龚克。
  那也就是个普通的男人啊,心思怎么就那么缜密呢?懂的怎么就那么多呢?想到把那人脑袋切下来抱在怀里研究的情景,叶南笙贼贼一笑,同时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只研究死人,干嘛对活人有兴趣。
  叶南笙这复杂的心理活动夏图自然看不到,不过她倒想起了找叶南笙的目的,“叶医生,就是打算和你说这件事的,头儿一会儿跟着龚老师去莫代勇家那边看看,头儿说你是法医,不想去可以先回招待所休息。”
  换做之前,叶南笙百分百会选择回去睡觉,或者找个实验室做实验,不过这次,她意外的说了“不。”
  “我跟你们一起去。”
  由于上次的意外,那辆几乎报废的北京现代被队里收回送去维修,这次夏图开的是辆一汽大众产车。第一站,他们到的是9…21案被害者莫代勇工作的地方,一家名为“汉威天华”的健身会所。
  汉威天华位于北城区松原西路一处十字路口上,不小的门脸占了所在大厦的一二两层,二楼位置挂着块水晶镂空匾额,上面写着“汉威天华健身会所”几个字,旁边还有副体格健壮的健美先生海报从二楼直接垂到一楼。从二楼的窗子,看得到里面跑步机上做运动的人的身影。
  戴明峰他们共是两车八人,下了车朝门里走。有正擦窗的店员上前兜揽生意,戴明峰直接朝他出示了证件,“来查案的,你们这里谁负责?”
  汉威天华的经理很快召集了店里闲着的人来到二楼一间闲置的房间,让戴明峰意外的是,莫代勇的老婆王束刚好也在,她是来收拾遗物的。
  站在只摆放几架旧健身器材的房间里,除了几个警务相关人员外,大家表情大多局促,只有莫代勇的老婆表情平淡,看上去和才死了丈夫的女人该有的表情有些出入。
  “莫代勇最后出现的时间你们确定是9月17日晚上?”夏图比对着前一天录的口供,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私底下相处的稚气全无。
  经理打断手下七嘴八舌的回答,“这个月我们店效益不错,刚好那天我过生日,代勇就和他们几个攒了个局说要给我庆生,十点钟吃完饭,大家张罗去唱k,谁知道唱了才一个多点吧,代勇就说他胃不舒服,先走了,然后他就再没出现过。我这几天也是忙,心想他要偷懒就偷吧,反正和他熟的那几个客人一半是月初才来,我就没去找。直到昨天你们的人来调查,我才知道代勇出事了。”
  “在哪吃的饭,ktv名字叫什么?”戴明峰问。
  “饭店叫三棵树,就在这条街,KTV离的远点,在隔壁街,叫一声一世。还有,代勇离开时,应该是12点过5分。”
  “行啊,够轻车熟路的,我们还没问,你就先说了。”夏图笔没停,眼皮却抬起来看了经理一眼。经理面带尴尬,“TVB警匪片看多了,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戴明峰问话时,龚克一直站在一旁看墙角立着的一块旧板子,上面是汉威天华的职员表,分首席健身教练、高级健身教练和普通三类。相似的一块他在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像天外来音一样,带着寒气的声音突然传进在场人的耳朵,“莫代勇家庭生活怎么样?”
  经理他们诧异的看着这个突然问话的人,他站在身材威武的戴明峰身后,是个不注意压根就不会被发现的人。他声音冰冷清淡,气势甚至比不过做笔录的夏图。
  被这么个人一问,经理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问什么就答什么?”戴明峰厉声。
  “哦,是是。”经理擦把汗,“店里员工结婚的不多,但就数代勇和王束他们感情最好。小王前年调到临市工作,代勇那可是隔段时间就去看她一次,大包小裹的往那背东西啊。不信,你问小王。”
  王束眼睛一直像在出神,听到经理问话,她点点头,“是,代勇对我很好。”
  戴明峰在寻思龚克问这些话的意思,冷不防龚克沉声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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