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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子冲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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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力不由得红了脸。“上回是我的马儿没看清路才把我摔下去的,又不是我自己要掉下去。”

另一位侍卫在后取笑,“什么没看清路,分明是你的心中在想姑娘,所以没有握好缰绳。”

“阿克力也有心上人了吗?”拓跋雷随口问道。

“不是什么心上人。”阿克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刚才那位多话的侍卫笑道:“是刚刚从国外来的一位姑娘,现在东辽的草原上很多人都知道她的。”

“国外来的姑娘?”拓跋雷本能地有了一丝警惕,“是什么样的姑娘,会让东辽的这么多人都知道她?”

“她弹琴弹得非常好听,连天上的云彩都会静止不动。她的歌喉就像是丝绸般光滑,她的腰肢就像是春天的柳枝。总之,她和我们东辽国的女子完全不一样哦,许多人都被她迷住了。”

“这样一个女人,来东辽做什么?”

“不知道,听说是来寻亲。”阿克力遗憾地说:“但是许多东辽的贵族都迷上了她,听说好几个部落的小王子都想娶她。”

“她现在人在哪里?”拓跋雷对这个女人的兴趣渐渐让旁边的阿萨留了心。

“太子殿下也想见她?”

拓跋雷的神情很严峻,“这样的女人你们难道不觉得她的出现可能会对东辽带来危险吗?我们东辽好不容易平息的部落之争也许会因为她而再度开战。”

“没有这么严重吧?”阿萨看着阿克力,“你知道那女人在哪里吗?”

“听说她最近一直是住在齐格格公主那里。因为她治好了公主母妃的病,所以郡主对她非常感激。也因为公主的照顾,使得那些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东辽贵族都不敢擅动。”

“齐格格公主?”拓跋雷轩起浓眉,这是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一个人。

“或者,由老臣去看看?”阿萨看出了他的心意。

“一个女人而已,也不至于兴风作浪。”拓跋雷笑笑,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万事小心,太子是没错的,否则皇上也不会如此器重您。”阿萨拍马屁向来是老手了,当然不会有其他人那么明显,但拓跋雷听后依然只是笑笑而已。

“反正明天要去图图察,会路过齐格格那里,那就顺路去一趟吧。”拓跋雷挥起鞭子,“阿克力和我一起去。”

“是!殿下!”阿克力欣喜若狂,策马狂追拓跋雷的背影。

阿萨轻轻摇摇头,“天上的雄鹰总是只愿意在天空盘旋,又有谁能束缚得住他宽厚的翅膀和飞扬的心呢?”

※※※※※※※※※※

拓跋雷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就有哨兵将他的消息报告给了齐格格郡主。而齐格格的公主更是喜出望外,急切地在屋中转着圈,六神无主。

“天啊,我该怎么办?太子殿下来了!我该怎么办?”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位白衣女子,她的容颜虽然不是绝艳,却秀丽清逸,让人在第一眼的时候,就无法不久久地停留在她那一双如泓潭般清澈明媚的双眸中。

“怎么了?太子殿下是来给公主找麻烦的吗?”白衣女子的东辽话说得很流利,虽然还带着一些异国的口音,却因此更显出一种异国风情。

“不是不是,妳不知道……”齐格格的公主叫希亚,此刻她脸红得犹如草原上的鲜花一般艳丽。

看到她这样羞答答的样子,白衣女子立刻了然,“太子殿下是妳的心上人?”

希亚虽然红着脸,还是点了点头,“父亲说已经和皇上提了亲事,但是皇上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那么,此刻太子殿下到来,是不是就说明他已经知道此事,而且也默许了?”白衣女子顺着希亚的想法往下说。

希亚一摸自己的脸颊,惊呼道:“天啊,我的脸这么烫,一定很难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他?”

“我看看?”白衣女子笑着拉开她的手,“很漂亮啊,就像是刚刚涂抹了一层胭脂,任何男人看到妳都会爱上妳的。”

“真的吗?”希亚惊喜又不安,还不忘打趣了下自己的这位朋友,“可是最近来到我齐格格部落的男人,似乎眼中都只有妳啊。”

“希亚公主,不要开我的玩笑了。”白衣女子说:“赶快换件漂亮的衣服去见妳的心上人吧。”

“好,妳等着我,我就回来。不过,别怪我不肯把妳引见给他,我实在是怕太子殿下见到妳也会被妳迷住哦!”希亚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中。

白衣女子坐了下来,轻叹道:“善良的希亚啊,妳要是知道我已心有所属,就不会有这些顾虑了。”

※※※※※※※※※※※※※※※

拓跋雷走进齐格格郡主的宫殿时,郡主已经笑着迎上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了。”

齐格格郡主谄媚的笑容让拓跋雷觉得心中好笑,对方一定误会他是来同意亲事的吧。

他摆摆手,“郡主不必客气,我只是路过这里,随便看看,没有多余的事情,其实本不想打扰的。”

“太子殿下太客气了,微臣和太子殿下就犹如一家人,怎么能算得上是打扰?”齐格格郡主当然听出了他的话里的弦外之音,不免有些失望。

“太子殿下──”这长长的娇呼声让拓跋雷有想躲到一旁去的冲动,他知道自己最怕见的人来了。

希亚提着粉紫色的长裙,一路跑着来到他面前,还有些气喘吁吁,“太子殿下,您终于来了,希亚等您好久了。”

“等我做什么?”拓跋雷悄悄闪开身,让她企图拉住他手臂的动作落空,“希亚,妳最近没有好好地练习骑射吧?”

希亚顿足扭腰,“太子殿下一见面就笑话我。其实我有认真练习骑射啊,但是最近我找到一个特别好的老师,她可以教我好多以前我都没有学过的知识哦,所以……”

拓跋雷暗中留意,表面上故做嘲讽的挑起浓眉,“有这么厉害的老师?我倒也想见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制得住如风一般不愿意受人掌控的希亚公主。”

“想见她?可没有那么容易哦。”希亚嘟起小嘴,“我可是从多少人手里才把她抢下来的,要是让你见到她,难保你不会把她抢走。”

“哈哈,希亚,妳以为我是喜欢随便抢女人的盗匪吗?”

拓跋雷顺口的一句话让希亚听出了破绽,“你怎么知道我的老师是女人?”

“这个……”他哑口无言。

希亚的眼圈登时红了,“好啊,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来看我?原来是听说了我的这位老师,也跑来看她。赫赫有名的东辽第一英雄,居然会栽倒在美色之中,太子殿下太让我失望了!”

希亚抹着红眼圈跑掉,齐格格郡主急忙道歉,“太子殿下恕罪,这孩子是被骄纵惯了,说话没有轻重。”

“没什么,她的脾气我当然了解。不过,她的那个神秘老师到底是什么人?”拓跋雷走向议事厅。

“说起来那女孩的来历是有点奇特。”齐格格郡主笑道:“彷佛天赐给我们齐格格家的。”

“哦?怎么说?”

“那天我妻子到郊外旅游,无意中遇到这个姑娘,当时她衣衫褴褛,疲惫不堪,我妻子将她带了回来,让她休养,她深表感激。但是问起她的来历,只说她是来寻亲的,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后来我妻子染上疟疾,东辽的名医我找遍了,都不能治好,这位姑娘开了个草药方,几副汤药服下之后,我妻子奇迹般的好了。从此我们将这位姑娘奉为上宾。”

“哦?是很神奇。”拓跋雷沉思着,“这么看来,她倒是我东辽的一道福光。”

“是啊,后来她的名声传开,有不少贵族来找她看病。而她不仅给贵族看病,普通百姓如果来求她,她也会帮忙。”

“还是神女一样的心肠?”拓跋雷微笑道:“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放心?怎么?您对她……”齐格格郡主这才明白拓跋雷的真正来意。

“突然冒出一个让东辽男子为之癫狂的女人,我总要来看看,以免出乱子。”拓跋雷问:“这姑娘真的美若天仙?”

“要说她的容貌,不是我自夸,比不了我们家希亚,但是……”齐格格郡主斟酌着字眼,“一见到这姑娘就会让人心生好感,忍不住想和她多亲近。”

“哦?说得我倒是很感兴趣。”拓跋雷又忍不住扬声。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了一缕幽幽的琴声,他抬起头,“是谁在弹琴?”

齐格格郡主笑道:“还能有谁?我们这里除了那位贵宾,还能有谁会弹天雀的琴?”

“这琴……是天雀国的?”拓跋雷蹙起眉,“好像在哪里听过。”

琴声刚起不久,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琴音。希亚公主哭哭啼啼地跑上来,一把抱住琴旁的人,“宋姊姊,怎么办?原来他的心里并没有我。”

“出什么事了?”白衣女子只好放下琴,转身帮她擦了擦眼泪。

“他来,其实是为了妳。他根本没有提亲事,一个字都没有提!”

“为了我?”白衣女子好笑地说:“那怎么可能?我又不认得他。”

“但是妳的芳名早已远播整片东辽草原了,太子殿下也一定是听说了妳,所以特意来看妳。”希亚紧张地握住白衣女子的手,“宋姊姊,妳、妳不会和我抢他的,对不对?”

“当然不会。”

“即使他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呢?”白衣女子拨了一下琴弦,“太子也不可能为所欲为,也不见得要万民敬仰。”

“他可不一样哦。”希亚本来还在生拓跋雷的气,但是此时又忍不住为他维护起来,“我们的太子殿下从十岁起就是东辽土地上的传奇了。他十岁那年,有一次自己去草原上玩,结果不小心碰到了狼群,当时小小年纪的他凭着自己的神射一下子射中了狼王的头,吓退了狼群,轰动了东辽。”

“哦?果然是很厉害。”

“是啊是啊,后来他十六岁,陛下带他上阵,他主动要求做先锋,与敌人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对阵,二十个回合之内就将对方挑落马下,以气势震住了敌军,从而赢得了那一仗,威慑四方,赢得“东辽第一英雄”的美誉!”

白衣女子斜睨着她,“看来妳是真的很喜欢他。”

“当然。”东辽的女孩子从不讳言自己的感情,但希亚又不禁伤感,“可惜从小到大,他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讨厌的小妹妹,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也许时机未到吧。”白衣女子怅然道:“或早或晚,妳都会遇到自己的情缘,只是……谁也不知道它的到来到底是福是祸。”

“嗯?妳说什么?我听不大懂。”希亚困惑地说,随即又笑着甩甩头,轻声说:“来,妳过来,我让妳偷偷看看他,可千万别让他看到妳哦。”

希亚拉着白衣女子的手,跑到窗栏旁边。从这里可以一览无余地俯视楼下的长廊以及整座前院。

“妳看,”希亚压低声音,“那就是太子。”

白衣女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去,触目所及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只是这个背影就让她的心头如擂鼓一般咚咚作响。

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心跳得这样厉害?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那个高大的背影穿着一身华丽的锦服,腰上悬着一柄同样华丽的短刀。这背影如山一般让人心头安定,就好像……三年前,某个人初次站在她面前时带给她的那种感觉。

她的心跳更快,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跳下楼去,奔到他的对面,看清楚他的脸。就如同感应到了她的心跳声,太子在和齐格格郡主说话的时候正好微微侧了侧身。她的心头一提,又一松──

看不清他的面容,因为他的脸上蓄满了厚重浓密的胡须,遮蔽了他的大半张脸,而他头上那顶东辽特有的冠帽又遮住了他的前额。

换句话说,她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

三年了,三年的记忆并不会像利刃刻在石头上的图画那样清晰,她能深深镌刻在心底的是他带给她的温暖,而他的容貌却在以惊人的速度从她的脑海中淡淡地褪去。

多可怕啊……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生死都已说定,她却抓不住他的容颜。誓言的意义又在哪里?

“咦?希亚,妳又在栏杆边趴着,多危险!”齐格格郡主爱女心切,忍不住出声呼唤。

希亚又气又急,拚命想做手势让父亲不要再转移太子的注意力。但是晚了,拓跋雷已经顺着声音将身子转向这边,直直的,看到楼上的人。

那个白衣女子就是这位突然出现在东辽的贵宾喽?拓跋雷饶有兴味地向上张望着,但是那位贵宾的脸色却好像大变,一瞬间,她本就雪白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苍白得晶莹透亮,她的身子一晃,似乎要跌下楼去。

“宋姊姊!”希亚一把抱住她,慌得将她拉了回去。

齐格格郡主不好意思地说:“天雀国的女人到底是软弱,没见过太子的威仪,所以有点羞涩。”

“那不是羞涩。”拓跋雷陷入沉思,“她姓宋?”

“是的。”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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