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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莫相负之愿成双-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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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宗由于内心苦闷,喝了些酒,正在睡觉,李昭仪起身关了内室的门,走出来道:“这么晚了,有事明日再说,陛下正在休息。”话音未落,史太冲进来挥刀将内侍一刀刺死。
  李昭仪斥道:“大胆!”史太狞笑着向她逼近,身后蒋玄晖也带着人冲了进来,见李昭仪凛然站在堂前,蒋玄晖狂妄的狞笑问:“狗皇帝呢?”
  李昭仪怒目圆睁:“你们这些反贼,若要见到圣上,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内室里昭宗听到争吵,暗觉不妙,急忙起身,只穿着里衣躲在柱子后面。蒋玄晖一刀将李昭仪砍倒在地,咣的一脚踹开内室的门,他抬脚往里走,腿被受伤倒地的李昭仪牢牢抱住。蒋玄晖大骂着挥起刀,将李昭仪杀死。
  史太看见柱后的昭宗,对蒋玄晖说:“在这儿呢!”俩人一左一右,将昭宗包围,挥刀将昭宗杀害。
  第二天蒋玄晖假传圣旨,立辉王李柷为皇太子,皇太子在昭宗灵柩之前即皇帝位。年仅13岁的李柷登上皇位,是为唐哀帝。
  消息传到长安永安公主府时,永安公主大为震惊,但是她与楚寻只当是蒋玄晖与史太有谋反之意,毕竟还是李家的天下,李柷继了皇帝位。
  永安公主在楚寻怀中眼泪涟涟:“希望不要再生事端了!”
  楚寻抚摸着永安公主的肩膀,心事重重:“玥儿,我很担心…”
  永安抬起头:“担心什么?”
  楚寻一脸的凝重:“他与帝位一步之遥,岂肯罢手!”
  永安道:“你是说…”楚寻点点头。
  永安拭拭泪,她站起身,踱到窗前,窗外乌云压境,空气沉闷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她凝视着远方,眼神变得坚定,面色也肃然起来:“虽说如今的朝廷大不如前,藩镇割据,各立为王。但是,一旦有件东西重现于世,号令天下,诛杀反贼,他们也莫敢不从。”
  楚寻看着她,一脸探究。永安道:“当年太宗、高宗、武后在位时远征东西两突厥,灭高昌、收其地为州县,征战靺鞨、铁勒、室韦、契丹。借由羁縻控制北方民族突厥、契丹、靺鞨、室韦,征调漠北地区的突厥诸部士兵攻打西突厥、高句丽,使边疆长期安宁与稳定。他们受各府州驻军的统领控制,是唐军后蓄力量,乃后备军。”
  楚寻惊讶的看着永安,永安公主温柔的看看身边的丈夫,她挽上他的手臂:“皆因那块羁縻符。”
  “羁縻符?”楚寻问:“倒是听说过,不过谁也未曾见过。”
  永安轻轻摇摇头:“不是时候。”
  楚寻问:“在何处?”
  永安摇摇头:“如果你义父在闹下去,也难保羁縻符不出现!”
  永安公主一直对楚寻的义父朱温很看不上眼,早年的朱温就“不事生业,以雄勇自负,里人多厌之”。
  黄巢起义军打到宋州时,朱温参加了黄巢起义军,起义军内部混乱腐败,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前途,他率部投降朝廷。投降后,朱温与各路唐军合围黄巢,迫使黄巢退出长安。
  复归朝廷后,朱温野心勃勃,大权在握不知满足,永安公主对这种朝秦暮楚、反复无常的行径非常不齿。且朱温对手下大将过于严苛,滥杀成性。每次作战时,如果部将战死沙场,所有士兵必须与部将阵地共存亡,如果生还全部杀掉,名为“跋队斩”。
  楚寻其实与朱温并不亲厚,他是朱温的妻子张惠夫人的义子。张惠夫人乃宋州砀山大户人家的女儿,貌若丽华,贤明聪慧。嫁于朱温后,生一子名朱友贞。
  楚寻从小是个孤儿,机缘巧合,被张惠夫人收为义子,随自己的张姓。楚寻性子恬淡,对义父朱温的很多行径也多看不过眼,尤其是张惠夫人去世之后,与朱家也不甚往来。
  哀帝登基后,加授已为梁王的朱温为相国,总百揆,进封魏王,所担任的诸道兵马元帅、太尉、中书令等职务照旧,许他“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兼备九锡之命”,朱温控制了唐朝政权,其地位距离九五之尊一步之遥。
  唐朝的老臣见哀帝受尽凌辱,私下里悲愤非常,对朱温培植的新兴势力十分不满,朝堂之上经常与之发生争执,经常不给朱温留面子。
  为了扫清妨碍他篡唐称帝的朝内旧臣势力,天祐二年(905年)六月,朱温听从心腹谋臣柳璨、李振谗言,将朝中三十余位老臣官员集中在滑州白马驿,将他们全部杀死,并把尸体抛入黄河,酿成白马驿之祸。
  一年多后,天祐四年(907年)三月,哀帝禅位朱温,盛极一时的唐王朝就此灭亡。
  朱温,改元开平,国号大梁,升汴州为开封府,为东都,而以洛阳为西都。17岁的哀帝被迁往曹州济阴囚禁,为济阴王。次年二月,哀帝被鸩杀。
   

第十三章 逐风寻月(四)
更新时间2015…6…13 21:44:41  字数:2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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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温篡唐之后,唐朝所遗王子公主皆被贬为庶民,永安也未能幸免。因为楚寻身份特殊,他们被允许住在长安旧处。但楚寻与李玥商量后,主动远离长安和新都,在邢州城外,开了一家小小的医馆,虽不及在长安是那样的锦衣玉食,但夫妻二人,举案齐眉,也万分的和。
  这日,楚寻与李玥带着四岁的女儿在院中玩耍,家丁递上一封信。楚寻打开一看,是郢王朱友珪。
  朱友珪,朱温第三子,为人狡诈多谋,楚寻心想,自己与朱友珪并不亲厚,素来没什么来往,他怎么给自己写来封信?
  信中并未说明是什么事,只请他第二天晌午,前往邢州府衙一叙。楚寻拿着信,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这个朱友珪要做什么?
  李玥问:“他来找咱们做什么?”
  楚寻道:“不知道,这个人阴狠狡诈,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李玥愤恨道:“他们已经夺了我家的天下,还想怎样?”楚寻将妻子揽在怀里:“只要你与渺儿平安就好,谁做皇帝都与我无关。”
  李玥嘟着嘴:“你也要平安,我们一家都平安!”楚寻紧紧将妻子护在胸前,心中隐隐的不安。
  第二天,他独自前往邢州府衙,李玥牵着女儿将他送到门口。渺儿甜笑着对他挥手:“爹,早些回来。”
  楚寻对渺儿说:“渺儿乖,爹回来给渺儿买糖吃!”渺儿笑着,眼睛弯成月牙。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邢州城内,大街上熙熙攘攘,邢州府衙的门口,增添了许多的侍卫。
  看见他,门口的侍卫忙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就见朱友珪满脸堆笑的迎出来:“寻哥!”
  楚寻一施礼:“郢王殿下!”朱友珪亲热的牵着楚寻的手,将他让进府衙。
  朱友珪着人奉了茶,笑着问:“寻哥一切可好?”
  楚寻道:“很好!”
  朱友珪又问:“嫂子与侄女可好?”
  楚寻道:“都好,多谢郢王殿下惦念!”他满心狐疑,假装不经意的打量院内与屋里的一切,侍卫众多,各个看似肃然,余光却一刻不闲的捎着他。
  朱友珪坐在楚寻旁边:“邢州真是个好地方啊!”楚寻点点头:“民风醇厚,百姓要求不多,安居乐业即好!”
  朱友珪笑着说:“确实啊,天下初定,皇上也想着让百姓远离涂炭,渔樵耕读,安居乐业啊!”
  他看了眼静影沉璧面色平静的楚寻:“只是如今河东的晋、南方的吴、吴越、楚、闽、南汉、剑南的前蜀、凤翔的岐、幽州的燕,各个对我虎视眈眈啊。尤其是与李克用、李存勖父子连年作战,黄河两岸严重遭到破坏。”
  楚寻实在是没看出朱友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答话。朱友珪道:“父皇一直颇为欣赏寻哥的冷静稳重,遇事沉着,此次弟弟来,就是想请寻哥能助父皇一臂之力。”
  楚寻笑道:“我?郢王殿下想必知道,在下对领兵打仗不甚在行,再者,对为官领民也是一窍不通啊!”
  朱友珪哈哈笑道:“寻哥太谦虚了。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寻哥虽言语不多,但每每家中有事,寻哥是最有主意的,父亲也对寻哥颇为信任和欣赏。母亲在世的时候,也常常与我们兄弟说起寻哥的好处,一脸的骄傲呢!”
  楚寻推辞道:“不敢,在下只愿蜗居在这里,做一名寻常的大夫罢了。”
  朱友珪眼中一抹冷光:“嫂夫人可从来都不是一名寻常人家的妇人啊!”
  楚寻心里一紧:“郢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朱友珪皮笑肉不笑:“永安公主是李氏的嫡亲。”
  楚寻皱皱眉:“她只是在下的妻子,寻常百姓,我们要的不过就是平实日子罢了,在下实在不明白郢王殿下的意思?”
  朱友珪笑了两声:“当年的李唐盛极一时,开疆扩土,天下无不来朝。各个为李唐马首是瞻,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楚寻的眉头越皱越紧。
  朱友珪手指在桌上漫不经心的敲,他顿了顿,眼睛望着门外,冷冷道:“父皇也有此宏愿。”
  楚寻道:“若皇上也能留心吏治,选贤任能,知人善用,厉行节约,休养生息,文教复兴,使社会安定,出现了一个政治清明、武功兴盛、四夷宾服、万邦来朝的盛世也并非难事。”
  朱友珪冷笑道:“听起来,寻哥颇为向往旧日时光啊。”
  楚寻转过头,目光如炬:“不是向往,是希望能看到这样的日子。”
  朱友珪敛敛面色:“邢州为战略要地,父皇有心设保义军节度,让寻哥任邢州节度使,有自己人在这里,他放心。”
  楚寻站起身,对着朱友珪深深一施礼:“在下无才无德,实在无法担此重任啊!”
  朱友珪将他扶起:“担得起,有嫂夫人在,寻哥就握着千军万马呢!”
  楚寻一惊:“郢王殿下什么意思?”
  朱友珪笑呵呵的坐在椅上:“武功兴盛、四夷宾服、万邦来朝,皆是因了…”他眼睛直直盯着楚寻,蹦出三个字:“羁縻符!”
  楚寻不解:“这个东西只是听说过,谁也未曾见过啊!”
  朱友珪收回眼神,笑着说:“见过,嫂夫人见过!”
  楚寻明白了,他一抱拳:“郢王殿下一定是误会了,拙棘不过一介女流,虽是李氏后裔,但女不问政,她不过是在后宫里长大的罢了,怎么会见过这个东西?”
  朱友珪摇摇头:“永安公主是李儇的掌上明珠,黄巢之乱攻克洛阳,逼近长安。僖宗避难逃往蜀地,在蜀地躲避了整整4年。黄巢将长安城翻了个遍,也未寻到能号令天下的羁縻符。”楚寻满脸戒备的听朱友珪说。
  朱友珪道:“文德元年,僖宗在长安宫中武德殿驾崩时,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永安公主李玥。听说,僖宗常在人面前说,若李玥是个男儿,定能安邦定国,攘外安内,重振唐威,父皇当年也亲耳听到僖宗说过,昭宗也曾经提到过,羁縻符下落不明,大约是在永安公主的手里。”
  楚寻冷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交到她手里,不过是捕风捉影的揣测罢了!”
  朱友珪阴鸷的笑:“揣测?不过,弟倒是听说,嫂夫人曾经跟寻哥说过羁縻符,也说过,这个东西若要再现于世,天下莫敢不从啊!”
  楚寻一惊,他们夫妻之间的话,怎么会传到朱友珪的耳中。他语气轻松:“她不过也是在宫里的时候,听他人的闲话罢了。”
  朱友珪假意叹口气:“哎,看到嫂夫人对寻哥也不是知无不言,坦诚相对啊!”
  楚寻笑笑:“若真在她手里,以她的性格,是不会瞒着我的。”
  朱友珪抿口茶:“父皇已经下旨了,封你邢州节度使。”他站起身往外走:“这个宅子不错的,你们一家人住在这里很宽敞呢,这会儿想必嫂夫人也得到信了。”说完,负着手,闲庭信步,信心十足的走了。
  楚寻也不敢耽搁,赶紧往家赶,还未到家门口,就看见李玥急匆匆的提着剑出门。他忙走过去,李玥见到他,红着眼睛,满面怒容,直直走过来,对着楚寻提剑便刺,楚寻忙错步躲开。李玥狠狠咬着牙,一剑一剑的朝他刺过去。
  楚寻急问:“玥儿,你这是做什么?”李玥一边刺一边说:“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贪图富贵,见利忘义的小人。”
  楚寻懵了,他伸手夺过剑:“出什么事了?”
  李玥怒气冲冲:“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出卖我,我与你夫妻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看清你的真面目。”
  楚寻急了:“玥儿,出了什么事?”
  李玥斥道:“你义父杀了我家的人,夺了我家的位,他已经有了天下,为何还不满足?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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