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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玉姬-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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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妾,除非他不要她,否则她别想走出他的生命!

巨大的妒意吞没他的理智,朱熹康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一次又一次地在玉琬琰身上狂佞地解放他的欲望,直到黎明……

玉琬琰睁开哀戚的水眸,抹去脸上的泪痕,无视全身的酸痛,起身拿出一套衣裳着上。

原来她仍是个妓,是他专属的妓;只差别于她不用与不同的人交欢。

玉琬琰寒着一张脸坐在床边,不懂自己为何还在这里,心疼得几乎快要死去,泪水却是不再流了。

她的眼一瞥,望见一床的凌乱,却也发现床上留着一封书信。

王琬琰轻轻地将信打开,却让内容给惊诧住——

圣上欲下苏州巡查,贤弟切莫动念。

切记!一将功成万骨枯,逆天之事,绝不可行!

莫非他打算篡改王位?玉琬琰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书信的内容。

这意味着他打算篡改江山,打算……刺杀皇上?而这来信之人,显然要他停止这事。

这信得赶紧藏起,绝不能让他人看见——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呀!

玉琬琰赶紧点起火苗,将这机密书信焚毁殆尽。

她蹙眉不解;他和皇上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犯得着如此地狠下心肠?若说是她,确真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若说要刺杀皇上,也应由她来替爹亲报仇!

来到苏州,总算是值得了,她找到报仇的机会了,尽管身子是如何的污秽不堪都无妨了……

然而她的心底还有一层声音在呼唤,像是要让她明白,她为何愿意替朱熹康刺杀皇上。

一是为了替爹亲报仇,二是……不愿意让朱熹康沾惹罪孽。

为何?约莫是扑朔迷离间,内心深处已经爱上了朱熹康,而她……依然浑然未觉。

第七章

日子飞掠,陬王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迎着热闹的气息,到处都盖上'奇''书''网'缤纷绚丽的绣布,鲜花簇簇,等着皇上下巡江南。

玉琬琰望着大厅奢华得不堪入眼的摆设,煞是不相信这是平实的陬王府。

“夫人。”灏戒必恭必敬地站在玉琬琰的跟前。

“别叫我夫人。”玉琬琰毫无生气的玉颜上,努力地扯出一抹笑。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许久不曾见过朱熹康;若不是匆匆一瞥,便是连个面都见不着,而她也已经慢慢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是他在躲着她……还是她的错觉?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已经南下,而她的计画也即将上场——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皇上什么时候到呢?”玉琬琰打起精神。

“王爷已经出城门迎接了。”灏戒虽然不解她何出此问,倒也是清楚地回答她的疑问。

“那么晚上可有筵席?”一听到他提及朱熹康,她便不由得神伤。

“有的。”

“可那也不关你的事。”楚莹儿不知打从哪里冒出,一双亮眸直瞅着玉琬琰。

“你已经是王爷不要的女人,筵席上根本不会有你的座位。”

入府多日,凭着朱熹康的宠爱,楚莹儿早已忘了车轫大臣交代给她的任务,甚至将陬王府当成自个儿的家一般,对所有的仆人、婢女颐指气使的呼来唤去,俨然成了陬王府里的女主子。

玉琬琰笑脸一饮,转身欲走;只因一见着楚莹儿,一股说不出的厌恶便猛地涌上心头,让她不得不赶紧离开。

“唷,像个丧家之犬,打算从我眼前逃走?”她快步挡住玉琬琰的去路。

楚莹儿不会让她就此溜走;她三番两次向朱熹康请示,想到清心阁显现她的威风,却都让他给阻止。这一点让她十分不满,怕自个儿的地位会因为玉琬琰的存在而不保。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玉琬琰的双眸一凝,犀利的眸光让楚莹儿惊得倒退三步。

她不想看见楚莹儿,一想到朱熹康也曾像临幸自己一般地临幸她,玉琬琰便觉脚底像被凿了个洞!所有的血液霎时流光般的痛楚。

“你。”楚莹儿仔细端详玉琬琰,心底对于她霎时的眸光耿耿于怀。

玉琬琰的眼瞳幻化得教她害怕,该是柔弱的眼眸却在刹那间凝成肃杀之气,冷得让她直打哆嗦。

原本正想说些什么挫挫她的锐气,却发觉自个儿像是被蛇给盯住的猎物一般,硬是动不了身子,欲进不前,欲退不能。

在这窒闷的时刻里,突闻门外传来:

“皇上驾到!”

楚莹儿倏地转身跪地,迎接着圣上的到来。

过了半晌,媚眼再望向旁处,却惊觉身旁该一块儿跪安的玉琬琰已经不知在何时离开,不知去向了。

筵席上,诗酒唱和,笙歌不断。

当今皇上坐在正位上,左拥右抱宫内各色佳人,看来好不得意;而朱熹康落座于旁,楚莹儿则陪侍在侧。

“皇上,臣安排了歌妓,一解皇上忧国忧民的辛劳。”朱熹康靠向皇上小声地说出言不由衷的话语。

“哦?快快请赏。”皇上有着美人陪侍、醇酒助兴、犹有歌妓吟歌,可谓人间之一大乐事。

“臣遵旨。”朱熹康淡淡地道。

拍了拍手,厅下的歌妓立现。朱熹康顿时发现那身着薄衫,露出大部分雪肤凝脂的歌妓不是别人,而是玉琬琰。

即使她的脸上罩着雪白的面纱,他依旧可以一眼视破。

她为何会出现在此时此地?还穿着歌妓的衣裳出厅,她倒是将他堂堂陬王爷当成什么了?

最近他忙着迎接皇上之事,更忙着和车轫大人研究谋反之事该如何进行,虽说冷落了她,但她也不该乔扮歌妓丢尽他陬王爷的脸。

朱熹康的俊颜刹时森冷得吓人,一双邪佞的黑眸微眯着,微薄的唇更是紧紧地抿起,压抑着心头的狂风暴雨。

玉琬琰双眸潋滟勾人,浅笑着俯身一屈,忽而起身舞动着几欲让在场的人皆可看清楚的滑嫩肌肤,和着一旁的声匠,瞬而开口吟唱着。

她的声嫩如黄莺啼唱,歌声响遏行云;她的身如软蛇扭动,舞姿妖媚惑人。歌有裂帛之音,舞有天魔之态。

再加以手上挥舞的长剑,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令在场之人,皆惊叹她的舞艺。

坐于正位上的皇上像是被缚掳了心神一般,一双眼睛目瞪口呆地直视着玉琬琰;而朱熹康可非如此,隐忍一腔怒气盯视眼前景象。

她胆敢诳他不会唱歌、不会舞姿。而今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毫无羞耻地款摆着娇柔的躯体,将他的颜面践踏于地!

或许心有灵犀一点通,玉琬琰一个转身,双眸望见了散发出慑人威凛气息的朱熹康,心头没来由的一颤。

多日不曾见到他,本也无觉不妥;现下见到,倒让她的心狂烈窜跳着,无以逃避。而楚莹儿正偎在他的身旁,这感觉直教她心疼得无以伦比。

他的眼瞳如炬、神色如焰,直直地杀入她的瞳眸里,教她显得惊惶失色,手足无措,一支舞就此草草结束。

“你是……”还轮不到朱熹康发飙,堂上的皇上率先问着。

玉琬琰婷婷娉娉一蹲身。“民女玉琬琰见过皇上。”她的嗓音酥软动人,牵动着皇上的心。

她没有说出自个儿是朱熹康的侍妾,是为了省去日后牵扯朱熹康的麻烦。

“朕决定要你今儿个夜里侍寝。”皇上推开身旁的美人,一双眼睛淫秽地注视着玉琬琰。

“谢主隆恩。”玉琬琰柔柔地站起身,身形如柳絮般惹人怜爱,便让皇上给迎入怀里,落座于朱熹康的身旁。

朱熹康目眦欲裂,难以相信她居然做出如此水性杨花之事,竟然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地攀上皇上!?

实是不将他陬王爷放在眼里!

朱熹康欲加拦阻,却已不及……

“熹康,朕累了,要先行休息。”皇上贪婪地以眼看遍玉琬琰的身子,犹觉不够,遂急于回房休憩,好将她瞧个够。

朱熹康无暇细想,霁威敛怒,恭送皇上离去,双眸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让皇上拥在怀里的玉琬琰。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雷厉风行的妒意一点一滴地凝在心头,狠狠地扎进他的心头。

她何曾在他的跟前如此的曲意承欢,如此的失意承旨;何曾在他的怀里如此的慵懒妩媚,如此的温驯依人?

要他将她许人……他不允,就算是皇上……也不允!

玉琬琰陪待在皇上的身边,在数十个宫中婢女的扶持下,进入朱熹康为皇上准备的楼阁。

甫一进屋,撤退身旁的宫女,皇上便猴急地将玉琬琰推倒在床榻上。

“皇上……”玉琬琰欲迎还拒地娇嗔着,双手紧护在胸前,绝不让他污了自个儿的清白。

纵使她只是一个侍妾,可她还是得为自个儿的夫君守身才是。

“琬琰美人儿,若是你让朕高兴,朕可以封你一个玉妃的名号。”皇上紧趴在玉琬琰瘦弱的身子上,两只手不断地上下其手触摸着她的身子,口中更是不断地吐出淫秽的字句。

这样的言行,难以想像他是一国之君。

“皇上……”玉琬琰故作娇羞地附向皇上的耳际。

她吐气如兰,玉手轻捻,刹那间,撒出迷药;须臾之间,只见皇上的眼一白、身一倒,已经酸软地趴在床边。

玉琬琰赶紧站起身,还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裳,便拿出怀中的匕首,欲取下皇上的命……

“刺客、有刺客!”

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带着焦虑,打散了黑夜的宁静。

玉琬琰一怔忡,旋即将手上的匕首收起,欲转身逃走,却和门前的黑衣男子相遇。

玉琬琰不由分说,拿起收进袖间的匕首应敌,黑衣男子一怔忡,右手腕吃痛地被划下一刀。

“你!”那黑衣男子音沉粗嗄,一双黑眸盛着血红的怒意。

回廊上传来几声阻喝声,几名护卫已然来到面前。

“姑娘,请先行回房,由属下处理。”其中一名护卫如此解释后,旋即领着众人杀向面前的刺客。

玉琬琰这下子才明白,他们口中喊的刺客并不是指她,而是那名黑衣人……

忽然间,一道灵光自心中一掠而过,清晰而深刻地留下长长的尾光——那人是朱熹康!

他果真打算弑君,而选择了这个时间……

他不但坏了她的好事,也坏了自己的计画;况且,她还砍了他一刀,这下子,就算他没被擒到,也会成了捉拿他的一个证据。

玉琬琰退回屋内,妙计顿然而生,她赶紧拿起匕首也往自己的右手腕划下一刀,再以手绢包扎好。

一切只等待天亮……

翌日——

安睡一晚的天子,如昨儿个夜里筵席一般,坐在大厅正位;而车轫和玉琬琰则理所当然地站在他的身侧。

“昨儿个夜里有人图谋不诡,想要朕的命。”他看来虚浮气弱,双手则直摩挲着玉琬琰葱白的指尖。

“是臣的过失。”朱熹康双腿跪于厅前,阴鸷的黑眸则横扫着玉琬琰,像是指责她的不贞。

“朕听护卫说了,这刺客的手上有伤……”皇上回过脸,正色说道。“熹康,你的手是怎么了?”

他的意思是指……

朱熹康脸一凛,无数心思不断地飞掠;该俯首认罪,还是抗辩到底?

自个儿的爱妾陪侍皇上,若说他昨晚是为了爱妾前去,谁也不能断言他蓄意造反,除非……车轫背叛他!

一打定主意,正要开口解释时,玉琬琰却先他之前开口。

“皇上这么说……有失公允呢!”玉琬琰千娇百媚地依在皇上的身旁。

“琬琰的意思是说……”

“皇上,琬琰的手上也有伤呀。”玉琬琰扯开手上的手绢,一片血肉模糊立现,登时让在场的人倒抽一口气。

“快请御医!”皇上急喊着,不敢再看这深可见骨的伤口。

“谢皇上恩典。”玉琬琰苍白的小脸上扯出一抹笑花,又继续说道:“陬王爷的右手上也有和琬琰一样的伤口哩。”

“为何因?”

“因为琬琰是陬王爷的侍妾,平时爱耍枪舞剑,前几日同王爷比划时,互伤了一道,好疼的呢……”玉琬琰唱作俱佳,适时地倒在皇上的怀里,却让厅下的朱熹康怒红了双眼。

皇上抬头望了望车轫,而车轫却使了个眼色,要皇上别再追究此事。

“那么昨儿个夜里的事,朕便不追究了。”皇上懂了意思之后旋即说道。“来人,将琬琰姑娘带下去。”

这一趟下江南,原意是要铲除朱熹康这个眼中钉,如今却出了玉琬琰这个乱子,索性下次再议,计议该如何除掉他。

朱熹康跟着护卫和玉琬琰下厅去,却未看见皇上和车轫一丘之貉的模样,只是强忍着胸口间无端翻覆、游走的情绪。

“你是什么意思?”

上完药,甫回清心阁,朱熹康便拉着玉琬琰的手质问。

“琬琰怎么了?”玉琬琰让他拉疼了手,不禁拧皱了眉头。

“怎么了?”朱熹康扯出诡邪的笑丝,沁着冰冷的黑眸直凝睇着她。“本王还想知道杭州花魁是怎么陪王伴驾的?”

他的声音平淡,冷漠得有如从齿缝中压迸出来一般,没有下文,摆明是已经定了她的罪。

“你!”玉琬琰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望着这负心的男人,她是如何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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