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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鬼君的替嫁王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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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这漫漫长夜。

将他手臂上的银针拔出之后,随着阿九素手翻飞,十八根银针准确地飞入那人背上的天宗、神道、至阳、命门等穴位。那人咬着牙,饶是他研究针灸数十年,也没有达到她这种境界。“医绝玉阎罗是你什么人?”终于,像是想清楚什么,他突然开口。

阿九一愣,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问,“家师!”短短两个字,阿九取来方巾,又用内力将从井中取来的水温热之后,轻轻为他擦拭背上的污血。

“你不问我是什么人?”那黑【文】衣人似【人】是觉得【书】有些不【屋】可思议,从被发现开始就没想活着出去,毕竟冷面鬼君的名声,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阿九偏过头,“你只是一个病患,我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又有什么干系?”

那人笑,确实只有玉阎罗能够交出这样的徒弟。“萧楚能娶到你,是他幸运!”

“你先休息吧!我先去熬药!”阿九说完,闪身出了房门,午夜时分,不好吵到其他人,她只取了一个熬药的小火炉,在房间,亲自操作。

“王妃,你就不怕我是来要你性命之人?”看着忙碌的阿九,那人忍不住开口。

阿九轻笑,“若公子不弃,唤我一声阿九便好;在他心中,王妃可是另有其人!”她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算是掩饰自己心中凄苦。虽然房间只夜明珠散发的微弱荧光,但习武之人即使是夜晚,十米之内也能看的清楚。

“我叫楚亦澈!”

阿九轻笑,“我没问你的名字!”

……

忙了大半夜,终于将楚亦澈的伤包扎好,阿九伸了个懒腰。看着泛白的天空,嘴角微泯,从小她便觉得救死扶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32】 红杏?

“九儿,救命之恩,亦澈铭记在心!”黑衣人站起来,从颈上接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给阿九戴上,“若他日,九儿有困难,带着信物到我药王谷中,亦澈定竭尽全力报答救命之恩!”

感受颈间传来的温润之感,阿九轻笑,“药王谷我自是没听过,这什么劳什子的信物,你还是留着吧!”说着就要接下,楚亦澈黑着脸,他的药王令从不离身,不知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东西,她竟然!想着,“罢了,九儿,就当你照顾我的报酬好了?”不知为何,一夜间与那人的感觉确实拉近了几分。或许,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不屈。

“那敢情好!”阿九只淡淡微泯唇角,但熟知她的人会知道,这是她最大的反应,说明她,此刻,很开心。

楚亦澈看着天边已然开始泛白,又看着阿九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将她打包带走的冲动。“九儿,记得想我!”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如此,落荒而逃。

感受着脸颊留下的余温,阿九突然面色泛红,那人,怎可如此轻薄?

微微叹了口气,只从衣柜中取出新的棉被、床单,昨日楚亦澈受伤弄了不少血迹上去。阿九摇着头,想着应该怎么与阿香她们解释,还是将床单卷成一团,直接扔出去比较干净?

“怎么,就这么着急着毁尸灭迹?”

认命地爬上床,有些吃力将床单还未扯下,耳边便传来那熟悉的嘲讽之音。阿九先是一愣,后转身,萧楚就靠在门边,看着阿九双眸泛着冷色。

“王,王爷!”阿九咬着牙,自己救了这府上欲对他不利的刺客,他很生气吧!可一切,看在萧楚眼中却是另外一番场景。床单上,猩红点点,宛若怒放的红梅,阿九两腮泛红,满眸春色(某王自行想象中),再看她发髻混乱,显然草草挽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阿九跟前,死死捏住阿九的下巴,胸中怒气翻腾,“啧啧,多漂亮的一张小脸儿啊,不知道若是毁了,会不会有人心疼呢,嗯?”说着,似笑非笑,朝着阿九挑了挑眉,另一只手,长满干茧的指腹,不断摩挲着阿九的脸颊。

阿九咬着嘴唇,原本的粉嫩此刻却苍白得无以复加,冷眸凝视萧楚。他怎么可以这么侮辱她,难道他不知晓贞洁对于女子有多么重要?还是说在他眼中,她合该就是水性杨花的妓子。

“我警告你,既然身为楚王妃,凡事自然该检点些,本王,丢不起这人!”说着,将阿九狠狠摔在床上,毫不留情转身离去。

阿九看着身上的被褥床单,身为医者,自是明了。罢了,在他心中,处子如何,水性杨花又如何,他都不会在乎。只一个空名,他即已认为,她即或解释,他也不见得会听,不见得会信。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只默默地拆下床单,想来竟是她痴了,竟妄想得到冷面鬼君的情,面前浮现素锦那张清丽容颜。

她,微微探上自己的脉搏,体内百日化功散的药效在天落真气和上次在骊山服下的药双重作用下,已然淡化许多。只要不招惹上绿圣境界以上的人,应该没多大问题。她兀自想着心事,或许,这件事情,是上苍给自己的一个契机也未可知。

失贞对女子的影响有多大,虽然幼时无人教导,但就好像吃饭睡觉一般,女子本能的便知晓。她想着,只要能拿到那纸休书,以什么样的理由,都没有干系。

东苑,阿九的心中千回百转,却最终趋于平静。而另一边,却是风雨欲来。

听松楼前,翠竹林中,萧楚满脸怒色,单手执剑,在安静的午夜时分,挽起朵朵剑花,气浪翻腾见,竹间相撞,发出骇人的呜呜声。“啊!”忽而,只见他身形矫捷翻转,在空中双腿合一,剑锋横转,咚的一声巨响,他稳落在地。萧楚心中纠结,那水性杨花、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女子,为何自己还会这般的生气!

思及此,杀气弥漫,萧楚使出十二分的力气,伏地、挺身、翻越而起,只听见“砰砰砰”几声脆响,将青冥剑很很地插进地底,手扶剑柄,单膝跪地,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仿佛只有这般累了,才不会去想,那个终日浮现自己脑海的身影。

“啊!”他再次仰天长啸,忽而只觉得全身真气弥漫,心里千涛万浪,层起跌幅,那层紫色真气已然凝实,以萧楚为中心竟然形成一个天然漩涡,不住的旋转,收归。心里千回百转,真气渐合,竟是在这个档口突破,萧楚心中苦笑,莫不是以为这样,便是对他的补偿?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他站起来,脸上又是那一副冷硬的神色。“天阳何在?”

“在!”暗处,一个黑色身影飞跃而出,恭敬地半跪在萧楚面前。萧楚望着远处,思索片刻,“去通知官舫准备准备,明日有贵客上渭湖。”

天阳应声而去,心中却不住地震颤。刚才那一幕,他看在眼中。早知自家王爷古武一道天资非凡,却不曾想,如此年纪竟然已到了那紫圣境界,哎,在心中微叹了口气,脚步停歇地朝着目的地奔去。

只萧楚却漫步朝着听松楼走去,好似刚才那个拼命练剑,发泄的人不是他。英秀的俊脸上,神色未明,没有丝毫突破的欣喜,亦没有任何起伏和波澜,好似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当然,又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紧握青冥剑的手,以及,那脸上不断滑落的汗滴。

------题外话------

心儿?心语

哈哈,萧楚终于开始抓狂了,女主的虐文部分开始收线,估计还有一次大虐,不过会慢慢进入男女主的僵持阶段。嗯,萧楚要开始后悔滴。O(∩_∩)O哈哈~

——

再次对这苦叉潇湘的禁词表示无语,其实这章的名称我想写——捉奸的,结果,结果,结果……;

【33】 朝堂纷争

翌日清早,阿九只一如既往地起身,修炼。在天山养成的习性,竟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看着窗外那蒙蒙薄雾,想起昨夜萧楚的凌厉,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自己……

而此刻的金銮殿上亦不太安宁。

“此次洛城薛家直系突现离都,众卿有何看法?”端坐龙椅上方的男子面色凝重,望着台阶下方众人,隐约可以看见他眼袋上的两抹黑线。

众人……默然半晌,皇家弱势虽是众人皆知,可没有人敢在这个场合公然冒犯,皇家威严。皇帝揉了揉眉心,“众卿直说无妨!”

“父皇,儿臣偶然听言,这薛家直系直奔离都,先到的却是三皇兄的府邸!”萧郎似笑非笑,萧楚,哼,不过一个贱婢的儿子,有何能耐竟然比他还先封王,这还不说,还居然得父皇独宠。

皇帝萧逸脸上阴霾顿时消散,看着萧楚笑意连连,“哦?楚儿,郎儿说的,可确有其事?”要说这些儿子当中还有谁最得他心,非萧楚莫属,无关其他,众人都以为萧楚是当年那宫女所处,其实不然,那……

萧逸望着远方,似是回忆,似是怀念。

“回禀父皇,五皇弟所说,却又其事!”萧楚身着三爪龙袍,站出来不卑不亢。

一句话,打破一室平静。原本平静地朝堂,此刻却犹如热闹菜市。

“楚王居然公然与薛家联盟,实乃打破这风离平静之举,望陛下圣明!”

“不想楚王年纪轻轻,却交往甚广”,另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抚着胡须,面带红光,掩饰不住的满意,“王尚书,这就是你的不对的,薛家虽为四大家族之一,可这小辈交好,关整个风离何事?”

“……”

“……”

萧楚冷眼旁观,大体来讲,朝上的人分为两派,无外乎,表面谈的是薛家直系到得离都却先拜访他王府一事,可深入思考,不就是支持萧郎的人借机发难么?他心中冷笑,想到那个如清风般的女子,心中划过一道暖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看得萧逸心中直叫惊奇。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要从这个儿子脸上看到一丝笑意,何其难得,只是不知——何故?

而朝堂下,两派已然泾渭分明,争论得不可开交。

“肃静!”萧逸朝着旁边随侍的宦官递了一个眼色,一个尖利的男声随即响起,朝堂下原本有些散乱的众人此刻又恢复秩序,按照各自官位品阶站成两列。

“众卿所议,皆为我风离,朕深感欣慰,楚儿,你怎么说?”萧逸颇具深意的扫了一眼萧郎,最终眼神定格在萧楚身上。

萧楚站出来,恭敬地鞠了一躬,“回禀父皇,儿臣对风离之心日月可昭,更何况五皇弟只道是薛家直系入我府邸,却不曾知,他们却不是为儿臣而来!”

一言落,满堂惊。

他从来都是如此,面对事情冷眼旁观,末了,再盖棺定论。要在这吃人的皇宫平安无虞的活下来,他从来都知道该怎样做,怎样在合适的时候说合适的话,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却不是他善争;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一个没有母妃依靠的孩子,当然要懂得更多,这是小时候用血买来的教训。

众人看着萧楚,都等着下言,可萧楚慢慢悠悠,终于一个身着大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敢问楚王,那是为何?”

“你这是在质问本王?”如果说面对萧逸,他是一头睡着的老虎,那在面对这礼部侍郎的时候,就是一直发狂的狮子,紫圣强者威压尽显,却是针对那一人。

“下官不敢”,礼部侍郎此刻紧咬牙关,克制着双腿想要跪下去的冲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下流,只看得其他人心中庆幸,还好不是他们当这炮灰。

萧逸抚了抚额,“楚儿,不知薛家直系拜访楚王府,到底所为何事?”。他心中无比清楚明了,这孩子无非是在迁怒。

“父皇这话,还是问五皇弟得好”,萧楚似笑非笑,“要知道薛家直系可是直奔楚王府,这一路上轻车简行,也难为五皇弟如此关心皇兄,将出入王府的人都调查了个清楚,这以后看来我楚王府连侍卫都可省去了,也刚好为国家节省一大笔开销不是!”

萧郎垂在身侧双手紧紧握拳,面上却不得不做出赔笑的样子,“三皇兄哪里话,皇弟不过偶然听府中下人说起,皇兄放心,回去我就将那乱嚼舌根子的奴才给办了!”

话说如此,可谁都知道,办了?

怎么办?

若不是有安插暗岗,这消息能传递如此之迅速?

“五皇弟说笑了,倒是乖皇兄治家不严,闹出这等笑话”,萧楚看了看萧逸,接着道,“父皇不知,那薛家兄妹三人在上楚王府前却是先到了沐家,不过因为是王妃故交罢了!”

朝堂再次哗然。

沐府有意悔婚,虽没有经过公布,却是众所周知的默契,而后不知为何传出这楚王与沐家小女两情相悦,那原本内定的沐清荷王妃为成全妹妹主动退让,对了,那小女叫啥来着,沐清婉,反正是没怎么听说,之后王府也是闭门谢客,他们连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反正有一点他们是明白的,那沐家家主是绝对不可能将一个优秀的女儿嫁给这看起来没什么机会继承皇位的萧楚的。

楚王手握兵权,这风离历朝历代,可都是皇权、兵权不同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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