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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断水离愁-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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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宏威镖局的三十多个镖头只剩了两侧十几个活的。凡是靠近中间雷霆扫过之处,近的粉身碎骨,远的血肉模糊,连台阶上几个还犹豫着没有冲锋的镖头也全身大小窟窿一齐喷血。隆昌镖局自己同样损失不小,大门两侧的柱子和下边的门槛,以及旁边的门房墙壁,都被打出无数缺口,木渣满天飞舞。
  在最后一刻,贺人杰身旁那位当过兵的头领拉住他滚倒在地,让贺香主保住一命,只有左肩负了伤。而同样站在中央台阶上的“绵里针”陆总镖头就比较惨,一条腿已经只剩皮肉还连接着,躺在血泊中滚动。
  那当过兵的头领趴在地上,脸上糊满了迎面飞来的血肉,抬头抹了一把脸,望着硝烟弥漫处,声音颤抖:“佛朗机,红毛国的正宗佛朗机!”
  陈伯谦尽管被硝烟呛得咳嗽,也没忘了反驳:“别乱说,这哪是佛朗机,打出的都是铅子而已,分明是土匪守山寨用的土炮,被我镖局缴获而来。”
  陆天羽滚在血泊中,抬起血淋林的手,指着陈伯谦:“姓陈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本事你真刀真枪来打!放火器算个什么玩意!”
  陈伯谦叫道:“你说什么?你要真刀真枪?”又用同样大嗓门问身边蔡七,“老蔡啊,我记得刚才有个人说,今天不讲江湖规矩,让咱们跟阎王爷谈规矩去!那是谁来着?”
  蔡七扯着脖子喊:“就是这位陆天羽陆总镖头!”
  “噢!”陈伯谦又转向陆天羽,“陆总镖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会说今天咱们不讲规矩,一会又说要讲规矩。到底是讲规矩还是不讲规矩,你老人家能不能一次说明白了,总改来改去的,让兄弟我很难做啊!”
  陈伯谦话音还没落地,陆天羽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贺人杰咬牙:“民间私铸铜炮,罪当问斩!”
  陈伯谦大笑:“哈哈哈,早知如此,贺香主何必送知府大人纹银千两,请他今日无论听到府城闹出多大响动,都不可多管闲事?”
  贺人杰怒吼:“闭嘴!给我放箭!放箭!”周围一阵箭雨又盖向桌墙。由于桌墙连撤带震有了许多缺口,隆昌诸镖头忙着找安全位置,倒是一时顾不得说话来气人了。
  贺人杰看了看两侧十几个宏威镖局的镖头,都傻站在那里,脸色灰败、神智不清的样子。于是大喝一声:“兄弟们!”镖头们仍然没什么反应。
  贺人杰加大声音,声嘶力竭地喊:“兄弟们!”这次终于让众人眼光看了过来。
  “兄弟们!他那炮已经放完了,再没后招了。咱们人数还是比他们多!杀了他们!”
  那些人面面相觑。
  “兄弟们!杀了他们!”贺人杰的喉咙已经嘶哑,拼尽全力喊道,“为你们大哥!报仇!”说着拔出自己宝剑,踉跄着走下台阶,向隆昌诸人扑去。
  “哦!对!对!报仇!”一些人开始恢复神智,一提手中兵器,也走上几步,与贺人杰并肩而行。 
  


第39章 帮主出马

  贺人杰领着惊魂稍定的宏威众镖头们向前一走,箭雨立刻就停了。
  停手是应该的,否则两下厮杀起来,那些准头平平的弓箭手射到哪一方就不好说了。只是箭雨停止的同时还传来许多声怪叫,这就不寻常了。
  贺人杰连忙向两边看去,恰好目睹最后几位头系红巾的血手帮弓箭手从墙头消失。他们脚下都有梯子,既然消失得如此迅捷,还要手舞足蹈怪叫一声,自然是被人一把扯下去的。
  此刻替代红巾弓箭手的,是另一批弓箭手。尽管服饰杂乱,但是一跃上墙的身手都非同小可。而且这些人杀气腾腾,开弓如满月,却都指向了贺人杰一伙。
  “他们……居然还有后招……”这一刻贺人杰万念俱灰。
  宏威镖局的镖头们见大势已去,都抛下了兵器,缓缓向后退去,将贺人杰独自留在了前面。
  隆昌镖局一方,则是纷纷从桌墙后面露出头来相视而笑,“拆!”陈伯谦一声令下,大伙春风满面地动手拆墙,树立的八仙桌迅速变回平放,插在桌面的羽箭都被拔去,重新摆上酒坛酒碗。
  吴大海最后时刻中了一箭,没法与大家一起干活。虽然皮糙肉厚不大碍事,还是疼得骂娘。蔡七幸灾乐祸:“大傻,知道个子大的坏处了吧?你也不是第一次中箭了,哈哈”
  吴大海骂道:“老子中十箭也没事,你这小鸡身子中一箭就是透心凉!”
  陈思梅忍笑为他处置箭伤,其余人陆陆续续在桌旁坐定,都兴致勃勃地盯着贺人杰看。
  陈伯谦仰面喝掉一大碗酒,长吁一口气,拍拍身边空椅子,笑道:“贺香主,傻站着做什么?来喝酒!”
  贺人杰满脸血污,披头散发,一屁股坐倒在碎尸血海中,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无论贺人杰面对惨败做出何种反应,都不及这样委屈哭泣让人来得吃惊。大局已定,他该给大家一个说法了,墙上的弓箭手张着弓很累的。他却一直哭个没完,这可如何了局?
  大伙正看着贺人杰发愣,就听镖局门口传来一声呵斥:“别哭了,站起来!”
  随着“咯吱咯吱”声,一群人从大门口簇拥进一台滑竿来。所谓“滑竿”,就是两根竹竿中间绑个轻便藤椅,由两人抬着,走起来一颠一晃,简陋而舒适。此刻滑竿中坐着的,正是血手帮帮主孟镇岳。孟镇岳身后还跟着十来个随从,并无大队人马。
  贺人杰一瞧,来的都是自己大败之余最不想看到的人,除了帮主,还有一向与自己不睦的虎堂潘香主,四海堂的俞香主,以及三个护帮长老。那龙堂的孟香主虽被自己捏着小辫子,一向惟命是从。可是看他此时表情,分明大大地幸灾乐祸。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毕竟都是血手帮的人,事情还有转机。贺人杰连忙擦了泪起身迎接:“帮主!隆昌镖局卑鄙无耻!他们放火器杀了咱们上百弟兄!”
  孟镇岳不答话,吩咐脚夫继续往前,直到演武场中央才说一声“停”。脚夫落下滑竿,由于地面兵器碎尸甚多,藤椅放不平,孟镇岳也不在意,向陈伯谦一拱手:“陈总镖头,江湖人称‘鬼见愁’,名不虚传,恕在下身体不便,不起身了。”
  陈伯谦起身还礼:“好说,孟帮主请便!”随后目视孟镇岳,静待下文。
  孟镇岳向四周墙头望了一圈:“各位,把弓箭放下吧,在下不是来打架的。”
  弓箭手闻言都向西南角一座房顶看去。那房顶上站着两个人,一个黑衣中年男子,一个红衣少女。中年人挥手示意,几十名弓箭手便松开弓弦,“刷”地一声将手中羽箭插回箭壶,动作整齐划一。
  孟镇岳点点头:“看各位举止像官军,打扮却像强盗,总而言之,不是隆昌镖局的吧?”
  屋顶上那中年人哈哈大笑:“在下碧云寨林一仲。”
  “原来是云盟的林盟主,久仰久仰!”孟镇岳眯着眼睛手搭凉蓬向林一仲看去,“但贵寨劫道,隆昌保镖,你们两家本是对头,如今为何做了一路?”
  “哈哈,孟帮主猜错了,老夫是来找隆昌麻烦的,隆昌镖局有位白镖头,前几日趁老夫轻敌之际,一拳打落了老夫满口牙齿,此仇岂有不报之理?今日老夫气势汹汹而来,大兴问罪之师。要与白镖头一决雌雄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晃得我睁不开眼,想必林寨主也镶了金牙。”孟镇岳依然手搭凉蓬眯着双眼,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咱们两家才是同仇敌忾。为何寨主大人却帮着隆昌?”
  林寨主摇摇头:“比武失利,要一对一找回场子才够英雄。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老夫看不惯你们的霸道,自然要管上一管。”
  孟帮主点了点头:“寨主说得在理。混江湖,不讲规矩道义怎么行?”又转向贺人杰,“你知罪了吗?”
  贺人杰心中愤恨,咬牙回答:“胜者为王败者寇。属下有罪,罪在无能!”
  孟镇岳冷哼一声:“你还是没懂!”说着在藤椅上一探身,从地上捡起一只人手,举到面前翻来覆去地端详,“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将人手向贺人杰面前一抛,“总之,他是因你而死!”手向周围一指,“他们都是因你而死!他们不是隆昌镖局杀的,是你杀的!”
  “属下不懂!”
  “跪一会你就懂了,跪下!看着那只手,看到懂了为止!”
  孟镇岳已然声色俱厉,周围几个香主和长老都神色不善,贺人杰明白这些人绝不会放过任何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的机会。无奈之下,屈膝跪倒。不过眼睛虽然看着那只手,心里想的却是未来如何一个个秋后算账。
  孟镇岳又吩咐众随从:“把伤者抬走医治,死尸收拾一下。”这才转回来面向林一仲:“林寨主,现在,咱们该找那位正主来一对一地了结恩怨了。”
  林一仲呵呵笑着,纵身跳下房顶走来:“仇人有两家,白鹏却只有一个,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咱俩先打一架,谁赢了白鹏归谁?”
  “且慢!仇人有三家!还有我呢!白鹏是我的!”房顶上的红衣少女腾身而起,两臂张开,裙袖飘飘,如同火红的凤凰一般凌空飞舞,一跃数十丈,直接落在议事厅门口八仙桌旁。看到这样的身手,隆昌镖局众人都忘了喝彩,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红衣少女。众人闯荡江湖十几年,如此轻功闻所未闻。
  红衣少女小鼻子小眼小脸蛋,尖下巴配个小小的嘴儿,一副江南小家碧玉的长相,却皱眉歪嘴挤出一脸山大王式的狰狞表情,一脚踩在凳子上,抓起一只酒碗,仰头一饮而尽,甩手“啪”地摔碎,吼道:“白鹏呢?把他交出来!”
  这句话一出,隆昌镖局众人才清醒过来,纷纷扭头四处寻找。
  “白鹏呢?白鹏哪去了?”
  “刚才还在,怎么没了?”
  “白鹏!白鹏!”
  “小白脸!”
  陈伯谦愣愣地看着红衣少女:“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红罗刹,林海芸!” 
  


第40章 你得娶我

  陈思梅找到白鹏时,他缩在议事厅一角,小脸煞白,两腿打晃,正扶着墙呕吐。
  白鹏不是没有杀过人,但在石屋中与穷凶极恶之徒搏斗致其伤重而死是一回事,迎面将陌生人劈成两半满地肝肠又是另一回事。
  白鹏那颗心就好像被一座山压着,动弹不得,也透不过气来。于是想到十年前的熊老爷那伙人,脸上糊了厚泥,死前应该就是这般感受,动弹不得,无法呼吸。
  若非自己一念之差与人打架,熊老爷一家,还有上浦村全村的人如今都还活着,花花也活着,肯定是个大姑娘了。那讨厌的平三也该有二十多岁了,大概已经娶媳妇了,他酗酒的老爹还打他吗?会不会打完平三还打他媳妇?可惜所有人都已化作泥中枯骨。
  如今旧事重演,又是遍地死尸,其中还有自己亲手劈成两段的,纵然躲进议事厅,仍逃不过血腥味的包围,死者脏腑外露散发的气息尤其让白鹏吐得厉害。
  陈思梅拿出自己的手帕给白鹏擦了嘴边白沫,叹道:“第一次生死厮杀,难免这样,以后就好了。现在外面有几个仇家要找你说话,男子汉大丈夫,还得出去坦然面对。”
  白鹏扶着墙,腿有些软,喘息着问道:“谁呀?”
  陈思梅微笑:“谁知道呢,你这样能闯祸,还是自己去认吧。”
  议事厅的台阶已被铜炮开火后倒飞出去撞碎一片,白鹏磕磕绊绊地出来,环顾四周,神情茫然。
  林海芸嘻嘻笑着,迎上去轻抚白鹏后背:“可怜的白大侠,吓坏了吧?真不愧是白大侠,这小脸白得紧。没事,不怕,我们不是来杀你的。”
  白鹏侧身躲开林海芸的手,语气诧异:“恶婆娘,你怎么来了?”
  林海芸两眼瞪圆:“你才是恶贼!”飞起一脚便踢,猛然想起上次踢了白鹏却震坏自己的腿,又硬生生将脚收了回去。
  白鹏又道:“我才不是害怕,只是看到死这么多人,心里难过。”
  孟镇岳开口了,声音不大,气势却足:“白大侠,你也知道死了很多人心里难过。那么,此事皆由你而起,你总该给个交代吧?”
  陈伯谦低声告诉白鹏:“他是血手帮主孟镇岳,你打伤的便是他儿子。”
  白鹏点点头:“原来是孟帮主,别叫我大侠,我初出江湖,什么都不懂。别人欺负我,我就还手。后面的事不是我搞出来的,要我交代什么?”
  孟镇岳身体向椅背上一靠,笑道:“小小年纪,嘴巴倒厉害。”
  林一仲在一旁冷冷喝道:“白大侠!”
  白鹏扭头看去:“林寨主,你们先冤枉我,要杀我,我才还手打了你,此事也没什么可交代的。”
  林一仲还没说话就被堵了回去,一时张口结舌,孟镇岳却哈哈大笑。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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