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时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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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娜瞪了亚伯几眼,可无奈没有反抗的力气,况且……她挺支持亚伯的做法。
亚伯抱着缩成一团的小玛丽安娜,得意地走出了街边小学。
身后,学生们一拥而上,争相抢夺着那块唯一的蜡板……
等走远了,玛丽安娜脸上的潮红也褪得差不多,她冷不丁说道:“你喜欢我?恋童?”
亚伯一怔,说道:“如果我恋童,我早就要了你。我就是想看看你被我强吻的表情罢了,呵,一看就是没经验的,脸红涨得像头猪,舌头僵硬得像块铜。”
“你……你这什么比喻?”玛丽安娜的脸又涨红起来。
“嗯,要是你十六了,身体稍微发育了,我可以考虑。我对小女孩,尤其是你这种平板身材的小女孩没什么兴趣。”
“那你为什么亲……亲我?”
“有意思。顺便说,你不是我第一个吻的女性,不用太在意。”
这句话一下堵在了玛丽安娜的心头。
她无法反驳。
确实,她要的就是不在意的效果,可是……玛丽安娜唇上还隐约残留着他冰冷的温度,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
“亚伯。”
“嗯?”
“我打算赚足够的钱之后,去当修女,从见习的做起。”
亚伯没有立即表态。他思考了片刻,低声说道:“你想好了?修女虽然有无上的荣耀,你的地位可能会超过我。但是,做修女了之后就没有世间普通人的幸福,四十岁以前不许有喜欢的人。”
玛丽安娜侧过脸,轻轻点了几下头。
“那好,我不挽留你。什么时候决定去了,我就把你引荐给大祭司图拉真,然后送你去维斯塔莱,这些不用你操心。”
“谢谢……”
14
正午,利阿切提着面包来找玛丽安娜。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着玛丽安娜,只觉得一天的中午是最幸福的时刻。
街边的小学很安静,所有学生都在埋头学习,仿佛这里与外界的噪声相互隔绝。
利阿切站在他往常的位置,这是个绝佳的位置——不会阻挡别人走路,不会被最后一排学生发现,但玛丽安娜可以看到他。
然而,没有小女孩儿笑着出来迎接他。
他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没有站错,而且,这里确实是玛丽安娜的街边小学。
正奇怪着,他被一个高大的壮汉推搡到一边。
然后,一顶巨大的肩舆占据了他的位置。
那顶肩舆的面积实在太大了,几乎从街道一侧的公寓楼伸展到另一侧,装饰极为朴素,但窗帘和门帘用的都是东方上好的绸布。
街上来往的人几乎被扫荡一空,只剩下十六个抬着肩舆的男奴,还有一个轰人的、一个殿后的。
利阿切呆愣愣地看着肩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庞大的,简直堪比传说中图拉真皇帝大婚时用的肩舆。
肩舆缓缓落在地上,一个男奴掀开了肩舆的门帘,弯着腰低着头站到一边。
里面,走出一名元老。他披着镶紫红色边的长袍,面带微笑。
公寓楼上的人纷纷探出头来,嘴里低声议论着,一个个眼睛睁得铜铃大。
利阿切掸了掸身上的土,爬了起来,眼神依旧呆滞……忽然,利阿切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元老的食指和中指牵着一只白嫩的小手,一名身着纯白色土呢卡、腰系镀金带子的女孩蹦下了肩舆,她的表情很淡然,眼神有些空洞。
亚伯看到了路边的利阿切,对他笑道:“哟,很准时。每天中午都来?”
利阿切点点头,与玛丽安娜小姐和亚伯大人交好是他主人默许了的,当然他也很愿意每天见到玛丽安娜。
此时,利阿切看到玛丽安娜软软地靠在亚伯身上、脑袋枕着他的大臂,不由得吃了一惊,但他脸上表现出来的就是一愣。
心里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有些憋得慌。
利阿切的头深深低着,礼节性地说道:“亚伯大人,玛丽安娜小姐,中午好。”
亚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去吧,今天中午不麻烦你了。”
玛丽安娜没有看利阿切一眼,眼神很淡漠——不过这很符合贵族小姐们的表情。
利阿切没说什么,埋头往前走。
当他拐过一个街角时,他发现了爱尔维。她正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看那顶肩舆。
“利阿切。”爱尔维细声说道,“玛丽安娜很幸福。”
利阿切又是一愣,不作回答,匆匆从爱尔维身边走过,手里攥紧了一打面包,面包里面涂着厚厚的鹅肝酱,酱汁几乎被挤了出来。
爱尔维最后望了一眼玛丽安娜和亚伯,便默不作声地朝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这都是命——爱尔维想着。她出生在教师的家庭,而玛丽安娜的父亲是赌徒、母亲早逝。她是自由人,玛丽安娜是奴隶。玛丽安娜深受贵族亚伯的宠爱,享受着贵族小姐般的生活。
爱尔维平时不爱说话,心思却很重,但她也明白世间的道理,懂得安分守己地过日子。
玛丽安娜的小学抢了爱尔维很多学生,每天有利阿切送吃送喝,偶尔有元老和大法官光顾。玛丽安娜穿着丝绸做的土呢卡,黑发柔顺光泽,皮肤细嫩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保养出来的。不像她,蓬乱的红头发,被阳光晒得发黑的粗糙皮肤,身上是麻布做的土呢卡,已经十五岁了,却没有男孩的追求。她不想嫁给一个奴隶,而家境如她一般的年轻小伙子基本都是奴隶,比如利阿切。
玛丽安娜同时有亚伯的疼爱和利阿切的关心。可想而知,爱尔维有多羡慕玛丽安娜,或者说是嫉妒。但她从不表现出她的嫉妒,一直微笑着,不多话,努力与玛丽安娜成为好朋友。
她知道,与玛丽安娜成为朋友意味着结识到亚伯这样一位贵人,以后有困难不怕解决不成。况且,得罪了玛丽安娜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好处,只图个一时爽快罢了。
此时,亚伯很高兴地检查着每一位学生的蜡板,并奖励给他们一些银币,让他们放学了。
玛丽安娜后脖子僵直,她低声问亚伯:“你真不喜欢我?”
“当然了。我说过我对女童没兴趣。”
“好吧,那你让我充当你的妻子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亚伯顿了顿,“你不是要走了么,我想享受一天有妻子的感觉。”
“我只当是你恶劣的癖好。”玛丽安娜冷冷道,“不过夫妇从不同乘一顶轿子。”
亚伯狡黠一笑:“新婚夫妇总是悖着人们的常识。”
玛丽安娜不再与他争执,倚在他身上的身体愈发僵硬。
玛丽安娜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一方面,她极其厌恶亚伯的做法,那简直是一种轻浮的、蔑视女性的表现;另一方面,他的胳膊很结实,倚着他的感觉实在很踏实……
亚伯垂头在玛丽安娜的唇上轻吻数次,很满意地看到她的脸涨红成樱桃,粉粉的,非常可爱。
亚伯扶着她上了肩舆,在下面握住她的右手。玛丽安娜感到她的无名指被套上了一个圈,抬起来一看,是一枚俗不可耐的金环戒指,上面镶着一颗笨拙的大块红宝石。
玛丽安娜眼神怪异地看一眼亚伯,他正支着下颚,透过半透明的绸布看外面的风景,另一只手是与玛丽安娜紧紧相扣的。
“亚伯。”
“说。”
“没什么……”玛丽安娜甩开他的手,面朝另一侧,“你这个戒指难看死了。”
“那些肥猪一样的太太们不都戴这个款式么,绝对体面。”
“你……我戴橄榄枝就够了。”
“正巧,今天晚上有个人请我吃他家的晚宴,你跟我去。”
玛丽安娜摇头。
“说定了,你去。我跟那个人不太熟,但他非邀请我,说一定要带女宾同去。”
玛丽安娜无视了他。
不知怎的,玛丽安娜对亚伯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很厌烦。
作者有话要说:注明下:古罗马女性的平均寿命为29岁。。。。都是分娩惹的祸。
8
8、chapter#15&16 。。。
15
几个女奴绕着玛丽安娜团团转,有人端着铅白粉、朱砂红、炭笔——主人吩咐他们要为玛丽安娜小姐认真上妆;有人抱着一摞帕拉披肩,颜色各异,都十分鲜艳;还有镶着宝石的腰带、胸下系的带子;甚至还有金色和红色的发套,有的发型像高耸的三重塔、有的像翻滚的海浪和扇贝……
玛丽安娜从房间里逃了出去,她再也受不了化妆、挑衣服、挑发套这一系列古怪而繁琐的事。
女奴们默默地跟着她到处跑,年龄大些的在心里抱怨、年龄小些的直接嘟囔出来,说这女主人不识好歹、多事儿、幼稚……
玛丽安娜一路跑到亚伯的房间,没有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亚伯正仔细地端详一叠纸莎草纸,看玛丽安娜一脸狼狈地就进来了,微微吃惊道:“怎么,不满意他们?”
玛丽安娜气哄哄的,不顾形象地大喊道:“你!你觉得我不打扮就会跌你的面子吗?!告你,我还就不打扮了,我就这样去享受那个什么破晚宴!出去见不了人吗?!”
亚伯笑了笑,说:“好啊,但你至少要选一件干净的土呢卡和帕拉披风,再选一件亚麻材质的,晚上会冷。”
玛丽安娜憋红了脸:“我觉得我身上这件就行!”
“你啊。”亚伯摇摇头,“你昨天不洗澡我就不强管你了,可是你前天也没洗,大前天也没洗。一个女性不可以不爱干净的……我都嫌你臭了。”
玛丽安娜随意抽出一件白色的土呢卡和披风,成心跺着脚朝浴室走去。
亚伯叹气。他太纵容玛丽安娜了。是不是在她的眼里,贵族们都跟自己一样?是不是在她心里,一切事情都可以有着自己的性子来?也好,把她孤身送到修道院里,应该就会理解在世上生活的不易,微笑下的虚伪,无助时的绝望。
永远没有万能的人,就像白天里血族面对人类的无力,就像反抗父神的撒旦。
……
大约在下午的时候,亚伯挽着玛丽安娜的手,走出多慕斯,两人分别上了两顶大型肩舆,共由临时雇佣的三十五名奴隶抬着。
亚伯坐在前面的一顶里,身上穿着朴素的米色底土呢卡和镶紫红边的长袍,脖子上挂着金色的细链,坠子是银质十字架,隐藏在衣服下面。他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镶红宝石的金环戒指,除此之外,再无金器的雕琢,他高贵的身份地位从衣着上显露无遗。
玛丽安娜一身纯白,挂在腰间的带子是金丝缝制的,胸下的带子是银丝缝制的,上面配有透明光洁的水晶。她皱着眉毛,眉毛被迫用炭笔画得长了些,嘴上涂着吃猪血一样的朱砂红,脖子上挂了五六串不同材质的项链,因为她拒绝了在手指上戴更多戒指,于是手腕上挂了沉重的纯金镯子。
玛丽安娜心里抱怨着,吃顿饭弄这么麻烦干什么,整一个不良攀比。
然后,当肩舆停在某座花园与喷泉围绕着的多慕斯前,她愣住了。
一个矮小的女人从肩舆上踩着奴隶背挪下来,身上熏的异域香水味浓重极了,几乎是在她出来的一瞬间,四周弥漫着一股既不是水果香也不是花香的刺鼻味道。
更夸张的是她脑袋上的发式——又高又尖,一圈圈地盘绕了足有她整个人的一半那么高,上面还挂着闪光发亮的宝石,就如大祭司的头冠三重冕。据说这种发式是图拉真皇帝的妻子普洛媞娜发明的,俗称“普洛媞娜式”,疏上这么一个头,不仅需要一上午的时间,还要外加五六名女工。
玛丽安娜评价这种发型叫一庹屎式,故作恶心地干呕。
亚伯也同时想到了玛丽安娜的这个评价,不禁嘴角上扬。
轮到亚伯和玛丽安娜下轿的时候,玛丽安娜本以为她也必须踩一个奴隶的背,紧张了片刻。后来她发现那个奴隶是一庹屎贵族女人自己带来的,其他人只用踩着小凳和小地毯,于是更加厌恶贵族女人。
玛丽安娜甚至没有踩凳子,直接从肩舆上蹦了下来,旁边一个守门的奴隶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前面那位元老的女儿,可是从外貌上来看又不大像……
玛丽安娜随着亚伯进了前厅,她一眼就看到了围绕在花园中的餐室,可是他们跟着带路的奴隶在花园里拐了七八个弯,反倒朝远离餐室的方向行进着。
玛丽安娜捅了捅亚伯,小声说:“喂,前面那人他是不是迷路了。”
亚伯笑道:“他是为了让你看全多慕斯里所有新奇的地方。你看到前厅雨池里漂着的天鹅油灯了么,挺好看的。”
“哦,没注意,呆会儿出去的时候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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