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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混在东汉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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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无语,卢敏这句话可有些书生意气,你们卢家反正没几亩田,胡人来了,你们躲进城,人没事,就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仗打完了,你们有功,说不定朝庭一道诏令一下,你们全家就搬到洛阳去了。可是别人不一样啊,人可以跑,细软可以带走,房子呢,被胡人一把火烧了,那得多大的损失。别的不说,就说我家的那个院子,虽然只是三进的小院子,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要是被胡人烧了,你有重建工程还是安居工程?

只是这些话对卢敏说显然没什么用,他肯定要说,你也是见私利而忘公义,应该从大局着眼,不要拘泥于一些个人损失,可是他妈的大局什么时候顾过老百姓啊。

“先生,我觉得,这些道理不是那些人能懂的。”刘修觉得有些别扭,自己如果不是一心想离开涿县,不是穿越两千年,多少有些大局意识,恐怕也不会这么说:“能和先生一样从大处着眼的,只有刺史大人和太守大人。只有说服了他们,才有可能说服那些人。”

卢敏干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当我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我刚刚和刺史大人说了好半天,就是这个打算,奈何刺史大人一心要抚,根本没有心思与胡人开战,至于太守大人,他直接就没来,推说是身体不好,一切听刺史大人号令。”卢敏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刺史大人是个读书人,一心想要安抚胡人,虽说有些一厢情愿,倒还没什么私心。太守大人家在太原,离此数千里,胡人闹得再凶也伤不到他的家业,他只想着三年任满便另调他处,哪里还有心情做这些,真要与胡人开战,若是胜了,他功劳有限,若是败了,却是要负主责的。”

刘修皱了皱眉,想到公孙瓒提起刺史大人刘虞时的不屑,不禁暗自叹了一声。卢敏是个书生,那个刘虞更是个书生,居然一心想招抚胡人,真要招抚得了,幽州至于七郡有六郡成了胡人的跑马场,每年冬天就来打草谷?不过和刘虞比起来,那个什么狗屁太守就更不像话了,身为一方大员,中高级干部,居然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一点也不从大局着想。你一个太守都不从大局着想,还指望地方上那些土老财从大局着想?简直是笑话嘛。

他瞟了一眼卢敏,心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再怪那些豪强就更没意思了。

卢敏心中郁结,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他也没指望真能从刘修这儿听到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之所以愿意对刘修说,一来是自己心里不快活,要向人倾诉一下,二来是考量一下刘修的见识,看看是不是有继续栽培的可能,从目前来看,刘修在这一批学生里面还算是好的,见识未必高明,但总算是愿意思考的一个。

“我倒有个想法。”一直没说话的刘备忽然说道。

卢敏看了他一眼,“说说看。”

“人有趋利者,亦有避害者。”刘备有些腼腆的看看卢敏,又看看刘修,脸有些紧张的发红:“他们不愿意备战,是怕受到损失,失去现有的安逸。可是如果胡人已经要打过来了,他们的安逸难保,利益也有可能遭到重大损失呢?那他们还能这么想吗?”

卢敏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呢,胡人什么时候打过来了?”

刘备有些得意的一笑:“边境经常有胡人出现,他们有没有打过来的计划,打过来的是归属胡人还是鲜卑人,那些人哪里知道,只要官府这么说,他们岂有不信的道理?”

卢敏愕然,看向刘备的眼神有些不快。刘修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刘备的意思,不过,他觉得这个办法听起来好象不错,但实施起来风险极大,一旦被人发觉了,只怕出主意的这个人要被人骂死,说不定会被人刨了祖坟。再说卢敏是个正人君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大概不会采用这么阴损的主意,刘备这么说,反而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第047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刘修做事沉稳,甚至有些保守,他宁愿放弃一些机会,也不会进行可能会留下后患的冒险。他可以不向卢敏进言,但绝不可以说出让卢敏反感的建议,因为好印象总是很容易变淡,而坏印象却可能一直留在对方的心里。这就和画画一样,在胸有成足之前,你可以一直不动笔,大不了磨好的墨废了,可是如果仓促落笔,哪怕是一个点,也许都会影响整幅画的效果。

见卢敏脸色不善,沉默不语,刘备刚刚鼓起的勇气渐渐的又泄了,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看卢敏,又求助的看看刘修。

刘修视若未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百姓们知道不知道也许并不重要,但是……先生应该知道。”

卢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在为刘备开脱,心里也有些不太高兴,眉梢挑了挑,看刘修怎么继续解释。

“先生,你对鲜卑人的情况了解吗?”刘修见卢敏没当回事,又接着问了一句。

“我听公孙瓒说过。”卢敏淡淡的说道,神态之间有些不奈烦,收拾了一下衣服,竟似要结束谈话的意思。刘修暗自摇头,装作没看见卢敏的示意,接着说道:“公孙瓒对胡人的事的确了解得很多,但那是辽西,而这里是涿郡。涿郡的人没有见过胡人来侵,所以他们对备战没有兴趣,先生是主事之人,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恐怕是不太可能相信的。”

卢敏皱起了眉头,神情为之一整,脸上露出一丝愧色,他重新打量了刘修一眼,沉吟片刻:“德然,你说得对,是我想当然了。”他停了片刻,又说道:“那依你看来,我们应该去边境看一看?”

“事非亲见,不能称为知理。也许当他们亲眼看到了胡人的凶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推三阻四了。又或者刺史大人行安抚之策,也是有他的考虑。”

卢敏微微颌首表示赞同,他抬起头赞赏的看了刘修一点,笑道:“现在想起来,倒是我莽撞了。那好,明天我再去向刺史大人和太守大人进言,亲身到边境去一趟。上郡就有胡市,胡人甚多,我先到那里看看,也许能了解到一些有用的情况。”

刘修也笑了:“先生所言甚是。”

卢敏呵呵一笑:“你们也收拾一下,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吧。”他想了想,又说道:“毛姑娘就在隔壁,随身带有庄里的勇士,你去问问看,如果她方便的话,就一起去。”

刘修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应了下来,既然知道毛嫱不是自己心仪的女子,现在又是一条战壕里的,这疙瘩迟早得解开。

卢敏对下一步行动有了计划,心情好多了,难得问起了刘修和刘备的学业,说起来他们拜在卢植门下这么多天了,这还是卢敏第一次行使自己的职责。刘备原本是准备了的,只是到了桃谷之后,跟着公孙瓒和毛宗两个骑马射箭玩得开心,早把做的功课忘得一干二净,卢敏提了几个问题,他都回答得结结巴巴的,反倒是刘修这些天真的下了功夫,虽然说不上有多高深,但就《论语》和《孝经》的内容还是熟的,不仅卢敏提的几个问题他回答得非常妥贴,还就此问了卢敏两个问题。

问题当然都比较简单,但是足以让卢敏知道他的态度是认真的。

卢敏十分高兴,含笑解答了刘修的问题,最后勉励道:“德然啊,你虽然年纪大了些,底子不算好,但是只要用心去学,总会有所进步。书读好了,还怕没有入仕的机会吗,可不勉与?”

刘修及时的表示感谢:“修愚钝,只能下些粗笨功夫,取笨鸟先飞,以勤补拙,还望先生多多教诲。”

“不要担心,夫子还说‘柴也愚,参也鲁’,可是最后能传其业的几个弟子之中,被夫子评为鲁钝的曾子成就也非常高啊。”卢敏亲切的安慰道:“只要用功,总会有进步的。”

刘修见卢敏这么真诚的鼓励他,当然非常高兴,这说明卢敏真的有点把他当可以传道授业的弟子看了。

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师生三人又说了几句学问,卢敏自己去内室思考到上谷实地查看胡人的事情,刘修和刘备退到外室,对面而坐。刘备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丧气的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带来的那两圈竹简。

刘修起身说了一声:“玄德,我去隔壁找毛姑娘。”然后出了门,来到隔壁门前,冲着那两个壮汉打了个招呼,很客气的笑道:“奉先生之命,有事要与姑娘商议,还请二位通报一声。”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怠慢,其中一个点了点头道:“请稍候。”转身进了门,时间不长,他走了出来,面色有些怪异的对刘修说道:“我家姑娘请你进去。”

刘修对他的脸色装作没看见,在门口报了一声:“毛姑娘,我是刘修,奉先生之命,有事与你商量。”然后进了门,拱着手,规规矩矩的站在门槛内侧。

毛嫱阴着脸,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还没说话,先瞪了刘修一眼,嘴一歪,露出不屑的冷笑。她对刘修不仅没有好印象,甚至有些嫌恶,要不是卢敏让他来的,她根本不想见他,哪怕武军候走之前曾经暗示过她招刘修入庄为宾客。

刘修偷窥阿楚在前,对她无礼在后,她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但不是好人,而且是个比真小人还可恶的伪君子,在人前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衣冠禽兽。

她自顾往主席上一坐,也不请刘修入座,沉默的等候着。

刘修干咳了一声,把卢敏的意思说了一遍。毛嫱听了,倒也不敢大意,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了,既然先生有这个打算,我自然奉陪。”

刘修见她冷漠依旧,犹豫了一下,躬身说道:“姑娘,上次交手,我也不知道你是个女子,一时情急无状,有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岂敢。”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件毛嫱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带讥讽的斥道:“是我技不如人,自取其辱,怎么敢责怪足下。涿县比桃谷繁华数倍,足下想必事务繁忙,妾身不敢打扰,足下请自便吧。”

刘修施了一礼,从从容容的退了出去,心里却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不可能靠一两句话轻易的就把仇解了,他要做的只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对毛嫱的态度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圣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己还做出了那样的事,虽然是无心的,可是对方却未必这么看,有点脾气也是在所难免。与一个女子治气,不仅于事无补,反倒显得自己小鸡肚肠,这种事刘修是不会做的。

毛嫱见刘修就这么退了出去,不由得更加恼火,一想到这人对阿楚做了那样的事,对自己又是那么无礼,自己却不能拿他怎么样,今后还要和这人一起不短的时间,心里便有些无名火起,恨不得现在就追上去再揍刘修一顿。

“姊姊,你这是怎么了?”张飞从门外探进头来,一看毛嫱的脸色,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脑袋,然后一挺胸脯,大大咧咧的说道:“谁惹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第048章 风水轮流转

“你?”毛嫱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你刚刚被人家哄走的,怎么又回来了?”

“你说是的他?”张飞一指隔壁刘修的房间,顿时矮了三分,凑到毛嫱对面,陪着小心问道:“姊姊,你……跟他有仇?”

“他也配?”毛嫱眼睛一翻。

“那是怎么回事?”张飞歪了歪嘴,心道你先是骂那人是骗子,现在又一提到他就发火,要是没仇才怪了呢。对了,她说他是骗子,难道……

毛嫱一见张飞眼珠直转,知道他没往好处想,抬手就是一下,喝道:“不准乱猜。”

“唉,不猜,不猜。”张飞陪着笑,将一张请柬放在毛嫱面前。“姊姊,阿翁听说姊姊来涿县,却住在驿亭里,非常不高兴,让我来请姊姊去家里吃酒。”

毛嫱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张飞一见,连忙又说道:“另外他还请姊姊出面邀请一下卢先生。他说刚才议事的时候,大家吵得厉害,他也没听清楚先生说些什么,想请先生到家里一叙,也好当面讨教。”

毛嫱听了,有些担心的说道:“我担心先生会不会有空。”

张飞笑道:“卢先生父子在桃谷精舍课徒,这次又和先生一起到涿县来主张备战胡人,如果姊姊都没有面子,那涿县还有谁能请得动他?”

毛嫱苦笑了一声,却没有反驳。她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衣服,从案上拿起请柬,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道:“那好,我先过去问问,如果先生实在没空,你也不要怪我。”

张飞连连点头,赶紧又加了一句:“顺便把他那两个随从也一起请上。”

已经走到门口的毛嫱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挑着眉梢看了张飞一眼,张飞连忙嘿嘿笑了两声,连连拱手:“这是阿翁吩咐的,说一并向他陪个罪,不管怎么说,总是我把人家给打了。”

毛嫱无奈的一笑,出门走到刘修他们的房间前,咳嗽了一声。刘修一直在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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