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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商贾人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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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人觉得自己过分托大。那几名女尼忙答道:“岂敢,岂敢,贫尼等愿听燕施主差遣。”

燕小姐拱手谢道:“多谢几位大师。”说着便飞身到紫鹃、北坤二人身前接下了卢丘。那几名女尼也加入小刀他们那边的战局,与那几名水寇对打开来。


紫鹃虽未曾有大碍,但也是累的够呛,浑身仿佛散架般,见着燕小姐出现,自己也算是松了口气。料想这猿臂手功力就是再如何高强,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便放心的与北坤二人相扶到一旁的墙角处喘息休息。

偏偏卢丘可不这么想,他自负武功了得,初见一女子替下了刚才那二人,自己还满不在乎,瞧这女子的年纪比刚才那位大个一二岁,又能强到何处去呢!


反倒是那边几名女尼让他心有忌惮,这巴蜀境内乃至天下最出名的尼姑,都要算是峨嵋山上的,这里距离峨嵋也不过三百来里路程,保不济便是那里下来的。卢丘自忖真要是不幸说中,那可就难以应付了。


然而对于眼前的燕小姐,他可是完全没放在眼里,就像是戏弄方才二人般,随意的使些寻常招式,便准备打发了。可不曾想到刚一上手一接招便大呼不妙,脚下更是不稳,差点踉跄倒地,还是他紧咬着牙根,硬生生的给压了下来。

卢丘收拾起轻视之心,拱手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又是为何插手卢某之事?”

燕小姐向来是不喜欢留名,只是淡淡的说道:“方才那姑娘与我是旧识,阁下予以加害,自是不能坐视。

“这么说来姑娘是非要插手此事咯?那可就别怪我卢某手下无情了。”说着便上前抢攻,只是这次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通臂拳。

只见他两只手忽长忽短,时左时右的让人眼花缭乱,更难得的是他的拳法中虚实想接,虎虎生威中有时又兵行诡道,让人防不胜防。


可惜他的对手是燕小姐。道家所学讲究静如止水,从小便习其精髓的燕小姐岂是那么容易被外象所迷惑。无论对手如何的变化,她都是直捣其要害之处,几次下来,卢丘是汗如雨下,如此难以对付的角色他生平还是鲜有遇到。最让他难以平复的是自己心中隐隐生出一股绝望无力的念头,似乎永远也不能战胜这个年轻的女子,这屈服的阴影让他很不舒服。


半世的英名便要毁于此刻吗?他摇摇头,强压住心中这股念头,提起十成的功力挥舞着自己看家的双拳,劲道拳速都提升到极限,更是使出自己压箱底的招式。然而卢丘注定了今日得以失败收场,燕大小姐并未因为他的改变而有所改变,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化解了他的攻势/。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卢丘是一点辙也没有,加上事先的大意,初时对掌后便已是伤的不轻,虽然强压下伤势,表面上未显败迹,其实暗里已咽下几口涌出的鲜血。那边几名手下也是被几名尼姑打的节节败退,好在是女尼们皆不愿杀生,才纠缠至今。

大势已去的卢丘撂下一句:“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一纵身便失去了踪影,四名手下也慌忙夺路而逃,连马车上带上面的东西也顾不得了。

张少元见机也打算溜走,可小刀他们却死死的看住他,在几名师太的帮助下,硬是将他生擒。

经过了稍些喘息,北坤也恢复了点气力,跃上马车,发现空空如也的车厢里只有两个普通的大布袋,而布袋里发出的呜呜的声音,想必便是方才紫鹃所听到的呼救声了。

北坤将两个麻袋解开,里面竟真的是两名活生生之人,而且是一男一女,急忙赶来的小刀则惊叫道:“这不是田寡妇吗?”

旁边的小口辘也叫道:“是呀!正是田寡妇与那个曾货郎。”他们二人口里塞着布团,望向众人的眼里布满了惊慌。

历经波折,总算是救下了二人,文定心中稍安,乐呵呵与小六子的牺牲并未白费。

燕大小姐静悄悄的来到他身边,淡淡的询问道:“柳掌柜,这是怎么回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这具体的细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文定长话短说道:“简单而言,我们找到了卖给罗老板货物的上家,我们与罗府的那笔买卖又有了一线曙光。”

他们耗费了如此长的时间才来到此处,文定心想,听到这个消息后,燕小姐一定也会高兴的。


可谁曾想燕小姐听闻是关于买卖之事,却意兴索然,只是淡淡的说道:“哦这事柳掌柜与杨管事他们商量着办吧!这几日我还要与这几位师太办点事,就全权委托你们了。”说着便携同几位师太离去了。

北坤吩咐小刀将受伤的兄弟安顿妥善,将张少元先秘密的看押起来。自己则与文定、紫鹃乘着马车,带着松绑的田寡妇与曾货郎,回到了客栈。

第五章劫后的领悟

客栈的房间里,听过了王娴描述后的杨管事与谭管事,已焦急的等候了多时。看见文定他们进来,忙问道:“事情如何了?”


文定对他们微微的点点头,先将北坤他们引到椅子上安坐下来。为他们介绍道:“这位曾忱曾老板,便是将那批玉石卖给罗老板之人,听他言道,那批玉石还有大量在所出之处,不曾被转卖出来。”

杨括他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就表明自己等人并未真的白跑一趟。


紫鹃与北坤的伤势经过简单处理后,神色也恢复了四五分。彼此间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后,这宗买卖之事自也不必对他们再有所避讳,所有人都集中在杨括的房间,等待着谜底的揭开。

而那曾忱经过这段休息过后也从惊吓中回转过来,敬声道:“这次多亏各位拔刀相助,曾某与阿芬才逃脱险境,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


文定却满怀自责的说道:“这次多亏了朱兄与手下兄弟们仗义相助,才得以救出二位。为此,不但使得众位兄弟受伤不轻,还连累了乐兄弟他们二位,文定我实在是羞愧难当。”

此事对北坤来说是痛心入骨,不过他却还在安慰文定:“这事也不能怪文定你,血债血偿,有了那姓张的狗贼在我们手里,一定能找出真凶,不会让他们的血白流的。”

曾忱与田寡妇则双双向北坤下拜道:“坤哥的大恩大德,我们二人定会永记于心。”

北坤连忙将他们扶起,道:“使不得,使不得,谁还不会有个落难的时候,都是在这街面上讨生活的,乡里乡亲,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吗?”

曾忱二人又再三的感谢,朱北坤这才问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说到这事,曾忱先是一阵长吁短叹,双眼满怀情谊的望着田寡妇道:“都怨我太贪心,一天到晚的就想着赚钱赚钱,不但让阿芬独自一人支撑着家业,这次更是连累的她平白遭难。”

经他这么一说,田寡妇的眼中也是热泪盈眶,哑咽的说道:“不怨你,你也是想着如何多赚钱,能让我们早日过上平安的日子。”


“不。”曾忱摇摇头,自责的对她说道:“是我贪心不足,老是想着要如何多赚钱,多赚钱,谁知道差点失去了最在乎的你。”说到此,他的眼里已隐有泪光在滚动,方才痛苦的经历,恐惧的画面,给了他难以平复的深切回忆。也让这个终日与银铜打交道的山客,对自己的从前有了新认识。

“阿芬你知道吗?一直到今早,听别人说你被人强抓了去,我即感到头上的整片天空都掉下来了,这才知道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田寡妇与他抱头痛哭。彼此经历过波折才能体会,这份平安是多少的来之不易。后来的情形文定他们也猜出了个大概,曾忱不顾危险回豆腐店找她,却被在那守株待兔的歹人抓个正着。

曾忱的真情表露,让在座的诸人心中都不由的泛起了涟漪,自己等人又何尝不是在外漂泊,却失去了许多值得珍视的东西,雨烟幽怨的神情也浮现在文定的脑海中。

连一向不习惯这些柔情蜜意的紫鹃,也偷偷的抹了两下眼泪。可当她发现北坤在打量她时,又恢复了本性,嗔怒道:“看什么看?”

吓的北坤忙将头扭到一边。

稍稍宣泄后,曾忱二人激动的情绪也得到了舒缓,田寡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羞人答答的埋着头,擦拭着脸上残留的泪珠。

曾忱则向文定他们讲述事情的详细经过:“这事要从五个月前说起……”


刚过完年,离立春还有那么几日,闲居在豆腐店里的曾忱便歇不住了。马上就要到农忙时节,各地的田农都要为四月的播种作好事前准备,也正是山客们走村串寨,贩卖农具、农种,还有名色物品的良机。

再加上刚过完年,大多数人手里闲钱都不是很多,所以也会有许多农民将东西折卖出去。

曾忱挑着担子告别了依依不舍的阿芬,兴致勃勃的踏上了一个人的旅途。

货郎的家什十分简易,挑着一副担子,戴着一顶草帽,手里还摇着一只长长的拨浪鼓,这日他便挑着扁担来到了锥县旁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

“咚,咚咚,咚咚咚……”那拨浪鼓声音清脆悦耳悠长,当它有节奏的声音在田岸边响起,村子里便顿时热闹了起来。


各家各户都有人远远地从村巷里走出来,老人、顽童、妇女们重重的将他包围住。这里面手脚最快的,便要数那些大姑娘、小嫂子了,但凡是山里一般女人们所需要的,曾忱这里几乎全囊括了,雪花膏、蛤州油、梳子、扎头的绳子,还有袜带松紧带等等。


山里的妇女们一般没什么大钱,但聪明的女子总会由那些不知名的地方抠出几个私房钱来,这些钱往日里都藏在一些顶要紧的地方,每到此时便派上用场了。妇妇们总是乐于从货郎那里买些小东西,哪怕那东西不一定很重要也不要紧,因为这是她们贫乏的日子中少有的购物挑选机会。


倘若将这些针头线脑的零碎挪到城里,恐怕不但是那些夫人小姐会不屑一顾,就连那些丫鬟老妈子也瞧不上眼。她们穿的是绞罗绸缎,戴的是翡翠玛瑙,又岂会在意这些不值一文的东西呢!


可在山里的女子而言,这已是她们仅有的奢侈了,别看这些东西一文几文的,却能让她们在心理上得到一丝丝的满足。山里的女子也没有外面女子那么多的忌讳,时常还与曾货郎说些风言风语的荤话,引得周围的同伴娇笑不已。


而曾忱呢!则早已是见怪不怪了,时而还会主动的接上两句与她们开些玩笑,买的多了也会让个一文两文。山客在山里人眼里可是很重要的人物呢。孩子们也插在人群里,这时候他们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木箱,每当发现有他们中意的玩具,便会一个个惊呼:“有哨子。”

“看,盲公镜。”

“还有金罗汉。”


可是这时还不是他们纠缠大人的最好时机,他们在等大人们将自家的鸡蛋呀、鸭毛呀、麻线等反卖给曾忱后才会出击。那时父母手里撰着刚拿到的钱,总要被他们死求白赖的缠下几文,去买那些他们早已打探的清清楚楚的玩意。

曾忱也乐于收购这些个自家产的农产品,转卖到城里又是一担生意,不然空担回去,不是也要耗费脚程吗?

别看他的买卖都是一针一线的,可心里却和那些做大生意的老板一样,都有着一把算盘。

“曾老板,你这东西怎么收的这么便宜呀?这一筐的鸡蛋要到县城里,怎么着也得二十来文,可你这就少了三文钱。”一位大嫂对他的收价很是不满。

曾忱忙笑脸迎道:“大嫂,您想呀,要是一文不挣,我不是白跑了一趟吗?”他挣的就是这脚力钱,为这一文二文的,谁还真肯爬十几里来回的山路呀!

他又打趣道:“再说,就是我人有把子力气,闲着也是闲着吧!走那十来里的山路,鞋那也得废不是。要不您给我纳双鞋底,这蛋钱呀,我就给您添上三文。”

大嫂涨红了脸嗔怒道:“去,要穿鞋找你媳妇去,跟老娘我有什么干系?”旁边的姐妹纷纷起哄的笑了起来。


惯做这买卖的曾忱,也不会真的将人给得罪了,他起先便看出大嫂身旁的儿子,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扁担里的竹哨,就等着母亲拿了钱好撒娇买了。看着母亲和自己争执不下,小家伙别提有多急躁了,就怕新娘翻脸,这鸡蛋不卖了,自己的竹哨也黄了。

曾忱先从扁担里把竹哨拿出来,再将十八枚铜钱交到大嫂手里道:“大嫂这钱您先收好,这个小玩意就送给你们家大小子玩了。”

那小子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既然有白送的,也就不用向娘恳求了,连忙接过竹哨,捧在手心里,宝贝的不得了。

“这?”大嫂还要说些什么,可身旁的大小子不干了,吵闹道:“娘,卖了吧!你不是说家里的鸡蛋太多了,也吃不了,才拿出来卖的吗?就卖了吧!”

大嫂经不住自己儿子的纠缠,拿了钱,转身就拉着小子回去了,嘴里还不停的数落道:“你个傻小子,这破玩意一文能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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