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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生之毒鸳鸯 作者:萌吧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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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经瞅了眼抱着薛燕卿的笔墨纸砚还有书本、功课的小厮茗香,挤了下眼睛,将看日头晒出来的眼泪擦了。论资排辈,他若想尽快靠近薛燕卿,那是不可能的,是以,这得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很快,薛燕卿的轿子停在了一户人家院子外,墨香、书香小心地打起帘子,请薛燕卿出来。
  叶经探着头去看,见轿子里出来一个八岁大却莫名威风的小儿,只瞧见他穿着雪青色长袍,勒着月白色腰带,不似商户人家的哥儿,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爷。
  “叶经,哥儿的褥垫呢?”等薛燕卿先一步进了院子,茗香忽地开口问。
  叶经一早随着其他三个出来的时候并未拿什么褥垫,再者说,这大热天的,用什么垫子,心知这是的下马威,忙惶恐道:“小弟并不知道什么褥垫。”
  “这凳子硬得很,没有褥垫怎么行?你赶紧地回家去要褥垫。”茗香一跺脚,抱着薛燕卿的东西就进去了。
  昨儿个领着叶经见薛燕卿的墨香也不言语,跟着茗香进去,剩下一个书香,书香指点叶经说:“正好轿子要回府,就坐了轿子回去,赶紧地拿了哥儿的褥垫再跑来。”
  “哎。”叶经心想看薛令对薛燕卿的态度,自己若坐了薛燕卿的轿子就是找死,难怪薛燕卿一直都是三个小厮,原来是新来的都被挤下去。想着,人就向轿子走,做出要坐轿子的模样,等书香进了院子,就又下来,对轿夫们道声辛苦,就一溜烟地跑回穆家,不从大门进入穆家,反而就似抄近路一样从当铺里进去,果然在当铺里撞见了薛令、穆行。
  “怎地不跟着哥儿去学堂,跑这来做什么?”穆行嗔说道。
  叶经喘着气,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书香说、说公子的褥垫,忘带了。”
  “那你从这边走做什么?”薛令多疑地问。
  “小的、小的瞧着这边近。”叶经诚惶诚恐地道。
  “日后不可再从当铺里抄行。天热用不到褥垫,你去娘子那,取了两斤白蜡给先生家娘子送去。”薛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叶经赶紧去。
  “是。”叶经忙领命去找穆娘子,到了穆娘子那边,从叫桂儿的丫头手上领了白蜡,听见屋子里传来穆娘子教导穆琳琅三字经的声音,在心里悻悻地一笑,又赶紧向书院里去。
  到了书院,将白蜡交给书院娘子,就又去跟茗香、书香、墨香汇合。
  “褥垫呢?”茗香问。
  “官人说天热的很,用不着褥垫。”
  茗香、书香听到“官人”二字,吓了一跳,原要冷笑一声说叶经连一点子小事也做不好,此时不敢说那话,就双双哼哧一声,不搭理叶经。
  叶经原没指望才来就跟其他三个打成一片,于是也没言语,不一时,听说教书先生娘子要叫人搬柴火,就过去帮忙,听说教书先生家娘子要叫人扫庭院,就又过去帮忙。
  其他小厮见叶经殷勤献错了地方,看着他白忙活,一个个嘴角噙着嘲讽的笑,跟其他家小厮聚在一处说话。
  这书院里的学生并不多,十几个学生里头,家里有小厮的就五六个,五六个人里,就数薛燕卿的小厮人数最多,是以这三个小厮混在其他五人中,神色就很有些傲慢。
  如此到了中午,学生们要歇息吃饭了,叶经被茗香三个指点着跑腿去厨房里给薛燕卿取饭菜,饭菜之后又是茶水。
  叶经取茶水时,在厨房里稍稍停留,背着人,便将自己去取褥垫路上从点心渣滓里筛出的一点子砒霜沫抖进薛燕卿的茶水里,然后赶紧地送过去。
  自然,这茶水不能由着叶经送到薛燕卿面前,书香掐算好路程,做出自己亲自取茶的模样将茶水端给薛燕卿。
  薛燕卿似乎在思量什么事,全然不似其他同窗一脸天真烂漫、吃完了饭就只顾嬉戏。
  吃完了茶,又想了一想,薛燕卿便起身向饭厅外走,见茗香三个要跟上,挥手示意这三个就在这边等着。
  “赶紧地收拾了。”茗香居高临下地吩咐道。
  叶经默不吭声地收拾了薛燕卿的茶碗,然后送到厨房里去洗,心想不知薛燕卿如何了。
  却说薛燕卿去了私塾先生房里,躬身一拜:“先生,我想参加今年的童试。”
  薛燕卿乃是私塾先生最看重的学生,因此私塾先生忙语重心长道:“你虽有才,可这么早就去考试实在太早了一些。《伤仲永》一文你也曾学习过,该知道如今正是潜心学习的时候,不该……”
  “先生放心,学生只是想试一试,过与不过,都要等成年后再去考试,绝不会走了仲永的老路,惹人笑话。”薛燕卿隐隐觉得有些腹痛,勉强用手顶在小腹上又加紧腿强撑着。
  “……待我与穆员外说过了再定。”私塾先生有些迟疑,打量着原本虽聪慧,却也寻常,直到半年前忽地心智大开,才智出众的薛燕卿,“依你的才学,若要过,肯定能过。只是你当知道,你这年纪便是中了状元,也难有什么作为,不过是被人当成个西洋景看个热闹。等再过几年,后头的状元层出不穷,就再没人想到你了。”
  薛燕卿感激道:“多谢先生指点。”不禁夹紧两腿,又觉胸闷,便拿了手抚胸。
  “燕卿,我知穆员外对你寄予厚望,你又不甘人后,但有道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如今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先生——”薛燕卿不是个肯在自己启蒙恩师面前失态的人,但此时却忍不住了,先伸手捂着嘴,嘴里的酸水涌出了一些,两腿一松,一股异味传出,再顾不得礼节,忙向厕所奔去。
  私塾先生愣住,也闻到那股子不雅的味道,不禁蹙眉。
  薛燕卿奔向厕所,偏厕所里有人,那道木门被人给锁了,于是只能在厕所外干着急,一时忍不住,俯身将涌到嗓子眼里的东西呕出来,上面用力,下面就松了。
  只听一个顽童喊着:“穆燕卿拉裤子啦!”其他十余个顽童全跑过来看。
  正是胡闹的年纪,且平日里都看不上先生偏向薛燕卿,看不上薛燕卿那“装模作样”的贵公子姿态,于是谁去管薛燕卿是怎地了,一个个拍着手喊“穆燕卿拉裤子了!”
  薛燕卿上吐下泻,扶着围成厕所的木板,心里不禁一灰,隐隐地能够预想到几十年后,有人指着他笑“薛翰林学士八岁了还拉裤子”,一张脸原本有些苍白,此时因呕吐连连,又羞又臊,不禁涨成紫红。
  “燕哥儿?燕哥儿!”茗香、墨香、书香还有始作俑者叶经过来了,一个个着急地不知怎么办。
  “厕所里的人快出来!”茗香、墨香去拍厕所门。
  叶经却是一鼓作气地将薛燕卿背起来,“燕哥儿定是着了暑气了,赶紧地送他家去。”说完,便要背着薛燕卿向书院门外去。
  “不用回穆府,送燕卿去我们家里,快些跟穆员外说一声。”私塾先生还有他娘子赶了过来,都拿了手遮住口鼻,听其他学童还在嘲笑,骂了一句“一点子都不顾念同窗之情!”骂完了,见顽童们不散开,便也不管了,赶紧引路叫叶经送薛燕卿去他们屋子里,又叫他娘子请大夫。


☆、07忠仆诞生

  “穆燕卿拉裤子喽!”
  “穆燕卿拉裤子喽!”
  ……
  一声声哄笑声传入耳朵里,已经有气无力的薛燕卿面如死灰,自嘲地一笑,枉他方才还跟恩师说参加童试,转眼就成了同窗口中的笑柄。心里狐疑自己怎地突然发作,莫不是有人使坏?狐疑了一下,就自嘲一笑,如今自己乃是梁溪商家之子,并非翰林院学士、宰相不二人选,怎地会有人想对他下黑手?少不得是着了凉、中了暑。
  却说他上辈子春风得意的很,家仇得报、前程似锦又娶安南伯之女为继妻,眼看离着宰相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却被安南伯过河拆桥,替他背上黑锅,枉死在狱中。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七岁,穆府的穆娘子、穆琳琅都换了人。因上辈子他七岁的时候薛令还不曾将薛家与谢家的恩怨告诉他,是以他未免露出马脚,也不好多问,旁敲侧击一番,除了知道如今养在穆家的穆琳琅是比他早五六个月进穆家的外,旁的一概不知。
  依着上辈子,诸多谜团,都要等他十岁那年薛令来告诉他。
  可惜他等不得了,空有满腹才华,却只能与一群只知道胡闹的顽童一起蹉跎岁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家一家人享受荣华富贵,要吃京城的菜,还需大费周章地借着糊弄穆娘子来实现,这叫他实在不甘心。
  于是他打定主意要参加今年的童试,过了童试,薛令见他有能耐靠着自己的本事中状元,定然会将所有的事情说破,到时候他便能够坦然地跟薛令商议如何报仇,这辈子再不用去讨好谢家,他定能靠着自己的能耐替祖父、父亲报仇雪恨——至于那假琳琅,她虽不是真的,但权当是自己弥补谢琳琅的,等她大了,便将她当做妹子嫁出去。
  薛燕卿躺在床上,因想着自己堂堂翰林学士落到被顽童嘲笑的田地,就不住地自嘲地笑,不等他脸上自嘲的笑成形,就又吐了出来,隐隐地觉得胸闷气短,腹痛难忍,觉得自己这情形不像是着凉、中暑,才想着,腿脚便开始抽搐。
  私塾先生家娘子心疼地看着自己床上的被褥,恶心地了不得,见叶经在这边伺候,就赶紧地出去了。
  不一时,接到消息的薛令便匆匆赶来,才进门,先听到一阵嘲笑薛燕卿的哄笑声,后看见茗香、书香两个围着他一脸焦急地告诉他薛燕卿怎地了。
  薛令不及细听,见私塾先生请的大夫来了,领着大夫一同进了屋子,臭气铺天盖地地袭来,只见薛燕卿好不可怜地躺在一片秽物上,身边就一个新买的小厮挨近收拾,墨香虽也留下,却站的有些远。
  “燕卿!燕卿!”薛令呼唤两声,见薛燕卿痛苦地闷哼一声神情萎靡不振,便赶紧看向大夫,见大夫迟疑着不肯过去,便塞了一块足足有二两重的碎银子给他。
  大夫接了银子,虽嫌弃薛燕卿一身酸臭,但秉着一颗医者父母心过去翻薛燕卿眼皮子看,又忍着袭来的臭气草草地看了他的舌苔,摸了摸薛燕卿的手腕,便下定论:“员外放心,哥儿没有大碍,就是晚上着凉了,白日里又闷坐在屋子里热的。”这个年纪的孩子病了可不都是那么回事嘛,只是这穆家公子比别人家厉害一些罢了。
  薛令有些不信,毕竟薛燕卿看似病重的很,“大夫,你再仔细瞧瞧?”
  “穆员外不信老夫?老夫在梁溪几十年了,也每常去穆家。先前哥儿病得奄奄一息,也是老夫给救回来的。”那老大夫拿了帕子不住地擦手,直着脖子将胃里的酸水咽下去,已经走离了床边,打定主意不再给薛燕卿看了。
  “穆某不是这个意思,有劳大夫了。还请大夫给开了方子吧。”薛令皱紧了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薛燕卿,心里不信是中暑、着凉,对私塾先生两口子惭愧道:“弄脏了先生、娘子的被褥,实在对不住。回头就叫内子收拾了两床新被褥给送来。”
  “不碍事不碍事,燕哥儿没事才是最好。”私塾先生一门心思要靠着薛燕卿扬名立万,因此此时的担忧是真心真意的,探着头看一眼,“赶紧弄了热水来给哥儿好好擦洗,还有那小厮……”因实在不堪入目,私塾先生就别过眼,“也得洗一洗。”
  私塾先生家娘子早准备了热水,立时就叫人提来,又送了一身八成新的衣裳过来,料子虽不及薛燕卿此时穿在身上的好,但也是一片心意。
  “叶经,你也去洗洗吧。”六月的天,这么大的味道,薛令在叶经身上看出了自己的影子,当初他也是这么一个忠心耿耿不怕苦不怕脏的下人。
  叶经看出薛令看自己的眼光已经不同,老实巴交地说:“官人,小的没事,就是哥儿……”
  “哥儿有人伺候呢。”薛令冷眼斜睨向身上干干净净的茗香、书香。
  茗香、书香忙惭愧地低了头。
  “去洗了,这一身臭气哪里能见得人。”薛令不容人质疑地吩咐,看似严厉,语气却已经十分缓和。
  “哎。”叶经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薛燕卿,心想当初自己在船上向他行礼他不理,如今倒霉了吧,恭敬地侧着身子出了这屋子,就去外头院子里换洗。
  “穆燕卿,果然不同凡‘香’!”
  “今朝拉裤子,人中黄上坐!明日考状元,黄金殿上跪!穆燕卿,别忘了提携我们!”
  ……
  门外顽童变着花样地嘲笑薛燕卿,叶经看得津津有味,不禁有些得意自己掐算的准,砒霜不多也不少,刚刚好,听见大夫临走时交代私塾先生给其它学童也煮些消暑的汤喝,越发安了心,拉着不太合身的衣裳走到门前等着伺候。
  少顷,薛令亲自抱着薛燕卿出来了,黑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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