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末世生存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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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崽长到这么大，从来没坐过车，倒是看到过它的某个生病的同类被路过的大车碾压成肉饼，凄惨的叫声至今还回荡在它耳边，但是让它离开陆谦的身边，它又觉得不安心，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陆谦上了车。一路上它乖乖的趴在后座上，不闹不动，老实得不得了，渐渐适应后，才试着把肥肥的前爪扒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景致飞快往后退去，这种极致的速度让喵崽渐渐看得有些入迷了……
破败的村庄、倾颓的房屋、挣扎的人类，狰狞的尸体，无暇的大雪也遮不住遍地疮痍。看着这一切，薛晨沉默了，他觉得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躺在病床上时，他每天都能听到窗外的人谈论丧尸，谈论生活多艰，谈论末世，等他亲眼看到这一切时，他才知道，一切比人们说的还要艰难。
邓青手里有车，他手下的护卫队每天轮流出行，附近的村落早就被洗劫一空，陆谦只能选择更远的地方。
“前面有座房子，我们过去看看。”收集零散的物资，往往需要挨家挨户的找，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很高。谁也不知道，哪扇门的背后藏着什么，可能有物资可能是丧尸也可能是陷阱。
把车停在房子前面，陆谦说：“你在这里守车，我进去看看。”只有傻瓜才会把一辆加满油的车放在外面，这辆改造过的路虎是他们去A市最大的依仗，陆谦可不希望它出现一丁点儿闪失。
薛晨拉住陆谦的手，坚定道：“你留在这儿，我去。”说完，不等陆谦拒绝，他拿着消防斧和一个背包下车了。
陆谦看着他的背影，眼色微沉，这样的结果他早已料到，薛晨从来都不是个愿意呆在别人身后的男人。他希望他在末世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须让他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一味的保护最终只会害了他们两个人。更何况，前世的薛晨从来都不需要他保护。
这一世，也一样！
两层楼的独栋农家小院，院子已经在地震中震毁了，跨过废墟走进去，院子里乱糟糟，地上残砖烂瓦、枯萎的爬山虎和枯树枝半掩在雪里。灰白斑驳的小楼房主体结构墙面没什么裂口，看着还算结实，薛晨深吸一口气，握紧斧头向着一间看起来像是厨房的物资走去。
推开门，一股腥腐味扑面而来，薛晨立刻提高警惕四下查看一番。厨房的面积不大，锅碗瓢盆摔得满地都是，看样子大地震过后就没人住了。在确定厨房里没有丧尸后，薛晨立刻开始翻找起来。他运气不错，这栋房子还没有人来过，厨房的柜子里有十多斤吃剩的香米，有几个蔫头蔫脑的大白萝卜，一袋干粉条，三包盐，冰箱里的生肉、鱼全部已经发臭了变质了，好在天气冷，这些东西都还没生蛆。薛晨暗暗可惜了一下，从冰箱里翻出两个午餐肉罐头，半袋美好火腿肠，三袋没开封的酸菜，几颗鸡蛋。
他找个食品袋把鸡蛋装上，其他东西全部一股脑塞进大背包里，一手拎着鸡蛋，一手拿着斧头，得，这造型怎么看怎么像老电影里面的鬼子进村。
薛晨一向乐观，自娱自乐一番，转身差点儿没把魂儿给吓飞了。
距厨房不到三米的走道上，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丧尸正奋力向他爬过来，他的小腿已经不见了，小半截大腿骨裸露在外面，大腿上的嫩肉被撕扯的残缺不全，发黑的肉勉强挂在身上，爬过的地方蜿蜒出一条灰黑色的长痕。
瞬间的惊吓过后，薛晨很快冷静下来，接着微微有些发愣。在几秒钟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像电视里的人一样，从容不迫地对丧尸挥起屠刀，手起刀落给他们一个痛快。可当他看到丧尸顶着一张天真稚嫩的小孩面孔时，他发现手里的消防斧突然间变得重逾千斤。
理智上，他知道眼前的那个孩子已经不是孩子了，他是想吃自己血肉的丧尸，如果被他咬伤，他会死，会变成丧尸中的一员。情感上，受了二十多年的教育，薛晨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多善良多正义多热血的人，但是连鸡都杀过的他，面对一张幼小稚嫩的脸孔，真的很难挥起屠刀。
短短几秒钟的心理交战，丧尸已经爬到了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挥舞着双手，用力的张着大嘴，喉咙里发‘嗷嗷’的嘶吼声，匍匐着挣扎着奋力向前爬过来……
他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残酷的现实让理智占了上风，薛晨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力气举起消防斧，尖端对准小丧尸的脑袋狠狠刺了下去，拔出斧头，小丧尸软软倒在了地上，腥臭乌黑的血液混合着脑浆流了出来，缓缓滑过他稚嫩的脸庞，一点点侵染着那些残余的属于孩子的天真和丧尸的狰狞，死不瞑目的灰白色双眸空洞的望着薛晨的方向，显得分外恐怖。
薛晨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一刻，他恍惚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第十九章 晶核
看到薛晨完好无损的提着东西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陆谦提到嗓子眼儿上的心终于落回去了，看着消防斧上面的黑色的血迹，他又忍不住担心了。
陆谦一边在内心深处深深唾弃自己快变成老妈子了，一边打开车门，等薛晨上车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见他脸色发白，皱眉问道：“你还好吧？”
薛晨心里微微一暖，嘴角挂起一丝苦笑：“挺好的，刚才遇到了一个小孩儿丧尸，脚都被啃没了还想爬过来咬我，被我用斧头敲死了。那么小的孩子，要是没变成丧尸，这会儿估计正在忙期末考试吧？他家里贴了不少奖状，在学校肯定是个好学生。”
“哟，这还感性上了？”陆谦调侃道。他理解薛晨的感受，曾经他也是这样感慨难过，可是等遇到的危险多了，杀的丧尸多了，心就麻木了。
薛晨诧异道：“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他跟陆谦从高中开始认识，到现在已经六年，他自认为他很了解他，却不知道什么他变得如此……冷漠了。
“可怜吗？也许吧，”陆谦慢慢启动车子，“等有一天我们被他们包围的时候，我们会比他们更可怜。对了，收获怎么样？”
“东西不是很多，估计我们还得再走几家。”
“附近村子里的人很多都出去打工了，就靠几个留守老人种地，能种多少？现在买东西又方便，谁家不是吃完了直接去买就是了，存粮都不会太多。幸好这座村子没多少人来过，我们今天应该会有些收获。”
“对了，小谦，我刚才发现了这个东西，你看。”
薛晨从兜里拿出一片纸巾，打开，里面是一颗比玉米粒略小的浑圆剔透的水晶，在光线下折射出一层柔和的光芒。
“晶核？！”陆谦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到路边，焦急道：“这玩意儿你哪儿来的？”现在丧尸就开始凝结晶核了吗？
“我用异能把小丧尸烧了，这颗石头是从他脑袋里面掉出来的？这玩意儿叫晶核吗？”薛晨直觉陆谦有很多事情瞒着他，这种想法让他非常不爽。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慌去圆，陆谦眼睛都不眨一下，胡诌道：“M国的那份报告里，他们称这玩意为晶核，报告上说脑袋里面有晶核丧尸更厉害，他们还说晶核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什么作用？”
“不知道，我朋友盗取的那份报告里有很多猜测关于晶核的猜测，但没有任何定论。”陆谦想岔开话题，便假假的说一句：“哎，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谁？”
“我朋友啊，他多半是被FBI抓了，不晓得这会儿有没有逃出来。”
“能盗取中情局的资料，想来也不是什么笨蛋，肯定会没事的，没准儿人现在正在什么地方好吃好喝呢，你就甭瞎操心了。”薛晨嘴巴里透着股酸味儿。
“能不操心吗？好歹人也算是我们三个的救命恩人。”陆谦继续瞎掰。
“三个？”
“你，我，小逊啊。”陆谦笑了笑：“要不是他冒险把报告给我，我们没准儿现在还被困在城里呢。”
薛晨异常不喜欢陆谦嘴里的这个他不知道的‘朋友’，远远瞅到四五座相邻的农舍，不动声色道：“那边有房子，我们过去看看。”
“你来开车，这次换我去探路。”前面的房子里要是有丧尸的话，绝对不止一两个那么简单，薛晨毕竟大病初愈，身体机能各方面都还没有回复到最佳状态，刚开发出来的异能还处于初级适应阶段，对杀丧尸根本没有什么帮助。陆谦觉得自己的心态很矛盾，他既想狠狠磨练薛晨，让他早点适应末世，又时时刻刻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陆谦不容他拒绝，下了车，从后座上拿了一把弓箭弩，两个箭囊，每个箭囊里装了二十多只箭，薛晨无奈，只好换到驾驶座上。
薛晨喜欢飙车，车技不错，雪地行驶完全不在话下。
越靠近农舍，薛晨心里就越有种不安感：“小谦，我觉得附近肯定有丧尸。”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陆谦诧异道，他根据多年的经验都不能确定附近一定会有丧尸，薛晨怎么会知道？
“直觉，我就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精神系！陆谦惊讶的看了薛晨一眼，难道他还觉醒了精神系？如果这样的话……陆谦都忍不住嫉妒有些嫉妒薛晨的好运了。
“行，我就相信你一次，把车靠边停下，不要熄火。”
车停在距离第一座农舍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陆谦把车窗打开，将箭上到弓箭弩上，很快，在农舍里徘徊的丧尸被车子的引擎声吸引，歪歪斜斜的走了出来，闻到淡淡的‘人味儿’后，立刻兴奋的往着车子方面跑了过来。
第一个跑出来的丧尸是一个壮年男人，他身上几乎没什么明显的伤痕，脸上糊满了干涸的血迹，看样子他应该是最初感染病毒的那批。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七米，‘嗖’得一声，箭头直直刺透了他的脑门，壮年丧尸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摔了下去，滚了一小段距离。接着第二只丧尸，第三只丧尸……凡是进入射程的丧尸全都在陆谦冰冷犀利的眼神下相继倒下。
薛晨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小谦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厉害的神射手了？小谦的神色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冷漠？为什么小谦看那些丧尸的眼神那么想猎人看猎物的眼神？小谦他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情？
看着陆谦干净利落的身手，薛晨嘴里一阵阵发苦，他自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陆谦的人之一，没想到到头来，他什么也不知道。
以好哥们的名义悄悄暗恋了五六年的人，到头来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那个人，薛晨的心情跌到了谷地。
十几分钟过去了，车外横七竖八躺了二十多具尸体，农舍里再没丧尸跑出来。陆谦抓紧时间拿着背包和消防斧下车去挨家清剿战利品。喵崽见他要下车，蹦跶几下跟着跳下车，黏糊糊的跟在陆谦身后，从丧尸尸体旁走过的时候，它不满的喵了一声，小小亮了亮爪子，他们身上的味道真是太臭了！
陆谦的运气不错，农舍里的东西不好，米面腊肉咸鱼腌肉，油盐酱醋茶，外加大土豆萝卜大白菜，还有一些常用药，陆谦选择性装了一整背包，剩下的全塞进空间里了。辛辛苦苦找到的物资，说啥也不能便宜了邓青。
几个农舍收缴一空后，陆谦见附近还没有丧尸和幸存者寻过来，便跟薛晨一起带着手套，把杀掉的丧尸尸体拖到一块儿，让薛晨用火系异能全把他们烧了。薛晨耗光了所有的异能，总算把他们点着了，蓝色火苗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吞噬着他们的身体，烈火烧了整整一个小时。
期间陆谦淡定的吃着从农舍里收缴来的各种小零食，喵崽不时从他手里讨根儿牛肉干、小鱼条什么的尝尝，不过，甭管他们俩吃得再香，薛晨依然半点胃口也没有。
闻着外面伴着腥臭的烤肉味，薛晨觉得自己忍着不吐已经很不容易了，还吃！等陆谦撕开一袋泡得雪白雪白的凤爪开啃的时候，薛晨终于没忍住，跳下车走了几步，弓着腰大吐特吐起来。
哎，就这承受水品还得再好好练练。陆谦一边啃鸡爪子，一边默默的想。
大火渐渐熄灭后，融化的雪水上只剩下一堆乌七八黑的骨架，陆谦很快从这堆骨架中找出四颗玉米粒大小的晶核。
他忍不住叹息一声，真不知道是该感谢这场严寒拖着了丧尸的脚步，还是该憎恨这场严寒降低了人类的警觉。他几乎已经预见，等这场严寒褪去，一夜之间变强的丧尸将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恐慌和灾难。
晶核会因为不同的原因呈现出不同的大小，不同的颜色，但通常是拇指大小的圆珠，像这种玉米粒大小的晶核，是没有彻底长成形的。即使没有长成形，作为纯能量结晶体，它依然拥有提升异能的功效。俗话说，蚊子再小也是肉，陆谦把四枚晶核用水冲了一下，全交给了薛晨。
“给我做什么？”薛晨接过晶核问道。
“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东西是从丧尸脑袋里长出来的，我感觉它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