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歌词-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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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恣清和康襄语一唱一搭的开场白中，比赛开始了。
陶瓷抽到第二组，上场后，他极力忽略场上盯着他的蒲颜尧，和往常一样认真而细心地进行烹饪。他今天做的是粉蒸肉。
每组烹饪都需要至少二十分钟，这个过程对于录节目的其他人来说都是漫长而无聊的，为了调节气氛，何恣清打趣道：“蒲颜尧先生似乎对7号厨师的粉蒸肉很感兴趣啊，一直盯着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蒲颜尧对着镜头微笑，“我以前不喜欢吃粉蒸肉的，是我一个朋友很喜欢吃，经常逼着我吃，我也跟着喜欢吃了。”
陶瓷给五花肉刷着自制调料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
戈锐是喜欢吃粉蒸肉，可是他喜欢吃的多了去了，他总不可能为了他，以后再也不进厨房了。
“一个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啊？”何恣清一脸暧昧地适时地八卦了一句。
康襄语皮笑肉不笑地岔开话题，转而和另一位女嘉宾评委大聊特聊吃完肉后控制体重的小秘诀。
在他们闲聊的过程中，陶瓷和同组其他厨师都用分到的食材完成了自己的烹饪，将菜呈到一个圆餐桌上，由五个评委轮流试吃。
蒲颜尧拿茶水漱口后第一个品尝陶瓷的粉蒸肉，他姿态优雅地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随后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
何恣清问：“不好吃吗？”
“这道菜看着很香，闻着也香，可惜……肉蒸得有些老了，盐也有些重了一点……”
“有这么差吗？”
蒲颜尧拿餐巾擦了擦嘴，冷漠的眼睛看着陶瓷，脸上却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恕我直言，这道菜完全不是一个餐厅厨师该有的水准，简直就像是过家家做出来的菜，毫无诚意，给我家的狗吃估计它都咽不下去……”
他这话说得实在太过难听。
演播室里瞬时一片寂静，台下的观众和所有工作人员都有些愣住，其他四个评委诧异地看着蒲颜尧，而一向反应迅捷，伶牙俐齿的何恣清一时竟也有些卡壳，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就在这时，康襄语说话了，笑容甜美道：“请各位评委把每一道菜都品尝一遍。”
四个评委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开始一一试吃。
唯独蒲颜尧淡漠地看康襄语一眼，没有动。
康襄语保持微笑对他说：“请蒲颜尧先生品尝其他厨师的菜。”
蒲颜尧这才起筷。
等五人把这一组厨师的菜都尝了一遍后，康襄语忽然她朝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做了个手势，用麦克风喊了一句，“朱导，暂停一下拍摄。”
虽然在台上她只是一个主持人，但是谁也不能忽略她是电视台乃至整个星际娱乐未来大BOSS的身份，大小姐都发了话，朱导自然从善如流，立刻宣布休息十分钟。
陶瓷沉默地跟着其他人回到休息室，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普遍八卦，台上刚才发生的一切传得飞快，他一回休息室，艾美就一脸同请加疑惑地对他说：“你哪里得罪蒲颜尧了吗？他怎么对你这么毒舌啊？”
其他跟他熟络了的厨师也纷纷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陶瓷也没想到蒲颜尧竟然这么沉不住气，除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十分钟后，当陶瓷再次回到台上听结果时，惊讶地发现蒲颜尧已经不在评委席上了。评委席只剩下三位专业评委和那位女嘉宾评委。
康襄语表情凝重道：“各位现场的观众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蒲颜尧先生因为身体不适，刚才被送往了医院接受治疗，不能再继续担任本次大赛的嘉宾评委了，让我们在这里祝福他早日康复……”
何恣清接着道：“因蒲颜尧先生的病症可能引起味觉失调等问题，为了公平起见，本场比赛中蒲颜尧先生之前所做的评价都不算数，本场比赛的规则临时改为四位评委一致通过的厨师选手直接晋级，三位评委通过的待定。”
“下面请四位评委逐一对本组选手进行评判。”
蒲颜尧的“被生病”让陶瓷惊讶，之后他被四位评委同时判定为通过这个结果就更让他惊讶了。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要挺进二十强其实有些勉强，四位评委对待他的态度原本没有什么特别，蒲颜尧说那么难听的话也没见他们为他解围，现在看向他的目光却满是鼓励和善意。
随便一想就猜到了原因，蒲颜尧刁难他后，康襄语大小姐直接把他踢出评委席，宣布他“生病离场”，他们多半因此误会了他和康襄语的关系，以为他们可能是亲戚或朋友，所以看在康襄语的面子上都给了他晋级。
陶瓷有些哭笑不得，比赛结束后忍不住去她的专用休息室找她。
康襄语闭着眼睛让助理给她卸妆，“你这么跑来找我，不怕别人看到，误会我们真有什么关系？还是你很想别人误会？”
“我什么也没想，只是想问你为什么。”
康襄语睁开眼睛，淡漠地说：“不要误会，我那么做，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在帮你，而是因为我讨厌蒲颜尧！”
陶瓷沉默了一会儿，“不管你喜欢谁讨厌谁，你今天也算是帮了我，谢谢你。”
他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康襄语叫住他，“等一下。”
“什么？”陶瓷疑惑地回头。
“就冲你刚才那句谢谢，我提醒你一句，蒲颜尧是个心眼非常小的人，他怕我封杀他，今天的事绝对不敢对我怎么样，至于他会不会迁怒到你身上我就难说了。”康襄语面无表情道。
陶瓷对她笑笑，“我知道了。”
他出去后，康襄语瞪着被他掩上的门，“知道什么啊，下回指不定又被欺负。”
助理忍不住八卦了一句，“襄语姐你和那位小哥很熟吗？”
康襄语疲倦地再次闭上眼睛，“不算熟，只是有那么个混蛋，让我关照他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四十章
比赛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沈光烨又来接陶瓷一起吃晚了两个小时的午饭。
而睡醒一觉来TBB录一期访谈节目的戈锐和陪他来的常煜刚好在停车场看到他们上车。
看到戈锐注视着那辆车子驶出停车场，常煜嘴角弯了弯，故意刺激他，“咦，那不是陶瓷和他的学长吗？”
戈锐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按下VIP电梯层数。
常煜有点无趣，谁知道访谈结束后坐上回程的车，戈锐忽然开口，“你见过他？”
他没说谁，常煜却知道他问的是沈光烨。
隔了几个小时才问，你别扭死算了！常煜心里骂了一句，道：“见过啊，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看出他喜欢陶瓷，啧，大学学长，说不定从大学时期开始就对陶瓷有想法了，真是痴情。”
戈锐靠在车椅上，闭着眼睛没说话。
常煜撇了撇嘴，看着他又问：“你不是说要去阿尔萨斯吗，怎么还没动身？”
“最近工作太多了。”戈锐淡淡地说。
工作多？常煜不记得哪个工作重要到不可以推掉，想当年，他可是不惜支付上千万解约违约金的代价也要去阿尔萨斯。
“你和蒲颜尧怎么样了？断干净没？”
戈锐睁开眼睛，神情有些不耐烦地看他一眼。
常煜举手做投降状，“OK，OK，我闭嘴。”
正值下午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要命，为了抄近路，常煜叫司机从一条巷子过去。
车子经过一家名叫“荣记”的大排档时，戈锐忽然叫司机停车，然后使唤常煜下车去帮他打包一碗云吞面。
常煜拎着餐盒出来，上车后皱眉道：“店里脏兮兮的，这东西能吃吗？”
“你忘记我们上学时最喜欢吃大排档了吗？那些店里的卫生也很差，也没见你少吃店里的烤串和砂锅粥。”戈锐淡声说。
常煜看着他，“你是那家大排档的代言人吗？竟然为了它跟我抬杠！你以前来过这家店吗，跟谁？”
戈锐没有回答。
常煜大概也猜到了，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本个小时后，戈锐回到家，云吞面已经冷得差不多了，面也糊了。
他把面、云吞连着汤一起倒进锅里热了一下，然后直接抱着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咪咪跳到沙发上，对着他一边摇尾巴一边喵喵叫。
戈锐指着地上的猫粮盆儿，“你的午餐在那儿。”
咪咪走过去嗅了嗅，一脸嫌弃地撇开脸，然后又蹦到沙发上。
戈锐摸摸它的头，“吃猫粮吃腻了吗？”
“喵~”
“你想吃什么？粥？还是鱼？可是我都不会弄……明天叫钟点工阿姨给你做可以吗？”
“喵喵~”
戈锐望着它，想起陶瓷做的那一桌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美食，忽然觉得锅里的云吞面没了味道。
“咪咪你真没口福，要是早点来我家，你想吃什么都会有人给你做，他还会给你洗澡，给你顺毛……”
戈锐一边絮叨一边给咪咪顺毛，结果一不小心扯到了猫嘴边的猫，咪咪瞬间炸了，狂躁地大叫，“喵喵喵——”
戈锐无奈地把它放下，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对着一只猫自言自语了那么久。
是真的太无聊了吗？
手机在这时响起。
是常煜打来的，在电话里听到猫叫，他笑了，“你家咪咪又发脾气了？”
“嗯。”戈锐一只手揉着眉心回答道。
“刚开始那么乖，现在这是怎么了？变异了吗？”
“不知道。”戈锐放下胳膊，问，“才分开不到二十分钟，你打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打给你啊？”常煜回家收到路唯寄给他的礼物，正美得冒泡，好心情地调戏了他一句。
“不是不能，就是这么闲聊有点恶心。”
“……靠，你跟老子初恋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恶心？”
“现在回想起来是有够恶心的。”
“……好了，不跟你胡扯了，上次出国拍广告时我的护照跟你的放一起，我在家里怎么着都找不到，我估计是落你家了，你给我找找。”
“你要出国？”
“嗯，小唯大学开学典礼，我要去参加。”
戈锐沉默了几秒，忽然道：“常煜，你觉得幸福吗？”
“呃……这个问题有点深奥……请问一下，你最近的工作里有出演偶像剧或文艺电影的行程安排吗？”
“我是认真的在问你。”
“好吧，那我也认真回答你一次，我很幸福。阿锐，我的人生并不比你平顺多少，我也有过很多苦闷憋屈难过的时候，我也有很多难以忘怀的沉重往事……但是最近几年我深深体会到人生苦短须尽欢这几个字的真义，阿锐，说真的，与其浪费时间为了过去的事情纠结，不如把握好正在度过的每一天，及时行乐……”
常煜说完后，两人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戈锐幽幽道：“我要去找个地方吐一吐，挂了。”
“我回回这么知心哥哥腔都是为了你，我这样为你操碎了心我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对你余情未了了，你竟然还敢嫌我恶心，好心没好报！”常煜骂够了后，语气严肃道，“阿锐，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现在我真的忍不住了……”
戈锐笑道：“喂喂，我们没可能破镜重圆的，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别说莫名其妙的话啊。”
常煜没理他的玩笑话，“阿锐，那只是一场意外，我知道你痛苦、歉疚、伤心，可是那件事已经过了十年了，你别再拿你给自己定的罪名自我惩罚，够了，别再这样下去了，阿星不想看到你这样，阿姨也是一样……”
戈锐低声打断他，“都跟你说了不要说莫名其妙的话。”
“阿锐……”
“咪咪饿疯了，再不带它出去吃好吃的，它就要把我家沙发给挠花了，挂了。”
挂了电话，他将双腿架在茶几上，头往后仰靠在沙发背垫上，闭着眼睛抽了好几支烟，似乎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往事在脑海里哗哗闪过，又像是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傍晚金色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身上，十分温暖，他的手和心却是一片冰凉。
头部后仰时间过长，再加上烟雾弥漫，时间长了，他的脑袋有些发昏。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半年前的某一天。
那也是个温暖的傍晚，他也是这样闭着眼睛仰靠在沙发上抽烟，陶瓷走过来，叨咕着“怎么又抽烟”，强硬地把他唇边的烟拿走了。
他仍然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地发了句牢骚，“不抽烟，嘴巴很无聊啊。”
话音落下，过了几秒，忽然有一股温热的呼吸慢慢靠近，他还没反应过来，再之后，温热湿漉的唇也贴了过来。
他惊讶地睁开眼睛。
偷吻他的陶瓷站在他面前有些害羞地红了脸，眼神闪烁，假装镇定地看向窗外。
他笑着一把将人拉到怀里，翻身压在他身上，抓住他的两只手放在他耳边，“嘴巴无聊就来玩亲亲……唔，真是个好主意。”
带着香烟味道的吻有种让人如痴如醉的魔力，之后有一段时间，他都沉迷于这个游戏，故意嚷嚷“嘴巴很无聊，我想抽烟了~”诱惑陶瓷主动亲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