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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换流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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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事,他只是一个劲儿的惋惜他的胆结石。

“那是我身体里长出来的啊,是舍利子。居然丢掉了,不然可以串成手链送给你。就算我死了,还有个我身上的东西留给丫丫。怎么就丢掉了,有七颗呢。”

我心里难受的跟猫抓了似的,只能死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落泪。我别过头,吸溜了一下鼻子,沉下心若无其事地安慰:“不就是几颗破石头嘛,那叫医疗垃圾,你懂不?亏你还当它是宝贝。”“那不一样,是我身体里长出来的。现在我胆囊没有了,准确点讲就是个残疾人,身体重要器官都少了一部分。好容易孕育出来的石头居然也丢掉了,七颗呢,不然可以串成手链送给你的。”“阿达,你嘴皮都要起泡了。别老是说了,一说就是这么一大段。你说几个字就行,只要不睡着就好。”我用蜂蜜调了水给他搽嘴唇。他快二十个小时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很想喝,老去舔那个甜甜的棉花棒。

我看他的样子感觉很像小狗,忍不住笑道,不准舔,舔了下次就不给你搽。他就笑,很无辜的眼神看我。这个时候我又觉得他神智清醒如常,只是等到说话他却又颠三倒四。我每隔五分钟就给他搽一回嘴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以前的事儿。相识十几年,共同经历的乌龙事件不胜枚举,连吴阿姨在边上都听的津津有味,不时颇为惊讶地插上一句:“你们还干过这种事?”六个小时过了,他反而不肯睡觉了。房间里打着空调,干的很。因为搽的勤快,他依然唇红齿白,嘴巴一点儿没起泡。反倒是我,一直不停的讲话,自己没顾上喝水,嘴巴都脱皮了。由于麻药麻痹了膀胱,加上不习惯卧床排尿,他怎么尿不出来,憋得都想插导尿管了。好不容易有了尿意,结果只要一拿尿壶给他用,他就又偃旗息鼓。当着我的面,臊的跟什么似的。连他亲妈吴阿姨都忍不住调侃,吴孟洐,你是做胆石手术又不是做削皮手术,怎么一下子脸皮也变薄了。最后我俩一商量,干脆多铺张无菌单,让他直接尿在床上。一开始这家伙还死要面子,拒不从命。最后憋得实在没办法才乖乖尿了。完了以后,老脸红红地吁了口气。阿姨正忙着电话遥控公司,床单还是我给他换的。

阿姨买了饭菜回来,怕香气勾起他的馋虫,我们特地跑到了医生休息室去吃。我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让阿姨坐下。

“丫丫,你是个好孩子,很好的孩子。吴孟洐从小就被我跟他爸惯坏了,到今天还有点不懂事。但本质上讲,不是我这个当妈的偏袒,他也是个心眼不坏的孩子。你俩一起也十多年了,这点想必也能看出来。这孩子孝顺,虽然爱耍小聪明,但对人真诚。他小时候有一次我病倒了,他给我熬稀饭,把盐当成糖放进去,差点没把我咸死。”

“阿姨,你别说了。他是我好朋友,跟叶子一样好的朋友。”我笑笑,低下头安静地扒着快餐盒里的米饭。

吴阿姨叹了口气,笑道,不管怎么样,丫丫,你都跟我女儿一样,阿姨跟叔叔一直都很喜欢你。不管怎样,叔叔阿姨都会拿你当自家人待。

清风吻上我的脸,我站在床前看外面的天空。今天夜空出奇的清朗,天黑了,星星上来了,银河清晰可见,那条银河,比记忆中看到的任何一次,要亮一百倍。到底是今夜的银河分外明亮,还是疲于生计的我从来都没有精力去仔细观察过?直到九点钟左右,月亮才缓缓升起来,那么近那么亮,从对面的小树林升起,然后高过了屋顶,最后升到了头顶,而星星们都不见了,除开最亮的那几颗,在眨眼睛。原来古人所说的“月明星稀”是这么回事。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曹孟德也没有给出答案。

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一部很老的片子,王家卫的《阿飞正传》。张国荣说,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飞得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才下地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

于是莫名地很想流泪。

阿姨真没当我是外人。阿达在医院呆了五天,她老人家结账拿了出院证明丢给儿子,就施施然地飞到广州去参加某个展览会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半天没反应过来。阿达还在边上拿看木乃伊的表情看我,颇为不齿的模样:“你发什么呆啊,赶紧去拦辆车,我这样,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开不了车的。”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给我闭嘴。某些人躺在床上尿湿床单时,是谁给他换的?”

他脸腾的红了,气急败坏地辩解,那是你们硬不给我尿壶接着。

我懒得跟一病号一般见识,我从来不跟档次低的人斤斤计较!

等到了他家门口,他在口袋里翻来翻去,最后告诉我钥匙不知道丢哪了。我冷下脸,面无表情地看他。他立刻表示,大概放在公寓忘记带了。

“师傅,麻烦你调个头,去XX小区。”

扶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楼,生怕牵拉到伤口。进了门他就赖到床上,嘟嘟囔囔地表示,他是病人,不能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没说话,拿出手机打他家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大刺刺地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表示,他家没人,爹妈都不在,以前的那个阿姨今年去年年底就告老还乡了。“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把我一病号丢下不管,这是违反希波克拉底精神的。”

我哑然失笑,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淡漠地看他,吴孟洐,没有几个医生能够完整的背出希波克拉底誓言,我也做不到。

“自己去找个钟点工,或者想别的办法。我不是你家保姆,没义务照顾你的吃喝拉撒睡。你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是把自己弄得跟个小孩一样。”

阿达脸色立刻变了,指着门铁青着脸:“你走!我不求你!我是死是活是我自己的事!”结果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扯到了伤口,疼得整个人要弓下去。我急了,一面扶他靠好,一面骂:“谁让你乱动的?!你这么折腾下去,就是小伤口都被弄成大伤口。”

都这样了,他脾气也没见收敛,冷着张脸,声音阴恻恻的,原来你还管我死活。我气得七窍生烟,给他熬黑鱼汤时恨不得在里面下老鼠药毒死他。他大爷好,整天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看外面的风景,耳边是BOSE音响传出的莫扎特的小夜曲。我冷笑,这家伙也听莫扎特?莫扎特是哪国人他都未必搞得清楚。

“丫丫,这鱼汤怎么这么淡啊,你在里面放点葱花看着也顺眼点。”

“你如果希望伤口痒的话,大葱我也可以帮你加。别废话,赶紧喝掉。不准吵我,没看我正忙着。”我一面快速地翻书,一面对照笔记,口里暗暗默诵。

“你们书怎么这么厚啊,带来带去得多麻烦。”

“吴孟洐,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看见我的书,麻烦你干你自己的事,不要打扰我。”“丫丫,咱俩能不能别赌气了。”他的手覆在我正在看的书页上,烦躁道,“你说咱俩这样有意思吗?”

“我也觉得特没意思,所以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折腾我了成不?你当我每天真闲着没事做等着被你吆来呵去。要不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吴孟洐,我告诉你,我早翻脸了我。你现在最好给我闭上嘴,我要是考试考砸了,第一个死的人肯定是你。”

半晌没有声音,我安静地过了一遍书,心满意足地捶了捶后颈。抬头见他正落寞地盯着墙上的油画看。那是法国印象派画家雷诺·阿的《小艾琳》。我疑惑地瘪瘪嘴,起身准备告辞。“丫丫,你过来。”

“干嘛?”

“你过来啊。”

我皱起眉头,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磨磨蹭蹭地走到他床边。“坐下来。”

“吴孟洐,你搞什么鬼?我可没打算跟你秉烛夜谈。”我犹疑地沾了点床边,结果被他拽了过去。

“要过来一点才看的出效果。你看——”他指着墙上的那幅油画,下巴支在我肩膀上,说话的热气都吹到了我耳朵里,“像不像你?那次你在街上遇到抢劫。我去接你,远远的,素白的一张清水脸,下巴尖尖;乌黑的头发散开了,映衬的面孔尤其小。你蹲在摊主旁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面容柔和而宁静。呵!就在这电闪雷鸣的瞬间,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幅油画都会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因为她真的很像你。我当时觉得高兴极了,柳暗花明,豁然开朗,突然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我觉得这种姿势有些别扭,抑或者他说话的气浪冲到我耳道里让我不适。我看了眼那幅著名的人物画,淡淡地“哦”了一声,坦白讲,我不觉得像。她精致而柔美,像个纯净无暇的水晶娃娃;我要说自己像水晶娃娃,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会笑翻。

“都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从后面抱着我,怕压到伤口,没有太用力,像个小孩撒娇一般,“留下来吧,柜子里有给你准备的干净衣服,一应俱全。”

三儿砸下重金包装一新后踌躇满志去相亲,回来后却怒气冲冲,双手叉腰,在宿舍里晃来晃去的直骂娘。我洗了根她做面膜没来得及的用完的黄瓜递过去,顺便掰了一半给自己,盘腿来了个莲花坐赖在床上,开始盘问她的所见所闻。

“别提了!”她狠狠地咬了口黄瓜,嚼的蹦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都什么恶心的男人。拽不拉叽的,迟到半个多小时都不知道道歉,这么多年书全念到屁眼儿里去了。骄矜骄矜的跟个什么似的,开口就是,你这样的女孩儿我见多了,平常没机会认识我这种档次的男人吧。肛门里喷出来的有时候还是屁呢,妈的,他呢,嘴里出来的全是屎!老娘当时就火了,冷笑一声,回敬,你这样的男人我还真很难碰上。没什么实力还自以为是的莫名其妙的男人确实不多见。妈的,他优秀他的优秀,在我面前自鸣得意个什么劲儿?搞笑,博士了不起了?老娘念完以后不照样是货真价实的doctor。(注:我们学校七年制临床医学到后来的阶段大部分都自动转为八年,毕业以后拿博士文凭。)再说他哪优秀了?除了个斯坦福的博士帽子吓人。房子是贷款的,车子是公司配的,家里是不知道哪个旮旯的。拽吧个什么劲儿。我呸!”



《换流年》金面佛ˇ第十七章只是当时已惘然(下)ˇ

“喂!黄瓜也是你自己花钱买的,别为着个垃圾男人糟蹋了你辛辛苦苦的血汗钱。”“我那吐的是黄瓜蒂儿。”

大姐叹气,恨铁不成钢,你丫怎么就不开窍呢,跟你说过多少次,那种在学校里呆了多年的高知青最容易变态。你又不是没念过书,干嘛有这种知识分子崇拜情结。你自己不就是一高级知识分子么,等工作后再熬个十年八年,人介绍你的时候,你就是专家了。

“照我说啊,三姐,你干脆钓个大款得了。反正结婚也就是找张长期饭票。”老四想从我手里再分食一杯羹,可惜黄瓜太短不好掰。我正庆幸自己的零食得以保全,她竟然明晃晃地抓了把水果刀过来,硬生生地切了一半过去。

“你以为我不想一蹴而就吗?我做梦都想发财呢。这不是因为有钱人更变态。你没看那些富豪征婚,自己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要找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本科以上学历,不上网,不逛街,还得要求处女。他也不想想等到女人三四十如狼似虎的时候他还行吗!再说了,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必须是处女。”

老四大笑,在床上翻滚,三姐,你不正符合要求两件硬件指标。至于上网逛街,他结婚以后还能天天监视你,你用手机上就是了。逛街不就为了买衣服,到时候名店衣服送花上门,多爽啊。“滚!除非他是处男,否则没有资格要求我是处女。老娘有没有那层膜关他屁事!”我跟大姐也笑翻了,揶揄道,说不定人家还真是硕果仅存的处男呢。

“那更加不能嫁了。你想想看,这么一把年纪都没有正常的性生活,激素分泌肯定不正常,时间长了估计心理也不正常。我可不希望自己成为蓝胡子的尸体收藏品。”她恶寒恶寒地搓搓自己的胳膊,像是想到鲜血淋漓的场景,又赶紧摇摇头。

“这世道哦,老娘要是亿万富婆,就去征集处男当老公。”老四壮志雄心。大姐立刻怒骂,没志气的东西,你应当要求新鲜美男天天换!一点出息都没有。反正去征婚的都是冲着钱,狗屁爱情,连面都没见到,哪来的心潮澎湃。咱要求高是应该的,反正都已经物化了,商品自然应该挑选没有瑕疵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N个挤破头想上。哈哈,其实我最奇怪的是,这年头处女膜值几个钱啊。电视广告上天天播的不是无痛人流就是处女膜修补,想精益求精还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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