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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还君明珠之薛莲香 作者:绛云轩主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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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苦命人

  八年后,一个小村庄里。
  天已经黑了,缺月挂在疏桐上,寒光透过千疮百孔的窗户照了进来,梅小河侧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地板上斑驳的月光,突然鼻子一酸,泪水流了出来。
  当余光看到窗户上的黑影时,她赶紧将身子侧向另一边,耳朵灵敏地听着黑影的动静。他走路轻悄悄的,生怕吵醒了她。但他的脚步似风却比风的声音大,似沙又有土的重量,尽管他自以为走路很轻,却总能被她听到。
  门虽是插着的,但他撬门的功夫却了得。
  他以为她睡着了,欢喜的不得了!
  “他来了!怎么办?难道任由他胡作非为玷污我的清白吗?”小河在心里挣扎着。虽然父母早已把她许配给了哥哥——大牛。不过确切来说,她并非他们亲生的,而是他爹大胡子从河边捡回来的。
  大胡子在的时候,一直盼着小河快些长大,好为他梅家传递香火,但是不幸的是一年前大胡子走了,骨灰化作一阵青烟散了。她同大牛的婚事也耽误下来,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他的娘亲却为了不受饿挨冻,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大牛更是想趁把她卖出去之前把她玷污了,不过这些话都被她偷听来了。
  大牛虽然身体健壮如牛,可是他从小好吃懒做惯了。大胡子走了之后,整个家庭重担都在大牛身上,可是他依旧惰性不改,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闲。今年又赶上小麦成熟之际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冰雹、大风,粮食颗粒无收,一家人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他欢快地跳到床边,没想到小河腾地坐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她大声地说,“谁?”
  “好妹妹,是我!你哥!”说着小心地走近,坐在了床边。
  “哥!是你啊!你快走吧,被娘看着,我又要挨骂了!”小河明知是他故意这样说。
  “我是瞅着娘睡了才过来的!小河啊,哥喜欢你好久了!”说着色咪咪地看着小河。
  “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卖掉?”她冷冰冰地嘲笑着。
  大牛顿时愣住了,心想她怎么会知道娘把她卖呢?但他得狡辩,“这是哪儿的事儿?你是我的妹妹,娘的女儿,谁舍得卖你啊?”
  “你和娘的话我都听到了!五十两!我就值五十两银子?我到你家也有八年了,这八年来,我就像一条狗一样卑微地服侍着你们全家老小。吃再多的苦都认了。当家里没吃的时候,是我跑去山上挖野菜,找野果给你们吃,为了弄那些吃的,我险些掉下悬崖!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小妹,你一定是听错了,娘昨天还说等年过后就让我们成亲!”
  “别骗我了!从小到大,你就知道骗我!”小河说着委屈地哭了。“十二岁那年,你跑到山下玩儿的时候,遇到了一只饿慌了的母狼!正好我去找你,你说只要我把狼引开,你以后都不会欺负我!结果我把狼引到了山上,在山上,我躲了三天三夜才逃回家。可是后来呢?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欺负我,饭吃不饱的时候,你就来抢我的!一犯错你就往我身上推,娘二话不说就对我一顿暴打!但是,你做的这些我都不怪你!因为要不是你们一家人好心收留了我,小河岂能活到现在呢?哥!看在这些年兄妹的情谊上,放我走吧!”
  “你要是走了,我跟娘岂不饿死了!今天,你这身子我要定了!”大牛一下露出了尾巴!
  “哥!我是你妹,你不能这么干!”小河流着泪求着他,一边往墙边移。
  大牛笑着爬上了床,说,“小河!你知道娘把你卖哪儿去了吗?”
  小河惊恐地看着他。
  “哥告诉你,那个地方,都是有钱的人家才能去的,里面全是像你一样漂亮的姑娘,日日夜夜都有男人陪着你睡!既然都是陪人睡觉,还不如先便宜了哥哥我!”
  “你太无耻了!”小河朝着大牛脸上啐了他一口唾沫星子。
  小河的希望破灭了,她尽力地挣扎着,将被子紧紧裹住,大牛笑着说,“都这么大了还爱玩儿躲猫猫?不过哥喜欢!”他无耻地逼进。
  小河拼命去保护自己,但是被子被他一把扯掉,他把她的双手双脚压住,小河就像一只送入虎口的小羊,动弹不得。
  他用力扯开她的上衣,一股新怡人的香味毫无遮掩地散发出来,“奇怪,像你这种不洗澡的人怎么会有香味儿!是不是从家里偷了钱,买了香料往身上抹?”他一边骂着小河一边把狗鼻子凑近,嘴里不停地感叹,“这香气!恐怕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及啊!”
  “滚开!偷钱的事只有你干的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娘藏在绣花枕头里面的钱是你偷去的?”小河恨得咬牙切齿,他羞辱她,还要冤枉她。那一刻她恨不得有一把刀和他同归于尽。
  他色咪咪地盯着她,说,“是我偷的又怎么样,正好娘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别让我从你衣服里搜出什么香东西来,看到时娘是相信她的好儿子还是相信你?”他说着要去褪去她仅剩的一件衣服,小河趁他抽出手的时候,顺势才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剪刀。她再也无力去反抗了,唯有一死才能保自己周全了!
  冰凉的剪刀让她决然赴向地狱,“屈辱了这些年该是个头了!”他去抓她衣服的一刹那,她把剪刀悬在半空,滑过他的视线,直刺自己的心脏。大牛见状,慌忙去夺,他急着说,“你死了,五十两银子找谁要去?我和娘还要给你找地儿安葬,岂不亏大呢?”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这些年为你么做牛做马早该还清了!哼!原来世间终是无情,与其留着人间受辱还不如做鬼去,落个风流自在快活!”小河一心求死,希望剪刀伸进自己的心脏,亲历人生的最后一次疼痛。
  “若有来世,我定不做人!”小河想着与她相处了八年的人,到最后,却还是这么地冷血、无情。
  为什么连死都不让?剪刀终究被大牛夺了过去,但是小河在她已明显感觉处于劣势的时候顺手给了他一个力,那剪刀狠狠地从他胳膊划过去。
  “啊——”大牛的一声惨叫回荡着寂静的夜晚里。小河得意地笑着,发疯地笑着,“报应!这就是报应!像你这般猪狗不如的人迟早会遭雷劈的!”
  大牛的娘听到叫声,急忙跑过来,她举着灯进门,一看见大牛流血的胳膊,气愤地爬到床上对着小河又抓又打又骂,“狗娘生的小娼妇,敢杀我儿子?老娘给你吃给你喝,你还要祸害梅家最后的香火!早知道你这么没心没肺,当初就不该把你从水里捞上来!贱货、骚婆娘!”
  大牛看着他娘的那个气势,怕把小河打死,急忙上前劝架说,“娘!别打了!过两天烟云阁还要来要人了!”他娘才住了手。
  小河耳朵似结了茧,娘的恶言恶语一点也没听进去,她不还手也不解释。当她走进这个房间,看见衣衫不整的小河时就应该明白究竟是谁不要脸。当然,她知道她会费尽所有的口舌替他儿子狡辩。
  “小骚妇!看来你天生就有妖精相!告诉你,烟云阁的人已经来了,到时候有你骚的地方!儿子,咱们走!”
  “等等!”大牛怕她自杀,把所有危险的东西都收走了,娘看了之后大大地夸他说,“我的好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他们收走了一切能对小河造成致命伤害的东西。
  娘甚是得意,临走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小河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笑,她已经笑不出来了!她听着门外娘小心地提醒大牛说,“把门锁好了!这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能跑了!”
  “哼!想死还不容易!头朝墙一撞,你们谁拦得住?但是现在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我要离开这里!”小河对这个家已经彻底失望了,她已经没什么不舍的了。
  房门如同牢狱般紧闭,小河看着两个人影慢慢地从她窗前移过,她听见娘在骂哥说,“臭小子!五十两差点就没了,幸亏娘来得及时,烟云阁的老板娘说了只要是处子再加五十两。你个臭小子,急着干那事儿也不找个好点儿的!等咱有钱了,还怕给你找不到漂亮的好姑娘!像她这样的货色还是留给那些恩客吧!”
  “那老板娘不是过两天来吗?怎么今晚就急不可奈呢?”
  “是娘的主意!家里的米已经见底儿了,早卖出去还省三天的粮食了!这明白账娘可得仔细算!”
  “还是娘英明!”
  小河听着他们的话,心中的怒火恨不能将他们火化。“你们既然不给我活路,也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一点好处!”
  娘再精明也不会想到她还留了一手,由于她的房间年代很久远,残破不堪的墙早就千疮百孔了!她只要随便取出几块砖,足够她瘦下的身子爬过。
  她爬到床下,将箱子移开。她用力拿开了五六块砖后,一个小洞出现在眼前。  
  
  




☆、第三章 出现在紫云山的陌生男人

  她缩着身子从夹缝中逃了出来,黑夜掩护着,茂密的丛林保护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漫上心头,仿佛获得了重生一般。
  但是她很快就被发现了,她还没跑多远,身后传来了嘈杂的喊声,几支火把,燃烧了漆黑的夜晚,她的心又紧张起来,那些人循着她的脚步追了上来,远远地就听到大牛的叫声,“你跑不了的!”那声音有些得意和嚣张,仿佛小河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似的。
  “哼!我不会再落入你的手中!”她心里想着。前面是紫云山,地势再熟悉不过了,她曾经为躲避狼的追捕在那里呆了几天几夜,“只要我进了那座山,你就拿我没辙!”
  出于对生命的渴望,对命运的追求,她加大马力奔向紫云山。但是身后的人却像跟屁虫一样尾追着她。她万万没想到,哥虽不熟悉地形,但是娘,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对紫云山比任何人都熟悉。她走哪儿总能被娘嗅到。
  “难道我真的逃不脱梅家人的手掌心吗?”
  荆棘布满的山路,尖如锋刀的石子刺痛着脚底,每走一步宛如走着刀山上。后面团团的恶火如豺狼虎豹向她逼近,后退的路还有几尺?惊慌的如赤身裸体被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脚不知所措地向后退,退得地方是路?是草丛?还是悬崖?“不管是什么,我都要走,大不了一死!”
  “站住!”后面来势汹汹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
  “啊!”她的身子如同坠落悬崖般从空中跌落,她以为自己是掉下悬崖了,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她的嘴巴却被什么东西缠住,让她叫不出声音来。是挂在悬崖上的藤蔓吗?她瞪大眼睛看到了一双冰冷的双眸,那目光比月还寒比冰还冷,原来蒙住她嘴巴的不是藤蔓而是那个人的手,原来她没有掉下悬崖而是倒入路边的树丛里。
  他如同当年追她的那只母狼一样,警惕地盯着前方的任何动静。透过高而密的树丛杂草,她变得和他一样紧张。
  大牛追了上来,他在她眼前呼唤着她,声音极尽关怀,“小河,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快出来吧!山里边有很多狼,它们会吃了你的!娘已经把你的卖身契给撕了!只要你跟我回家,我立马娶你!小河!”
  他说的再好,小河也无动于衷,反而在心里嘲笑他的虚伪,“就算你给我磕一百个一千个,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我也不会回去的!”
  “大牛!小河人呢?”娘气喘吁吁地追了来。
  大牛唉声叹气说没找到,他娘又气又恨地骂道,“没用的家伙,连小河都追不上,你这些年吃的都跑哪儿去呢?”
  “娘,你就别骂我了,找到人再说啊!声音明明先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一整天都没给她饭吃,她哪儿来的力气跑这么远?”
  “我也纳闷!她那么瘦怎么就跑的这么快呢?”
  “你还不快去给我找啊!那白花花的银子啊!天杀的小娼妇,老娘白养活了你八年!老娘咒你早晚被狼吃掉,被雷劈死!哎呦!这一百两银子哦!”大牛的娘不停地咒骂着,喊着。一会儿骂着大牛没用,一会儿骂小河不知好歹。
  妓院来的几个男丁见人没了踪影,还花费了不少力气,甚是气愤,带头的说,“这笔生意算是打水漂了,兄弟们,咱回去向老板复命吧!”
  几个人不顾大牛他娘的好言挽留,一把将她推到在地,气愤离去。
  “你……”他娘气的说不出话来。
  大牛安慰着说,“娘,您别生气了,小河跑不远的,我敢肯定她还在山上,咱下山去找村长帮忙,让他带些人堵在下山的路口,这样她就插翅难飞了!”
  “笨啊!要是让全村的人知道咱把她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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