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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奋起吧,农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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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黄氏啊,除了嘴巴毒了点,心地却是不坏的,对月娥好声和气。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是个要嫁出去的女儿,嫁妆的都是先头娘预备好的,待月娥好点,也是希望谢长生对南风好些。 这种想法其实是把月娥当了娇客,南风当了丫鬟,如今南风身子不好,难免会自责。她将今个南风因为操劳过度的损了身子的事说与谢长生,把南风的好处数了一通,又道是自己该死,连女儿也招呼不好。
  
  都是吹枕头风有用,谢长生也被说动了几分,南风人低调,做事不含糊,大家都看在眼里,大宝也是她带大的,搂着黄氏低道以后让月娥帮帮忙。
  
  黄氏也不哭了,把泪糊在谢长生胸膛,媚眼如丝,对尚在犹豫不舍的谢长生嗔道都说生女儿是来讨债了,月娥在家是娇客,不能要她去做什么,但是也很多事需要懂,不然,即便亲家是姨妈家,都会指着鼻子骂,没教养。
  
  谢成生一听是这个理,粗糙的掌心磨着黄氏的小手,大嘴巴寻着黄氏的亲了上去,黄氏都是生养过的人,哪里不知道抵在腿缝间的硬挺是咋回事,因生孩子两人旷了一年之久,如今的黄氏胸脯奶水乱喷,软肉绵绵,他扯了裤子进去,大动起来。
  
  翌日,谢长生神清气爽的表示南风身子不好就歇着,以后让月娥跟着黄氏学管家。月娥面色雪白,在爹面前撒娇耍赖皆不管用,最后气哄哄的吼道爹是被狐狸精迷了。
  
  彼时黄氏正从卧房出来,身子倦怠,陪着谢长生来了好几回,能不腿软么。谢长生本来有动摇的,这下清醒了,心道女儿果然是宠溺惯了,敢大清早的指着老子鼻子骂,心火一上,就要往月娥脸上招呼,幸好黄氏动作快,拖住当家的,好话说了一箩筐才消了气。自此父女俩心里有了道坎,谢长生越发觉得女儿没心没肺,骄纵过头,月娥想着爹爹是有了儿子就不管女儿了,行事嚣张,嘴里尖刻。
  
  谢长生被黄氏哄着大摇大摆去上工了,平日里南风的事都是月娥在接手了,她故意在灶房砸的嘭嘭响。大宝坐在南风膝上,咬着口中布老虎口水连连,时不时竖起小耳朵望向灶房的方向,大约想不通什么东西在响。
  
  南风咬掉线头,满意看着手中的衣衫,柳絮撒花打底,衣襟袖口绣满朵朵嫩黄的迎春花儿,蝴蝶翩翩而至,把衣衫放在身前,镜中的人显得更加娇美可人。
  
  “衣衣,姐姐。”大宝狗儿般的眼睛如是道。
  
  南风暗觉好笑,给他塞了一块红枣糕。
  
  小家伙已经有一岁半啦,和大人一道上桌吃饭,晚上加一道宵夜,零嘴果子少不得。南风时常摸着他鼓起的小肚子笑道:“大宝,你小肚肚这么大,怕是都装了糖人儿吧,什么时候生出来啊。”
  
  “糖人,我的。”大宝捂着肚子躲在角落,撅着两瓣嫩黄的屁股对人。
  
  月娥从灶房出来,脸上滴水成冰,冷生生道:“再照也是个鬼样子,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蛤蟆样。”
  
  随便你怎么说吧,南风就当是耳边风过,布料是黄氏年前买的,说是给两人做衣衫,南风近来才有功夫拿针线。
  
  大宝牙牙学语:“蛤蟆样。”拍着小肚子作怪。
  
  “刷。”蓝布帘子在空中打着转儿,南风瞅见那翩飞的裙角被门口突出的钉子挂了一道口子。
  
  可惜啊,她摇摇头。
  
  这两天黄氏忙的很,她一边亲自煎药监督南风喝了,一边抱着小宝出去串门子,逢人就道:“看我们家小宝,长的壮实吧。”村里的晒谷场是说闲嘴聊天的最好去处,黄氏安胎不不方便,有了儿子还不显摆。
  
  三姑六婆聚在一起最热的莫过于婆媳大战和儿女成亲,黄氏听了会儿,拉着平时相熟的问起治月事不调的土方子,听话听音,被问的人就知道了南风这姑娘有些说不出的毛病。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两天三家村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院子里南风和和桃妹说话,一个冬天过去,桃妹脸上存了肉,也白净了些,有了几分姑娘的样子,如果她不开口的说话。南风把腌制皮蛋的粉配好,桃妹拿去做出了不少皮蛋,因清水楼的皮蛋打来了名声,桃妹的皮蛋卖的忒好,十文一个都有人抢着要。她按着南风的说法,不肯卖方子,也不肯降价,赚来的银子两人四六分成。有了银子,便能给奶奶治病拿药,也能过个好年,桃妹对南风很是感激。
  
  她今日也是听了些闲话,急巴巴道:“南风,我都听说了,你生不了孩子,怎么回事,究竟得了什么病,这般厉害。”
  
  南风愣了,不可置信望着桃妹。
  
  桃妹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结结巴巴安慰道:“南风,没事的,生病吃药就好了。”
  
  “没有,”她脸上涨的通红,吼道:“没有的事,我没病,没有生不出孩子,你从哪里听来的,是谁在乱说,我只是月事不调,吃两剂药就好了。”
  
  桃妹高兴坏了,拉着南风在院子里转圈儿,转而又骂道:“这些人都是吃饱了饭没事干,你没事就好,南风,我帮你去骂他们。”
  
  南风想了想,把桃妹按在椅子上,问道:“你知道是谁传的吗?”
  
  “啊,很多人啊,三婶,柳大妈,葛七妹子。。。。。”她掰着指头数到。
  
  老少都有,这事真的传大了,传坏话的,肯定和她有仇,然后又知道这件事,柳青没有这个机会,如果是月娥呢,一家人的事瞒不过去。
  
  “有人在吗,我是三婶子,有人在吗。”院子篱笆外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叫喊。
  
  不正是三婶唐氏,抓了把葵瓜子,瓜子皮故意吐在篱笆边的蔷薇花上,身后的云秀跟着有样学样。
  
  南风打定主意不理,明明院子里两个大活人在偏问有人在么,这不是睁眼瞎是什么。
  
  唐氏咯咯笑道:“哎呦,南风妹子你在啊,怎不请三婶进屋坐坐,你娘的规矩倒是教的好。”
  
  “我娘的规矩不劳三婶来教,”南风站起来,在蔷薇花前转了转,居然还沾了口恶心的浓痰,转身对桃妹道:“睁眼瞎我们倒是看到两个,往别人家门口吐口水,这教养顶顶好了。”
  
  桃妹不负责任哈哈大笑,云秀脸皮薄,转身恨恨跺了两脚,喷口水道:“野种就是野种,骂人最会拿手了,尊重长辈也不懂,我看是没人要了。”
  
  唐氏故意翻个白眼,拍了拍衣角沾到的瓜子壳,仿佛那是南风罢,怪笑道:“你吃萝卜淡操心,母鸡不会下蛋还有什么用,不过在家等死。南风啊,三婶真是可怜你,这不一听消息就赶过来安慰你了。其实生不出孩子也没什么,前头柳二姑子嫁了生不出,还不是被夫家休回来,最后真做了姑子,现在还是普济庙的主持呢,可谓是苦尽甘来,三婶平日和她有几分交情,要不帮你去定个位子,也算是有个去处。”
  
  唐氏这人真真是落井下石最厉害,南风想着可从未得罪她,自己遭了罪,月娥第一个下手,唐氏专门跑来笑人,这都是什么鬼亲戚。无亲无故的桃妹都会来安慰自己。南风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凉,眼眶红红一片,她拼命的忍着,不要在小人面前哭,只会让他们更高兴罢了。
  
  “如果好去处,三婶还是留给云秀妹妹罢,我瞧着普济庙的尼姑都是长的顶顶好看的,云秀妹妹最合适不过了。”她捡起地上的扫把挥舞道。
  
  扫鸡舍的扫把上鸡粪乱抖,星星点点往篱笆外两人身上洒去。
  
  “夭寿哦!”唐氏退的再快,衣上还是加了色彩,她把女儿拽在身后,咬牙切齿道:“死不要脸的,我们家云秀可,没有你有个好娘,这些话都是娘到处对人说的。”说完一溜烟跑了。
  
  南风半个身子隐在树影下,刺骨的冰冷四面八方将她包围,浑身上下长满了倒刺,不见血,钻心的疼,她慢慢走着,直直走着,狠狠撞到了土墙,一鼻子灰,一鼻子血。
  
  




☆、南风知我

  她怎么能忘记,前世自己的名声就是被娘给毁了,说她任性不讲道理,懒惰没心肝,没孝心没良心。亲娘说的自己女儿,谁会不信呢。她以为自己乖一些,听话一些,多体谅一些,黄氏总会明白难处,总是为她着想。前世稀薄的母女情缘被两人的性格折腾的所剩无几,而这一世,黄氏待她也算好了,却不改对人说女儿坏话的习惯。
  
  别人在砍我千万刀,不如亲娘一句话,因为合着血连着肉,伤起来最痛。
  
  桃妹看着梦靥般的南风,喉咙发紧,半响憋出一句,“南风,你没事吧。”
  
  她想笑,却笑比哭还难看,哽咽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这样还说没事,桃妹嘴笨不知说什么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怔怔不知在院子里站了多久,天边的蛋黄碎碎黏黏粘着红红的血丝儿半天不肯下去,污黑的夜色聚拢而来,冷清的月光凉薄铺在地上,心头。大宝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屋里响起,南风抬腿,发现腿不是自己的了,咬牙瘸腿爬会屋里,点亮如豆的烛火,大宝贴在她的心口抽搭起来。
  
  她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紧紧拥着了大宝,软软暖暖的小肉团给了一丝温暖。
  
  “大宝,乖乖。”摇着怀里的孩子,唱起不知名的歌儿。“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
  
  孩子的小肉爪摸到她脸上两渴清泪,动作轻柔起来,好像也会哄人。
  
  泪流的更凶了。
  
  远处的狗叫惊起近处的狗吠,接着是院子里鸡叫,开门的咯吱声,刻意放大的脚步声,说话声。
  
  南风静静听着,好像和床头柜子融为一体了。
  
  黄氏兴高采烈地进屋,高喊着:“南风,娘回来了,你这个人,娘不回来,也不知道去找找,生你真是白生了,看看月娥,专门接我。”接着是月娥笑道:“接娘是应该的,南风要带大宝么。”
  
  “早知道,就不应该生我,省的您遭罪。”影影绰绰的烛火下,脸看的不真切,自然也不看到眼泪。
  
  黄氏掀帘进来,身上带着一股泥土湿气,“怎么说话呢,怎么吃饭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她把一把嫩绿的叶子拿出显摆,“这是葛六嫂子给的土方子,说是煮鸡蛋吃最好了,专门治月事不调。”
  
  葛六嫂子是葛细细的伯娘,黄氏和她最要好,无话不说,也是村里有名大喇叭。
  
  南风讽刺道:“什么土方子,没得吃死了人,我不吃。最应该治的就是她的大嘴巴。”
  
  月娥作惊讶状,眼里满是幸灾乐祸,“妹妹这话说的,葛六婶也是一番好意么,不领情就算了,怎能这么说话呢。”
  
  “好意。”南风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不甘示弱道:“好意让全村人都知道了,牛南风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偏我亲娘还把她当成救命恩人。”
  
  叶子被挥,四处乱飞,黄氏一口气上不来,拍着桌子咚咚作响,“死丫头,老娘辛辛苦苦上山找土方子,回来还要受你气。怎么,供你吃,供你喝,我说两句都不成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和你哥在山窝里过苦日子。”
  
  大宝吓的哇哇大哭,大概是从没见过凶神恶煞的娘,他拼命往姐姐怀里钻。
  
  月娥不痛不痒劝道:“娘,您别生气,南风妹妹你也少说两句,娘也是为你好,别顶嘴。”
  
  “娘,您是要逼女儿死,您就直说,女儿的命是娘给的,只要娘要,我不就活。何苦让别人的唾沫星子来淹死,何苦惹的一身脏,只怕是出家当姑子也不能够。”南风声声悲凉,句句苦楚。
  
  黄氏被话一噎,本能觉得南风挑战了自己的权威,在牛家,她是一言堂,在谢家,她是两个儿子的生母,自觉为了孩子劳心费力,嘴上讨个便宜,心里图痛快。南风字字指控让人难堪,即便是杀人犯,总是为自己找借口,被逼的。自古以来孝字压心头,子不言父过。黄氏被激,只顾发泄一腔怒气,当即骂道:“怎么不去死,还在这里碍我的眼,生你来讨债的。”
  
  这一夜,谢家的气氛很尴尬,黄氏气鼓鼓一夜没合眼,月娥笑眯眯一夜给下眼药,南风凄苦苦一夜湿枕头。
  
  窗外的黑幕渐渐稀薄,南风肿着核桃眼掀开了冰冷的被窝,套上衣衫沿着后山在茫茫白雾中徘徊。
  
  参天松树树干被人砍去了枝叶,遮住了日头,中间是种了二十多年的柚树,厚油的叶子散发着清爽的香气,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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