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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药师成长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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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刷刷记下,轮到容青君却犯了难。
  “他是个傻子,不会说话。”乌雷抢先作了答。
  “那名字可有?”
  “不知道,我跟他一块儿好几天了,他什么都不懂的。”
  “你可知他家在何方?”书生又问。
  “我哪儿知晓,我才刚认识他不久,他又不坑声。”乌雷瞠目,看书生提着笔一脸纠结,挥挥手说:“你就当他是我弟弟好了,名字嘛,就叫乌……乌云好了。记住了,以后你就叫乌云了,哈哈!”乌雷拍拍容青君的头,当场认了弟弟。在他看来,这傻小孩虽然什么忙都没帮上,但两人是共经过患难的,当然就是兄弟了。
  “书生你记下吧。”
  书生也不纠结,提笔写了乌云两字,又在人物关系里写了乌雷义弟的注解。他这里的登记只要有个名姓和大致情况,对得上人头,便于分派衣物吃食即可,并不求严谨。这也是灾时的特殊做法,以救人助人为上。等过段日子安定了,官府自有举措,或追查来历遣返原籍,或就地安置给派新户,界时自有说道。
  登记完了,书生又提点了一应注意事项,教了如何领用吃食用品,何时、何地、当找何人,都说得清楚明了。善安堂里收留的难民众多,便要求众人更要自律审慎不得生事。
  乌雷谢过书生,便喊容青君离去了,刚踏出一步,发现手臂被人拽住,他回头一看,被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注视着。
  “我叫……容青君。”
  乌雷惊得睁大了眼。
  虽然语调艰涩,吐字很慢,但容青君确实开口说话了。
  他又转过身,同样的话对书生重复了一遍:“我叫容青君。”这是容娘留给他的名字。
  “原来你会说话啊?”手掌重重拍上容青君的肩头,乌雷问:“那你多大了?你爹娘呢?你被抓了他们没找你?”
  容青君又不说话了,只是用黑沉沉的眼睛回视着他。
  书生默默把乌云两字改成了容青君。
  乌雷泄气了:“算了算了,走吧。”
  两人暂时在善安堂安顿下来。
  善安堂位于饶阳城城西,灾难发生后流民数量激增,原先的房屋已不抵用,便临时征用了邻近一处大宅。那大宅是一商人在饶阳的临时住所,没几口人丁,官府派人来征用时,此间的管家慷慨相借,既顺了钦差之意,也为主人家博了美名。
  容青君和乌雷便被分到了这大宅里的一处偏僻小院。期间,他听到最多的,是关于目前饶阳城实际常事者,那位钦差大人的传说。据说他出身煊赫,是当今长公主唯一的儿子,皇帝的亲外甥,他天资聪颖能力出众,十二岁任御前行走,深受皇帝信重,十五岁钦封涪陵郡王,风头无两。如今十六岁的他领了钦差职,奔赴饶阳,到达的三天内便以非凡的魄力凌厉的手段处置了一干贪官污吏,又火速推行了一系列举措振灾安民。只看善安堂里,人人都对他感恩戴德视如神明,便可知民心所向。
  当然,这些传言容青君都是听乌雷转述。他自己不曾与人交往,乌雷却相反,几天下来已将里里外外混了个熟。
  这天,容青君在晒太阳的时候,小院里来了一群大夫。
  容青君听乌雷说过,善安堂里每日都会有大夫义诊。城外已有疫病发生,因此每人例行一碗汤药,除此之外,大夫还给每个人切脉看诊。
  乌雷不在,一位老大夫给容青君看过后,走到了另一个女孩身边,她双眼无神,精神不佳,身边站着一位少年,明显是她的亲人。
  老大夫把手指搭在女孩的手腕上,仔细听了会儿,又查看了女孩的神色,一会儿,从随身带的药箱里取出几味常用的药包好,嘱咐少年煎好了给女孩服用。
  容青君嗅到药香,走到女孩身边。
  尚未及有动作,突如其来的震动使得所有人摇晃起来,因站不稳而摔作一团,房里的人也尖叫着纷纷跑至院中,看着剧烈抖动的屋瓦房檐吓得瑟瑟发抖。
  容青君恰好被没站稳的女孩扑倒在地,那少年手中的药也没拿好落到了地上,包装散开。容青君学着老大夫的姿势,顺势将手搭上了女孩的手腕。
  许久,震动终于平息,那少年忙把女孩扶起。
  药被两人遗忘,最后被容青君捡起。
  他发现一件让他意外的事,当他有意时,他竟然能通过接触得知一个人的身体是否有亏,是何病症,当用何药。对于容青君来说,这是很新奇的体验。
  他看了看手中药材的形状,嗅了嗅药香,右掌微动,掉落了一小撮芝麻大的颗粒,混入药中。
  那少年此时才想起来,并未注意到容青君的小动作,只当他是帮忙,便道了句谢。
  容青君将药递给他,又看了女孩一眼。

  ☆、第8章 咫尺

  当晚,乌雷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
  白天的余震致使城门附近一段城墙垮塌,压埋了不少官兵与平民,城外的灾民也在惊慌中发生拥护踩踏事件,出动了饶阳守军才将混乱压下,目前仍死伤不明。
  为处理善后事宜,官府需大量人手,因此命善安堂中十四岁以上男丁明日都到城门口听令,协助官府。
  容青君听完后很久,慢吞吞说了三个字:“我也去。”
  第二日一早,容青君与乌雷已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昨晚听完容青君的话后,乌雷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说:“你不用去,你不够岁数。”他是不知道容青君实际年龄,但看他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瘦瘦小小的身形,乌雷猜应该也就十一二。
  容青君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乌雷就投降了,他是已经放弃去猜这位心思莫测的弟弟的想法。
  在小院里他们碰到了隔壁的少年和他妹妹。女孩明显精神好了很多,脸颊红润,少年的脸上也有了笑。
  看到女孩,容青君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乌雷和少年打了招呼,少年也是领命要去城门口的,妹妹身体恢复健康,他总算可以放心将她暂时托付给善安堂里帮忙的女眷。
  容青君和乌雷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官兵在交班。余震发生后,他们便不分昼夜地在清理废墟,搜救伤员。一眼望去,这里一片萧条,几排老旧房屋终于没抗过第二次地动,塌了大半,临时搭建的屋棚更是无一幸免。
  乌雷被指派去协助清理道路,优先供官兵抬着救出的伤者去临近的医馆救治。清扫完成后,这里还要搭建新的屋棚,供百姓栖身。
  城墙处的坍塌是最严重的,容青君看了会儿,有个伤者被官兵从大石下挖出来,血糊了半张脸,看不清容貌,紧闭着眼毫无知觉。
  “有气,还有气。”靠得最近的官兵激动地喊了两句,立马有几个人围过去试着抬起他。
  “不行,不能动,伤太重了。大夫呢?让大夫过来!”一个官兵大吼着,立即有人去医馆喊大夫。
  容青君想上前看看,被一众官兵拦在了外头。直到大夫被请了来,匆匆奔往伤员身边,他才跟在大夫后头靠近了。
  那伤者气息微弱,全身有多处伤口,腿几乎被压断,头上一个大豁口因为刚刚被挪动,又开始不停流血。那大夫年纪不大,看到这景象简直不知道该从何处理,抖着手先给伤者止血。
  容青君轻碰了一下伤者的手,又有了那种奇妙的感受,好像一瞬间就了然了伤者的身体状况,有了成竹在胸的把握。
  除了头上显而易见的大血口,这名伤者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严重的压迫,脾脏破裂,淤血阻塞了经脉,再不救治很快就会死亡,就算侥幸活下来了,腿骨被巨石压断,也是极难医治,说不准就是一辈子的残废。
  容青君翻了翻那大夫的药箱,因来时已知晓伤者是个什么情况,带的药物多半都是对症可用的。只是在他看来,药性总是不够。手心闪光不显眼的柔光,容青君将一小截人参模样的草药茎须塞到伤者嘴里令他含着。
  因近日来有许多自愿到官府、医馆帮忙救人的百姓,容青君神情镇定动作又不出格,因此并未惹来怀疑呵斥,至多有人因他小小年纪和格外苍白的脸色而多看一眼。
  紧接着,容青君取出药杵、药臼和一些药材,飞快地开始捣弄,虽没有秤,添药材的手却精准迅速,一分一厘都在他的掌握中。他的指尖下还不时掉落一种龙眼大小的黑果子,但混在十几种药材中,没有人留意到。
  药臼中,药材慢慢融合,变成了一种油脂样的粘稠膏药,散发着一股呛人的不太好闻的味道。
  容青君把药臼递给年轻大夫,那大夫愣了下,接过来一闻:“不错,是续骨疗伤的药,小童,你为他敷上吧。”
  大夫以为容青君是有心学医的孩子来帮忙,鉴定后将药递回去,却见容青君拍拍衣服起身走了。大夫不明所以地收回手,另一手摸摸后脑,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终于忍着呛鼻味自己给伤者敷上了药。
  十几天后,这名伤者不只活了过来,恢复得还远比预想得好,没落下大毛病,令家人喜极而泣,感念菩萨保佑。
  此时,容青君只是走开了。
  他回到乌雷身边,顺势搭了一下他的手。因在众人眼中,容青君未到年纪,因此是不用像乌雷一般有强制派发的任务,必须时刻守在岗位上的。
  乌雷忙活了一上午,累得够呛,看到容青君回来也没力气跟往常一般活力四射地聊天了,只随意招呼了下,却见容青君右手一翻,递过来一颗红艳艳的果子,究竟是什么,乌雷是认不出来的,他只管豪迈地接过,大嘴一啃咬下半边,顺便夸奖道:“嗯,有孝心!”
  乌雷身体壮得像头牛,也就前些天被人贩子毒打的伤口尚未好全,加上最近总吃不饱饭,有些虚,实在没什么好治的。
  容青君递完果子便走开了,乌雷也没在意,过一会儿发现他趁人不注意,竟爬上了一堵半坍塌的城墙上。
  一开始乌雷没当回事,后来偶然一抬头间,却猛然脸色大变,丢了手中物件就飞奔起来。
  “容青君——青君小心——”
  余震发生后,风纾难已一天一夜没合眼。
  自来到饶阳,他便殚精竭虑,处置了一批贪官后,又提拔了不少能吏,加上有朝中随同而来的诸位大臣的帮助,总算控制住了饶阳的局势,没起大乱。此行领皇命前来振灾的人中,以他的身份最高,因此名义上他是钦差大臣,但实际办事中,他对诸位大臣保持了良好的礼节,因此得到了不少助益。而在诸多朝中大臣与地方官史眼中看来,风纾难既有智谋决断,又能礼贤下士,不愧为皇家血脉,少年英才,假以时日,必能大放光彩。
  风纾难揉了揉眉心,因一夜没睡眼睛有些发红。
  四面八方而来的消息都在他手上汇总,地动、大水、疫病,眼看灾难频发,每天都有百姓在死去,而对应救急的人员、粮食、衣物、药物却样样紧缺,他只能尽全力调度,却总有不足。
  扫开公文,风纾难饮了一杯浓茶为自己提神,而后起身。
  “主上,您去房里休息下吧。”手下劝道。
  “无妨,带上人,去各处看看。”
  风纾难花了一上午时间在城内四处巡视。昨日的一场余震使他前半个月的努力成果废了一半,医馆添了新伤患,大片房屋损毁,百姓再次失去庇身之所。
  他并不记得前世皇上派了哪位臣工来饶阳负责振灾事宜,只看原饶阳知府在接到朝廷通报后仍玩忽职守,以致灾难发生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就愤怒到想杀人。
  午时,风纾难到了城门附近。
  他刚来到,便有人将城门处发生的情况向他做了禀报。一名从倒塌的城墙下挖出来的重伤者正被放上担架往医馆抬。他脸上犹有血污,裤子被剪开,腿上敷着黑色的浓稠药脂,药味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浮在空气中,令人几欲作呕。
  风纾难面色不改,对手下吩咐道:“抚恤他的家人,若不幸……则翻倍。”
  “是。”
  城墙根下的官兵仍在坚守,城外尚有大批难民。
  风纾难亲自下令,将他们拦在城外,因为城内实已人满为患,他只能优先将健康的妇人孩子收进城内,派出官兵严守城门,维持城外秩序,组织壮丁搭建临时棚屋,再派医者出城为急病者看病。风纾难想尽一己之力帮助饶阳一地百姓,却发现在天灾面前,人力缈小无比。根据医者回报,城外已有疫病开始蔓延,以后的每一天,都将有成倍的人死去,最后在荒野中化为无人收殓的枯骨。一想到那个画面,他便深感愧对肩负之职。
  饶阳之行,令他无时无刻不感觉心头沉重。
  风纾难知道自己其实不适合为官。前世他便顺应心意做了闲云野鹤走马江湖,今世,他已决定若顺利找到青君,回京后便向皇上请辞。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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