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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暮鼓晨钟-第61章

小说: 暮鼓晨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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钌钕萑颂σ沃衝 … … 炽热蒸腾的沸水上,那摆头甩尾、拼命挣扎的金红鲤鱼,就在眼前跳动,一丝鲜血,不绝如缕· · 一确实,鳌拜正等着这碗紫玉红丝羹呢!

查克巨优心仲仲地说:' ”阿玛,咱家与鳌大臣家毕竟有姻亲之好.他总不至于… … 下毒手吧?'

苏克萨哈不掌开他的手,连连摇头:“开国立朝这许多年了 ; 谁还不清楚?到了紧要节骨眼儿,哪一个不是六亲不认?何况他!'

白尔赫图是一员战将,顺治元年人关,曾在一片石击败李自成手下大将唐通,随豫亲王西克撞关南征江南,又跟郑亲王下湖南,屡建奇功;顺治十五年又随信郡王进征云贵,直至顺治十八年与定西将军爱星阿会师缅甸,擒获南明永历帝,为大清朝立了 大功,进一等阿思哈尼番,授前锋统领。他是武人,对朝廷大员之! ' a! 的勾心斗角搞不大清楚,然而却很气盛,愤愤地说:

“大哥!你是先皇遗诏指定的托孤顾命大臣,位置在他之上,586

他敢把你怎么样?_ ! 殿参他一本。 '

苏克萨哈苦笑:“无权无势,那不是自投罗网?' 白尔赫图一跺脚:' ’我去把他杀了! '

苏克萨哈瞪他一眼,低声喝道:' ‘胡说!'

查克旦小声道;' ‘别说他警卫森严,近不得他身,就是武功骑射,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 一”

自尔赫图急了:“难道大哥就坐等他来收拾?'

苏克萨哈像老年人那样可怜地瘪瘪嘴,叹息着说:' ‘只要不祸及亲族子孙,就是仁上乘了!'

“唉!”白尔赫图握紧双拳,用力坐下去,椅子“嘎啦”一声断裂了,气得他一脚把它踢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口查克旦沉思许久,说道:“阿玛,我有个主意:不如以退为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阿玛致仕养老,阿玛下台,把他也拖下来〕 如何?'

苏克萨哈和白尔赫图都望着查克旦,仿佛不懂他的话,

玄烨坐在书房里,闷头读那一擦又一裸奏章。都是朝廷大臣应诏直后所上的奏疏:满臣的少,汉臣的多。满臣所奏多是微言小意,而汉臣却真有几份分量颇重,玄烨反复看了好几遍。左都御史王熙疏言:' ’世祖章皇帝精勤图治,诸曹政务皆经洋定口数年来有因言官条奏更改者,有因各部院题请更张者,有会议兴革者,则例繁多。官吏奉行,任意轻重。请救部院诸司详察现行事例,有因变法而滋弊者,悉遵旧制更正· 一”玄烨看得明自,这是在呼吁恢复顺治时期的政体.反对辅臣们的“变法滋弊”; ”言官条奏”、“部院题请”是陪衬,而“会议兴革”才是他指斥的主要对象。什么会议呢?自然是由辅587

臣一手操纵着的议政王大臣会议!

这里,有陈奏民间之苦的:“民穷之由有四:杂捐私派、棍徒吓诈,官贪而兵横。请严察督抚举幼当否,以息贪风、苏民命。各省藩王、将军、提督有不法害民之事.许督抚纠劝。请伤破除情私,毋更因循,贻误地方,· · … ”

这里,有请宽逃人法的:“逃人之禁,立法太严,株连穷治,天下嚣然,丧其乐生之心。窃恐下拂人心,上干天和,非寻常政治小小得失而已… … ”

有陈奏奴牌悲惨命运的:“八旗家丁,每岁以自尽报部者不下二千人。人虽有贵贱,均属赤子。请饰谕八旗,凡蓄仆牌,当时其教诲、足其衣食、恤其劳苦、减其鞭答.使各得其所

玄烨知道,对于圈占民间房地产为旗产,人心极为不满。但鉴于半年前的苏纳海之狱,没人敢冒风险上奏了。

还有两本奏章引起他注意。一是御史田六善请求反坐的,,一是礼部郎中周中奇请访求精通天文的博学之士的。

田六善说:“近见奸民捏词诈害,在南方不日‘通海’,则日‘逆书’;在北方不曰‘于七贼党’,则日‘逃人’,谓非此不足以上耸天听,下怖小民。请饰督抚:即于审理情实者据实奏闻,情虚者依律反坐!

周中奇说:“近年钦天监编制时宪、观测天象,屡有错并。上年五月之月食、六月之日食,测算误差甚巨。事关重大,请伤吏、礼二部,请求精通天文博学之士… … ”

玄烨因此联想到皇阿玛去世后的一系列大狱:从哭庙狱、奏销案、通海案、明史狱,到费扬古、汤若望、苏纳海三大狱,还有逃人、迁海、圈地等项政令,朝廷到底在怎样行政?天下震588

辣,民心到底如何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这是玄烨读书十年树立起来的坚定不移的信念,他不由得用这个准则衡量以往的所有国策方略。他看到,父皇是想顺着这条路理同的,而辅臣呢?… …

玄烨边看边想,有时候离座在御榻周围踱着步子,细细揣摩那些汉官奏章的内涵,细细思索着这些重大政务之间的关系。握拳探臂仲腿地做了几个练武姿势,活动四肢、舒展躯体,再使冷水擦一把脸、他又坐到御案后面去,翻开厂下· 本奏疏。奏疏不长,玄烨很快就看完了,但他不大相信,义翻过去看了第二遍、第三遍,心里想,这是在玩什么花样?这是太子太保、内大臣苏克萨哈的奏疏:“巨才庸识浅.蒙先皇帝眷遇,拔授内大臣,夙夜惊俱,恐负大恩。位先皇帝_卜宾之时,惟愿身殉以尽愚佃。不意恭奉遗诏,名列辅臣之中。臣分不获死,以蒙昧余生,勉竭心力,冀图报称。不幸一二年来,身婴重疾,不能始终效力于皇_! 之前,此巨不叮谊之罪也。兹遇皇、! 躬亲大政,伏祈睿鉴,令巨往守先皇帝陵寝,如线余息,得以生全.则臣仰报皇上豢育之微忱,亦可以稍尽矣,…… ,· · … ”苏克萨哈竟要求辞政,去为先皇帝守陵墓!这倒有些出乎意外:

”他是惧鳌拜,还是逼鳌拜?”这问题闪电般从玄烨心头划过,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御榻上,低头沉思。

他刚亲政,苏觅萨哈就辞政,还说什么“如线余息,得以生全”,不也给他一个难看吗?皇阿玛若当此时会如何处置了如果去察告老祖宗,她会怎样回答2 一· … 鳌拜和苏克萨哈,苏克萨哈和鳌拜· · 一

小太监送上热茶,捧了茶盘要走,玄烨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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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禄子,我记得你家在平谷县?'

…… .是。万岁爷。”小太监毕恭毕敬。

…… .在山卫还是。!! 里了”

”回万岁爷,奴才家在山里。”

“那么,你该见过老虎豹子啦了”

“回万岁爷,山里虎豹狠虫多,夜里全不敢出门,只听得它们嚎,哪敢跟它们照面儿 ”

‘没见过总听说过。没听说过老虎豹子打架?'

“回万岁爷,奴才就听猎户大哥说老虎跟老虎打,没听说老虎跟豹子打过。”

“老虎跟老虎打?打得凶吗了”

“回万岁爷,猎户大哥说的是… … 是… … ”小太监窥视着玄烨的脸色,不敢开门,显然有些忌讳。

“你说吧,不怪罪你。”玄烨词色很和气.

…… ’回万岁爷,猎户人哥说,春二月里老虎发情,常为争母虎斗得山摇地功。有时候也为争地盘互相咬个半死。奴才记得平日有句俗话儿,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想来不会错》 ”“哦口”玄烨一手按着茶盏盖,一面沉吟着。过一会儿又问:“要是两虎相斗一的时候,插进一个人来,会怎么样了.; 小太监迷惑不解:“回万岁爷,这人莫非疯厂?那还不叫两只虎撕着分吃了宁连纽攀儿也会一古脑儿给吞掉!'

玄烨笑了笑,又说:“要是插进来的也是一只虎呢?' 小太监完全摸不着头脑,眨着眼睛呆里呆气地想了一阵,说:‘回万岁爷,要是来只母虎,它就会卧在一边.睬也不睬,任那俩咬个毛飞肉烂;要是来的也是公的.那· 一那奴才也说不清它们谁死谁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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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点点头:“你去吧。”

小太监赶忙回一声“喳”,恭恭敬敬退出去了。玄烨思索片刻,拍了拍手。一名御前侍卫应声进来候命。玄烨说:“传鳌拜。”

鳌拜进乾清宫之前,正是一肚子气恼、满脸乌云。以前的奏章,凡汉文的他都不懂,全凭索尼处理,或是大学士、学士们译给他听,多少知道点大意罢了。如今班布尔善当了内秘书院大学士,精明至极,奏章中言外之意、含沙射影之处,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也就躲不过鳌拜的视听。这几天应诏上奏的折子,仿佛串通了一般,全都明里暗里指斥他鳌拜当政这几年的政事。想必是那些汉人蛮子以为皇上亲政,可以乘机露脸,还想倒回到顺治十三四年宽大无边的日子里去,真是做梦!这些家伙就像池塘边的蛤蟆,天黑了,下雨了,一阵子鼓噪,只要扔一块石头,砸起一片水花,马上就老实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使鳌拜真正光火的,是苏克萨哈的奏疏。鳌拜是个眼明人,苏克萨哈这一招明明是以退为攻,以自己辞政逼他鳌拜交权!真没想到,苏克萨哈已经奄奄一息,心下还这么恶毒.想闹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局面万鳌拜真很透了这个奸恶的家伙! 鳌拜不能辞政,不能交权,皇上还年幼,要是尽着那批汉官文士在皇上耳边胡说乱讲,皇上再着了他们的道儿,满洲人又要吃亏,祖宗的规矩、祖宗的成法又要给扔到不见天日的地方去了,那可是鳌拜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这些年羞拜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秩序和权威,就那么轻易地坏在苏克萨哈和一5 91

班蛤蟆于中?哼,可笑! 拿鳌拜当属头了}鳌拜心里暗自冷笑。进了书房,鳌拜抑住心巾的恼怒,向皇上跪拜。皇上亲一切地请他起来,指着案上的奏疏说:“这奏章卿傅想必看过了兮”

I .察皇上,这些蛮子汉官,多是文人习气。皇上看看罢了,不可认真。太祖太皇帝常常教训说,前明亡国就因为重用文臣,皇上千万要引以为戒。”

玄烨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联讲的是苏克萨哈的奏章口”鳌拜浓眉顿时竖起.大声道:“苏克萨哈此奏,实在有负先帝,罪该万死万”

玄烨道:“卿傅不必如此口尔等三位辅臣,受皇考遗沼,辅肤七年,联正欲酬谢辅臣勤劳,不意苏克萨哈竟奏请辞政守陵,不知是什么缘故。苏克萨哈奏疏取去,交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议后回奏。”

玄烨殷切地望着鳌拜。鳌拜正中下怀,接过奏木,没有多说几句话,立刻叩拜退出书房。玄烨望着鳌拜怒气冲冲的背影,暗暗猜测自已这一试探会引起f 十么样的后果,能不能与自己预料的一样。 …… }





玄烨心里非常着急,恨不能一步踏进慈宁宫,向尤所不知的老祖宗讨计。不过,这两年的“修身养性”,已经练得可以不动声色地始终维持端庄威重的外表,他还得静静地坐上便辈,耐心地让太监们把他一步步抬到慈宁宫门外。着急也没用。“老祖宗吉祥!”玄烨走进寝宫西次间,向太皇太后跪安。592

太皇太后正在习字,抬头含笑道:“皇帝怎么今儿个来啦?来瞧瞧我这字,见不见起色?'

玄烨只好把冲到嘴边的话止住.走到案前去门案上一条长一尺半、宽三尺的横幅雪浪纸上,写着两行刚劲中揉和着妩媚的柳体大字。

戒骄戒躁,毋怠毋荒。

玄烨心中“突”的一跳,仿佛大热天咽下一口冰秀奶乌塔,头脑渐渐冷静下来,笑道:“老祖宗的字,越发好了:赐给孙儿吧.叫他们用心裱好了,挂书房去。”

太皇太后笑道:“那可不行。写着玩儿的,又是修身养气,一举两得。”

“老祖宗,你再写一幅行草吧,一并踢给孙儿。 ' 太皇太后微笑着.对玄烨凝视片刻,又提起了笔,说:“写便写,给不给你,以后再说。换一张条幅纸来。”

侍候在侧的苏麻刺姑连忙铺好另一张纸,太皇太后饱蘸浓墨,略一思索,落下去运笔如飞。两行水墨淋漓的字迹,真似龙飞凤舞.了无迟滞,大有一泻千里的气概,重重地落在雪白的条幅上:

咙尔幼志独立不迁

有以异兮;岂不可喜兮!

玄烨目不转瞬地望着,立刻记起这是屈原g 橘烦分中的句子,赞美桔树自幼就有殊异于众人的志向,有独立的品格,有593

不变的胸臆,所以极可尊贵。老祖宗不是在用这两句话激励自己吗?玄烨一时血脉贵张,满腔豪气,喊了一声:

“老祖宗… … !'

太皇太后把大笔搁在九龙环峰的龙泉瓷笔架上,慈爱的目光抚慰着孙子,伸手接过宫女进上的茶盏,呷了一口,习惯地靠坐在紫檀木雕福寿花纹的圈椅中,轻声说:

“你像是心里有事,很着急。”

玄烨一听,不由得义急七来,说:“老祖宗,你还不知道吗?鳌拜竟将苏克萨哈下了狱! 定了二十四项大罪,要凌迟处死!就这么三天之内的时间.他竟然就… … ”他“咳”一声.说不下去了。

太皇太后倒很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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