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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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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遣著作郎刘岑,太学博士李若水,分使金营,请缓师修好,及刘岑等还朝,说完颜宗望索要朝廷所欠金帛,完颜宗翰定朝廷要割三镇。

赵桓不得已,只好再遣刑部尚书王云,出使金军,许他三镇岁入的赋税,一面又遣给事中黄锷,从海道赴金都上京,请罢战言和。但这一切努力,都无法阻挡金军南下的步伐,河朔州郡真正在与金军野战周旋的只有高平的数千马军,而且在金军几次重击下,不得已向汴梁方向步步后撤。

靖康元年十一月五日,枢密都承旨冯澥归自河东,言金主索金玉辂及上尊号事,赵桓从之。冯澥行再次北上两日,中途遇王云,二人同还京城。王云坚持割让三镇以应金人所要,并上报完颜宗翰的西路军前锋完颜银可术部已破河东襄垣县,正在向滑州进攻。

十二日,金军西路大军抵达河外,时李纲在救援太原战败后已被贬斥,河东、河北宣抚副使折彦质率河朔、河东军十二万,夹河而列阵。签书枢密院事李回亦率马军一万,也来到河上。

宋军列下七八个大寨,守护着大河的渡口,对面就是金军西路军主力七八万女真骑兵与渤海、奚族、契丹人组成的马步军。

“对面宋军夹河列寨,我军如何强渡。”西京路都统完颜银可术瞭望对面隐约可见的宋军营寨,不禁摇头为难不止。

完颜宗翰观看一阵,并不以为意,反倒是朗声大笑。

完颜银可术不解地说道:“南面宋人军势不弱,我军尚不知何以渡河?左副元帅何故大笑”

原来完颜银可术率金军前锋三个万夫队抵达河上,遥见宋军阵容庞大,军容甚盛,金军将吏都有惧色,不敢渡河出战,无奈只得飞书请完颜宗翰前来定夺。

完颜宗翰轻蔑地瞟了眼对面宋军营寨,轻松地完颜银可术道:“南岸宋军不下十万,又有马军助阵,若对阵厮杀,未知谁胜谁负。不如先用虚声来吓他一吓,南人都是胆小无用的,或许能吓走他们,倒可以省些气力,也未可知。”

完颜银可术恍然大悟,笑道:“左副元帅高见,这些蛮子倒是我军打怕了,我军若是强攻,纵然能胜,亦是伤亡不小……”说到这里,又有些忧虑地道:“但不剿灭这些宋军,怕是他们退回汴梁,对我军攻城极为不利。”

“哪个说要一定打下汴梁城。”随即,完颜宗翰又望着汴京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右副元帅的大军想必快到大名了吧。”

完颜银可术疑惑地看着完颜宗翰,他一个赳赳武夫,虽是用兵老道,可说到心机,可就差了一大截,完全不明白完颜宗翰话中之话。

完颜宗翰见完颜银可术疑惑的模样,并不多说什么,他本来也没有想让完颜银可术知道他心思的意思。于是沉声说道:“大军立即扎营,多设擂鼓,夜间吓吓这帮蛮子。”

第五章

靖康元年十一月十二日午后,河阴官道。

北风飕飕地肆虐枯黄的大地,卷起了大河两岸干细的沙土,弥漫在浑浊的天空中。

通向东京汴梁的官道上挤满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逃难人群,有富人家的马车,也有装载家当的牛车、驴车,更多的是穷人家的人力车,官道上纷纷嚷嚷、叫骂不停、哭喊不止。走失的人在人群中摔摔撞撞寻找自己的亲人,歹人明目张胆地抢掠财物,公然侮辱妇人,致使这不见边际的逃难队伍,行动极为迟缓。

路的两旁横竖着零零落落的尸体,有的被匆忙半掩在土里,有的干脆就被抛到枯草堆里,好在是隆冬季节,尸首不至于腐烂生疫。

百余骑士组成的马队,在官道旁停下。百姓们眼看着上百名身穿大红战袍,骑在马上的朝廷官兵,若是在平时,早就远远地避开,哪个想平白地惹这群武人。今天,任凭这些官军厮骂叫喊,百姓们仍然一个接一个,木然地向东南方向而去,这支百余人的马队,根本无法冲过官道。

王泽身穿紫袍,骑在马上,目光凄然地看着从眼前徐徐而过的难民,那一张张麻木的脸面和那一双双茫然的眼睛……他那清瘦的面颊不断地抽动不止,几次想下决心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双目轻轻闭上,嘴角不住地颤抖。

金军的再次南侵,由于太原失守,使金军东西两路得以相互呼应,直下汴梁。大宋本已历经金军第一次入侵,而残破不堪的河朔、河东,由于朝廷的避战,各路将帅各自为战,根本无力组织金军马队的南下步伐。这正是王泽等待多年的机会,也是他入仕以来最冒险的一次决断,但他看到眼前的惨然景象,还是下不了冲过去的决心。

“恩师,时不我待!不能等下去了,穿过去吧。”

王泽微微一晃,遽然睁开双目,斜眼冷漠地看着身旁的四弟子封元,那道冷光中闪过一道如释重负的光芒,但他还是没有做声,目光又转向任凭前面十余名官军叫骂、也无动于衷的百姓。

“金军已抵河上,恩师当以大事为重,断不可有此妇人之仁。”

王泽没有转头,他知道这是他的三弟子张云仁几乎在扯着嗓门喊话,他并不介意这句几乎无礼的话,他知道这几名身有武艺的弟子压抑的太久,年轻气盛的他们,面对有奋起一搏的大好良机,急切之心当可理解。而且,他心中急切的心情,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恨不得立即冲到大河渡口。

“喊话,有阻碍帅司公务者,格杀勿论。”徘徊良久,王泽终于下了决心,不能再等了,多等一刻便少一分机会,他等不起了。

可悲的是,被迫流离家园的百姓,精神上早已麻木了,他们有的是从河东、也有的从河朔一直逃难到这里的,而且还得继续逃难。除了向南走,他们对身外一切都没有太多留意,只是要远离战火,十几名官军的喊话压根就不起任何作用。

“恩师——”封元的目光变的越发焦躁,握着马缰的手青筋暴起,脸面上隐隐若现着杀气,这与他十六七岁的年纪很不相衬。

“冲过去——”王泽口气决然,再无半分犹豫,非常时期,有时牺牲是难免的,这个道理他明白,他又忽然感到,说出这三个字,其实并不是很难。

难民队列面对上百人的马队冲击,顿时间大乱,有些人想躲也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马蹄从自己或是自己亲人身上碾过,再碾过……

天色将晚,宋军后军营寨南面不远处,一处小土丘的后面。

王泽赫然骑在马上,在队伍前面,身后是、封元、张云仁、王孝仁、李纯、邱云五名弟子。他们冲过了厚厚的难民队伍,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河阴渡口,在小土丘下暂做停留。

“恩师,前面就是折太尉的河朔军大营后寨了,大约还有十里之地。”

张阶从一个土丘上跑了下来,来到王泽的马前,目光兴奋地道。

王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一路鞍马劳顿,在此休息片刻。”

说罢,纵身下马,众人也随之下马,由于不久前的夺路,最少踩死踩伤百姓数十人之多,事后大家心中都不免有些不安,话也很少。

将吏们三三两两聚坐在地上,就着酒水吃着大饼干肉。

约有小半柱香,王泽随意走动在随行这群将吏们周围,众弟子们在后相随。

王泽停下步子,回身对六位弟子说道:“过半个时辰后,我们就要入大寨了,准备的如何?”

张云仁在随行弟子中最长,他面无表情,沉声应声说道:“恩师放心。”

王泽淡然一笑,转首盯着封元,说道:“怎样?”

封元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抹笑容,决然道:“恩师放心,弟子明白该如何做。”

“如此就好。”王泽冷冷一笑,快步走到将吏们身前。高声喊道:“诸位,诸位好汉。”

百名将吏纷纷站起,目光齐齐望向王泽。

王泽环顾这上百名将吏,良久不语,他目光中闪出的两道凌厉的光芒,白净的脸面上隐约若现的那股杀气,使这些剽悍粗犷的武夫,不由地暗自打了个冷战,在场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压抑。

“诸位壮士都是随我自曹州而出,浴血奋战至今的好汉。”王泽终于开口说话,几乎是以他的最大力气在喊话。“如今,金人再此侵我疆土,杀我父老,将吏们虽然浴血奋战、血洒疆场,但金人还是打到了腹地。”他尽力抬高嗓门,气愤填膺地说道:“此乃非战之罪,朝廷执政主和,节臣、大将贪生怕死,大好河山将入金人之口,本官率诸位壮士,前往折彦质大寨之中,使其与金军决战河上。如不从,则取其首级,你等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这百名将吏原就是王泽在曹州任上勤王时,中军卫队的亲军,在他赴京西任上时由上官云秘密调拨,跟随他到达京西,可以说是与他的出生入死过的亲随,但来时并没有告诉他们此行的目地,517Ζ这番话说出来,众将吏都是一惊,很多人都是愣住了。

王泽见将吏们愣愣地站在当处,无人做声,他要的就是这个局面,单刀直入、不容许这些将吏有功夫细细琢磨。

当即又趁热打铁地道:“天日可鉴——我王泽只有这颗对天下苍生的拳拳之心,实是不忍看到金人再次渡河,致使京东、京西父老惨遭蹂躏。凡去者,事成后人人可按现使臣按节级进三级、效用全部进小使臣,并赏百金,谁人若是不愿随我前去,但说无妨,可留于此地等候。待到事成,仍可作为我的卫队亲随。”

第六章

尽管王泽对心理战颇为自负,但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不敢预料百余名剽悍的汉子会有何反应,天十分的冷,汗却湿透了背襟。

一名并不起眼地执戟忠士,振臂厉声回应道:“小人愿誓死跟随王帅。”

王泽遽然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究向下放了一放,只要有一个人响应,必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毕竟没有多少时间去细细琢磨。

也有一些人心怀疑虑,毕竟若是按王泽所说,折彦质一旦不愿出兵,势必要斩将夺兵,折彦质身为河东、河北宣抚副使、河东南面制置使,乃河东大将。

制置使虽然只是临时差遣,但地位与王泽的经略安抚使平行,在兵权上甚至可以说是略高,经略安抚使是一路监司,守土之职,制置使却是一方的统兵大帅。何况折彦质又兼任河东、河北宣抚副使,其差遣等级已在王泽之上。王泽若真的杀折彦质,已是以下犯上,谋乱大逆的行径,如何不令机灵人暗自心惊。

“本帅说过,绝不强求,诸位壮士自断。”王泽见陆续有七八十人响应,还是感到很满意,人太多反而不好。

“好,愿相随者左站,余人右靠。我说过,原跟随我赴难者,可能会有人送命,还有哪位愿右靠?”

“愿随大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左首的将吏几乎是同声齐呼,右首将吏面面相嘘,显的不知所措。

王泽转首看着王孝仁笑了笑说道:“你与留守吏士在此处设营等候。”说话间,对王孝仁轻轻点了一下头。

王孝仁从王泽的目光中看到了信任与责任,感到王泽将这近二十名将吏交于自己实是迫于无奈,在十余万大军之中,谋取兵权,王泽身边又无猛将,只能靠这几名身手矫捷的弟子和几十名将吏,本已是凶险万分,但实在是调拨不出人手,否则也不会让他一个十余岁的少年来看着二十余名精壮的吏士,

王孝仁神情稍稍恍惚,不知自己能否担此大任,旋即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折彦质本以为金军会在当日渡河与之决战,却不想金军与宋军夹河立寨对持,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既然金军不战,他亦是乐的躲过一日,留下一部将吏把守渡口,全军撤回各寨休整。

天色将晚,折彦质正在中军帅帐中与麾下众将商议军事,中军卫队更戍官入报京西北路都转运使、主管经略安抚司公事王泽率数十骑已到寨外。

折彦质一怔,他没想到王泽会到他的大寨,事前竟然没有知会一声,不禁转首看着一旁端坐的武经郎、河北西路兵马分都监、翊麾校尉上官云与武节大夫、京西北路第二将权正将、翊麾副尉傅全二人。说道:“战事当紧,王学士来此作甚?”

上官云与傅全二人面面相嘘,不知该如何作答,虽然二人曾受王泽节制,可算是旧部,但如今也就是傅全,还可以说是王泽的京西部属,上官云却是一路领军大将,早已不属王泽节制。

“此时学士到此,必有要事。”傅全虽受折彦质节制,却仍属京西北路马步军都总管司麾下正将,还是王泽节制的京西军将,当然地不能让上官云来回话。

“诸位,随本帅前去迎接王学士”尽管折彦质身为宣抚副使,节制大军征战,但这毕竟是在王泽所辖的京西北路地界,他属于客军将帅,本路最高军政长官到来,做为客军统军大将也应亲自出去迎接。何况王泽是以天章阁直学士的馆职,外任地方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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