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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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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高节!”朱氏如水般地眸子游离左右,颔首说道:“蔡相公昨日以上书官家,言及大人竟能只言使得兀术不战而退,此事恐怕内外早已传遍,难道大人不知?”

王泽却不想那夜竟然被蔡楙润色的如此神奇,在没有想到间自己一夜之间,竟成为弹指间斥退金人的神话人物,真是有些可笑,不曾料到会是这样,自己与蔡楙个人并无半点交往。虽然王泽有些尴尬,却毫不介意这有助于名声的吹捧。

“或许应该再加一些传媒力度才好。”王泽不无恶意地在心中暗自窃笑。

“臣惭愧,实是不知些许幸运,竟被传的如此神奇,惭愧,惭愧啊!”

“大人不必过谦。”朱氏那双秀眸透出复杂的目光,轻轻落在王泽身上,温声说道:“如今金人虎视眈眈,朝廷与我家安危全系大人等诸公同心廖力,今日闻大人奇功,是为万分告慰。”

‘这朱皇后说了这番话到底是何意?难不成是想拉拢我不成’心念一动,却又不能肯定,如今,自己虽是名声正隆,地位却是不甚稳固,毕竟自己是上皇与蔡京欣赏之臣,与刚刚到京的从龙旧臣耿南仲不甚和睦,皇后就如何看中自己?

一时间,王泽真是揣摩不透朱氏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对耿南仲之辈并不太多放在心上,更没有对赵桓这位天子有太多的顾忌,因为他太了解他们了。此时面对朱皇后这几句似是亲近之言,使得王泽粟然,对他而言在史书上寥寥数语的朱皇后,一位并不了解的女人,或许才是更可怕的。

“臣岂敢与朝中诸位宰执相公们相提并论……”

“大人何须过谦,岂不闻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杰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吗?”朱氏含笑看着王泽,仍然是以平和的口气说道:“本宫看王大人才华横溢,学贯古今,又不似那般迂腐书生内强外懦。今我大宋内忧外患,正是大人所学用武之地。”

“臣岂敢使皇后娘娘如此评说。”

朱氏的话让王泽听了心惊不已,所学用武之地倒底是何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以说他是栋梁之材,也可是说他是乱世之臣。

“本宫并无他意,只是喜好大人诗词文章,从中观得大人亦是有大报复之人!难道大人不想封狼居胥,观轮台月色,泛舟于海外?”

王泽对朱氏这番见地感到惊讶,他没有想到方才还让自己感到粟然,在历史上仅仅寥寥数笔,根本没有留下名讳的朱皇后竟有如此超前的见地。做为一名后宫妇人,能说出灭金平夏、收复西域、进军海外的话,这是大宋君臣今时今日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而且也是自己内心深处一向的抱负,朱氏竟然与自己的志向不谋而合,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他心中甚至闪过一丝如故人于斯的感觉,不太相信这位在史书上以节烈著称的皇后能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思想,或许这是巧合,毕竟古人的智慧往往超乎后世的想象,后世的史书资料也不可能将前人的言行、思想记录的过于全面,遗失的一页往往是最重要的篇章。

王泽的嘴角滑过不易察觉的自嘲,那是在嘲弄自己太过胡思乱想。时至今日,自己,还有那一位不知是谁的人,能有幸重生在此乱世,已属不可思议之事,难道还能有人……不,太不可能了。

或许是和她太像了,使自己产生的错觉。

正在他想冒着不敬的风险,细细打量这位皇后之时,殿内传出召见王泽入殿面圣的传呼声。

“既然官家召见大臣,有国事相商,那本宫就不便进去了。”没有等王泽多想,朱氏淡淡一笑,轻盈地转身走上肩舆。说道:“回宫吧——”

在王泽复杂的目光中,朱氏的肩舆转过他的身边,向后宫而去,在王泽躬身作揖相送时,肩舆轻纱之后,朱氏悄悄偷望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大人好为之!”

(宋代皇后称呼不同,北宋大体称呼圣人,而南宋称呼娘娘。但具体改称时间不详,所以本书以徽宗皇帝改皇室公主、郡主、县主为帝姬、宗姬、族姬事例,将皇后称谓统一为娘娘,望书友谅解!)

第十六章

王泽蓦然抬首,呆呆地望着朱氏乘坐肩舆远去,瞻望许久。心底反复品味朱氏最后一句话,久久不得要领,想起赵桓召见,只得暂时压下,稳了稳心神,缓步入殿。

御座上的赵桓尽管身穿龙袍,头戴玉冠,虽然强打精神,却掩饰不住他苍白萎靡的面容中透出那惶惶焦色。

下首李邦彦、白时中、耿南仲等宰执大臣早已分列两侧。

“臣王泽,拜见陛下。”由于不是正式的朝会,按宋制礼仪,王泽不需要跪拜,更不需要那套繁琐的礼仪,王泽只需躬身作揖即可。

“王卿以义理羞退巫术,立此大功,朕心甚慰!”赵桓勉强挤出些许笑容,对王泽的态度甚是温和。

“此全赖陛下天威所致,臣不过是仰仗鸿福,侥幸而已,不敢居功。”知道是假话,却不得不说,在天子面前,堪称风骨甚佳的士大夫,有时亦不得不违心说出不得不说的话,王泽确实有些心虚,战场与金军将帅文会,若不是蔡楙的好意,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幸运,此时的情景可能就是天子龙颜大怒,自己更不知如何自处!

赵桓虽然不相信什么天威所致的胡话,却听的轻飘飘的,毕竟是退了金军对东壁的进攻,此功不可谓不丰,且赵桓毕竟也是凡人,也喜好听些臣子们的恭维。在宋军连连败绩的时候,在诸军毫无战绩之时,王泽竟然两次击退金军,赵桓不能不承认王泽确有过人之处。

“有功自当封赏,卿虽谦让,眹却不能坏了规矩。”无论如何都必须对王泽赏赐,但怎样赏赐,赵桓还没有拿定主意。

“王大人两败金人,一番陈词斥退兀术更是令人敬仰,不知当时情形如何?诸公很是好奇,王大人不妨说来听听,也好使陛下圣聪决断。”耿南仲似笑非笑地望着王泽,语气缓慢,却字字充满浓郁的杀气。

蔡楙面色微微一变,斜了一眼耿南仲,心中暗骂:‘匹夫。’眼看耿南仲分明是找王泽的不是,战报是他蔡楙撰写,万一拆穿,他可是脱不了夸大其词的干系。

王泽哪里不知耿南仲之意,这分明是要他当众下不了台,往坏的方面想,耿南仲或许是想借完颜宗弼在战场上递于王泽的信函,欲陷他有临阵与金国王子勾结之嫌,一旦赵桓认定,那时王泽可不是下不了台这么简单了,轻则会被贬斥,重则连命也难保。

他心中暗骂耿南仲奸诈阴毒,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致人与死地不可。

事已至此,躲是躲不了了,再不反击,自己可要陷入被动了。王泽一咬牙,冷冷地说道:“耿相公过誉了,在下岂有说的那般神奇,全赖将吏用命,威势夺敌,在下岂敢居功。”

“王大人何必谦虚,细细道来又有何妨?”耿南仲步步紧逼,丝毫没有任何适可而止的意思,便是连赵桓也提起兴趣。顺着耿南仲的话,说道:“王卿但讲无妨。”

既然赵桓说话了,王泽再不说就是抗旨。便略略沉吟,说道:“臣自驻扎东壁以来

未曾敢有一日松懈,全军将吏无不夜夜枕戈待旦。自那夜起兵,臣未得宣抚司帅令,虽闻北壁有事,却不敢无令冒然出兵,坏了大宋将御制度。”王泽偷眼瞟着赵桓,见他轻轻点头。又向下说道:“兀术趁我御营司大军正于北壁外幕天坡拒敌,引数千骑南下直入东壁我军营寨之前,所幸我部将吏虽未得令不能出战,却已整装列队、士气高昂。不待金军马队靠近便由上官云、傅全诸位将军率军出寨,须叟列阵。兀术见我军阵势已成,不可轻破,故而停军不前,或是为存颜面,竟然与臣推敲诗词,臣以义理对其使臣言之,煌煌天朝大臣,岂能与北面小族贵酋坐而论道,呵斥使臣归,金人仓惶退去。”

赵桓对王泽阵前呵斥金军使臣颇为欣赏,没有丢他的颜面,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耿南仲不怀好意地说道:“兀术竟然主动退却,以数千骑竟然不战而退……”他望了一眼赵桓,没有讲话说下去,语气却是意犹未尽。

“难怪相公质疑,在下亦是一介书生,本不知兵,原也不得其解,归后与诸将议之方得要领。”王泽恨恨地看了眼耿南仲,口中却淡淡地说道:“兀术欲趁李相公御营司主力不得他顾之时,深入东壁妄图侥幸之功,却不想曹州勤王之师竟在他攻营之前依寨列阵,平地之上步军自然不是数千马军之敌,而我军背靠大营,夜幕艾艾、多设火把,宛若上万人之大阵。东壁又是京东勤王之师驻扎重地,金军一旦与我接战,左右友军营寨必会出兵围之,以兀术数千侥幸之敌,安敢在我十余万大军叠叠营寨重地向上万人的营寨开战,仓促后退又怕我军追击,只能出此策稳住我军,方能后退。而在下仅有数千步军出寨,兀术所求正和我意。”随后又向赵桓说道:“臣使兀术从容北退,实是有愧陛下,无功实不敢受陛下褒奖。”

“虽如此,亦是卿不懈拱卫社稷之心。”赵桓倒是深有感触,脱口而出,倒令耿南仲一怔。

蔡楙见赵桓肯定了王泽所为,当即趁热打铁地说道:“臣遍访东壁将帅,所言均是如此,只是臣记述不详,以至于劳耿大人询问,是臣之罪。”

蔡楙言语中对耿南仲已是极为不满,心底早就把他女性先辈问候了不止一遍。

耿南仲还是有些不死心,说道:“蛮夷之人亦能吟诗作对,怪哉,怪哉!”

“陛下,此兀术呈送小词二首。”王泽拿出信函,由内西头供奉官朱拱之接过呈到赵桓案上。

“残寒正欺病酒,掩沉香绣户。燕来晚、飞入西城,似说春事迟暮……漫相思、弹入哀筝柱。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

赵桓轻轻吟诵,半响才幽幽说道:“却是不曾想到鞑虏也有如此多愁善感之才子!眹观之,兀术其才倒也能上大雅之堂,难道这兀术到过江南不成?”

第十七章

这首词本是后世南宋诗人吴文英的咏物词,景致事由均是江南风情,一个北方蛮族王子竟然能将江南风情与儿女情长刻画的如此精致,嘴上虽不承认,却着实令赵桓为之惊讶不已。

“中原有目不识丁,不通文章之人,极北亦有向慕王化,深研词赋之士。”王泽不失时机的进言,极有分寸地向赵桓卖好。“陛下圣明,如能假以时日,以圣人之道教化蛮夷,不出数十年便可化蛮夷为华夏,尽为天朝藩属。”

赵桓听的舒坦,脸颊泛出些许红润之色,不住点头笑道:“王卿所言甚善。”

李邦彦对耿南仲做法不满,无论如何也不应将人往死里整,适可而止,事事留有余地,是文人政争的原则。既然王泽渐占上风,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帮衬着笑道“陛下,臣以为王大人令行妥当,确实惊退金人,此功不可谓不丰。”

李邦彦做为太宰,说话分量不可谓不轻,有他的支持,耿南仲知道今日是动不了王泽了。更何况半数宰执大臣对王泽似乎都有支持的倾向,李邦彦的肯定也明确地对耿南仲表示了,对其将人往死里整的不满,耿南仲再不罢休,那就真的不识时务了。

“嗯——卿家言之有理,虽是兀术全师而退,王卿亦有功劳,无须过谦,朕一向是奖罚分明。”赵桓瞟了眼耿南仲,稍稍思量后,说道:“着太府拨王卿犒军钱二十万贯,帛千匹,另赐王卿黄金百两,五彩贡缎十匹。”

‘真是他娘地抠门!’王泽原以为两次的战绩,最少他会被转官升迁,却没有想到赏赐没有预料中的丰厚,每名军卒分不到两贯钱。他深感不平,看来赵桓对耿南仲的意图是心知肚明,如果对王泽恩泽太深,反倒使这位从龙旧臣颜面上过不去。

“谢陛下隆恩。”再怎么想,可还不得不显得受宠若惊的深感隆恩。

耿南仲的目光不时地扫向王泽,其中透出生硬的不友善之色。

正在这时,南面东华门方向传来‘咚咚的’擂鼓声和隐隐的嚷乱声。赵桓一怔,说道:“何来鼓声。”下面众臣下亦是面面相嘘,不知所以然来。

王泽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景象,这个时候,这鼓声、嚷乱声,难道是——念头过后,想要细细琢磨,却又一片混浊。

赵桓被扰的有些心烦,当即说道:“今日早朝就散了吧,朱拱之去看看出了何事,吴卿家、耿卿家暂且留下。”

当王泽与众位宰执大臣由东华门退朝,尚未到宫门,已经知道外面有京城百姓聚众喧哗,待出了东华门,看到外面群情愤愤的场面,大臣们无不变色。

王泽是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如此宏大的民众集会场面,心下亦是凛然,方才的念头一下子清晰了起来。暗自在心中呼道:“诣阙上书、是诣阙上书,倒底是来了!”

原来由于劫营之战失败,李纲种师道二人被同时免职的消息传出,使得京城内外士庶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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