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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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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赵桓最为担心的就是三弟郓王赵楷,而朝廷新近宠臣无一例外,都与赵楷性情相近,关系融洽。

只因赵佶尤其钟爱赵楷,赐宴大臣总是让他作陪,如在保和殿曲宴蔡京、王黼等大臣,皇子之中仅有赵楷一人在座;蔡京奏其庭院之中喜生芝草,赵佶‘幸其第赐宴’,仍由赵楷作陪,而太子赵桓却不在,以致人们不免揣测赵佶已有废立之意。

尤其是在政和六年二月,赵楷官拜太傅,即使赵桓也无出任此职的经历,实属破例。按照惯例,皇子不兼师傅官,以子不可为父师。其后失于捡点,乃有兼者。但英宗治平年间早已改正。赵楷虽然按照惯例,已于政和八年九月,十八岁时,迁就外第,但赵佶特许其出入禁省,不复限朝暮,在郓王府邸与大内间作飞桥复道,以通往来。赵佶还不时亲临其府第,皇九子康王赵构便曾跟随其父皇,习射于郓王府。

令赵桓寝食不安的是上月王黼与等大臣上表,为赵佶上尊号。自是内外群臣,皇子郓王楷以下,太学诸生耆老等上书以请者甚众。在皇子当中,领头的居然不是赵桓,而是赵楷,一帮新近宠臣,聚在赵楷周围,为他摇旗呐喊。

此时,赵桓的太子位以是摇摇欲坠,若非李邦彦、耿南仲等人相助,赵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妃朱氏心知肚明,暗自叹息,委婉地道:“怎生断定王直阁所生事端,不是与殿下谋同。”

赵桓淡淡地道:“爱妃之言确有几分道理,看那日殿对所言,其用策不尽然全为上位者谋,对民生倒有些许好处,只是其人品却……”说道这里不住摇头,不住唠唠叨叨说着崇政殿上王泽的表现。

太子妃朱氏扑哧一笑,

“爱妃,所笑何故?”赵桓不知太子妃朱氏是另一番心思,见太子妃朱氏发笑,忍不住想问。

“难道在大殿之上,对官家谈论民间疾苦”太子妃朱氏含笑看着赵桓

赵桓一怔,确似明白几分“难道是……”

“你啊――就是太本分了”太子妃朱氏娇颠地取笑赵桓一句,才道:“妾观王直阁词风无拘,风格百变。足见是才学渊博,由文知人,其不拘一格,善于变通,与那些只知风骨、不善权变老朽截然不同。”见赵桓微微点头,继续道:“恕妾斗胆,官家虽多才多艺,然却宠信宦官与佞幸、穷奢极欲。殿下劝谏尚且无济于事,一小县知事能有何为?妾虽女流,却也读过史书,大凡前朝历代贤能之臣,多是精于权谋之人。以变通之法,得人主大用,惠予百姓。只知风骨,顽固不化者,几人得用。用之,又几人善终。”

“国朝自艺祖太宗以来,善待士大夫,每每殿对,大义凛然,风骨极佳。却为何国力江日下,民生困苦?实为贤者多、能者少,佞幸当道,却无可奈何,只知不肖与之为伍,却不能扭转乾坤。今观王直阁知钱塘之政,却是一位不可多得之人才,殿对所言,又有十分的圆通。臣妾断言,此人侍庸主则是权佞,侍中资之主则为能臣,侍贤主则能是千古相臣楷模。”

“爱妃不会是为一曲‘双双燕’,为王泽说道罢。”

太子妃朱氏柳眉微蹙,一双秋水离波般的秀眸,蒙上一层淡淡的阴晦,神色间颇有不悦地颠道:“臣妾以事论事,但不会为一曲小词,为不曾谋面的外臣说事。何况王直阁若为大用,对殿下百利而无一害。”

“此话怎讲?”

“国朝士人最重功名,收燕云之功尤不及状元及第。王直阁殿试本是及第第一,却被三大王所取,只为一字落为赐进士出身第一,心中怎能没有怨恨。”

赵桓听得口瞪目呆,半响,才叹道:“却不想爱妃有此卓见,只可惜不是男儿。”

“女儿身又怎样,国朝先考几位皇后,哪个不是巾帼女杰!”

“爱妃说的是,说的是。”赵桓难得见到太子妃朱氏要强的一面,有些好奇地看着太子妃朱氏。

“殿下瞧的臣妾好生难堪。”太子妃朱氏被赵桓看得有些脸面发赫。

赵桓哑然,又不觉哈哈大笑,这些年来,自己的确没有笑得如此开心过了。

太子妃朱氏趁着赵桓心情极佳,道:“殿下,妾以为目前局势,殿下确不应暗中私结外臣。但王直阁却是例外,殿下应深纳之。”

赵桓对结纳王泽不以为然,对太子妃朱氏这话应付似的点头,他却不知太子妃朱氏还有另一番心思。

“时值风雨飘摇之际,王泽或是柱国之臣,殿下当为大哥、柔嘉做长远之计。”

太子妃朱氏柳眉微杵,幽幽地望着小亭外的花径,视若无人地轻轻自语。

第二章

汴梁,天子脚下,官场上来来往往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近来在官员们中间,私下风传新进直天章阁王泽前去太师府拜会太师蔡京。

这本是平常之事,官吏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传过后,也没有人当回事,毕竟在朝廷中当差,不登门拜会朝中几位重臣,反倒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蔡京为相二十余年,尽管如今闲赋私邸,却不代表他淡出朝廷,其门生故人仍然把持朝野枢要,是朝野上下唯一能与太宰王黼,分庭抗礼的重臣。王泽前往投贴拜会,亦属常情,有些人就是想去蔡府拜会蔡京,连蔡府大门也进不去。

崇政殿召见半月后,王泽确是暗中前往太师府拜见过蔡京,而且第一次上门投帖便被敬请入府。

崇政殿面圣,王泽一直暗中偷观蔡京脸色。见这位老太师对自己似乎颇为嘉许,在大殿之上荐己馆阁之职,虽不过是见他即将得到圣崇,锦上添花罢了,但结纳之意以是昭然若揭。自己若无表示,必然交恶蔡京,以蔡京的权势与手段,自己虽得赵佶宠信,但与对蔡京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何况交好这位权相,对自己目前而言,却也是不无好处。

转过大相国寺,自甜水巷北出景灵宫北门大街的对面,便是蔡京的私宅。

“来而不往非礼也,重和元年集英殿试,崇政殿上之恩情,若不登门拜见老太师,岂不有失厚道。”带着这种戏虐的想法,王泽递上了名帖,对大门管事道:“请禀报太师大人,末学晚进,朝散郎、直天章阁、崇政殿说书王泽稽首拜见。”

不多时,中门打开,一位身穿青色湖缎长袍,留有三缕美髯、相貌堂堂,年纪在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迎出,拱手郎声笑道:“原来是王直阁,怠慢、怠慢了。”

王泽却不识此人,只觉此人衣着华丽,气度雍贵,定不是蔡府下人。只得行礼道:“下官冒昧拜访,还望恕罪。”

那人生生的消受了这一礼,微笑道:“家大人正在休沐,吩咐我来迎接王直阁”

王泽闻言一惊,知历史上蔡京诸子,长子蔡攸素与父不和,季子蔡绦与幼子蔡翛也不可能如此年轻,此人必是茂德帝姬的驸马蔡鞗无疑。

蔡京遣蔡鞗相迎,实在是给王泽天大的面子,要知蔡鞗虽然不但任职官,但茂德帝姬却是赵佶最宠爱的女儿之一,蔡鞗当然的成为赵佶最欣赏的驸马。不由心中暗道:“不想蔡京如此看中于我,竟使粉候前来相迎。”

王泽脸面上闪过淡淡的笑容,作揖道:“原来是驸马公,泽素闻公丹青文词、忠义贤名,却劳降身相迎,真是折杀晚辈了。”

历史上的蔡倐在北狩伴二圣时的表现,后世称之为“北国陆秀夫”,其忠其义,在王泽看来当受此大礼。

不过王泽是直天章阁,崇政殿说书,天子侍从文臣,又是赵官家的新宠,这一礼倒让蔡鞗吃了一惊,他虽然身为驸马,也不能消受全礼。忙扶起王泽,道:“这如何使得,王直阁快请入内。”

蔡鞗自持颇有文采,平素里清高的紧,对王泽的诗词也只是品论尚可。不过见王泽十分识趣,心中倒是颇为欣喜,对王泽徒增几分好感。

蔡鞗引王泽入门,到了蔡府正堂厅中。

王泽进厅中又见一位与蔡鞗相貌、颇有几分神似的清瘦文雅中年之士,见他二人入内,起身迎来,笑吟吟地道:“想必这位便是誉满汴梁的王德涵了?”

听到‘誉满汴京’四个字,蔡鞗脸面有些不太自然,浅浅笑道:“兄长所言极是。”

那人“唉呀”一声,道:“果然是王德涵。”

“这位是家叔长房兄讳耕,现正居府丁忧。”

王泽虽未听过蔡耕现于正史,却亦是知道蔡耕乃是蔡京幼弟蔡卞之子,为人有几分正气,不是一般权臣子弟可与之相比。

既然人家如此看重自己,只得谦恭地作揖道:“后进晚辈见过大人。”

蔡耕虽现在家居,但也是由大臣居家丁忧,身份超然。只是还了半礼,温声道:“德涵客气了。”王泽谦让知趣,令他心下欢喜,遂直呼王泽的表字,以示亲近。

三人分主宾落坐,丫眷端上香茗,寒暄几句,不过是些客套话。

“……本欲给伯父大人请安,哪知有缘和德涵相遇。”蔡耕品了口香茗,一双细眼上下打量着王泽,道:“那日德涵面圣殿对,令朝中诸位执政相公交口称赞,鄙人亦是神往有加。前几日得与顾假龙(龙图阁侍制人称假龙)文会,却听众人说德涵在公厅,触景手书‘咏燕’,一气呵成,竟使诸位饱学之士不能改一字,便是国手大家诗词亦得细细推敲,方敢面世,德涵之能,真不可测也。”

这些日子,王泽在公厅闲来无事,除诏旨入宫,就是与馆阁同僚交杯会文。盗用后人佳作,有一日竟连作十余首诗词,风格各异,使人大异。

传入宫中后,引得赵佶在经筵时亦叹:“卿一日百变,虽前朝柳三变亦不如也。”

王泽对于自己盗用后人佳作本就有些愧疚,闻言,脸面微微一窘。不自然的道:“晚辈微末伎俩,是诸位前辈大家抬爱了。”

“哎——德涵何须如此谦让。”蔡耕浅笑温声道:“昨日梁少保亦是盛赞德涵诗词文章有承东坡居士遗风,我却道不然,以德涵才藻固然不能过东坡居士,亦是可望其肩背。然文风万变,纵是柳三变亦不能有此快才。”

王泽脸面微微发烫,尽管有思想准备,但蔡耕把他与苏轼比肩,远胜柳永,不禁暗自为自己的欺世盗名感到愧疚,负罪古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梁师成的赞誉,他不敢当,也并不在乎,在他看来与这权阉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正言语间,一位年近七旬的蔡府老管事进来,稍稍行礼,道:“大哥、七哥,公子传话请王大人书房相会。”

蔡耕面色稍显惊诧,他似乎没有料到蔡京会召王泽入内院书房叙话,非亲信之人岂能得此殊荣。

王泽在向蔡鞗、蔡耕告罪后,随管事出来。

蔡耕望着王泽离去,这才回望蔡鞗道:“你看怎样?”

“老父之心,安是我等可能轻易揣测。”蔡鞗回身入座道:“稍后就知道了,来、来,你我对弈三局。”

王泽边走边瞟,蔡府府第很深,廊坊之间回返往复,一草一木,花坛、照壁都是十分考究,显然出自大匠之手。行于其中,却是令人心仪。

转过回廊,到一处小院内,看到建在四株银杏大树北面,一池碧水南边的两间古朴的书房。

“到了”王泽心中揣揣,虽然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博得这位老太师的青眯,但还是不由地对这位老谋深算的权相感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畏惧。

到了门前,管事站在门前道:“公子,王大人在此候见。”

略隔一会,屋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王泽随老管事入内,见蔡京穿着一身湖织白袍,坐在窗前书案边。微湿花白的头发用一根紫色丝带盘系头顶。三缕白髯垂于胸前,虽以老朽,面色尚是白净、眉端目正,年轻时必是一位美男儿。

“老夫怠慢了”

王泽刚刚步入书房中,蔡京靠在椅上,右手捻须,面带微笑地注视着王泽

王泽在一瞬间的犹豫后,毫无顾忌走到蔡京面前数步,行弟子礼,口称:“学生请恩相安。”

蔡京倒是一怔,显然他没有料到王泽会以学生自居,这在制度上是违禁的,大臣之间不能有师生相称的干系。饶是蔡京老辣,转目间,已经领受王泽的‘心意’,缓缓起身,不慌不忙恰到好处地扶起王泽,故作惊讶地问道:“德涵这是何故?”

王泽起身,恭敬地道:“学生当年殿选,若非恩相进言,几为帝讳而黜,何来集英殿唱名之耀。学生能有今日,恩相恩同再造,理应以师侍之。”虽是因赵楷之故,但蔡京毕竟当时为自己说了话。

“原来如此,哈哈……”蔡京大笑这坐下道:“当时老夫不过是觉此佳文,黜陟可惜,故而略进薄言”说着手抚白髯,一双细目直视王泽,意味深长地道:“确是不想得一妙才。”

王泽听罢,抬头望向蔡京。四目相对。

王泽心中登时打了个冷战,只觉那双笑意盈然的目光中,透出一股透人心神的寒光。仿佛自己全身衣物被扒光一般,全无隐秘而言。不觉间低下头,暗自心道:“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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