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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宋-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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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口气有些戏虐地笑道:“商家勾当?哎——季叔何出此言,国朝并无轻慢商贾之论,如今朝廷正是提倡工商之时,季叔能顺应朝廷,它日名扬海外,又是南海博望侯!”

“世兄过誉、过誉……”

三人东聊西扯谈了半天,一句正题也没有粘上,王咏翎与王直二人心中有数,吴宣臣来访必有所求,故而不作不知吴宣臣来访何故。

吴宣臣憋了半响,终于忍不住地道:“小弟今日来访,还有一事想请教二位世兄。”

第七章

王直饶有意味地看了看吴宣臣,暗笑‘这厮倒底是沉不住气了。’

王咏翎淡淡地道:“恩——,季叔但说无妨。”

“闻王世叔施政以杭州盐茶经营,招天下商贾以钱粮换取三年经营。小弟虽家资不丰,却也说服家父散尽家财以响应王世叔政令。只是自知财力有限,故而想拜托二位世兄在王世叔面前说道、说道,将紫溪盐场专营租下……”

王咏翎看了眼满面堆笑的吴宣臣,心下暗自吃惊,听吴宣臣的口气是要买断盐场经营权,这紫溪盐场可是杭州最大的盐场,他吴宣臣有这个能耐吃下。

王直也是吸了口凉气,暗道:‘吴家好大的家业,不仅泛舟海外,而且对盐茶也是跃跃欲试,口味是不小啊!’他看了吴宣臣一眼,闭口不答,毕竟不是件小事,吴宣臣言外之意非常露骨,这个忙恐怕是不太好帮。

王咏翎见王直不语,当然明白他的难处,既然主事的不好说话,他这个看热闹的不能光看不说话,免得冷了场不好看,只得说道:“如今恩师正招天下商贾经营,季叔若是愿意,可以直接去州衙,想来恩师必然对季叔另眼相待。”

买断一个诺大的盐场,对于吴宣臣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这么大的支出,他是无权决断的,必须由他的父亲来断。他今日的目的在于打探口风,通过王泽的弟子走走关系,以吴敏与王泽的交情,加上王咏翎、王直的说项,看看能不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紫溪盐场。这件事的得失,对于他吴宣臣来说极为重要,关乎到他在整个家族后辈中的地位,办的好了日后必然会在族中后辈中脱颖而出,被族中长老们看重。

王咏翎与王直的暧昧态度,使吴宣臣大为焦急,但面上还是装出期期之色,起身作揖道:“小弟一个不长进的后生晚辈,岂入王世叔法眼,万望二位世兄成全。”

王咏翎忙道:“季叔不必客气,请坐。”在吴宣臣谢过重新入座后,他才接着道:“代为禀报倒是可以,然事关重大,我兄弟二人作主不了,季叔莫怪。”

吴宣臣终于得到王咏翎这句不这么可靠的承诺,对于他来说已然达到今日的目的,王咏翎既是允诺,再不济也会在王泽面前提到,他当然地利用机会去求见王泽。

“这已近午时,小弟在翠屏楼定下了一桌水酒,请二位世兄务必赏光。”吴宣臣见王咏翎极进人情,忙道:“小弟与二位世兄今日只诉王世叔情谊,不谈他事,还望二位世兄成全。”

“这……”

“季叔客气了,如不应命,岂不让他人见笑恩师与吴相公的交谊。”王直突然开口说话,一口应诺下来。

王咏翎见王直满口应诺,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王直应允,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半个月后,北面的寒风尚未肆虐江南,杭州依然是天气晴朗、空气温润,市民尽情地享受秋季的清爽。

江浙路支卖局后首的院落空地内,正北台子上摆了五张公案,呈梯形面向下面。

三三两两聚集着衣着华丽的各地商贾,都在小声议论者今日王泽召见他们的目的,支卖局的公人们正在忙碌地招待商人们分成所属州郡入座,但很多人并不领情,还是尽量以关系好恶就坐。

其中不少身着奇装异服来自大食、南海及身毒等地的商人,杭州并不是大宋最主要的对外贸易港口,与泉州、广州等处相比其规模要逊色的多,因此杭州的阿拉伯商人,远远不及泉州与广州。在江浙路支卖局设立后,海外商人才陆续增加,但他们还是主要由市泊司管辖,在杭州较有财力的海外商人不出百人。这些商人在大宋经商的经验是官员们态度各异、或者满脸不屑、不耻与言、视他们为禽兽一般的野蛮人;有些人虽然笑容可掬,却明摆着是想要收受贿赂,他们的笑容,是为了银钱而发。

此番,王泽昭示不论中外商人,只要出的起价码,便可买断茶场、盐场三到五年的经营之权,那是谁也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他们听说这位知州相公是大宋朝廷的重臣,是朝廷最有权势最有学问的青年大臣,与他们交易的宋朝商人无不对王泽保持着一份崇敬。

吴宣臣当然也在其中,他乐哉悠悠地大腿飙二腿坐在第一排,这些天来的活动,使他对这次竞拍颇为自信,想到自己运作与杭州、江宁之间,得到了叔父吴敏的亲笔书信,王泽在看过书信后对他的亲切态度,尽管没有给他任何实质性地许诺,但他还是自信王泽一定会考虑到吴敏的分量。

“这不是季叔吗?”

吴宣臣正在悠然自得之时,忽闻有人叫他的表字,抬首一看。“哎呀,我道是哪位,原来是道山兄。”说着起身作揖行礼。

那三十余岁,身穿蓝色团花丝袍的人拱手笑道:“只道是季叔志在南海,没想到对这茶盐也会大感兴趣。”

“难道道山兄来此只为看看热闹。”吴宣臣笑着反唇相讥。

那人尴尬地干笑两声,道:“说笑了,说笑了,”继而又笑道:“谁又不知你老弟月前以四艘福船入册江浙,看来为兄还是抹亮眼睛,你老弟看中的行当,还是放了算了。”

“道山兄这是在取笑小弟,小弟岂敢与兄安阳韩家争利。”

原来此人姓韩名玄胄,乃是大宋名门望族韩氏族人,与吴宣臣一样都是出身官宦世家近支,却又对科举不甚热心而醉心于行商,借着家族名号倒也是富甲一方的豪商。吴宣臣说的倒也是老实话,若是以家族势力而言,吴家确实是无法与延续百余年,世出宰执重臣的韩家相提并论。

韩玄胄笑道:“季叔哪里话,哪里话!”话说的颇为客套,但语气间多了几分自得。

吴宣臣见韩玄胄模样,心下不住冷笑,暗付韩玄胄自大溢于言表,鹿死谁手尚不可知,就在他面前摆个鸟谱。

就在这时,传来:“王相公驾到”的喊声,市泊司中一名胥吏又用夷语喊了一遍。

吴宣臣忙停止了与韩玄胄的说道,一同注视着王泽的到来,在场商贾纷纷起身相迎。

一身紫袍、腰系紫金鱼袋的王泽在王长龄、王咏翎、王直及提举市泊司事方宜中走上台子,王泽在居上的案后坐下,王长龄、方宜中等人按官职就坐两侧案后。

“诸位请坐,诸位请坐——”王泽环顾全场,面带微笑,朗声道:“今日本官为一方百姓,特请旨开放杭州境内盐场、茶场,许民间经营、公平竞价、交清钱粮、立即交割。”

此言一出,又经翻译,场下众人纷纷轻声议论。

王泽接着说道:“致于如何竞标,由本官身为提举江浙路常平盐茶公事、会同通判王大人及支卖局、市泊司、税监、并二司驻县仁和知县共理,一应公文租当须有共署。”

吴宣臣闻言一惊,王泽此言分明等于前几日对他亲切态度,就是照顾到他是吴敏子侄而已,并没有打算在利益上对他做出任何让步。不过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毕竟紫溪盐场是杭州最大的盐场,不在表面上做些文章,恐惹人非议。

这时,李墨涵走到台上,在台角上高声道:“请各位按坐次依次到台下,以纸笔各自写明所租事项,所出钱粮后投入标有各处盐场茶场箱中。”

台下一些商人顿时议论纷纷,有些人脸面上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吴宣臣却大为欣喜,只要是不当众公布价码,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王相公,既然是竞拍就应当当众出价,现场定夺,何须将竞价带回分派。”

李墨涵一怔,转首看了看台子上的杭州地面大员,旋即回首高声道:“言者何人?”

第八章

吴宣臣吃惊地望着韩玄胄,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敢对王泽的主张提出质疑,同时也有些恼怒韩玄胄这一举东,若是引起众议,很可能迫使王泽改变方式,坏了自己的好事想到这一层,禁不住恨恨地瞪着韩玄胄,心中把韩家的女性先辈问候了一遍。

王泽听到安阳韩玄胄的名号,稍稍吃了一惊,不说韩肖胄在朝廷任职,就是王泽熟知的现在还未出生南宋名相韩沱胄与此人同辈,韩家的人可不是轻辱之辈,须得好生应付。当下道:“官府竞价,由守臣、通判连诸司会署,岂能有它,现场定夺、如同闹市、斯文何在?”

韩玄胄高声道:“竞价何处、钱粮多少、写于纸上、现场宣读、有何怪哉?”

王长龄冷眼旁观,他本意就不太情愿盐茶民办,若不是为一方生民,早就断然拒绝王泽,这会看商家中竟然有人公然顶撞王泽,而且来头不小,不知王泽如何收场,他倒是乐的作壁上观。

王泽身居高位多年,除了李纲等朝廷重臣与他当面表辩外,还真没有几人敢如此当面质问于他,韩玄胄竟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质疑自己的做法有舞弊嫌疑,真是令他感到有点意外。他暗自告诫自己万不可冲动,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后,恍然明白韩玄胄不乏哗众取宠、以在南北商贾面前达到提高自己名声的目的,朝廷的制度与韩玄胄的身份,使自己对他的公开质疑无法公开报复。

王直看不下去韩玄胄的嚣张,厉声道:“这位韩员外,官府做事自有制度,朝廷向无大庭广众之下竞价的制度。租让盐茶非一人几人所断之事,韩员外此话分明是对朝廷命官公然质疑,疑虑大宋制度。”

王直之言毫不客气,径直将韩玄胄的意思望与大宋朝廷的对立面上引,一旦做实,韩玄胄就陷入‘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境地,就是韩玄胄的家族也救不了他。

韩玄胄走南闯北老练之极,本想趁人多势众,吹毛求疵以在南北客商面前张扬名声,也好在他们中间立下个颇有正义的名声,为日后经营打算。他料到在大庭广众下王泽既不能把他怎样,又要顾忌韩家,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岂料王直将他的意思引到对抗朝廷制度的方向,这可是非同小可。想想后果,他惊出一身冷汗,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吴宣臣暗自冷笑韩玄胄不识时务,竟然异想天开地想在王泽身上捞取本钱,简直是自取其辱,不过他对韩玄胄的狼狈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

“今日四方商贾聚集,本官也不愿为难与你,韩员外若是要竞价,就先请座下按规矩办事。”王泽不想过分逼迫韩玄胄,平白得罪了韩家,也不想使今日到来的商贾心存畏惧,坏了自己的本意。

韩玄胄羞愧地缓缓坐下,吴宣臣轻声道:“道山兄怎地这般孟浪行事,王相公岂又是易于之辈,方才是他的弟子就这般厉害,你且老老实实地竞价得了。”

韩玄胄转首,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吴宣臣,暗付自己本要卖弄一番,却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被吴宣臣看了笑话,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在竞价之前本官还有些许事宜要对诸位海外客商说道”待市泊司胥吏翻译后,夷商纷纷停止小声议论,倾耳倾听。多数夷商久居中国,多少对洛阳官话或是沿海方言懂得一些,不须翻译也能听懂王泽所言大概。

“本官久闻西域黑衣大食及西方拜占庭帝国乃大宋西方两大国,物产文明,炫比中国,不知在座诸位,有几位是两国人氏?”

王长龄等人向来认为华夏文明乃是高高在上,其余俱为未开化之蛮夷,咋听王泽竟然盛赞大食与拜占庭,将其抬升到与华夏几乎同等的地位,脸色上都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就是李墨涵、王咏翎、王直三人心下也不以为然,他们虽经王泽教导,知方外之地有文明繁盛的国家存在,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些年接触的商人不过是只言片语,不完整的印象。

台下不少人站了起来,听到王泽这位朝廷重臣,知名的学者盛赞他们的国家,禁不住面有得色,对王泽的好感倍增,台下其他国家的商贾不免透出不平之色。

王泽示意他们坐下后又道:“本官自束发攻读以来,对域外万国文化颇感兴趣。知拜占庭帝国乃是当年大秦分裂后东部疆土,皇帝号称东罗马皇帝,只西秦为蛮族灭后,拜占庭一枝独秀。而黑衣大食曾有数位哈里发崇尚文教,编译极西诸夷国诸般学术。本官也记不太清楚这些书籍名目,隐约记得极西有为大贤亚柏拉图、里斯多德、阿基米德著作。深以华夏文明虽是万国之首、源远流长,却也有许多不足之处,如哲学、算学、逻辑等等,哪位说说这些大贤的著作?”

不少有些见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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