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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迷失在阅读中_北大考研日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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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世界变得复杂
如果说一年中还有什么季节值得等待的话,我想就只有春天了。走出冬的严寒,一年复始,万物“都欣欣然张开了眼”。即使在有风的日子,我依然透过窗子看到了春的生机勃勃与蕴含的希望。
阴沉细雨的天气,睡觉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尤其在夏天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时候,能够闷头大睡,简直是人生至乐!这是很早以前的想法,如今真要这样做了,一定会被内疚折磨得睡意全无。
几天前看BBS上有文章写在未名湖畔野餐的乐趣,凭水临风(狂风自然是不可以),绿树桃花,芳草萋萋,鸟鸣清幽……美食与口水齐飞,笑容共彩霞一色,仙乐飘飘客欲舞,美酒熏得游人醉。再好的饭菜,也不如一餐春色来得惬意,不是吗?
生活中的确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和心情。好像篡改了谁的名言,也无所谓了。缺少生活中实践的快乐,只好在想象中任思绪飞翔,这似乎也是一种释放心情的绝佳方式吧。
文学将简单的世界变得复杂4月2日
沉浸于读书的乐趣之中,这种感觉令我踏实:仿佛距离目标更近了一步。虽说从他人的评论文章中能够更快捷地获取现成的思路,但由于缺乏了阅读原著的切身感触,一旦走出别人的观察视角就很难再继续突破深入。于是,我开始选择阅读一些中短篇作品,为节约时间长篇只能先读缩略本。考研生活是单调的,而文学空间确是丰富多彩的。幻想自己就是那书中的主人公,一场场文字之旅令我唏嘘感叹,心潮起伏。文学是体验世界的虚拟空间,像电脑游戏,不同的是文学以文字为媒介,以想象为翅膀,不同的读者可以飞翔出不同的精彩。
生性敏感好静的塞林格在《麦田里的守望者》里描述了人类生存的一种困境。16岁的中学生霍尔顿颓废、叛逆,经历了一系列失落之后,最终无法逃脱现实,而被迫归于世俗。很多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在做一种无谓的挣扎,直到精疲力竭。
文学将简单的世界变得复杂,很多时候我们从中可以体味到现实中所缺少的那些感受,快乐的和伤感的。尤其在一个浮躁的年代,我们似乎更需要在文学构建的天地里,使自己变得安静。
燕园札记(七)李杨印象4月3日
第一次见到李杨,是在他教授的北大中文系中国当代文学史的课上。之所以很多学生来北大准备考研,就是为了能够有机会亲耳聆听北大老师的授课,这对于考研是非常有帮助的。李杨用他那富于磁性的嗓音,讲述当代文学中写吃写得最精彩的两部作品,阿城的《棋王》和张贤亮的《绿化树》。他说,《棋王》可以看作是一部决不逊色于金庸作品的武侠小说。
这是一位极富个人魅力的中年男教师。在课堂上见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浑身散发着儒雅成熟气息的中年男子的“杀伤力”太大,令人无法抵挡。台下女生直盯盯的目光似乎也证明了我的判断。如同李杨喜欢史铁生、王安忆一样,他风趣的谈吐也让我喜欢上了他的课。
在教授们讲课艺术不断萎靡消极的时代,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的憧憬只停留在吴晓东对于钱理群讲课情境的回忆中。文学这门可以使妙趣横生的效果得到多种实现可能的课程,被许多所谓的教授“口吐莲花”如小学生朗读课本般平淡如水的腔调弄得死气沉沉,令人昏昏欲睡,从嗓音效果上讲,甚至不如小孩子不加修饰的稚嫩令人舒服。李杨说,文学将一个简单的世界变得复杂。但我却听到了一些教师用不分轻重缓急的直线性语调将一门本可丰富多彩的课程变得和课本一样的简单,却不一定有课本的清晰条理。因此,我将一名师者传道授业的演讲能力,作为评价他的讲课水平的一个重要标准。李杨显然达到了这个条件,虽然距离满堂生辉还有一段需要努力的距离在,但当代文学史的广博鲜活也因了他的讲述而格外生动有趣。
他努力去解读张爱玲《倾城之恋》里“大抵如此”的爱情、苏童《妻妾成群》中哀怨压抑的变态人性和史铁生《我与地坛》的生命感悟;他和学生一起寻找汪曾祺《受戒》中日常凡俗生活的意义,探索陈染《私人生活》中女性世界的暧昧和马原玩弄叙述圈套的迷宫;他力图对知青文学的历史创伤、王朔的小市民文本、网络文学的泛滥和卫慧棉棉的身体写作给予解释……用韩毓海的话说,他的课时髦得很。
巴赫金认为,在社会中存在的人,由于总是处于和他人、社会的相互关系之中,不存在绝对的真理拥有者,也不存在任何垄断话语的特权者。因此,自我与他人的对话关系,便构成了我们生存的基本条件。他倡导一种积极开放、互相倾听、在融合中拥有自己独立声音的主体姿态。巴赫金指出:“一切都是手段,对话才是目的。单一的声音,什么也结束不了,什么也解决不了。两个声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条件,生存的最低条件。”(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
对话,是李杨使用最为广泛的词语和惯常的交流方式。
或许,从他1993年出版的《文化与文学·世纪之交的凝望………两位博士候选人的对话》开始,他就开始了与文学、与他人的对话。
差异是对话之所以能够开展的前提。不同文化背景的李杨与康奈尔大学学者白培德的对话录,试图为东方与西方在文学与文化上的相互沟通做出努力和尝试。西方学术背景下的汉学研究,给中国文学提供了另外一种有意义的观照对比,但远远没有成为显学,李杨于此表示出清醒的认识却又无奈。“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李杨不相信福山所谓的“历史终结论”,他认为“对话”刚刚开始。
在这本思想火花撞击而成的对话录中,李杨扎实的文学功底在旁征博引的交谈中开始显露,他努力想在这场异质的对话中占据优势,不仅仅是个人知识底蕴的综合运用,更是源自潜意识里对于长期统治世界文坛的西方强权话语的本能抗拒和较量。在这场面对面的“交锋”中,李杨左右开弓的进攻和防御大部分时候显得游刃有余。但其中有些思考和表述并未臻于成熟,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对话”刚刚开始。
对话,所构成的是一种双方或多方的言说和倾听关系。用巴赫金的话来说,对话就是希望被听到,希望被人理解,得到从其他立场上做出的应答。李杨直言不讳他起初对于《大话西游》的不理解,但作为在大学生当中普遍存在的“大话热”,他又必须就这种现象做出解释。他没有采取强权话语压制的策略,而是与同学展开对话,通过电子邮件和课堂的交流,努力去理解“大话热”之后的深层动机。

第28节:与心情无关
如果“对话”概念可以延展的话,那么,对话就不只是一种彼此相互理解的谈话方式,更是一种谦虚谨慎的姿态,一种平等交流的姿态,展开对话的双方可以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等等,一切基于某些差异的行为似乎都可以称为“对话”。如此说来,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对话的世界,但李杨词典中的“对话”更多是关于文学的。
李杨与文学的对话并不以短时间内多篇论文的密集文字攻势取胜,在浮躁充斥的学界,这几乎成为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却也区别于那些早已放弃思考的大学教授们。我想,李杨是在为下一次的出击积攒力量,避免如更多人一样以远未熟练运用的功夫盲目出招而显得捉襟见肘。但对于一个北大中文系教授来讲,这种力量的确显得有些单薄。
在图书馆查询李杨的著作,重要的无非是前面提到的对话录和《抗争宿命之路》。对于十七年文学的关注,同样体现在《人大复印资料》一篇大意为“没有十七年文学,哪来新时期文学”的评论中,对于两个文学时期长期为学者割裂的文学现象,他重新做了沟通的努力,结论也是令人信服的。
巴赫金富有创见地指出对话的一个常为人们所忽略的特征………未完成性和动态。在他看来,对话永远是一个开放的未完成的运动过程,他和独白那种封闭和静态的特征相反,始终处于开放的未完成的状态。从这种意义上来讲,一切与文学的对话都是现在时,都是刚刚开始,这同时也是一种脚踏实地、谦虚学习的姿态的体现。李杨就是这一姿态的实践者。一位文学评论者说:“还有一大批这样的人,如孟繁华、韩毓海、程文超、李杨……他们所坚守的学术传统让人感到安全与踏实;他们坚守的民族语言本位的立场让人感到亲切;他们使我们相信,我们最朴素的语言也能阐明最深刻的学理,甚至比外来的术语更为到位、精确。”(《感谢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评〈生的执着〉》吴武洲著,《中国青年报》)
最近,又在《人大复印资料》2001年12期当中,看到李杨写的名为《“学术”与“政治”的二元对立及其理解“历史”的方式………评夏中义〈九谒先哲书〉》的文学评论。李杨试图打破《九谒先哲书》构建的“陈寅恪神话”,并对无法脱离政治背景的学人学术发表了独到的见解,尤其对于作者对王瑶的批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杨稳健的行文再次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读这种思想密集的文章,大脑随时处于活跃的思考状态,感觉有点累。于是,我又想起了课堂上李杨理解为“小人物挣扎命运”的《米老鼠和唐老鸭》与“每个人都在搞笑”的《大话西游》,它们给我紧张的阅读生活带来快乐。
(作者补记:在那个学期的当代文学史课程结束之后,我至今再也没有机会聆听那个风趣的声音。我不知道在他的期末考试题中,是否真的有那道关于《大话西游》和周星驰的题目。)
春色阑珊,与心情无关4月10日
忽然发现很久以前借阅的图书今天到期了,又不忍放弃,于是花费一天的时间匆匆阅读了两本书: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钱理群的《大小舞台之间………曹禺戏剧新论》。前者坚信一个超验世界的存在,读后,读者也许会对现实的虚无产生疑问:我们是不是真的缺乏神的关怀?后者本着心灵探寻的原则,从一个人看一个时代、一种潮流、一段历史,试图在不断探寻过程中追求自我生命的净化与升华。突入文字深处,便会得到一种超脱的充实。
在北大有很多各种名家演讲与研讨会,又以人文类主题为主。学者们多是独来独往地“传道、授业、解惑”,集体出场的交锋却不多见,少了金庸小说中武林大会上当面交锋的热闹。未名上有消息说,散文论坛即将“开坛”,我喜欢这个动词:一桩名家云集的文坛盛事需要有“侠”的意味。开坛自然需要长者,在北大非季羡林莫属,其后的余秋雨、贾平凹似乎也不逊色,至于场面精彩与否,则需亲见。
春风再肆虐也终究有无力的时候,比如此后几天的天气,虽然天气预报不是一直准确,但这次我是相信的,毕竟风沙已经湮没了北京太久。北京的春天过于短暂,先是倒春寒的遮遮掩掩,接下来是沙尘的肆无忌惮,当真正意识到春日美好的时候,夏的序曲已经奏响了。
春色阑珊,但愿心情不是。
我用伪装的坚强感染生活4月19日
窗外雨丝没有了春雨的娇贵和欢欣,如春尘夏燥一样令人恼火。
如夜色阑珊般的白昼里,似乎只有卧床的靡靡才适合。而我终究不能,早已没有了无所事事亦能心安理得的坦然。
心之矛盾的煎熬会突袭来临,心灵城堡猝不及防,却始终无法坚固抑或摧毁,随风摇摆摇摇欲坠。
枝头有花的季节,约束了随意迁徙和移动的欲望。
却依然,笑靥如花的醉姿与燕园绿树红花摇曳的诱惑,总在脑海中闪现,只惟恐惊动了一春平静的心湖,和未名湖的雨帘潇潇的谐和。
当时光老去的时候,我会收获什么?似乎没有人知道。答案藏在手掌,却不敢轻易去破译,保留一份神秘和距离便是平凡生活的微波了。于是,我在某个无风的下午,和未名湖对话。
是不是自习的疲惫阻挡了手指对键盘的敲击,因而懒得记录每天的生活,还是生活的狰狞泯灭了抒情的文字?
春风刺面,脸颊泥土的芬芳无法抵挡,对于自己脸颊的抚摸,和吃饭一样没有乐趣和快感,封闭的生活都是如此?
在痛苦中生活,我用伪装的坚强和乐观感染生活,也感染自己破败的心情,给自己一个虚无的支点,让本已灰暗的生活抹上一丝亮色。快乐早已不能自然而来,制造欢乐的可能只有在接近麻木的心境中实现。我有一个愿望,我努力实现,在接近目标的路上,我感谢生活;我没有了愿望,我无法实现,在触摸到满足感的时候,我不想在现实中生活。
若干岁月后,或许还能从我的文字中感受这正在经历的片断和情节,虽然燕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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