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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凶宅笔记2-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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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我也省得多此一举了,便从原来的窗户翻出去,拍了拍身上蹭的土。

我就近找了家饭馆吃晚饭,急匆匆过来,我是真饿了,而且离这儿不远的话,没准儿还能撞见秦一恒。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我又给秦一恒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打不通。这样一来我只能回宾馆了,毕竟不能一直守在这儿。结账的时候,我问老板娘,知不知道那家洗浴中心为什么不开了。没承想,这一打听,还让我知道了不少事。

那个老板娘说,早前那个洗浴中心是很红火的,而且老板还有后台,几次扫黄行动这里都挺安稳,赚了不少钱。可是好景不长,后来有一年秋天,里面失了火,死了四个人,当时还上新闻了。据说是里面的一个小姐被一个熟客传染了艾滋病,觉得活不下去了,就在那个熟客又来的时候,用拔火罐的酒精灯把三楼包间给点了。除了她跟那个客人之外,还牵连烧死了隔壁的两个人。这火着得不小,烧死四个人算是万幸了。这之后,原来的那个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受了牵连,上面开始查他,反正就是歇业不干了。再后来又来了一个老板接手,估计也是有后台,装潢一番后还是想继续干洗浴。

可是这个老板也没干多久,这里面就传出来闹鬼。具体怎么闹的,有各式各样的传言。老板娘听说的是墙上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人形的黑迹,跟有人浑身上下抹了煤灰往墙上扑似的。起初里面的人也没在意,后来渐渐发现房顶和按摩床的床单上也会有这种黑迹。本来这里面烧死过人在这个城市里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这回出现了这么多黑迹,虽说没听说谁受到了什么伤害,但还是挺吓人的。这么一来,渐渐地也就没人敢来了。

那个老板因此还专门找人做了场法事,当时闹得动静还挺大,请了不少人搭台唱戏,烧纸焚香,最后还专门弄了一个很大的船锚进去,也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可是弄了半天,黑迹还是照常出现。最后,老板只能很无奈地歇了业,这个楼也不知道卖没卖出去,反正后来就一直空着,估计那个老板也并不指着这一个生意挣钱。

老板娘是个东北人,讲得绘声绘色,听着还挺有意思。我心说合着那个老板之后就卖给袁阵了?然后袁阵又把这个宅子卖给那个老头儿了,还是袁阵本身就是那个老板啊?为了确认,我把袁阵的体貌特征给老板娘讲了一下。

老板娘说,她当初经常见到那个老板,因为他出入都是开一辆很吸引人眼球的跑车,所以肯定不是我说的这个人,况且年龄上也差不少,那个老板是个中年人。

确认不是袁阵,我心里更犯嘀咕了。这栋宅子的价格肯定不菲,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炒房这么久,很少会涉及商业建筑,一是资金所限;二也是很难出手。因为做生意的人买商铺或是门市,会比民宅还谨慎,而且这些人会更信风水玄学之说,所以这种生意一般都很难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要钱不要命吧。然而,现在这栋宅子虽然不是袁阵的,但他肯定是经过手的。而显然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地买这么一栋宅子。

这么一想,我觉得刚才贸然进去实在太莽撞了,很容易就交待在里面。

从饭馆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这条街还算热闹,虽然步行的人不多,但是来往的车辆不少,让人心里挺踏实。我见时候还早,就又走回到宅子的外面,想再转转,即便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还是有点儿不甘心。刚走了几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我路过刚才翻进去的那扇窗户时,很明显地看见洗浴中心里面有明光。虽然不能直接看见光源,但光线很亮,看着很清楚。

我有些奇怪,看了看表,觉得之前的分析有点儿失误。时间说起来并不晚,晚上八点不到,按理说流浪汉不应该这么早就睡觉吧?

我又想到了秦一恒,难不成真的是他?

我向里面叫了一声“秦一恒”,没人应我。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我并没有敢叫多大声。我撑着向里面探头看了看,也没见有什么人影。不过,细听的时候,还是隐约能听见脚步声。

我考虑了一下,干脆直接翻了进去。能打光的,肯定不是污秽,是什么人就无所谓了。

落地后我观望了一圈,发现光是从洗澡间里面透出来的,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我这么走,完全是出于人类的本能。在这种环境下,我不自觉地就小心翼翼的。穿过更衣室,我与洗澡间就隔了一道小门。很明显能看见里面的光转来转去的,似乎有人在打着高亮手电观察。

人到这儿了,也没法藏着掖着了。

我也没敲门,直接就把门拉开了。刚听说完这里面闹鬼的具体细节,现在不免有些冒冷汗。不过,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胆小的我了,打开门,我都没闭眼,往里一看,我情不自禁就笑了。

里面的身影太熟悉了,这他妈不就是秦一恒吗?不知道他从哪儿弄了一个巨亮的手提式探照灯,底下还挂着电瓶的那种,估计能持续亮好几个小时。听见动静,他转过身拿光照我。

看见是我,他也挺意外,还“啊”了一声。我俩已经熟悉到不需要互相解释了,为何在这里,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我走过去给了秦一恒一拳,骂了他两句,问他一个人跑过来干什么。他也没跟我解释,只是继续拿光四下乱晃,然后问我,看墙上有没有脏的地方。他问的意思我明白,应该就是所谓的黑迹了,我就直接把从老板娘那里听说的给他讲了一遍。

秦一恒听了后告诉我,跟他打听到的一样,然而这里面有点儿怪,说完就给我一指。

第三十七章烧过的房间

秦一恒指的是中央的一个泡澡池,我刚才进来也没注意,看了才发现池水已经满了,估计我之前在楼上听见的就是这里放水的动静。

水面上不知道是他撒了什么,还是原本池子里就有,反正漂着一层东西,都看不见下面的水。我没敢伸手摸,转过头问他:“哪儿怪?”

他俯下身从水里捞出来一件东西。东西还不小,看着乌七八糟的一团。

秦一恒告诉我:“这东西是蓑衣,现在非常不好买,为了鼓捣来一个,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听说是蓑衣,我也挺新鲜。可是没等我伸手摸,他就又给放回到了水里,还伸手捞了一把水面上漂着的东西说:“这些是麦麸。”

听他介绍了一遍,我更迷糊了。

蓑衣是干什么的我清楚,虽然从来没亲自穿过,但从一些武侠剧里都能看到,就是旧时候人们穿的雨衣。而麦麸就是麦皮,很多饲料的原料就是这个,酿酒的时候也会用。只是这两样东西组合起来我就完全不懂了。

我问秦一恒:“用这个泡澡有什么方术上的疗效?”

他就给我解释,之前他也打听到了这个洗浴中心的来龙去脉,而且进来查看了一圈,发现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走。这个洗浴中心太大,污秽在暗,人在明,为了确保安全,他就打算用这个法子把那些污秽引出来。

这在方术上称之为诱。诱并不是一种方术,而是一种手段,解释起来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贪财的污秽就用财,贪色的污秽就用色,反正就是投其所好,把它勾出来。

而他现在所用的这个,也是诱的一种。通常横死的冤魂,会本能地避开让它死亡的东西。这跟很多民间的猜想正相反。像有些香港鬼片里面演的,一个人特别贪吃被撑死了,死后还化作冤魂来偷吃东西的那种,几乎不会发生。同理,像这洗浴中心里被烧死的人,死后其实也会躲避火焰或是热源。但又因为是横死的,只能滞留在原处,墙上会有流连难去的痕迹。

这对他们其实也是一种煎熬。所以,他将水放好,在水下沉了阴气重又常年接触雨水的旧蓑衣,水面上又撒了阳气重、晒过烈日的麦麸,想把这些污秽引到水里,暂时给它们一个安稳的去处。倘若它们真的来了,在水面的麦麸上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然而他在这儿守了足有十几分钟,却没有任何发现。

听秦一恒一说,还真是有点儿怪。

按照以往的经历来讲,他的法子有时适得其反,但没有效果的时候并不多。

我问:“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居然很自信地拿出了第二套方案,叫我帮忙支一个小钢架,在支架底下他用托盘放了一块固体酒精,最后也不知道从哪儿鼓捣出来了一大块用铁钎穿好的肉,放到架子上就准备点火烤。

他鼓捣肉的时候,我又听见了抖落塑料布的动静,动静很大,我没去看,听起来似乎他带的肉还不少。这倒是把我之前在楼上听见的声音源头都找到了,合着他还挺知道享受,这是准备就地烧烤还是怎么的?我看这架势也只能出去买点儿啤酒和小菜了,刚准备损他两句:不愧是干这行的,人家都去海边或是草地,你他妈来凶宅烧烤。没等我张嘴,秦一恒却让我不要乱动,留神注意身边。说完,他一边烤肉,一边就给我解释:“刚才诱不好使,这回只能来驱了。”

这驱跟之前解释的道理一样,烤肉的味道,人闻起来很香,可是这烧死的污秽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染指的。这么逼一下的话,看看那些东西会不会现身。

这时候,秦一恒的探照灯已经关了,整个浴室里就只有他面前的固体酒精亮着。光线映着他的脸,显得他特别诡异,加上这浴室里会有很大的回音,我动了一下,脚步声就特别清晰,我也跟着开始紧张起来。

秦一恒烤肉可能还真是一把好手,以前也没跟他吃过自助烧烤,还真没发现,不一会儿,我还真就闻见了肉香。只是这肉香味儿越大,我就越觉得不安,便往他身边凑了凑,靠近光源才觉得舒服一点儿。要不是在这个鬼地方,我恐怕还真有点儿馋了。

秦一恒烤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四下看了看,冲我摇头,估计也没发现。这等待的痛苦真的很难言语,何况等的还是鬼。我也点了根烟,回过头看了看泡澡池,什么都没看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一块固体酒精就要烧没了,我俩还是没察觉到任何异象。肉烤熟了,秦一恒还递给我一块儿,告诉我别浪费。我没接,跟他说:“你自己吃吧,这肉一看就没放佐料,闻着香,吃着没什么味儿。”他听了还挺不乐意,以为我嫌他手艺不精。正当我俩因为这肉你推我让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浴室外头传来一声动静,动静不大,听着像是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的。

我留心听了一下,觉得应该是野猫,因为这跟野猫叫春的声音很像。

秦一恒也愣了一下,还走到门边听了一会儿,回来脸色就不太好,叫我把火灭了,说:“这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我们得去瞧瞧。”

看他这么严肃,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灭了火之后,秦一恒就打亮了手提探照灯,然后带着我往楼上走。

他走得很慢,从一楼走到二楼,走走停停的,差不多用了五分钟。期间那动静倒是一直没停,反而越来越大了。听着果然是在楼上,不过不是二楼,应该是三楼。我俩在二楼短暂停了一会儿,耳语交流了一下。我问,听不听得出来是什么,我还是怀疑这就是野猫,毕竟这个宅子废弃了这么久,又不是全封闭的,有只猫进来也很正常。

秦一恒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居然反问我:“知不知道楼上是什么地方?”

我被他彻底问晕了,合着他进来这么久一直就没上楼?难怪他之前走得那么慢,原来是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呢。

我告诉秦一恒:“三楼之前我也没上去,要按照我的经验来看,上面应该是一个一个按摩的小单间。”他听了沉思了一下,就叫我在原地等着,他先上去看看,确定没有危险了再叫我。说完,他就拿着探照灯从楼梯挪了上去。

不用跟着他上去,倒是正符合我的心意。可是他走了,把光源也一并带走了,周边顿时就黑了下来,弄得我不得不靠在墙边,才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他上去了很久,也没听见他弄出什么动静,倒是之前类似于猫叫的声音,慢慢没有了。因为我一直留意着这个声音,所以很明显就感觉到了。这么看的话,那就是只野猫,现在听见有人来了,自然就往远处跑了。这么一想,我干脆就放松地蹲了下来。

又等了十分钟左右,秦一恒才拿着探照灯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他站住了半晌没说话,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灌了半瓶,才叫我跟着,又转身上了楼。这次他走得很快,我都有点儿跟不上了。上了楼,发现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整个楼层只留下了一个很深很长的过道,其余地方都被打造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单间。我粗略数了一下,单间还不少,可见之前这个洗浴中心的生意应该很不错。因为用途的关系,这层楼也铺了很厚的地毯,装修和装饰给人一种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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