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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烈火如歌-第35章

小说: 烈火如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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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推开欲帮忙的黄琮,将她压坐在椅中,道:“我自己来就好,你又不是我的丫头。”

  黄琮苦着脸:“王爷不放心,让我今后贴身照顾你,我就是你的丫头了呀!”

  如歌眨眼笑:“我又没有答应。咱们只是好姐妹罢了。”她想了想,停下收拾衣裳的手,“明天我就要回烈火山庄,你不用跟着我,那里有人照顾我的。”

  “王爷走了,你也走了,我在王府有什么意思呢?”黄琮捧着脑袋哀叹。

  “你可以追上师兄他们啊……”如歌笑笑地说,“其实我知道,你很希望能象玄璜、白琥他们一样陪在师兄身边。”

  黄琮眼睛亮了亮。

  如歌将包袱扎起来,微笑道:“其实,我也希望你能陪在师兄身边,女孩子总是比他们要细心些。”这样,她也就不用太过担心在远方的师兄了。

  黄琮有些心动,可是,马上就摇头道:“不行!我答应了王爷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就必须要做到!”她笑得促狭,“在王爷的心里,你是最重要的!如果能把你照顾好,王爷最欢喜了。”

  如歌脸一红,正想轻叱她,却忽然听见王府的管事在门外通报——

  “烈小姐,烈火山庄来人求见。”

  烈火山庄?

  如歌有些惊奇,是来接她回去的吗?莫非是静渊王府的人通知了家里?怎么来的速度这么快。

  “请进来。”

  她扬声道。

  黄琮已然立身站起。

  棉帘一挑。

  一阵寒气卷进温暖的屋中。

  如歌骤然打了个寒战。

  进来的人,却是钟离无泪。

  如歌眉心一皱。

  钟离无泪隶属负责暗杀的幽火堂,是幽火堂出色的杀手。他一直跟随战枫,那次平安镇谢小风被杀时,正是他在旁边。裔浪不应该会派一个杀手接她回去才对。

  钟离无泪一身素衣,眼眶红肿。

  见到如歌。

  他忽然双膝跪地!

  晌午的庭院,飘渺的白雾缭绕不散。

  雾气仿佛透过窗纸。

  屋里弥漫着彻骨的寒意。

  钟离无泪眼睛血红,声音沙哑干涩。

  “庄主前夜两更时刻亡故。”

  如歌脑中一片空白。

  这一刻,仿佛全世界的白雾疯涌至她的眼前!

  她什么也看不见。

  刹那间。

  一切都轰然倒塌……

  第三章

  江湖风云突变!

  执掌武林十九年的烈火山庄庄主烈明镜一夜间亡故!

  这十九年,随着暗河宫的隐退,在烈明镜的努力下,天下局势呈现出一片难得的平和之态。而烈明镜之死,如此突然和毫无征兆,不由得令四海群豪瞩目。

  烈火山庄满目净是缟素。

  屋檐挂着白色的灯笼,白绫在寒冽的冬风中漫天飞扬,厚重的雾气仿佛终日不散,树上的枝丫结着白霜。

  惨白的“奠”字在阴霾的午后透出寒意。

  灵堂里点着白色的香烛。

  淡淡燃起的纸烛之气,令沉寂的灵堂显得更加压抑。

  紫檀灵案上,一个灵牌。

  “烈明镜”三字刻在灵牌之上。

  前来吊唁的宾客中,有许多曾经参加过一个月前战枫的婚宴。那时的烈火山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烈明镜朗声大笑,满面红光……

  这样快,已物是人非。

  烈明镜的大弟子战枫、三弟子姬惊雷身披麻孝立于灵前。

  姬惊雷俊容憔悴,朗目中有隐隐的血丝,他的胡须仿佛突然长了出来,有种颓废潦倒的感觉。

  战枫却很冷静。

  如常的冷静。

  他静静站着,眸底一片冰冷的深蓝,身躯挺直如剑,右耳的蓝宝石泛出幽黯的光芒。

  裔浪亦在堂前。

  他的头垂得很低,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的神情。

  慕容一招神情肃穆地接待前来的客人。

  凌冼秋和其他的堂主们站在稍靠后的位置。

  灵堂中来客很多,有几百人之众,武林中各门各派皆有前来。

  人虽多,可是堂中寂静非常。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当午后的雾气渐渐散开。

  庄外一直等候的弟子忽然颤抖着扬声高道:

  “小姐回来了!”

  众人向灵堂门口望去!

  一个月前战枫婚宴中,烈明镜曾当众宣布——烈如歌将接掌烈火山庄。可是,这样一个不足十七岁的少女,果真能够继任天下第一庄庄主的位子吗?

  这样一个少女,会将天下武林引往怎样的方向呢?

  雪白的绫幔在冬日的寒风中“呼呼”地扬舞!

  那红衣少女的脸色比白绫还要惨白!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眼睛睁得极大!

  她瞪着灵案上的那个牌位,嘴唇一霎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这一路上,她在想,会不会,会不会这只是一个可怕的玩笑,是他们在骗她,是爹太想念她了,所以才开的玩笑。虽然爹从来不曾同她开过这样的玩笑,可是,或许是爹心血来潮呢?如果是那样,她会扑进爹的怀里痛哭,责怪爹为什么要这样吓唬她,然后,等她生完气,她就会答应爹,她永远永远不要再离开爹了……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她只要她的爹。

  慕容一招沉步走到她身边,将一件麻衣披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想说些什么,终究却只是叹了口气。

  如歌的身子颤了颤。

  望着灵牌上爹的名字,她的瞳孔渐渐紧缩,眼底仅存的光亮一点点消逝。她向前走了几步,脚步是虚浮的,象在噩梦中无措的人。可是,待她走到灵前时,背脊已经挺直,不见一丝颤抖。

  偌大的灵堂鸦雀无声,香烛的火光忽明忽暗。无风自舞的白色灵幔下,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灵牌和一个白瓷的小坛子。

  “爹呢?为何只有一个灵位?”

  她的声音很静。

  烈火山庄众人神情皆是一黯。

  裔浪依然低垂着头:“庄主的遗骸尽在白瓷坛中。”

  如歌转过头,目中透出寒光:

  “为何?”

  旁边的慕容一招暗暗吃惊。原以为如歌会惊惶失措,或者晕倒当场,但她的自持与气势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裔浪垂首道:“爆炸中,庄主的遗骸变为灰烬。”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灵堂里寂静得令人窒息。

  如歌的嘴唇煞白发青:“调查清楚了吗?是谁做的。”

  裔浪微微抬起头。

  他灰色的瞳孔只有针尖般大。

  “当夜三更时刻,庄主练功的密室发生爆炸。已查出爆炸是有人引爆了六颗威力极强的火器所致。”裔浪顿一下,眼中闪过尖锐的恨意,“经查证,那些火器是由江南霹雳门秘制。”

  灵堂中江湖群豪陡然倒吸口凉气!

  江南霹雳门。

  武林新崛起的门派,近几年发展极快,在江南一带已有霸主之像。霹雳门擅使各种火器,威力惊人,杀伤力强,其他门派轻易不愿与之为敌。霹雳门掌门人雷恨天阴厉狂妄,喜怒无常,曾多次挑衅烈火山庄和天下无刀城。

  如果烈明镜之死果然与江南霹雳门有关联,那么,天下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如歌的眉头皱了皱。

  她望向爹的灵位,没有说话。

  这时,裔浪的眼睛又闪过一道暗光。

  “小姐,在您回庄之前,烈火山庄各堂堂主商议决定了一些事情。”

  如歌点头,表示她在听。

  “庄主曾经宣布您为山庄的继承者,我等不敢有违。”裔浪道,“只是庄主此去突然,小姐素未有经验,我等商议——”

  如歌看着他。

  “裔堂主,有话请讲。”

  江湖群豪屏息静观其变。

  裔浪沉吟道:“战枫身为庄主大弟子,做事果决沉稳。不如由他暂代庄主之职,他日再转交于小姐。”

  猛烈的寒风卷着雾气冲开灵堂的大门,烈烈地灌进来!

  白幔狂烈地翻舞!

  香烛骤然一黯!

  堂内阴沉得象黑夜。

  如歌的眼珠异常沉静,她静默着,目光向各堂堂主扫去。

  堂主们有的避开了视线,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稍有愧色,有的漠然回视。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

  “师妹确实需要大家的扶助,不过,战师兄也不必担着代庄主之名。”

  说话的竟然是满面胡须略带憔悴的姬惊雷!

  姬惊雷凝视着始终一言不发的战枫:“师兄,协助师妹接管烈火山庄,师父九泉下亦会欣慰。”

  战枫恍若没有听见。

  他幽蓝的卷发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微微飞扬,右耳的宝石幽蓝深谙,冰冷的唇边却隐隐有抹冷笑。

  裔浪的眼神仿佛是死灰色的:“战枫只有代庄主之职,许多事情才方便处理。”他又淡淡望向如歌,“不知道小姐的意思……”

  如歌身上披着麻衣。

  麻衣下原本的红裳早已褪尽了昔日的鲜艳。

  她笔直站在爹的灵前。

  她的双眸似乎十分的平静。

  可是——

  她的手指僵硬发青。

  灵堂中,江湖群豪等着烈如歌的回答。

  她的睫毛轻轻扬起,在幽暗的烛光下,映出一片美丽的阴影。她凝望着冰冷的战枫,宣布——“从即日起,战枫接任烈火山庄副庄主之位,拥有一切事情的处置权。”

  那年的冬天异常寒冷。

  天空似乎总是灰色,树木落尽了叶子,淡黑的枝丫在连日不散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地面覆着薄薄的冰霜,踩上去轻微作响。

  烈明镜去世已有半月。

  烈火山庄内依然一片缟素,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象是惟恐惊扰到什么。

  每天都有各地分堂分舵的首领赶来,聚萃堂中整日在商议着事情。战枫鲜少说话,他总是沉默地听,最后将他的决定告诉众人。各首领原本极不习惯,因为烈明镜在时总是谈笑着与他们沟通,而战枫未免太过冷漠阴沉了些。

  可是,一向握有重权的青火堂堂主裔浪对战枫甚为恭敬,对不满战枫的言行惩罚极严。渐渐地,再没有人轻易对战枫有微词了。而且,名义上继承庄主之位的烈如歌自回庄后一直身体不适,没有过问庄内的事务。她的庄主身份,仿佛只是一个名称。

  时日一久,众人发现战枫行事作风虽然冷酷独行,可是也十分有效,烈火山庄在武林中的影响和地位似乎比烈明镜时期还要强盛。渐渐,一提起烈火山庄,每个人想到的都是“战枫”两字。

  竹林中。

  没有阳光。

  清冷的石桌上,茶的热气已经淡淡散去。

  如歌的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拂弄,她的目光悠长,好像在想些什么,唇边有清茶一般淡远的笑意。

  忽然,她咳嗽起来。

  肩膀咳得微微发抖,素白的衣裳裹着她单薄的身子,她咳得似乎连肺都要呛出来。

  蝶衣急得眼泪打旋,她冲过去用厚厚的斗篷包住如歌,连声急道:“小姐,我们回去了好不好?这里太冷了,你会受不住的!”

  如歌咳着拍拍她的手,微笑道:

  “总在屋里很闷。”

  “可是……”蝶衣心痛如割。她知道,这个竹林是庄主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小姐经常同庄主在这里品茶谈笑。

  如歌用力忍住咳嗽,道:

  “蝶衣姐姐,你们先回去好吗?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蝶衣惊慌地摇摇头:“不可以!”

  薰衣走上来,扯扯蝶衣的袖子,温婉道:“我们走吧。心里的伤痛如果不宣泄出来,一直积压着,恐怕对身子更不好。”小姐这一场风寒,已经持续了十几天,她的咳嗽日益加重,面色越发苍白。

  几声轻咳逸出来,如歌感激地笑:

  “谢谢薰衣姐姐。”

  蝶衣别过头。她不能看小姐笑。不知为什么,小姐每每微笑,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底在流血。

  薰衣轻轻将蝶衣拉走了。

  竹林中只剩下如歌。

  冬日的竹林。

  竹叶稀疏了很多。

  竹子却依然青翠,如往日一般青翠。

  风穿过竹林“沙沙”地响。

  ……

  ……那一日……

  ……她向爹望去,然而没有看到爹的表情。……

  ……烈明镜已经转过了身子,满头浓密的白发,被夕阳映成晕红的色泽,他的影子也是晕红的,斜斜拖在青色竹林的地上。……

  ……

  那一次。

  竟然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爹。

  如歌闭上眼睛,冰冷的茶盏紧握在她冰冷的手心,素白的斗篷衬得她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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