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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烈火如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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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歌用竹筷夹住一块豆腐,犹豫许久,终于问道:

  “雪,你有心事吗?你是否不快乐?”

  她刚才的感觉那样强烈!

  雪捉住她的手,一口将她的豆腐吃掉,笑得像个孩子:

  “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是世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

  如歌望着他。

  雪的笑容柔和似夏末的茉莉花香。

  如歌的心却在往下沉。

  她悄悄握紧拳头,强笑道:“为什么?”

  雪微笑道:“因为我喜欢你啊,我说过很多很多次了,你全都没有留心吗?”

  如歌瞪他:“你总是在逗我。”

  雪笑得有些伤感:“哪里会用这种事情逗你呢?自然是喜欢你,喜欢到什么也不在乎,只想守在你身边。”

  竹筷跌在木桌上。

  如歌惊慌地站起来:“我吃饱了,你慢慢用。”说着,慌张地想离开。

  雪抓住她的手。

  如歌惊觉,他的手居然比冰雪寒冷。

  雪仰着绝美的脸庞,轻笑道:“丫头,你说怎么办好呢?我想用世间所有的一切换得你对我的爱,可是,你却想要逃。”

  他的手将她抓得紧紧的。

  如歌喘不过气。他将她拉到身边,抱住她的腰,将脸孔埋在她香软的腰腹间,低声道:

  “丫头,我真的喜欢你。”

  所以,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爱了你那么久,在这世间,我忍受了那么长久的寒冷和孤独。终于,我来到了你身边。即使不喜欢我,也不要离开我……

  雪的脑袋埋在如歌的腹间,像一个撒娇的孩子,有着执拗的绝望;热气从她的腹间升起,如歌失措地张着双手,不知该摆在哪里。

  良久,她轻轻推开雪。

  她轻轻地说:

  “雪,我不喜欢你。”

  很轻的一句话。

  就像天地之初的第一片雪花,轻盈盈飘落……

  感觉不到寒冷。

  只是就那样落在心尖上,亘古也不融化。

  如歌努力去微笑:“不对,不是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其实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了。只是……”

  雪的眼神有些恍惚。

  她心下一阵凄楚,突然想到,当时战枫对她说着绝情的话,她的神情是否如此刻的雪一样呢?

  她咬紧了牙。

  如果她不能给他相同的感情,那么,就放他走;她知道,无望的感情,给人的伤害会多么残酷。

  如歌硬起心肠,接着说:“……只是,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永远也不会有那种感觉。”

  雪笑得有点失措:“你在说,你不会爱我吗?”

  笑声中有悲怆。

  她说,她不爱他;他不相信那个诅咒,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噩梦扼住了他的喉咙,有鲜血的腥气往上冲!

  如歌知道自己是不可饶恕的人。

  如果她不是想当然地认为雪只是在戏耍她,如果她当初坚决地不让他跟随,或许,就不会如此伤害到他。

  可是,不能再错下去了。

  她点头:

  “是。我不爱你。”

  她听到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她看到雪的面容霎时苍白,在那一瞬,她忽然担心他会立时死去。

  然后,是寂静。

  初秋的夜。

  无月亦无风。

  苍白的笑容像暗夜的白色茉莉,雪的眼睛有火苗闪动:

  “再多一些时间,试着爱我。”

  如歌闭上眼睛。雪站起来,搂住她,轻声说:“你会爱上我的,因为——”

  因为——

  我是那样爱着你。

  如歌没有让他说完,她打断了他:

  “明天,我会离开平安镇,你不要跟着我。”

  雪瞅着她。

  眼神古怪而伤心。

  “就这么讨厌我吗?一旦知道我喜欢你,就迫不及待要躲开吗?你不怕我会难过吗?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呢?”

  如歌惊道:“不……”

  只是一个字。

  理智将她拉了回来,她避开他的眼睛,用力深呼吸,道:

  “雪,你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的朋友。”

  好似一场梦……

  雪,发怒了!

  一片、两片、几十片、上百片、千万片雪花旋转着在他周围飞舞,白衣如雪,雪花狂飞!

  晶莹的飞雪咆哮着拍打他的长发、衣襟!

  秋夜的雪。

  愤怒的雪花将红衣裳的如歌裹成雪人。

  她望着满屋似有生命般的飞雪。

  记得第一次见到雪,是在品花楼,那夜他出现时也有雪花,她却没有留意,以为只不过是玩的一些戏法;但此时,她愕然发现,那些雪花竟似从雪体内飞出,流光烁彩,他晶莹剔透得仿佛冰人一般。

  洁白的雪花精灵地旋舞在他唇角。

  他的嘴唇,煞美如雪花:

  “你依然忘不掉战枫?!”

  如歌惊怔,半晌,苦笑道:

  “是,我忘不掉。”

  忘不掉战枫对她的伤害,忘不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所以,不愿意让雪同她当初一样,爱上不该去爱的人;不愿意让他越陷越深。那么就让她作无情的人,恨,有时比爱来得容易些。

  雪冷声道:“他伤害了你,你却来伤害我,这样公平吗?”

  如歌静静道:“世间原本就不公平。”

  雪凝视她,目光如冰雪:

  “我会恨你。”

  如歌觉得呼吸已然停止,笑容虚弱无力:“如果你一定要如此,那就恨吧。”

  只要不再爱她,她负担不起。

  屋里的雪花渐渐消失。

  好像出现一般突兀而安静。

  只有残余在她和他身上的雪水,依然留着刻骨的寒意。她和他相视而站。

  两人的发梢、眉毛、睫毛缀着清寒的雪珠。

  一颗雪珠如泪水一般滚下雪的面颊。

  他哑声道:

  “如果你让我跟你走……”

  “不可能。”

  如歌的声音冷静。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她就绝不会再任事情错下去。

  雪珠落到地面,悄然被吸干……

  他仿佛平静了,笑得很淡:

  “只为了刀无暇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你就要千山万水地去找玉自寒。可笑啊,在你心中我不仅比不上战枫,连玉自寒也不如。”

  如歌愕然:“你怎么……”

  雪淡淡地笑:“天下哪里有我不晓得的事情,你以为百合为什么会出现得那样及时。”

  如歌盯紧他:“你究竟是谁?”

  雪坐到红玉凤琴旁,手指轻轻将琴弦拨响。

  他恍然已忘却了她的存在。

  如歌追问道:

  “刀无暇讲的人果然是玉师兄吗?他会有危险吗?”

  下午在白亭的梧桐树上,她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那个他可能会是玉自寒,因为以天下无刀的实力,除非去刺杀象玉自寒那样身份的人才会如此小心,可是毕竟不能确定,又放心不下,所以想去看看。

  一种奇异的神情闪过雪的面容。

  他的手指一僵。

  一根琴弦“锵”地应声而断!

  他打量她,眼神沉黯:“你很紧张他吗?”

  如歌皱眉道:

  “他是我的师兄,我自然关心他。”

  雪轻笑,笑容仿佛初冻的冰河,有说不出的冷漠:

  “很好。”

  她听不懂。

  雪接着道:“所以,他一定会死。”

  如歌惊呆,喝道:“你说什么?!”

  雪悠悠对她微笑:

  “因为我恨你。”

  秋夜。

  清寒的雨丝落在青石的地面上。积了小小的雨水,地面湿润而透明。

  雨雾中的庭院,金碧辉煌,气派恢弘。

  长廊下。

  一挂碧玉铃铛。

  在细雨中“叮当”飞响……

  这样的雨夜。

  轮椅中温润如玉的男子,一袭青衫显得分外单薄。

  他望着铃铛。

  目光中有悠长的思念。

  玄璜抱着一方薄毯,低声道:

  “王爷,天寒小心保暖。”

  玉自寒淡淡一笑,端起身旁圆几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碧螺春。他只需要一点茶的暖意,至于毯子就不必了。他的双腿自幼残疾,就算盖上毯子也不会感到温暖。

  玄璜不语。

  他想起那个红衣裳的少女,如果她在这里,毯子必已覆在了王爷的膝上。

  他们离开烈火山庄已近三个月。

  王爷的身子渐渐清瘦,有时会不自觉地睡去,但御医们却检查不出任何症状,只说体虚。

  玄璜十分担忧。

  当年玉妃难产身亡,诞下的龙儿体弱多病,更加天生失聪;待到五岁时,居然离奇地双腿被废,再不能行走。皇上忍痛将他送至烈火山庄,使他远离宫廷纷争,也希望他习得武功身体强健,为避人耳目,为他另取一名“玉自寒”。

  玉自寒就是静渊王。

  青圭、赤璋、白琥、玄璜、黄琮、苍璧,他们六人是皇上钦点的静渊王的侍从。

  玄璜,跟随玉自寒身边,照顾他一切生活起居。

  雨丝飘在铃铛上。

  象缀在碧玉上的露珠。

  玉自寒不知不觉已然睡去。

  睡梦中似乎感到有些冷,俊秀的双眉微微皱着……

  第十章

  春风如醉。

  满树海棠花。

  粉红色的花瓣柔软地落在地面。

  九岁的男孩子孤独坐在轮椅中,花瓣悠悠落在他青色衣襟上,他的双手苍白,一只雕花羊脂玉扳指松松戴在左手拇指。

  他的神态安静。

  安静得让所有人忽视他的存在。

  安静得令人心痛。

  他听不见声音,也无法行走,他的世界只有宁静。

  他可以看到杏树下正在嬉闹的两个小孩子。

  六岁的小枫蓝色布衣,头发微微卷曲,右耳的宝石闪闪发光,他从树上溜下来,手上捧着一把青色的小杏儿;三岁的小如歌晶莹的小脸粉嘟嘟,拍着巴掌笑,笑容灿烂可爱。

  小枫将小杏儿送到小如歌面前。

  小如歌拈起一只,小心翼翼地尝,似乎很酸,嘴巴眼睛皱在一起,酸得吐出粉红的小舌头。

  小枫笑了。

  眼睛湛蓝湛蓝,象万里无云的蓝天。

  小如歌嘟起嘴巴,非要小枫也吃掉一只青涩的杏儿;小枫躲着,于是她去追。

  于是两人笑闹着跑远了。

  虽然听不见他们的笑声。

  但可以看到他们的快乐。

  轮椅中,九岁的男孩子轻轻摸着白玉扳指,闭上眼睛,想起他很久未见的父皇;在烈火山庄,虽然他的身份是秘密,但人人对他很尊敬。师父尽心传他武功,给他最好的照顾,然而他却羡慕师父对小枫和惊雷的责罚。

  因为他是聋子。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同他讲话。

  这世上,他静得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有人拽他。

  一只软软的小手拽着他的衣袖。

  他睁开眼睛。

  却是方才跑远的小如歌。

  花团锦簇的海棠树下,粉白的面颊映着鲜红的衣裳,小如歌笑得似乎会发光!

  她摇着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将一颗青青的杏儿凑近他唇边。

  他摇摇头。

  她把杏儿往他嘴里塞。

  他偏过头。

  她瞪着他,忽然,眼睛里涌满了泪水——

  她开始哭。

  他叹息,拍拍她的脑袋,接过杏儿,慢慢嚼……好酸!

  酸得他仿佛要从轮椅中跳出来!

  她笑了,然后嘴巴以大大的弧度扯出一个口型。

  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把刚才的口型又重复一遍;他能感觉到她嘴旁肌肤的震动。

  她抓起一个杏儿,塞进自己嘴巴里,酸得浑身颤抖。

  然后,又重复那个口型。

  他望着她。

  那天,她一共吃下十六只小杏儿。

  酸。

  这是他“听”到的第一个字。

  自那日后。

  小如歌就经常找他“说话”。

  开始时,他不晓得她在讲什么,她总是趴在他的膝头,仰着脑袋不停在说。最初她说得慢,日子久了越说越快。而他,居然也可以跟上。

  他十五岁时。

  九岁的如歌逼着他开口“讲话”。

  她说想听他的声音。

  他没答应。

  她哭了一天一夜。

  他终于屈服了。

  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感到干涩的喉咙在费力地颤抖;他知道那声音一定很难听,因为那个从门口经过的婢女,脸上表情难受得仿佛恨不得将耳朵捂起来。

  如歌却欢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告诉他,他的声音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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