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番外-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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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普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似得回答我:“他病了,染上了牢瘟。我正要把他移到外面去。”
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我是问,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病的这么厉害吗?”
程普苦笑:“他晕过去了。大夫说要尽快移到外面,抓紧治疗,兴许还有救。可他不愿意出去,也不准我们碰他,我只好用强。”
还好,我松了一口气,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人,这一看,我泪水差点夺眶而出。眼前的人哪里还有一点往日的模样,露在外面的手臂枯瘦如柴,手腕上的镣铐似乎都要脱落下来了,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干裂得嘴唇上道道血痕,头发都没有半点光泽,稻草似地散乱在地上。若不是紧闭的嘴唇还依稀有那个倔强人儿的样子,我几乎认不出她,若不是微微颤动的鼻翼,我几乎要把眼前的人当成一个死人。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转身冲程普咆哮起来:“德谋,你们居然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背着我这样做?”
程普皱了一下眉头解释道:“吴侯,关押赵如是我的主意,可我没有折磨他。他是病成这个样子的。没有经过吴侯同意,因为你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
他说的是实话,我只有狠狠地看他一眼,转身看了看四周:“天,你们就把她关在这种地方?多久了?告诉我,多长时间了?”
程普咬咬牙道:“四个多月吧,去年冬月的事了。他写信来求见吴侯,您不是说不见吗?公瑾和我商量,赵如对江东实在是太熟悉,这样的人在对面营里,双方一旦开战,我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既然他想过来,还不如……所以,就冒充了吴侯回信。他果然上当,跑了过来。我们就……”
四个多月,去年到今年?怪不得有传言说他在江东地界上失踪了,竟然……这么久了。半跪在昏迷的人旁边,我伸出颤抖的手去摸她的脸:“还好,还好我信了那个人的话。子云,子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会上这样的当?你这么聪明,这么会骗人,怎么也会上这样的当?真傻,你真傻。”
不理我的自语,程普催促我:“吴侯,眼下要赶快带他出去治病。大夫说要抓紧,不能再耽搁了。”
我从伤心中清醒过来,看看那只还紧紧握住被子一角的手和蜷缩在被子里发抖的身体,皱了下眉头:“这么脏的东西你们给她用?哼,不生病才怪。”掀开被子的一角,我愣了一下,赶紧解下身上的锦袍包裹住子云不停发抖的身体,轻声呼唤她醒来。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我,但她的眼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相信,手颤抖着伸向我:“伯符,你来看我吗?”
我的心像针扎般的疼,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回应她。可她却不相信,使劲缩了回去,一边还笑着说你怎么会来看我,说我恨不得她死,她求我让她安安静静地死去,她在躲我,在害怕。她的表现吓着了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竭力安慰着她,哄着她,可她似乎根本就听不到我说的话,自言自语地不停说着一些让我莫名其妙的话,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轻,就那样昏了过去。
轻声哄着怀里已经陷入昏迷中的人儿,我用锦袍严密地裹紧了怀里人的身子站起来。镣铐的声音响起,我皱着眉头看向怀中人的脚,天,那么粗的镣铐,还被禁锢在铁环上,看见我的目光,程普急忙命人开锁,嘴里还在解释:“刚才他不让我们开。”
脚镣打开,她脚腕上已经被镣铐磨出一圈伤痕,破皮的地方有淤血,红肿的吓人,看着她脚腕上的痕迹,我气得几乎大叫:“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关押她的?”
程普有些尴尬:“不是非要这样,是怕他自尽,不得已才……”
我简直说不出话了,自尽?子云这么坚强,怎么会有自尽的念头?她在这里都遭受了些什么呀!没再说什么,我抱着她向门外走,我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回头看到程普还愣在那里,我十分不悦:“还愣着干吗?把大夫请到你府上,准备好车乘,明天我就带她回建业。”
程普皱紧了眉头:“吴侯,找人把病给他治好就行了,不要带他回去。毕竟他在我们手里还是不要公开的好。”
我气得很想杀人:“不带她走,留在这里再让你们折磨死她?老将军,无论怎么说,子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你们、你们何其忍心这样待她。”
程普叹气:“吴侯,我们真的没有折磨过他。他这样也是我没有……”
不等他解释什么,我感觉怀里的人在一阵阵发抖,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胡话,最多的却是冷,好冷。我不敢再耽搁,匆匆向外走,走了几步,想起刚才看到那被子下的污迹,命令孙力:“你去把那个牢房给我烧了,包括里面的东西一起烧干净。老将军,先出去,我要你们把发生的一切都解释给我听。”不再理会身后的程普,快速走了出去。
两天后,我抱着子云坐在马车上向建业疾驶。程普依然反对我把子云带回建业,可我再也不敢把子云留在这里了,这几个月,她已经受够苦楚了,我听到程普讲得一切,我都无法承受下来的痛苦与折磨,子云竟然承受了这么久。我真想杀了他们,杀了监牢里的这些人,可理智让我知道,他们也不算有错。所以,我一切都不管了,我要她好好活着,等她醒过来,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了,她是我最爱的人,也只能是我的人。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带子云走并不好,她病的实在厉害,一直昏迷着,一点知觉也没有,若不是随行大夫的保证,我几乎认为她要离我而去了。这种情形过了几天才缓解,等她有点知觉了,就开始说胡话,除了说冷,就是喊哥哥,云哥哥抱我,她不停地说着,等我把她抱进怀里,她才满足地安静下来。我虽然心痛的要命,却也有些陶醉于这样抱着她的感觉。
回到建业后,我找了好几个大夫前来,她的状况一天天见好,虽然依然在昏睡中,对外面的感觉却敏感了许多,喂她吃药的时候,也会皱眉头了,糖水放在她嘴边,她能主动索取了,呵呵,那样子就像在新都城养伤的时候。
随着她的病一天天看好,我也开始思考她的以后,望着昏睡中的人,我经常想我该怎么办?我能留的下她吗?
公瑾很快就赶回建业了,一回来就跑了过来,见到我就问子云情况如何?
“还好,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不过大夫说她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公瑾问我:“以后呢?你把他放在府上,以后怎么办?”
我对公瑾这次的做法很生气:“以后再说吧,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把她放在哪里?难道你们还要把她关进监牢不成?这次如果不是我及时得到消息……”
公瑾咬咬嘴唇:“我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我不可能下手伤害他。可你也明白,他可是曹操的第一谋士,又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公瑾,我不能在把她放到监牢那种地方去,再说,我也不可能把她关押在那种地方一辈子。”这个问题是头疼,可我更不能让子云吃苦。
“伯符,我也没有打算把他关押在监牢里一辈子,可问题是,子云绝对不可能降了我们。你又能怎么办?杀了或者永远关押,我们只能这样做。不管是不是关押在监牢里,总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公瑾比我理智,这点我也知道:“是呀,我们的确没有选择。对了,朝堂之上有什么反应?子布先生他们怎么说?曹操那里有什么消息过来?”
公瑾皱紧了眉头:“曹操那边的消息我还不清楚,子布先生他们应该清楚。对于子云的生死,子布先生和一些老将都不说话,却有多数的年轻将领主张杀了他,毕竟他对我们的威胁很大,对曹操也很重要。所以,当初我才让老都督秘密关押他,不敢露出他落在我们手里的消息。谁知道……”
我低着头思考起来,这的确是个问题,眼看孙曹大战一触即发,大敌当前,军心不能不稳。子云也是太了解我们了,又是这样的身份,战前杀她真能打击曹操,可是,这绝对不行,子云的性命绝对要保住,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生死至交的朋友,不仅仅是她救了我们多次,还因为她是我的挚爱呀。
悄悄看看旁边的公瑾,他脸上也是后悔得样子,看来,他也一样舍不得伤害子云,既然这样,我就可以说出我的想法了:“无论如何,子云的性命绝对不能伤害。你说的也对,子云的生死不仅关系到孙曹两家的关系,还关系到我们朝堂上的稳定。只是,目前情况已经这样,我也只能这么做。这样,等她身体好了,我们再安排以后。我想,只要不放她走,军中将领那里好说。”
公瑾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想过了,等他身体好了,我们把他放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一个远离战场的地方去,不让他再介入双方的争斗。等过了这些年,一切稳定了,再把他接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我没有表示赞同:“等等再说,让我考虑清楚了。你放心,我绝对不回让子云回去了,她是我的,曹操别想再得到她。”
等待是焦急的,也是充满期望的,公瑾回来的三天后,子云终于从长达半月之久的昏睡中醒了过来。得到报告,我兴奋极了,急忙跑去看她。被我们惊醒的她缓缓张开眼睛,却仍然不相信自己离开了牢房,回到了家里,不相信我真的抱着她,她喃喃自语地说着她在做梦的话,不管我怎么解释,她也不听,或许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没一会儿,她又睡了过去。看着她又睡了过去,我只能叹息一声,轻轻放下她。
公瑾这个时候正好进来:“他醒了?怎么样?”
我苦笑:“又睡了过去。神智还是不清醒,看着我,还以为自己在牢里做梦呢!你们呀,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她,听着她央求梦里的人多和她说话,我……”
公瑾也苦笑:“我真不知道老将军会这样做,我还吩咐他们好好照顾着他,谁知道……”
想起在监牢里看见子云的时候,我的心就痛:“你没有看见,我见到她的时候,浑身裹着一床烂棉被,冷的不停发抖,一个劲地说胡话。你也知道,她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你去问问,四个多月,一个人被固定在在地上,没有人理她,那是什么滋味?那比杀她还难受。你看看,”我举起子云的手,手腕上镣铐的痕迹依旧很深:“腕上的痕迹这么多天都没消,人瘦成什么样了。我真的是……”我说不下去了。
公瑾只有苦笑:“我已经知道了,手下的人都说了。真没有想到会这样。还好,他忍过来了,老将军说起,也后悔的很。”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子云慢慢清醒了过来。一旦完全清醒了,她又恢复到了从前的赵如,依旧是倔强的人儿,依旧不肯让步。可是,有些事情是她必须要面对的,她不能再逃避,我也无法逃避,所以,当天晚上,我命人给她准备了洗浴用品,揭穿了她精心掩饰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身秘密。
子云对我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显得吃惊万分,面对我炙热的目光,她羞涩地欲躲避我得目光。看着这张红扑扑的脸,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一把拥她入怀,向她表白了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思念,积攒下来的爱意。
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次想到子云听到我的表白后的表现,可能是羞涩,可能是沉默,也可能是恼怒,可我却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是迟钝,是恐慌,我第一次看到她这种慌乱无助的神色,面对她的凄惶无助,心疼地抱紧了她,喃喃地请她嫁给我,我要给她从未有过的感情,我要她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简直没料到,刚刚在我怀里还无助的她,在我这番话说出来以后,会突然发作起来,她暴怒了,一把推开我,说我在侮辱她,当她是战利品。我从来没见过子云这样,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柔弱的,是倔强的,是潇洒的,她始终对我是笑着的,从来没发过火。我对这种情况没有一点准备,被她吓住了,目瞪口呆地听着那些话,看着她就那样昏了过去,我终于反应了过来:“子云,子云,你怎么啦?怎么会这样?来人,快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说她受了刺激,情绪过于激动,她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子云醒过来后,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说自己累了,要休息。知道她心里定是难受,我暗中埋怨自己太心急了,却也不敢提那些话了。以后的几天,子云的病情又有反复,昏睡了几天才好些。
等子云再醒过来,我们都闭口不谈她的女儿身,不谈我们之间的关系。子云的话明显少了,我不问,她就不答,经常闭着眼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