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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藤萍作品集-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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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盼娥从前厅走出来,继续回去厨房洗菜。

“今天坊里来了个俊公子,和小姐单独谈了好久。”厨房里的三姑六婆在讲话。

“胡说,宝福明明也在房里的,怎么能说‘单独’呢?”

“宝福一心只替‘小姐’想,那怎么能算一个人?今天来的公子据说来头好大的,外面带了许多侍卫……

“那咱们家‘小姐’有福气了,若是嫁给了这位公子,品安坊日后不怕人丁单薄,也不怕人家说咱们是‘姑娘’当家的好欺负!好歹也找个靠山!”

“是啊是啊,‘小姐’若嫁给了今天这位公子,当真是万幸了。‘小姐’这么好的人品样貌,居然这么多年嫁不出去,这世上哪里有天理啊?”

“哇,如果‘小姐’嫁了,日后生出个女娃出来,和‘小姐’一个模样,那该有多好……”

啊?阿盼娥越听越糊涂,从“‘小姐’、宝福和俊公子在一起谈了很久”,因为“宝福是‘小姐’的人”所以宝福就不算一个人,变成了“‘小姐’和俊公子谈了很久”;然后又能变化,变成“‘小姐’如果嫁给那位公子……”随后情况直转急下,成就“‘小姐’嫁给了姑爷以后如果生了女儿……”

‘君知小姐’要嫁人了?阿盼娥一边洗菜一边满腹狐疑,可是刚才看见他们一点也不像在谈婚事啊,‘君知小姐’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一点新娘子哭哭啼啼的样子都没有。她见过隔壁的胡姑娘嫁人,嫁的时候,哭得天都塌了地都裂了,好像人生从此终结再也没有希望的样子,因为她要嫁的是隔街杀猪的。但是‘君知小姐’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啊。

她的味道很好闻。阿盼娥低下头,轻轻地嗅了一下胸口留下的微些气息,像一点点墨香,一点点白云和菩提的味道,是慈悲的气息。抬起头来,三姑六婆的议论已经从“如果生了女儿……”到了“哪一种药物最滋补最能安胎……”

“‘君知小姐’──不能不嫁人吗?”阿盼娥突然插口进去。

吴妈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像看着一头猪,“不嫁人?身为‘女人’,嫁不出去是耻辱!你难道不懂吗?‘君知小姐’老大不小了,再嫁不出去的话,就要成品安坊的笑柄了。”

“可是……你们不会舍不得吗?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的时候,好漂亮好漂亮,好像院子里的菩萨。”阿盼娥虔诚地说,手里握着一把白菜,“我好喜欢她。”

吴妈嗤之以鼻,“咱‘小姐’的漂亮,那是菩萨给的,菩萨要咱‘小姐’普渡众生,才给了‘她’菩萨相貌。你洗你的菜吧,咱‘小姐’那是气质,是画儿也画不出的气质,你卖豆腐的,能卖出那味道来吗?”她菜刀一剁,“今儿做些滋身健体的菜,‘小姐’如果要嫁了,就要有个好身体,好养出白白胖胖的大娃娃,‘她’男人呢,才会喜欢‘她’……”

阿盼娥不知为何,听到“‘君知小姐’的男人”,总会忍不住有一种特别排斥的感觉。

“君知小姐”,那是天上的仙,怎么可以嫁呢?

第三章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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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敲门声,这声音是夜里品安坊的丫头给‘小姐,送夜宵。

“吱呀”一声门开了,长衣长发的“女子”即使在夜里看来也似菩萨而非女鬼,略解的罗衫,露出“她”曲线均匀的肩。送夜宵来的阿盼娥猛地一怔,那肩,在月下泛着细腻的光,线条单薄得让她的心突然一震,突然好想抱住这“菩萨女子”好好哭一场。

君知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莞尔而笑,这丫头脑子里特别空,特别不能藏心事,“怎么了?”

“啊──”阿盼娥突然惊醒而叫了一声,手里端的盘子差一点“当啷”落地,幸好君知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否则吴妈一晚的心血就要见地板去了,并且可能她自己还要来擦地。

“我我……我觉得小姐的肩让人看起来想哭……”她张口结舌,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我……我来送夜宵,是吴妈做的,特地做给‘小姐’吃的。”好不容易把要说的话说完,阿盼娥空自一双眼睛精灵流转,却词不达意。

她的意思是说,她感觉他很孤伶吗?君知微怔了一下,不自觉地拉紧了自己的衣襟。他原本没有留心衣裳已经滑过了肩膀,“我没有叫夜宵,吴妈怎么会做了夜宵叫你送来?”

阿盼娥脸上有些红,“吴妈说……”

“吴妈说什么?”君知闻着盘子里东西的香味,渐渐皱起了眉头。

“吴妈说,‘小姐’要在这个时候开始补身体,日后才能给姑爷生个胖娃娃。”阿盼娥鼓起勇气说完。她的嗓门本就很大,这一正气一说,倒是整个院子,说不定整个品安坊都听见了。

宝福在隔着一重院子的房间里听见,“噗”的一声,一口茶呛在咽喉里,差点要了他才四十四岁的一条老命。

君知吃惊地望着阿盼娥,这丫头总能让他吃惊,总做出一些惊人之举,“补身子?这是谁的主意?”

“吴妈。”阿盼娥说,又赶紧摇摇头,“不,是我们大家的主意。”

大家的主意?姑爷?孩子?尽管君知才智不差,也是绕了七八道弯才知道她在说什么,望着这单纯明快的小丫头,一时间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居然愣住了。

“我搁在这里了。”阿盼娥小声地说,把盘子放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开。

君知的目光落在那夜宵上。补身子的补品?他哭笑不得,女人啊女人,这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微举衣袖,他拂了一下乱过额际的发丝,摇了摇头。做女子,还有这等麻烦?他换妆十年,居然从未想过。

“‘小姐’……”突然有个细微的声音传来,君知的目光自盘子转到门口,阿盼娥回过头来,满脸是欲言又止的神态。

“有事?”他记得这个小丫头,特别痴茫、脑子里不装事,也不懂体面和教养,是特别纯的人。他心里对阿盼娥亲切些,因为他知道其它选进来的丫头都有种种复杂的心事,独她没有。

“我喜欢‘小姐’。”阿盼娥转过来面对着君知低声说,眼里都是崇拜的神色。在她眼里君知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是她卖一辈子豆腐都赶不上的成熟,就算她和君知一样念完这屋子里所有的“书”都不能和“她”比肩的有气质。

喜欢……我?君知怔然。

在阿盼娥眼里,“君知小姐”过了很久,才微微一笑。

“她”微笑起来的样子极端素,仿佛眼望的都不是人,而是足下云涛滚滚里的茫茫苍生。阿盼娥望了“她”好久,才咬了咬嘴唇走了。

傻丫头,她好羡慕他呢!君知合上房门,什么也没有说。

☆☆☆

阿盼娥是个傻瓜!进品安坊的第一天,大家已经有共识。

这几天,品安坊的三姑六婆们有了一个新的共识,阿盼娥是个大傻瓜!

她居然学“君知小姐”散发。一头乌发柔顺光滑地落在身后的腰际处,随着“她”的动作和着长衣长袖略略飘荡,整个一个踏舞欲飞的感觉。阿盼娥的头发一样乌黑秀丽,但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气质的差别──她散发看起来就像个女疯子。那一头长发跟着她跑过来跑过去像野马颈后的鬃毛,怎么样都美不起来。

“阿盼娥,你能不能把你那头头发给我绑起来?品安坊的丫头不能像你这样没有教养。你知不知道你带这一头毛出去买东西,外边的人要怎么笑话我们?快绑起来!”宝福看着阿盼娥的新发型气得快疯了,指着她大骂。

“哦……”阿盼娥低着头,她对君知怀着一种越来越崇拜的心情,每逢看着“她”在院子里散步,阿盼娥总会有很想接近却又觉得自己太俗接近不起的复杂心情。

“宝福,不要用这样的口气和她们说话。”君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盼娥感觉那种好闻的味道从背后萦绕到她的鼻子里。接近了心中的菩萨,她很害怕“君知小姐”看不起她,她是这么俗、这么土又这么笨,虽然她很希望很希望变成“君知小姐”那样的“女人”。

“阿盼娥,你和我过来一下,好不好?”君知的声音低沉而略略有些哑,但却入耳极舒服。阿盼娥低头跟着君知走,她自己的声音又大又吵又难听,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用那样好听的语气说话,即使声音不好也无所谓。

看着君知的鞋子,一双月色缎的鞋面,上面没绣什么,只有缎面本身的一萦碎花。随君知的脚步沾上了点灰尘,却不知为何偏显得出奇地出尘──如果阿盼娥懂得说的话,那是一种──出尘到心痛的感觉,就像那天晚上她看见君知的肩。

这丫头──入魔了。君知看着她低头望着他的鞋子发呆,“阿盼娥,你喜欢你爷爷吗?”

“喜欢。”阿盼娥猛地抬起头来大声说,但是她随即困惑,不明白“君知小姐”的意思。

“你喜欢你日后的夫君吗?”君知对上她的眼,微微一笑。

“……喜欢。”阿盼娥迟疑地说。

“你喜欢天上那些漂亮的云霞,那些飞过的鸟,甚至天上那些蓝蓝的颜色吗?”君知再问。

“喜欢。”阿盼娥呆呆地看着君知的眼睛,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所以,‘君知小姐’也只是你喜欢的一种。”君知柔声说,“一个人本可以喜欢很多很多,也有很多很多值得你去喜欢。阿盼娥,你很年轻,你还那么小,不要把全部的感情,都投到你喜欢的一个东西上,好不好?”他知道这丫头对他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情,更非爱慕,但是那种夸父追日般的崇拜一样是会伤人的。

“‘君知小姐’……”阿盼娥并非完全懂君知此刻的话,只看得懂君知此时的目光如天光一样清亮。突然之间,她福至心灵地说出一句话:“我觉得‘君知小姐’和别人都不一样。”她不乱跑的时候那头长发也很顺和地贴着她的背后,这让她看起来也很宁静。

君知有些惊讶,这丫头总能让他吃惊。

“像被人赶走的……嗯……”阿盼娥猛地警觉自己又开始乱说话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说‘君知小姐’像被人赶走的小兔子……啊,我只是想说‘君知小姐’看起来很可怜……”她越说越混乱,满脸惊悸地看着君知,就怕“她”立刻生气了。

像被人赶走的小兔子?他心里猛地一震,像“咯拉”一声什么东西碎了。可怜?这个词让他一下子掩住了心口,压抑住那种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的心灵深处涌出来的感觉,目光登时凌厉了起来。

阿盼娥没见过“君知小姐”的目光有这样奇怪,她盯着“她”,像她刚才放了一把妖火,像她刚才杀了人,做了一些荒谬绝伦的事情──她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她”。不自觉地,阿盼娥退了好几步,心里的恐惧升高了无数倍,她说错什么了吗?

“以后──不要说‘可怜’这两个字好不好?”君知的声音这一刻幽浮若死,随即一笑,笑若鬼魅。这一说一笑,君知看起来诡谲妖厉,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菩萨女子”。

阿盼娥不自觉地慢慢向后退,靠在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惊愕而且不知所措地望着君知。她说错什么了?

吓着她了。君知也退了一步,掩心的手没有放下。他长袖卓立,衣袖在胸前飘荡着,许久也不曾说话。

“‘君知小姐’……”阿盼娥的声音没入耳内,“我听过人唱歌,说‘宁愿孤生死,不意哀可怜’……”“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困惑,“但那是个男人唱的。”

“宁愿孤生死,不意哀可怜。”君知的气势缓和了下来,这一句说得……他的手放了下来,“阿盼娥,你曾经读过书吗?”

“宁愿菇生丝,不一袋可怜。”阿盼娥说,“他种的蘑菇都开了伞洒了菇丝不能卖了,好的蘑菇连一袋都不够真可怜。”说了一半,她又突然惊醒过来,她又胡扯到哪里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可怜’,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说卖蘑菇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她的脸本是白的,此时吓得直接变成了青的。

“君知小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居然笑了。“她”叹息了一声,摸了摸阿盼娥的头,“‘宁愿菇生丝,不一袋可怜’,阿盼娥,你真是个痴子。”阿盼娥不理解地看着“她”,那个菩萨般的“小姐”又回来了,但又似乎有些不同。

是苍天要这个孩子不能体会悲哀吗?那真是个有福分的孩子。

☆☆☆

“郡王,二皇子居然还在人世,虽然他看起来不想翻回当年皇贵妃砍他那两刀的事情,但是一旦这件事让皇上知道了,那郡王和贵妃娘娘则后患无穷。依卑职的意思,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一刀砍了了事。”永璋背后的一位侍卫说,他是宫内专门跟随永璋保卫他安全的带刀侍卫,庞胡。

“你当宝福是傻的吗?”永璋冷笑,“他为什么冒这么大险招咱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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