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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煎何太急-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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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冷淡此事与旁人攀谈。与之相比,君少杰明明笨嘴拙舌,口风不如人,却不敢当面对峙唯有背后构陷谩骂之态,着实落了下乘。

站在学舍之外的张明城暗自摇了摇头,他之前只觉得君家这位二公子才学平庸,不如其兄远矣。如今看来,其品性亦不端,果然不堪大用。

旋即又眼含赞赏的看了一眼君少优,胜不骄败不馁,倒是个可以雕琢一番的人才。

适才引君少优入学舍的助教站在张明城身边,低声问道:“师傅对永安王妃印象甚好?”

张明城勾了勾嘴角,轻声说道:“虽书生意气,锋芒毕露,但是块璞玉。”

言毕,缓缓转身,负着双手踱步离开。

学舍内,君少优借着行动之便,不动声色地往外探视一眼,瞧见空无一人的回廊,唇边露出一抹笑意。

晚间放学,意犹未尽的杨永等人热忱邀请君少优前往酒肆小酌一回。君少优含笑答应,出了国子监的大门,却见永安王府的马车立在外头,庄麟身着常服,双手抱胸坐在驾车的位置,赶车的马夫却被他撵到一旁侍立。

瞧见君少优的身影慢慢从国子监出来,庄麟眼睛一亮,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至君少优身前,笑眯眯问道:“习学一天,定然辛苦了。我吩咐厨房给你熬了补气汤,等会儿回府便能喝了。”

杨永几人面面相觑,闹不清庄麟这贤妻良母的节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君少优习以为常,摆手笑道:“要跟同窗去酒肆小酌一番,今儿恐怕不能回府用膳。”

庄麟立刻哀怨起来,他有些不甘心的眨了眨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君少优身旁的杨永,森然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能带家属否?”

杨永:“……”

姚沅:“……”

李誉:“……”

盏茶功夫后,杨永、姚沅、李誉、君少优并家属庄麟端端正正坐在平康坊最负盛名的一家胡人酒肆中。透过层层叠叠的粉壁墙桓,依稀能听见前堂丝竹歌舞之声。众人落座不久,便有衣着鲜亮,裸、露出小臂和腰肢的胡姬端着酒菜上来,其中一位娇滴滴问道:“敢问几位郎君,观看歌舞否?”

闻言,杨永、姚沅、李誉三人齐刷刷看向庄麟并君少优两人。庄麟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君少优,君少优开口笑道:“既然到了胡人酒肆。倘或不观上一观这胡旋舞,岂不可惜?“

庄麟轻哼一声,饮尽杯中酒水,开口说道:“少优说好,自然便好。本王常年征战沙场,向少来这声色之地。今儿倒也瞧瞧,这胡姬有何妙处。”

君少优轻笑不语。杨永等人面面相觑,李誉擦了擦满头大汗,他年少时曾见过母亲带着家中奴婢围堵平康坊酒肆,抓捕父亲的场景。那时便觉得母亲彪悍至极,可如今看了永安王夫妇二人,倒觉得当日母亲之举也不算彪悍。倘或什么时候,母亲也能跟着父亲一起下酒肆,逛窑子,那才算是真绝色。

少顷,有歌者舞姬鱼贯而入,丝竹钟磬之音悠然响起。身着彩衣华服的女子于堂下垂手旋转,嫣然纵送,举手投足间只闻环佩叮当,衬着歌女清脆婉转的小调,只叫人精神一震,不由得拍手叫好。

半日,曲声戛然而止。领舞的女子于堂下婷婷而立,微微喘息着,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君少优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女子白皙滑腻的胸前,女子留意到君少优的打量,很是自傲的挺了挺胸脯,嫣然一笑。

君少优彬彬有礼的颔首回应。庄麟静坐在一旁,手持酒樽,目光古井无波的扫了那胡姬一眼。胡姬只觉得身子忽然一凉,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

杨永向君少优笑道:“素闻少优诗才惊艳,不知方才观小娘子之舞,可有雅兴,赋诗一首。”

君少优微微一笑,上辈子历经了一场半道儿跑偏的种马攻略,虽结局惨淡,但过程中该走的程序都走过了。尤其是这种吟诗泡马子的天赋技能,君少优更是轻车熟路。当即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随着君少优以箸敲杯,应声而唱。那名胡姬女子脸上的娇羞越发浓郁,到了最后,更是异彩连连,含羞带怯的盯着君少优不放。

庄麟冷哼一声,伸手握住君少优持着筷箸敲击杯盘的手,柔声说道:“少优大才,令我心生仰慕,恨不能再荐枕席,生生世世陪在少优身旁,侍奉左右。”

兜头一盆凉水自上而下,君少优飘乎乎的种马之魂被庄麟一刀拍入千尺之地。

君少优当即住口不言,默默咽了一口血,转头以极为镇定的目光看向庄麟。庄麟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嘴角,给君少优夹了一筷子醋芹,开口笑道:“娘子辛苦了,娘子吃菜。”

娘子泥煤!

喵的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下次上平康坊再也不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君少优表示:最讨厌那种自身实力不济就破坏别人散发魅力光环的_(:3∠)_

然后,文中胡旋女诗句摘抄自白居易的胡旋女。

感谢00童鞋扔了两个地雷╭(╯3╰)╮╭(╯3╰)╮╭(╯3╰)╮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从平康坊回府后;君少优表现的十分淡定自若。这种淡定主要体现在他一句话也不跟庄麟说。一路维持着矜持的表象至卧房;在侍婢的服侍下宽解衣衫;借口乏累躺在床榻上,面冲里;闭目养神。

虽无声无息但实则傲娇的模样;看的庄麟心头一软,越发喜欢君少优这种退了保护色,日加真实的反应。

庄麟心中酝酿片刻,坐在床榻边上;伸手推了推君少优;低声笑道:“还生我的气?”

君少优往里挪了挪,避开庄麟的手臂,依旧不说话。

庄麟微微一笑;低头服软道:“那以后再去平康坊,我不说话了还不成?”

君少优冷哼一声,还是没说话。

庄麟摇头长叹,可怜巴巴的侧身躺下,盯着君少优形状优美的脊背,低声说道:“我心悦你,自然不会喜欢你跟旁人太过接近。此乃情理中事,少优何必如此介怀。”

喵了个咪的,下次你泡马子时我在旁边当啷来一句,看你介怀不介怀。

庄麟接口笑道:“不会。我说过我这辈子只与少优一人白头偕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少优猛然一愣,这才发现刚才不自觉的把话说了出来。既然如此,君少优索性转过身来面向庄麟,郑重其事说道:“我不喜欢男人。”

“我也不喜欢男人。”没等君少优再次开口,庄麟继续说道:“我只你喜欢你。”

意思是我不是男人?

君少优白白净净一张脸面变得铁青一片。庄麟见状便晓得君少优毫无意外的又想歪了,只得明白说道:“我是说,不论男女,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那样缠绵的话语,配上庄麟炽热而纯粹的目光,让君少优微微一愣。片刻后,君少优回过神来,新 鲜 熊 猫 没 眼 圈 。挑眉说道:“王爷上一世也是左拥右抱,妻妾成群过来的。如今倏忽间便转了性子,叫人怎能确信呢?”

庄麟沉默片刻,转口说道:“不然,我们打个赌罢。”

君少优微微愣神,开口问道:“什么赌。”

庄麟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沉声说道:“就赌我对少优是不是真心。”

君少优哑然失笑道:“这种事情怎么赌?”

真心与假意的区别,除非图穷匕见之时,谁能分的清楚。至少,君少优便很难分得清,所以上辈子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庄麟开口说道:“你不信我是真心,这倒也无妨。只要你肯应了,在我没有别人之前,你也不许对旁人动心即可。”

君少优挑眉说道:“这不公平,倘或你心里有了别人却不说,我也看不出来。那岂不是耽误了我将来的幸福生活。”

庄麟又道:“既然我不说,你也不知道,那便等于没有这件事情发生。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就算我不是真心待你,倘或我能骗你一辈子,于你而言,与真心又有何意?”

君少优愣愣的看着庄麟。就听庄麟继续说道:“或者我换个方式来阐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私下聘你为幕僚,你虽是我的王妃,但亦在暗中帮我筹谋建立羽翼,就像上辈子你帮庄周做过的。当然,我亦允许你在筹谋之际,利用我的势力做掩护,做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主动监视你,但不保证不会往你的势力中安插钉子。与之相对应的,你若是有能力,尽可以在我麾下安插棋子。一切筹谋各凭本事,条件便是在我开口说放弃之前,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君少优心下一动。护国公府给他布置的嫁妆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撑面子用的银钱死物。下剩的一些陪嫁过来的奴仆,也都是在护国公府混的不好,又或者被杨黛眉有心安插过来的。经他几番调、教过后,虽不至背叛,但也不敢依仗过多。

且他长日居于王府之内,一举一动都受庄麟窥伺挟制。如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也让他无法对庄麟付诸信任。

正如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猛虎不会与野兔讲道理一般,在没有发展出与之相等的实力之前,无论庄麟说什么,君少优都不会相信。与此同时,庄麟这般看似将君少优纳入羽翼,日夜看护的手段,更让君少优有一种剑悬于颈上的紧迫感。

一举一动,一笔一纸皆仰人鼻息,君少优不是天真而不知世事的黄发小儿,自然也不会相信在这等境况下,他真的能同庄麟平等相处。

哪怕庄麟说的舌灿生花,做的死皮赖脸,也无法打消君少优发自内心的自卑感与不安。

在这样表面毫无异状实则日益纠结的情况下,庄麟突兀的提出聘用君少优为幕僚,并以此为条件襄助他发展羽翼。虽然不排除庄麟是想以此为基引诱君少优为他做事。但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与其成日窝在家里受人辖制,还不如破釜沉舟火中取栗,就算最后沦落成为他人作嫁衣裳,好歹也努力争取过。

何况。君少优也有几分自信,认为自己不会全盘落入庄麟的掌控。而只要在行动之中有一丝可趁之机……

君少优暗自沉吟片刻,颔首应道:“好,我答应你。”

闻言,庄麟展颜笑道:“既如此,今后便仰仗少优为我筹谋。”

顿了顿,又道:“天色不早,少优还是快些沐浴洗漱,为夫也好帮少优按摩全身,以激发药性。”

君少优:“……”

次日一早,管家陈陀恭恭敬敬送上一封请帖,乃是安乐长公主邀请庄麟夫夫于五日后前往公主府参加由她举办的赏菊诗会。庄麟接过请帖,有些狐疑的挑了挑眉,开口说道:“大姑姑向来讨厌那些个只会空口清谈的文人,怎么会心血来潮,想起办诗会来了?”

陈陀闻言,躬身回道:“听说是已逝去的袁驸马家从江东来人探望安乐长公主,还带了两位适龄的娘子。长公主安排来人住下后,不几日便传出要开诗会的消息。听说安乐长公主已经遍邀京中世家官宦,功勋权贵。除皇室子弟外,大多为无婚配家室之少年俊才,大概是想为袁家两位娘子挑选夫婿罢。”

庄麟闻言,默然片刻,开口说道:“既如此……便说得通了。”

安乐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太祖皇帝庄涧的嫡长女。虽为女儿身,但自幼被太祖皇帝充作男儿教养,诗词歌赋,骑射武艺无所不精。昔年前朝皇帝昏庸无道,迫害贤臣,太祖皇帝举兵而反时,这位长公主便女扮男装,变卖家中产业替父亲招兵买马,建立后勤,安顿后方。于战争最紧迫时又亲赴战场,屡次打败朝廷进攻的军队,最后收编兵马十余万人,又建立了大褚皇朝第一支娘子军,立下无数功劳,乃是当之无愧的统兵大元帅。

然而这样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在婚姻方面过的却并不幸福。或者,也可以说她经历过的感情太过于跌宕起伏轰轰烈烈,以至于安乐长公主在失去驸马后,再也没能接受另一段婚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安乐长公主的另一半,也就是人虽死却被公主惦记了一辈子的驸马袁绍。

袁绍,字太初,江东豪族袁家嫡子。少时扬名,被时下文人名士誉为“天下才学十斗,尽占八斗”之绝才。据说其人容色俊雅,心智卓绝,算无遗策,有诸葛遗风。及冠之后娶当时的太原太守之女庄镜娆为妻,夫妻伉俪情深。终袁绍一生,都未曾纳妾,连通房丫头都未曾有过。

而这样一个惊才艳艳,情深专一的男人,最终的结局就像无数言情小说写过的那般,爱美人不爱江山,为救红颜毅然赴死。驸马之死的具体细节在当事人讳莫如深的情况下,已经变得扑朔迷离。只知道当时的安乐长公主奉命偷袭北匈奴,结果行军路线被内奸暴露,让北匈奴有机可趁,暗下埋伏,最终被困白玉关,危在旦夕。驸马袁绍为营救发妻,在没有绝对优势也没有完整筹谋的情况下毅然出兵,最终成功救出被围困的安乐长公主,自己却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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