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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师父,床上请-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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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芹心下一宽,笑着说:“你总是有理。”定定地望着她,执起手道,“你我之间虽是有情,为师却希望你暂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声色,寻常还当师徒来处,太后娘娘那处,还劳你为师父缓一缓,便说我二人已私下相许,再等三年……两年之后,为师定会娶你过门,可好?”

应笑自是答应,心中却有些不踏实,怕是师父的推托之辞,她心里这般一想,眉头便不由自主地拢了起来,这眼珠子一转,方泽芹还会不晓得她的念头么?当即道:“若为师孤家寡人一个,何需管它甚么身份名义?带你去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安生过活便是。目下为师却必须善尽门主之责。”

应笑问道:“师父是怕门人不服吗?师徒之间既非血亲,只是传道授业,徒儿尊敬爱慕师父何错之有呢?为何要偷偷摸摸?”

方泽芹道:“为师并非顾虑师徒关系,也不怕他人说三道四,只是这时若被人抓住把柄,恐怕门主之位不保,为师自掌位以来便在暗中疏散道众,放其还俗,若然有心修道习武,还需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投我堂下,为师有心让医圣门脱离归云道,作为江湖帮派自成一门,仍是以医道武学兼修,却不做这流水的学堂,而要扎下稳固的医员根基,叫人拨弄不动。”

想他医圣门的创派祖师乃是归云派十代弟子,因辅佐太祖爷开国有功,他又不愿入朝为官,便修造庵观以慰功劳。医圣门历经四代门主,多受归云派牵制,除却道众,医人根底极是浮漂,在鹤亭先生任门主之前,各堂堂主均是在道众里挑选栽培,俗家子弟纵是医术再高明,若不出家为道,也难在门内一展长才。

鹤亭先生在位时便破了这陈习陋规,也为此惹出许多事来,险些为道众所驱逐,正因他严守清修戒律,自身作为端正,才能平息那场风波。

应笑听师父说了这些内情,不免惊奇道:“从来只听说门主驱逐门人,咱门里却是颠倒了,怎的门主还管不了自家门徒?”

方泽芹笑道:“没听过店大欺客、奴刁犯主?我门下道众有不少归云派子弟,他们尊的是归云派,并非医圣门,如若不然,为何你大师父自请让位?便是那群道众不服管束,你想,扎根的道众百来人,医员却多是来了便走,入室弟子满打满算不过十一人,如今师父被那百来双眼睛盯着,但凡有半些差池,他们群起而哄,为师单凭那十一名入室弟子能济得什么事?是以让你等我两年,待为师整顿门风,栽培出一批忠心实干的门人与道众分庭抗礼,那时你我的事若说破了,归云派必会来插上一脚,为师也好与他们摊明白。”

应笑愣然半晌,说道:“师父从未对徒儿提过这其中的利害,为何不早对我说?”

方泽芹轻抚她的面颊,柔声道:“为师这会儿也是不想说的,不愿叫这些旁杂事务搅了你的性,为师自能担得住,何需让你挂心?”

应笑问道:“不想说为何也说了?”

方泽芹心下叹气,想这姑娘非得逼得他掏空腑肠才能安心,只得老实道:“往常无论是在家中亦或门里,只要是你的事,为师都能作主,如今你成了公主,便不是为师能决定得了,宫里的险恶比这江湖更甚,我不在身边随着岂能放心?应笑,你不懂,太后毕竟是太后,她今日能不让我见你,能下旨断绝你我二人的师徒关系,如此仗权,如此随心而为,为师若不说,你再一多心,看在娘娘眼里便是不值,她若觉得不值,难保明日不将你指给别的男子,那男子未必是你熟识的,只要她觉着值的、登对,便要强拼硬凑,还自当是给了你一个好归宿!”

应笑噗嗤一笑,说道:“师父,你这不是在说自个儿么?”

把这先生说得愣住了,他要待辩驳,却发现无从可辨,只得道:“为师到底是以你的意愿为重,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逼迫你顺从,那太后娘娘才与你相识多久?她能晓得甚么,你也不过是她一时兴起,认养来的孙儿,怎比得上师父亲近?”

应笑略想了想,道:“我初见太后娘娘时便觉面善,后来细细回想,原来那面貌与我娘亲尤为神似,我娘总是以假面示人,便是徒儿,也只瞧过数次真容,师父,徒儿在想,兴许太后娘娘身上也有面太极盘,与我的太极盘恰是阴阳相合。”

方泽芹不觉愕然,转念一想,坊间多传圣上并非太后亲子,而柳元春的年岁与皇上相仿,恐怕这其间掺了些密谋算计之事。

他暗自寻思道:莫非当年陈太医贬职外放并不是被新旧党争所牵累,而是为了替太后隐瞒甚么见不得光的作为?想来也是,那家传之物本该是长女所得,反倒留给了柳元春,若柳元春并非陈太医的亲女儿,而是太后所生,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方泽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想来你是思念母亲才有此错觉,人与人之间相像是常事,还有人说你与为师像,可我二人之间并非血亲,只是处长了,难免在言行举止上有相似之处,你也不必想太多,更不要以此去问娘娘,这是不能问的事,知道么?”

应笑点了点头,方泽芹仍不放心,又说了许多叮嘱的言语,应笑只是乖顺答应,方泽芹将话都讲完,这石室里便静了下来。应笑半垂着头,耳根通红,时不时斜眼瞅来,似是欲言又止,始终默不作声。

方泽芹见这羞答答的娇态,也自有些情不自禁,把她揽入怀中,亲亲鬓角,亲亲脸颊,应笑低着头,偏靠着动也不动,有如飞鸟依人,一昧的柔顺,引得方泽芹怜爱不止,托起她的下巴俯身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些……
方泽芹见这羞答答的娇态,也自有些情不自禁,把她揽入怀中,亲亲鬓角,亲亲脸颊,应笑低着头,偏靠着动也不动,有如飞鸟依人,一昧的柔顺,引得方泽芹怜爱不止,托起她的下巴俯身亲吻。
应笑将手撑在师父胸口,微屈指尖勾住衣服,却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只微抿嘴唇,还睁着大眼巴巴瞅去。方泽芹心觉尴尬,偏开唇,低声道:“应笑,别这般看着为师,把眼睛闭上。”
应笑面色一红,乖乖地闭了眼,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方泽芹在她花瓣也似的唇上亲了又亲,应笑微张开嘴,轻轻吐气。方泽芹便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应笑吃了一惊,感到那舌尖轻刺,轻吻也渐渐变成吮吸,不免有些怕,因心里想着这是师父,便不觉得嫌恶,反倒略略有了知觉,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方泽芹怕收摄不住,也只亲了会儿便停下,将她用力抱进怀中,应笑从未被师父用这种力道抱过,直被勒得发闷,便轻轻挣扎,正待说话,却感到师父也在颤抖,喘息渐重,她虽还懵懂不清,到底是女子天性使然,当下就僵直着不敢动弹。
这先生内心里是狼狈不堪,彼此情意虽通,师徒这道坎却一时迈不过去,稍动欲念便觉龌龊,他就这般将小徒弟抱了许久,直至心火消了才放得开手,哪还敢在这幽静的洞窖中久待?随口岔了几句话便带着徒弟匆匆离开。




☆、…_;…完婚

方泽芹虽与应笑将事情说定,却总是难安,想那太后娘娘曾垂帘听政、掌持朝纲,可说是权势滔天,那等人上人未必能领会他的难处,为防万一,便暗中将门内事务分托于各堂堂主,对三师父与四师弟坦言心意,将后续之事俱一安排妥当,一旦生变,也好有个应对。

且说太后娘娘接了魏公公回禀,听闻方泽芹拒领口谕,满心不悦,暗自思道:那先生好大的胆,我有心替他解围,他非但不谢恩,反倒抗旨不尊,眼里还有哀家吗?他还要与应笑做师徒,便是将送上门的姻缘往外推,岂有此理!敢情我那小孙儿便没人要了吗?

当即下诏召回归德公主,应笑按师父嘱托,将这其中缘由尽详尽实地说了一遍,娘娘果然不能谅解,只当是虚言推诿,在她看来,归云派也好,医圣门也罢,不过是小小的民间帮派,权力再大,还能大得过天吗?

娘娘见这小孙儿是死心塌地要随了自家师父,心一硬,便让皇上宣方昱台来朝觐见,一纸诏书就把归德公主指给了他的长子,这便是儿女之事全由爹娘作主,由不得方泽芹推三阻四。方昱台岂敢抗旨?当下接旨领恩,那边差人快马飞报,把这说不上是喜讯还是噩耗的消息捎去了医圣门。

临到这关头,方泽芹再无可退,好在事前早有准备,只得别过师弟师妹,收拾行囊上京面圣。天子在东华门接见,赏赐玉带红罗、衣料马匹,因着方昱台在京中另有别院,便充作新房,自有宫人内外打点,先生要做的无非是充着笑脸与前来道贺的达官显贵交陪。应笑自随太后娘娘住在仁寿宫,一切陪嫁物自有太常寺采买置办。

到得迎亲当日,外头锣鼓喧嚣,应笑被摆弄着穿起珍珠翠衣、戴上七宝凤冠,梳妆已毕,与太后叙了些贴心话,便盖了盖头,坐在房里候着,她心怀忐忑,却不是女儿待嫁之心,而是觉着自个儿有辱师命,正忧心师父被逐出师门呢。

待外头报说迎亲的来了,嬷嬷搀着起身,在丫环捧簇之下上了贴金花轿,随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到得府邸,设宴行礼不必细表,直被摆布得晕头转向,连师父的面也没见着,就瞧见一双绣金靴与半截大红裤子,耳畔哄哄闹闹,吵得不可开交,至于旁人说了甚么做了甚么,那是全然没听见也看不到,只觉心烦气躁。

拜过堂后,应笑被送去寝室,还坐在床边等候,嬷嬷从旁训教,说着这个不能、那个不成,应笑卖了半边耳朵听训,腹中是饥肠辘辘,她哪想到成亲这般繁琐,连新郎官的面也不给见,这时又饿又累,不知不觉便垂下头打起盹来。

待到掌灯时分,方泽芹总算忙里抽身,来到洞房,丫环捧上汤饼糕点,这是要行同食之礼,方泽芹却不胜其扰,将陪侍的人尽都打发出去。他见小徒弟没了声息,便走去掀开盖头,见她坐着睡着了,不觉好笑又感心疼,轻拍她的脸,唤道:“应笑,醒醒,起来吃些面食。”

应笑嘟哝了声,还有些不乐意,半睁开眼,见是师父,愣了一愣,忙抄着袖子就要跪倒。方泽芹扶住她,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应笑撇嘴道:“徒儿有辱师命,分明说好要再等二年,谁想娘娘恁地不理会,待应笑明白过来时,早被陛下指给师父了。”

方泽芹笑道:“原来你还挂记这个,无妨,师父自有打算,今日大喜,不谈恼人的事。”说着捏捏那撅起的嘴尖,不想捏下满手朱脂,再借着烛光打量小徒弟的脸蛋,这一看了不得,好好儿的小脸被涂成了唱戏的,当下伸手卸去她头上的凤冠,唤人捧来热水梳洗干净。

应笑肚里咕咕叫了两声,委屈道:“师父,嬷嬷一日不给吃饭,说吃了会把妆容弄乱。”

方泽芹拉她到桌前坐下,把汤饼盛在小碗里,又从袖中掏出三小袋细果,便是霜糖梨条、金丝橘、冰糖乌梅果子,全是应笑爱吃的小食,这却不是出外买来的,而是先生细心,在桌上见了果子,悄悄包了些塞进袖里。

应笑自是喜得眉开眼笑,先吃了几颗甜果子解馋,才与师父同食汤饼,边吃边叙聊,还与往常共处时一般无二。

应笑闻到师父嘴里有酒气,问道:“师父喝了酒?”

方泽芹自斟茶水漱口,笑道:“外头的人都催逼着给为师灌酒,不喝不成。”说着起身离座,脱去官服官帽。

应笑接来担在架上,皱眉道:“原来成亲这般麻烦,吵吵嚷嚷,闹个不休,还是在山里舒心。”

方泽芹心下叹气,说道:“还有更麻烦的,少不了要走这一遭,熬过去便好,时候不早,先歇着吧。”便替她宽衣解带,脱去四层嫁衣,抱上了床,放下帐子,二人同就枕席。

洞房花烛夜总是要做些凑趣的事,方泽芹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赤色丹丸,揭开应笑的小衣,将丹丸拈进肚脐里。应笑只觉脐中一凉,不由咯咯笑起来,低叫道:“师父,你在做什么呀,直痒痒。”

方泽芹俯身在她雪白的软肚皮上亲了亲,伸手轻抚腹上那道凸起的伤疤,凝神望了良久,说道:“这是免你受孕的丹方,为师不想过早生养孩子,还指望再多疼你几年。”

应笑对这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只在医书上看到些似是而非的论述,也知道调阴阳能使女子受孕,却不知该如何操办,满心的疑惑想问,却是羞于启齿,只道有师父在,听命行事即可。

谁想先生也是初涉人事,面上从容,手心却捏着一把汗,好在他通读医册典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便依着本经中的阴阳调和之法,领着徒弟顺经络循行来回走了一遭,把应笑疼得泪汪汪,累得喘吁吁,哼唧了半宿,便缩在师父怀里沉沉睡去。方泽芹亲了亲她绵软的脸颊,听到细细的磨牙声,心里是爱怜极了,只觉胸怀填得温暖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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