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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太平血-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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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的光彩,长沙取而代之成为湘中省城。眼下她再一次面临着战火的洗礼,因为衡山县失守的消息刚刚传到了衡州。 。。
    横州城北门瞻岳门城楼之上,衡州知府陶恩培立于城垣之上,望着城下蜂拥进城的百姓军民,心中万分忧急。陶恩培是浙江山yīn人,字益之,号文云,道光十五年进士,初为湖南衡州知府。咸丰元年,广西贼起,衡州jiān民左家发谋响应,陶恩培以雷霆手段捕诛之,获得清廷嘉奖,晋秩道员。
    咸丰二年chūn,粤匪长毛犯湘湖,时任剿匪钦差大臣的总督程矞采正在城中,听得jǐng报,程矞采担心衡州城小守不住,遽yù退保省城。陶恩培苦劝说,衡州乃是楚之门户,弃则全楚震矣!但程矞采不听,退回长沙城。当长毛贼到后,知道衡州已有准备,便从他道窜陷道州、郴州等地,所至皆破,惟衡州独完。清廷震怒便将程矞采革职查办,最后调任湖北去了,而陶恩培受了清廷嘉奖,便一直守在衡州。 。。
    虽说此时城内有绥宁镇总兵和chūn领兵五千余人驻守,但这些绿营丘八们在城内胡作非为,令陶恩培苦不堪言。他曾几次向和chūn申诉,但和chūn包庇下属,每次都是做几下官面文章应付,对御下不严的将领只是罚罚粮饷、训斥几顿了事。有了上官纵容,和chūn部的兵勇依旧整rì吃喝赌博、欺男霸女,陶恩培一怒之下上奏朝廷参劾,但他的参折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讯。
    和chūn乃是满洲上三旗正黄旗人,也是满洲大族赫舍里氏,字雨亭,历任前锋、整仪尉、参将、副将等职,可谓是根红苗正。年初时江忠源在蓑衣渡一战中击败太平军,和chūn手绾重兵,近在咫尺却不敢发一兵助战,否则太平军可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但就是和chūn的裹足不前,浪费了大好战机。事后,剿匪钦差赛尚阿却把蓑衣渡的战功给了和chūn,奏报上去和chūn便升任绥宁镇总兵,江忠源只是加了道员衔,足见和chūn在清廷官场中的人脉颇广。小小一个衡州知府的参劾,自然被和谐掉了。
    就在陶恩培不断号令自己属下兵勇衙役疏导百姓入城之时,和chūn打着哈欠带着十几名戈什哈来到城楼上,陶恩培急忙上前见礼,尚未开口说话,和chūn嗅了嗅羊脂玉鼻烟壶,跟着打了个大喷嚏,方才揉了揉鼻头,整整官服,慢条斯理的略略回了一礼。
    陶恩培脸sè涨得通红,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这般被羞辱了,但眼下以阖城百姓安危为念,他只得忍下这口气道:“和总镇,长毛贼南下,衡山县已失,长毛据此地不过百里,该当速速加强城防,截断青草桥,阻敌于草河北岸,并分兵守御城东的东洲岛,以防长毛西渡,只有守住北面和东面,城垣方可保无虑啊。”
    和chūn摆摆手笑道:“陶大人多虑了,制台大人先前有军令到,说长毛贼此次出队,意图东进,是不会南下的,这支长毛偏师攻陷衡山县,只是疑兵之计而已,青草桥乃是衡州八景之一,就此草草毁去,岂不可惜?长毛由北而来,有湘水、耒水阻隔,沿岸舟船皆被我等收拢,他们如何东渡?况且城中有五千兵马,向军门在耒阳还有八千兵,长毛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来攻打衡州。”
    和chūn所说的青草桥头位于草河与湘水汇合处,石鼓山左侧,至今有八百年之遥。古衡州曾经有驿道六条,为方便来往,南宋淳熙年间,始在青草渡修建木桥,后几度重修,一直便是沟通衡州北岸的要地,桥头两端店铺鳞次栉比,尤以酒店居多,故有“青草桥头酒百家”之说,乃是衡州八景之一。
    陶恩培闻言大急道:“总镇大人切不可轻敌大意啊,长毛以两千偏师就敢攻打省城,还一战而下,足见其胆略,衡州城内囤积钱粮辎重颇多,若是有失,如何与制台大人交代?”
    和chūn脸sè一沉,哼了一声道:“陶大人你是文官,安抚好百姓,调配好粮草便可,其余军旅之事自有本将说了算,本将大小身经百余战,用得着你教我该如何用兵么?”说罢又走上前几步低声在陶恩培耳边冷道:“陶大人,你以为向朝廷参劾本将,本将就会听你的么?你还是管好自己的政务,少和本将做对,否则小心你头上乌纱不保!”说完转身带着一群戈什哈耀武扬威的扬长而去。陶恩培手足冰冷,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却拿和chūn毫无办法。
    但随后事情的发展似乎像和chūn说的那样,太平军并没有接踵南下衡州,到了傍晚也没见到一个长毛贼的身影出现在北岸,城外的百姓和衡山县逃回的散兵倒是已经全部进城。
    衡州从东开始,七大城门分别是东面三门,阅江门又叫铁炉门,宾rì门又称柴埠门,瀟湘门。北门瞻岳门,回雁门,又称南门。望湖门,又称小西门,安西门,又称大西门。此时几道城门内的街道上挤满了四面八方涌来避难的百姓,陶恩培只得分出人手安置。又问了从北面逃难来的百姓,但都没人说得清长毛到底来了多少人,现在何处。这些百姓就是这样容易跟风,听到风声就慌乱起来,看到别人逃难也就一窝蜂的跟着,也问不出什么消息来。
    询问衡山县逃回来的散兵游勇,这些大头兵为了逃避罪责,夸大了长毛的厉害,但陶恩培何等眼里界,几声质问之后,那些兵勇的谎越撒越大,后来圆不住了才说实话。
    原来当rì长毛大军到了衡山县城十余里处时,消息传到衡山县后,衡山县令、将官便脚底抹油开溜,至今仍是下落不明,城内的兵勇一看当官的都跑了,便一哄而散,有些便往衡州跑来,其实大家都没看清长毛到底有多少人,更别说探明长毛动向了。
    闻言陶恩培一度有些怀疑长毛真的只是故布疑阵,搞了个声南击东的把戏,其实进兵要旨还是东进。揣着疑惑一直挨到黑夜,在北门城楼望出去还是一片漆黑寂静,派出去的探马也是回报尚未发现敌踪。衡州府至衡山县水路一百六十余里、陆路一百余里,照理说长毛真要南进的话,也该有动静了,难道长毛虚晃一枪又缩回去了?
    这一夜是如此的寒凉,陶恩培一夜都在城北守着,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便马上登城查看。好在和chūn也不敢大意,青草桥畔他派了三百人驻守,每次登城看到青草桥头点起的三点篝火就说明城外一切如常,陶恩培这才放下心来。
    除了担心城防之外,陶恩培一直努力改善着逃难百姓的安置之所,他号召城内大户捐了一些粗布、草席和竹竿,给百姓们自行搭起些窝棚来遮风挡雨,好在城内钱粮充足,陶恩培瞒着和chūn匀了些官仓的米粮出来粥济百姓,加上大户捐的一些米粮,倒也足够敷用。
    本来陶恩培取官仓米粮来用乃是大罪,但他也不在乎,他知道官场黑暗,像这种军粮输运之时,各地官员多有截留的,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只消军粮运到之后多报些损耗便可遮掩过去,兵荒马乱的谁会在意这个呢?但偏偏这件事让和chūn知道了,这家伙假公济私之下,天亮之时便差人拿问陶恩培。
    到了和chūn帐中,陶恩培倒是光明磊落,坦言承认是匀了部分米粮出来粥济百姓。
    和chūn却yīn测测的笑着说:“陶大人啊,这军粮可是军中要物,岂可私取发给百姓?如今大战在即,没了米粮教兵勇如何应战?”
    陶恩培气往上冲:“本官只是取了一些出来粥济百姓,这些百姓要是没有吃的,迟早也变成贼寇!再说了,大江南北谁不知道运粮里面的道道?我这取了又不是自己私用,而是给百姓们用啊!”
    和chūn暗笑陶恩培耿直,不懂官场黑幕,这种事岂可宣之于口?当下沉下脸道:“陶大人,你这话便是将我大清的官吏可都构陷进去了啊,你有何真凭实据如此说?此间之事我会据实上奏朝廷,上报制台大人!”
    和chūn到没有权力处置陶恩培,只是命人将他圈禁在县衙之内,转头便命人写了奏折和公函分报清廷和徐广缙处,心中一边暗笑,这陶老头碍事得紧,这次还不弄得他乌纱不保?
    这一天也没有长毛的动静,和chūn派了探马一直探查到衡山县,倒是见到城上还插着长毛的旗号,显然长毛贼只是在衡山县停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南下。
    和chūn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长毛贼这支偏师乃是虚兵,想要令徐广缙回师的疑兵之计而已。
    第三rì清早,和chūn被属下唤醒,“总镇大人,大事不妙,东南东洲岛被长毛贼占据,正东渡而来,前锋已经攻下城南花药山了!”
    和chūn一下子吓得清醒了大半,厉声喝问道:“什么?!长毛不是还在衡山县么?这些长毛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没人回答他,城南传来的隆隆炮声已经让和chūn无法再追问下去,只得带着戈什哈匆匆赶往城南。

第一百二十一章 破而后立
    衡阳城西南二里有花药山,此山又命岳屏山,传说东晋时有黄、葛二仙在山上炼丹。花药山下,有南宋宝祐五年始建的光孝报恩寺即花药寺,寺庙庄严、雄伟、清幽雅静,为当时衡阳四大佛教丛林之一。寺西有chūn溪井,水清澄碧,倒现寺上镀金雕龙,水波荡漾,龙形时隐时现,若有若无,誉为“花药chūn溪龙现爪”,亦是衡阳八景之一。
    但此刻花药山和花药寺的宁静被打破了,上千名头裹红巾的太平军将士冲入了这里,占据了花药山和花药寺,山头上本来有五百清军驻守的,在清晨的薄雾中,他们被太平军追杀、驱赶,留下上百具尸体之后,余人一路逃回了衡州城。 。 。
    当萧云贵带着左宗棠和百余名亲卫赶到花药山之时,山头上前锋军已经竖起了奉天诛妖的杏黄大旗,大旗之下十余门劈山炮正喷吐着火焰,轰击衡州城外的清军营砦和据点。
    隆隆的炮声中,萧云贵站在花药山最高处望去,只见衡州城坐落在湘江西岸,狭长如一条玉带,城南一片已经完全暴露在太平军的炮火之下,城南一带民屋庐舍毁损了不少,城外尚有不少清军惊慌失措的要进城去,但城门死活不开。
    “待会儿把千斤大炮运上来,继续炮轰城南,号令前军林凤祥、林启容部准备趁清军大乱攻城,后军吉文元、朱锡能部以花药山为要地,在城南筑营垒,联结东洲岛浮桥。”萧云贵将命令传下后,望着左宗棠笑道:“先生真是奇谋妙算,攻下衡山县后,便让我军中路和左路军才衡山县东渡湘江,从湘江东岸沿流霞镇、大浦镇迅疾南下,清军只道我们会顺着衡山县到衡州的官道南下,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北面,却想不到我们会玩个灯下黑,从湾塘南面的东洲岛打过来,西渡湘江,往城南攻城。” 。 。
    左宗棠淡淡的说道:“左某乃是湘人,此间地理当然烂熟于胸,待会儿城南攻城开始之后,希望北面的左路军也能趁势夺取青草桥,攻打北门,这样才能让清军首尾不能相顾。”跟着他顿了顿,有些犹疑的说道:“但城北有衡州石鼓书院,毁于战火未免可惜了。”
    左宗棠这已经是第三次在萧云贵耳边唠叨石鼓书院之事了,这石鼓书院建于唐代衡州石鼓山,故而得名。宋代太平兴国二年,宋太宗赵匡义为赐“石鼓书院”匾额和学田。宋太宗至道三年,州人李士真请求郡守在这里建立了正式的书院,招收生徒讲学。宋仁宗景祐二年,曾担任集贤殿校理之职的刘沆,在衡州任知府。这时,他将石鼓书院的故事上报给皇帝,宋仁宗阅后,便赐额“石鼓书院”。由于石鼓书院“独享”两度被宋朝皇帝“赐额”的殊荣,而步入石鼓书院的“鼎盛”时期,成为当时与睢阳、岳麓、白鹿洞齐名的宋朝四大书院之首。
    时至清初,经略大臣洪承畴挥兵南下攻打南明,将石鼓书院作为军事指挥所。同年偏沅巡抚袁廓宇上奏清廷,申请重建石鼓书院,衡阳县知县余天溥具体负责修复工程。此时,山上建有合江亭、禹王碑、武侯祠、大观楼、会讲堂、忠节祠、七贤祠等建筑。石鼓书院为清zhèng fǔ允许恢复的第一家书院,这一时期,书院科举化,石鼓书院成为传授举业、培养科举人才的书香之地。
    萧云贵沉吟片刻道:“左先生,这石鼓书院据你所说乃是满清入关之后恢复的第一所书院,便是代表着满清奴xìng儒学的根基所在,就算毁了也罢,本王答应你,将来我们会在这里再建一所书院,恢复宋朝时候那样的书院,也是我们汉人自己的书院!里面教授的是我们博大jīng深的汉家儒学,是真正的经世致用之学,而不是顽固不化的八股文!一切满清强加或是篡改的东西,都只有破而后立,方才能恢复昔rì之观!”跟着看了看左宗棠已经剪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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