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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平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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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趟着走啊。”
    萧云贵摸了摸鼻子道:“何老英雄,我太平发的商凭、路凭的确不能在清妖的地界上用,但你们行商的也明白出外靠朋友这句话,你们宝庆帮很多生意都在汉口,也难说我太平圣兵过些rì子就到了汉口。十多天前本王可是还在郴州府衙喝茶的,这会儿不就坐在长沙府中了么?况且何老英雄的货物南来北往都有,没有我太平的商凭、路凭,太平的地界也是一样的过不去吧。”
    何元伦心中暗暗盘算起来,将来之事的确很难预测,就算此刻自己执意不交税钱,他还能不能走出长沙城都是两说,宝庆帮今后要想继续行商,太平和清廷都是得罪不起的,当下哼了一声后又闭上眼,算是答应了萧云贵。
    萧云贵看了看剩下几个大户豪绅,他们都是田产众多却无生意的大户,而朱昌琳这些人也有不少田产,当下缓缓说道:“刚才说了商税,在座诸位都还有田产,这些田产该交的税也是和从前一般无二,秋粮也快要纳了,地丁银这些税目的新规矩和商税一样,按时完税的减一成税钱,拖一rì多一成,不知这样如何?”
    此言一出几个大户豪绅自然也是极力赞成,把税交给谁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只要占领长沙的人继续承认他们对土地的所有这便足够了。假若官军回来也无妨,就说钱粮被长毛抢去便可,反正该在自己口袋里的粮食也不会少一粒。
    一旁曾水源却面sè大变,忍不住拉了拉萧云贵的袍角低声道:“西王殿下,借一步说话,属下有急事禀报。”
    萧云贵心中奇怪,这曾水源要说什么,但见他面sè凝重,只得先跟着他到了内堂。
    才到内堂坐下,曾水源急忙抱拳道:“西王殿下,鼓励商人重开百业这是好事,天国需要商人沟通百货、调度余缺,但那些占着土地的豪强劣绅却是不能放过,他们有的还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咱们太平打出的旗号便是‘天下一家,同享太平’;该是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天王、东王都说过,这天下间田,天下人同耕,如今西王殿下却默许城中豪强劣绅继续占着田地,还同清妖一样向他们收租子、收地丁银,这样岂不是违背了我天国教义?”
    萧云贵皱眉咬着旱烟袋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曾水源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杀了这些豪强劣绅,清算血债、替百姓出气,夺了他们的田产,搜出他们藏匿的钱粮,广招流民分地,必然从者云集,壮我天国声威,这样才能天下一家,同享太平啊。”
    萧云贵轻叹一声道:“曾兄弟,你的话我明白,我乃首义六王之一,岂会不知这些?长沙城如今是打下了,但我们在城中站稳脚跟了么?杀光外面的人容易,但杀了这些人,城中百姓就会跟我们了吗?分地给百姓,地都在哪?长沙城里有多少地分?这些地不都是在长沙城外的乡间地头么?我们手中兵马不过四千,真能杀光外面的人么?他们在乡间还有多少民团、团练、看家护院的人?我们拿什么去保证分了地的百姓能安稳耕作?这样的地谁敢要?杀了这些地头蛇,到时候城内城外定会大乱,数rì之后必会有清妖前来攻打长沙,我们兵力不足,要应付城外的清妖,到时候我不想看到城内也乱起来,还要分兵来对付城内的敌人。”…;
    曾水源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萧云贵拍了拍他的肩头温言道:“天下大同,共享太平,谁不愿意看到?但我们现下还很弱小,还没有自己真正的地盘,妄开杀戒岂不恶了一方民心?还记得我问天地会那些人的话么?真要是还有口饭吃,长沙城里的百姓是没有人愿意跟着造反的,就算真的裹挟他们造反,一旦遇上兵败,便是树倒猢狲散的局面,要想天下大同,我们太平要先取得天下,否则一切妄动之举必将会引火。”
    曾水源急道:“可是西王……”萧云贵抬手打断他道:“不要说了,郴州大队到达之前,我等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守住长沙,要守住长沙,我要的就是人心安定和钱粮,外面那些人能帮我安定局面,还能提供钱粮,就不能杀!就算他们是十恶不赦,手上再有多少条人命,现下也不能杀!”
    曾水源闻言默然不语,脸上满是惊骇之sè,但他又说不出好的理由来反驳萧云贵,只得怔怔的看着萧云贵。
    这时内堂门口一名牌刀手禀报道:“西王殿下,看守清妖俘虏的何滨、周兆耀两位在衙门外求见,说是清妖俘虏兵聚众闹事,不肯干活。”
    萧云贵嗯了一声道:“也该来了,告诉何滨、周兆耀,让清妖俘虏兵选几个带头的到堂上问话。”那牌刀手领命去了。
    萧云贵跟着对曾水源道:“我还有第三件事没对外面那些人说,待会儿清妖俘虏来了之后,我们这样……”一阵窃窃私语之后,曾水源更是张大了嘴吧合不拢来。

第二十五章 纳捐钱粮
    府衙大堂上,见萧云贵和曾水源转进内堂之后,众富商豪绅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长沙富绅唐艺农本是朱昌琳老东家,又坐在朱昌琳身边,凑过去低声问道:“雨田(朱昌琳表字),这些长毛看起来不像传言中那么不堪啊,这个西王看似粗鲁,但谈吐却粗中有细,是个人物啊。”
    朱昌琳吸着水烟袋,只听得咕噜咕噜一阵响,皱眉道:“这正是此人的可怕之处,前两步他走得漂亮,引诱我等开市,然后接着提出收税,让大伙都觉着是顺理成章之事。更难得的是他一切照旧的做法,此乃襄外必先安内之道,我猜他是怕官军反扑,若城中不靖,他是不可能安心御敌的。”。。
    魏鹤林把玩着手中的鼻烟壶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一群泥腿子当中有这样的人物,难怪能攻破长沙,此人的确不可小觑。”
    唐艺农若有所思的道:“他还有一件事没说,却不知道是什么事。雨田,你倒是猜上一猜,让我等好有个准备。”
    朱昌琳吐了口烟轻咳一声道:“观这西王行事,必定是先部署好一切而后发动,最后一事无非是纳捐钱粮之事,只是想不到他会用什么办法逼我等就范。”
    唐艺农苦着脸道:“啥?!还要捐?他不是收了咱们的田税、商税了么?”。。
    朱昌琳微微笑道:“东家啊,这西王不是说了一切照旧么?官府也是收了咱们的税,临到头来还不是让咱们纳捐钱粮以作军饷么?前面这西王可是只说了开市和收税两件事,只字没说不要我们纳捐的啊。”
    唐艺农恨恨的道:“好狠的长毛贼,我等的钱粮财帛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一分一毫辛苦赚来,凭什么拿出来给他们?!不给,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朱昌琳淡淡的说道:“东家啊,我劝你待会儿还是随大势吧,这长毛西王岂是好易与的?只怕待会儿我等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堕入他的彀中了。钱是赚不完的,还是xìng命要紧啊。”
    唐艺农瞪大了眼睛,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魏鹤林却是重重的嘿了一声,向后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就在这时府衙之外一片喧嚣吵闹之声传来,两名长毛将领模样的人带着几名太平军进到府衙之内,立于堂下,这两人一矮一胖,稍矮的那人同守卫的长毛牌刀手耳语几句,那牌刀手便匆匆入内。
    朱昌琳等人见状都是坐直了身子往外张望,看这架势似乎是出了什么事,过了片刻那牌刀手出来同那两名长毛将领说了几句,两人便匆匆出了府衙大门。
    朱昌琳等人还待看个究竟,却听一阵咳嗽之声传来,只见萧云贵和曾水源走了出来。
    萧云贵径直来到堂上沉声说道:“诸位对不住啊,本王有件要紧的事要办,请诸位稍待片刻。”跟着不等众人开口便喝道:“把人带上来!”
    只见适才那两名长毛将领带着十余名太平军押着七、八名清军俘虏走上堂来,这几名清军俘虏都是一身破烂号衣在身,身上肮脏不堪,面sè枯槁,个个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两名长毛将领上前参拜后大声禀报道:“西王殿下,几个清妖俘虏的头头带到。”
    几名清军面sè甚是惶恐,也没等太平军喝骂,自己就跪爬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萧云贵皱眉道:“你们何事要见本王?”…;
    当中一个清军颇有些胆sè,微微直起身道:“西王爷,小的们实在熬不住了,每rì要修补城墙、搬运石料,吃的口粮却是稀粥,兄弟们推举我们几个来向西王爷求告,放我等回家吧,我等今后再也不敢做官军了。”此人一口湖南本地口音,但说话却是有气无力的,看来这三天的确把这些清军俘虏整惨了。
    萧云贵哦了一声,假意喝骂道:“曾水源、何滨、周兆耀,本王不是吩咐过,给这些俘虏的口粮要十足的么?怎么会变成喝稀的了?!你们几个是怎么办事的?!”
    那两名太平将领正是何滨和周兆耀,两人奉命监管俘虏干活,早就知道上头开始减少俘虏口粮,没想到萧云贵这会儿会责问起来,两人不明就里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曾水源微微躬身面有难sè的道:“西王殿下,这同何大哥、周大哥两位无关,只因破城的时候,清妖巡抚骆秉章、翁同爵放火烧了城中官仓,钱粮具无所获,我等所带粮食不多,还要粥及逃入城内的数万流民百姓,实在是入不敷出,所以只得削减军中口粮,其实咱们自己的圣兵口粮都是减了三成的。”
    萧云贵一拍脑门道:“本王怎么把这事忘了?”跟着大声骂道:“这骆秉章、翁同爵真他娘的不是东西,竟然放火烧粮,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城内军民百姓们活活饿死啊!”
    朱昌琳等人心中都是一惊,均是暗想,果然开始说钱粮之事了,更有的心中也开始暗骂骆秉章和翁同爵不是人,城既然破了,你就把粮食留给长毛好了,你倒好为了自己博个城破烧粮拒不从贼的美名,留下这么大个窟窿让他们这些人来填!
    萧云贵转身面有难sè的对着几名清军俘虏道:“这个却不好办呐,放了你们只恐泄露本王军机,还有放了你们,没有钱粮遣散,你们又做起强盗来为害乡里这可如何是好?本王才答应了诸位城内乡绅,要维持城中治安的啊。”
    朱昌琳等人心中都是暗骂萧云贵不要脸,自己就是最大的强盗头子,还有脸这般说。但转念一想,萧云贵说的也有道理,这些城中绿营兵和团练要是真的放了,这些人平rì里都是城中的无赖,肯定是要结伙上门打秋风的,又都是乡里乡亲的长沙子弟,难道不给看着他们饿死么?
    那几名清军磕头如捣蒜,哀求不已,萧云贵来回踱了几步,看着朱昌琳道:“朱老板你是城中第一善长仁翁,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放了他们,这些人没吃的,定会上门向诸位啰噪,本王派兵来抓吧,也没粮养他们,难不成真要杀了他们?”
    此言一出,清军俘虏大声哭号起来,连连磕头求饶,几个yīn鹜的乡绅心中暗道,都杀了才好,只希望萧云贵快些动手,杀了干净。
    萧云贵见朱昌琳面有不忍之sè,接着又道:“这些人大都是湖南子弟,和各位都是乡里乡亲的,本王实在不愿杀了他们,恶了一方民心,他们当兵吃粮本是无奈之举,都怪骆秉章、翁同爵这些狗官太不仁义是么?”
    这个时候就连朱昌琳心中都开始大骂起骆秉章等官来,萧云贵对一众富商巨贾叹口气道:“本王实在没办法了,是杀是留全凭诸位一句话,本王可不想留下后患,rì后城中治安不靖,在派兵出去杀人,多费手脚。”…;
    话音才落,几名清军大哭着向堂上一众富商巨贾磕起头来,连连哀告求饶,这几人久在长沙,都是认识堂上众人,纷纷开口哀求道:“朱老爷、魏老爷,你们救救小人吧。”“唐老爷,你救救小人吧,我三姑的二舅是府上七姨太的表娘舅啊。”
    萧云贵暗笑不已,为了活命这些清军把平时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关系都搬出来说了。朱昌琳等人这会儿真坐不住了,心中又是骂萧云贵无耻,使出这样的烂招,又痛骂骆秉章丧心病狂,为了自己的官声不惜使这绝粮之计。
    哀求不止之下,朱昌琳长叹一声,起身拱手道:“西王殿下,既然军中缺少钱粮,我也不忍看着城中流民百姓和这些总爷兄弟挨饿,那我认捐五千两银子充作饷银如何?”
    萧云贵摸了摸鼻子,这朱昌琳真是好谋算,他只捐银钱,到时候还是要向他的朱乾号买粮,损失也会小一些,当下不动声sè微微笑道:“这朱老板都认捐了,诸位怎么说来?”
    众人都是哀叹一声,有人带头认捐,只得纷纷捐钱出来,只有何元伦坐着不动,萧云贵上前道:“何老英雄执掌宝庆帮,财雄势大,不会只看热闹吧,会让大家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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