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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太平血-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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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门劝捐已属给面子的客气,不给面子的带兵勒捐也已见多不怪。许多绅商畏惧官府的权势,只得一捐再捐。用白花花的银子去换几张空头官衔的黄纸。绅商遍遭勒索之后,又有官员将目光注视到在外面做过大官发过大财的回乡在籍官员身上。这些做过真官的家庭,本来就看不起捐班,对空头名衔毫无兴趣,可无奈于地方官一再劝勒,也不得不交出部分家产。
    以上种种手段琦善和他手下将官、幕僚们都商议过,劝捐等手法也开始运用,好在扬州盐商富户较多,劝捐得的钱粮尚算可以,所以江北大营的维系也还没出大的乱子。但琦善也知道这种方法用一次两次可行,劝得多了,富户们也会被榨干的。所以他对荣禄说的办团练、练新军、买洋枪洋炮等建议不怎么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是怎么筹得钱粮。
    荣禄这小子提出的厘金让琦善眼前一亮,这种方式似乎比以上那些不靠谱的手段要可行得多。但琦善不知道的是。厘金在原本的历史上首行区域就是自己的江北大营,创办者乃是自己麾下江苏布政使雷以諴和他的幕僚师爷钱江。
    1853年。刑部侍郎雷以諴奉旨帮办扬州江北大营军务。主要任务是筹饷。这可是一件极难办顶费力的差使。可他的一个幕僚钱江,当时颇具传奇sè彩的人物,向雷氏出了一个主意,派官兵到各水陆要冲去设关卡,对通过的货物按其价值强行派捐,这实际上是商品过境税。当时又被称作“行厘”;另对开店销货的各商人按销售额强行派捐,这实际上是商业税,当时又被称作“坐厘”。厘捐的交纳者亦可同其他捐纳者一样,领到捐得何种功名的部照。只不过这里面再也没有自愿的sè彩了。
    1853年10月,雷以諴首先在里下河设立机构,向扬州城附近的仙女庙、邵伯、宜陵、张网沟各镇米行派厘助饷,最初的标准是,每一石米,捐钱五十文。雷以諴一开始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哪里想到在半年之中,共收钱两万串。次年4月,他向咸丰帝奏报,此种方法既不扰民,又不累商,数月以来,商民无事。他还看出了此种方法的长期稳定xìng,奏折中称:“且细水长流,源源不竭,于军需实有裨益。”于是,雷以諴一面宣称自己将在里下河各州县推行此法,一面提议由江苏巡抚和南河总督在各自防堵的区域里,“照所拟捐厘章程,一律劝办”。
    咸丰帝收到这一奏折后,便下旨江苏巡抚、南河总督等各就当地情形安当商酌,若事属可行,亦可照雷氏的方法变通办理。这是咸丰帝第一次对厘金一事的表态。
    1854年5月,雷以諴收到谕旨后,便在泰州设立分局,大张旗鼓地抽厘助饷。厘金的范围从大米一项扩大到各类粮食、家禽、牲畜、油、盐、茶、糖、碱、棉、丝、布、衣物、酒、漆、纸、药材、锅碗及各类杂货,可以说,没有一种商品不抽厘。此外,对银号、钱庄亦按其营业额抽厘。江苏巡抚、南河总督大约也在是年下半年开始设卡抽厘。到了1855年初,有人向咸丰帝奏报“大江南北捐局过多”,可见其发展规模之迅速。
    1854年底,钦差大臣、降调内阁学士胜保发现了厘金的特异功能,上奏宣扬其种种好处,并请下旨各地仿行:可否请旨饬下各路统兵大臣,会同本省邻省各督抚,会同地方官及公正绅董,仿照雷以諴及泰州公局劝谕章程,悉心筹办。官为督劝,商为经理,不经胥吏之手,自无侵漏之虞。用兵省份就近随收随解,他省亦暂存藩库,为协拨各路军饷之需。
    由此决定开始,满清治下各省督抚可以针对本省情况定夺,酌量抽厘。朝廷的这一决定,将征收厘金的权力下放到各省督抚手中,这对胜保的建策是一种修正,但对征收的方法及标准,均无明确的规定。户部对此并无通盘的设计,咸丰帝更是懵懂不清。他脑子里想的只是要弄到银子来应付缺口极大的军费,至于银子的来由,他不想过问,也弄不清楚。由此,各省纷起仿办厘金。
    可以说厘金制度的广泛推行开始,为枯竭的省级财政输了血。按照清朝的财政制度。一切财政收入均归于朝廷,各省、府、州、县要弄点钱,只能在“耗羡”等名目上打主意。自1853年夏天之后,朝廷财政已拨不下军费,本无正当财源的省级财政却要负担为数甚巨的各军营军费。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征收渠道,谁也不肯将此交到朝廷财政去。厘金由此成了不受朝廷控制的大财源,由各省督抚所把持。也就在这一时期,厘金渐渐脱离了“捐”的范围,明确了“税”的身份。
    如果用今天眼光,厘金当属于商税。它的出现。有着历史的必然。尽管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中,商税经常成为国家的主要税种,特别是宋代,商税超过一千一百万贯,成为最主要的财政收入之一。但自明代之后。这种情况有了变化。朱元璋出身于农家,限于其个人的经历。认识不到商业的意义。国家税收主要为地丁钱粮,即农业税,商税反而减弱了,满清承袭明代做法,商税一事上也所获甚少。可以说厘金制度的建立有着巨大的意义,厘金从1853年开始一直到民国时期还在实行。它为今后中国民国百余年军阀割据的战乱提供了资金活力,各省的军阀不无都是通过厘金来获得钱粮供应他们获得武装力量,武装力量又保证了这些军阀对治下百姓收取厘金的权利,所以中国的乱世在清灭亡之后。一直存在了数十年,求其根源便是这厘金制度所带来的危害。
    荣禄也不是不清楚厘金制度可能带来的后果,但他现在双目赤红,为了上位他已经顾不得着许多了,反正这个策略就算自己不提出来,再过数月也会被雷以諴和钱江所创,既然都是必定会出现的东西,自己用来上位又有何不可呢?
    果然当荣禄说完之后,琦善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的说道:“仲华此策却有过人之处,稍后老夫让营中帮办筹措钱粮的江苏布政使雷以諴雷大人过来,你和他好好商议一下,拟定个章程出来,老夫好上奏朝廷。”
    荣禄面露喜sè,上前叩拜道:“老中堂明鉴,小子虽然年青识浅,但乃是将门之后,父叔皆死于长毛贼之手,小子只愿留在大营内帮办军务,恳请老中堂代为奏请!”
    琦善呵呵笑着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亲自扶起荣禄道:“将门虎子,你祖父又是老夫麾下旧将,自然会看护于你,你提的这厘金之策甚好,老夫也想留你下来,老夫随后便上折子奏请皇上,将你外放,留在老夫营中帮办军务,老夫手下也需要几个贴心之人啊。”
    荣禄大喜,承恩跟着跪下也说了想留下,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回京便会成为肃顺的眼中钉,荣禄都不回京了,肃顺的一腔怒火只怕会发在自己的身上。荣禄也替承恩说了好话之后,琦善当即答允,荣禄便连同侍卫中和自己、承恩交好的蒙古八旗子弟扎布多那可也一道留了下来。
    随后江苏布政使雷以諴到来,和荣禄谈了两个时辰,荣禄将厘金制度中的一些成熟章程直接搬了过来,让雷以諴眼前大亮,马上召集他的幕僚们一道商议,最终商议出了一个厘金章程来呈报琦善。由于荣禄把雷以諴麾下幕僚钱江的厘金之策盗用了,直接导致刚刚投入雷以諴麾下的钱江手足无措,当晚钱江便带着自己半成品的厘捐之策草稿离营出走,另投别处去了。
    琦善得了厘金章程之后,细读之后大喜过望,当即上折奏报,同时设宴招待荣禄等人,席间又将营中诸将给荣禄引荐,琦善以荣禄为自己旧部子孙弗照,纳为自己心腹看待,营中诸将都不敢小瞧荣禄等人。于是荣禄便靠着进献厘金之策解决江北大营钱粮筹措之事留了下来,开始踏上领兵征战的路途。(未完待续。)
    PS:本章字数较多,参考了不少学者的考据,是为了更好的说明当前满清出现的财政危机,也是为了更好的说明荣禄献策的必要xìng,灌水之处敬请原谅。

第一百九十九章 班门弄斧
    得到琦善上奏保举之后,荣禄和承恩打发其他的粘杆侍卫回去复命,两人和扎布多那可便留在江北大营帮办军务。
    翌rì早晨,用过早饭后,琦善差人来唤荣禄前去大营商议军务。荣禄和承恩两人留下扎布多那可看守行李,两人穿戴整齐后急匆匆的赶到琦善的帅帐内。
    到了帐内,只见琦善、直隶提督陈金绶、布政使雷以諴等人都在,荣禄和承恩上前问安行礼之后,琦善咳嗽着示意两人坐到末座上。
    诸将都到齐之后,陈金绶起身yīn沉着脸说道:“据探子回报,长毛发逆洪贼、杨贼等人已经领长毛贼大军从湘地来到江宁,沿途洪杨二贼裹挟流民十余万,号称五十万众入主江宁,数rì前洪杨二贼发伪诏号称定都江宁。连rì来,瓜洲、镇江发逆都是厉兵秣马,看来是准备要大举渡江北进了。如今长毛贼伪西王提十万大军正猛攻苏杭上海等地,皇上下旨要我等速速调兵渡江南下解上海、苏杭之围,苏杭、上海乃我大清漕运根本,万万不容有失,但此刻江宁长毛发逆又蠢蠢yù动,老中堂总领江北军务,还要防备长毛发逆渡江北上,诸公以为当如何防堵长毛北上?又该如何解围?” 。 。
    众将听完都是面露难sè,私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就是无人起身说话。琦善乃是钦差大臣,总领江北军务,并非只限于江北大营一地是他的防区,安徽等地也是他的防地,,千里江面上除了瓜洲之外,太平军还占据着武昌等地,也可以直接出兵威胁江北腹地。琦善手中可调之兵少之又少,一眼看去似乎哪里都是漏洞,自己的防务都管不过来,还要组织兵马南下解上海、苏杭之围,当真是难上加难之事。
    先不说西殿太平军在苏南地区有十余万之众,就是围攻上海的西王萧朝贵这个人就让帐内将帅感到棘手。随着太平军和清军交手rì久,太平军的各个王爷、将领开始为清军知晓,倒也明白太平天国乃是天王洪秀全做主,手下分为东南西北翼五王,其中除了南王已经在全州战死之外。其余几个王爷之中,东王是坐镇zhōng yāng指挥全局,而西王萧朝贵便是太平军中最能打的一员战将。从金田起兵以来,此人似乎就一直担任太平军的先锋,战永安、攻桂林、下郴州、袭长沙、破岳州、夺武汉。最后一路杀到江宁城,江宁一战硬是强破满城。将满城内抵抗的满人杀了个一干二净。而且这伪西王一路打来,干掉的总督、巡抚、提督一大把,至此伪西王便被满清视为头等悍贼,提起萧朝贵之名有止满人小孩夜啼之效。
    帐内诸将心中都是惴惴不安,生怕琦善点自己领兵渡江南征,如今江北大营兵马钱粮都不足。而且要面对号称未尝一败的长毛伪西王这座凶神,这无异于给苏南的伪西王送菜去。
    陈金绶见无人应声,清咳一声又接着说道:“苏松太道吴健章吴大人已经派人数次前来求援,松江府、苏州府、常州府等地也是江苏治下。江苏巡抚许乃钊大人如今正死守苏州,余下不知是江苏按察使吉尔杭阿大人领兵南征呢?还是江苏布政使雷以諴大人领兵南下呢?”
    此言一出诸将纷纷出言附和,清律官员守土有责,失土者死罪,松江府包括上海都是江苏治下,巡抚大人守苏州去了,这救援松江府的责任当然应该由布政使、按察使来承担。陈金绶如此说来,是因为如今帐中诸将大多都是客将,乃是其余省份调集的提督或是总兵,似乎诸将的责任都没有江苏地方官的责任大。
    雷以諴闻言面sè大变,他jīng于钱谷布帛之事,但对军事却很不在行,听闻陈金绶如此说,不禁很是担忧,但又不知如何对答。吉尔杭阿却悠然品茶,此人乃是满洲镶黄旗人,奇特拉氏,字雨山。初由工部主事迁郎中,以道员赴江苏候补,曾署理按察使,江北大营成立后,便在此处帮办军务。
    此人倒是比雷以諴更加圆滑些,听完陈金绶的话后,淡淡一笑说道:“陈军门此言差矣,下官和雷大人乃是帮办江北军务之人,筹措钱粮才是我等要务,至于领兵之事,以下官看来新任江南提督的和chūn大人最为合适,如今和chūn大人已经领三千兵到了扬州,想来由和chūn大人领兵南下最为妥贴。”
    荣禄暗暗摇头,这些文武将官有好处的时候就个个争着抢,遇到恶战之时就个个推来推去,真不明白历史上的太平天国是怎么会败给如此腐朽的朝廷。
    陈金绶哦了一声道:“和chūn大人在湘地、桂地和长毛贼鏖战多时,知根知底,和chūn大人又骁勇善战,领新军到来定然锐不可当,不如就由和chūn大人领兵南征解上海、苏杭之围,不知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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