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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猎击三国-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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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辽东沓氏挖来的楼船士二百余,其中战卒一百余人,棹卒近百,还有船工杂役百余人。这些人的家眷已被好生安置于辽西,心无羁绊随他们的新主公南下。
    马悍所乘的这两艘楼船与单纯用于运载的槛舸不同,这是真正的战船。
    之所以叫楼船,皆因船上能起高楼,而且是多重高楼,故有此名。楼船是汉代主要的战船船型,秦时已出现,至汉代时,其规模、形制均远胜于秦时。
    就拿马悍所乘的这两艘楼船来说,首尾有帆,甲板上建有三层建筑,高达三丈余。最底层甲板的舷边设有半身高的女墙,以防敌军矢石,通常配置近战卒,战卒持刀剑,与敌短兵相接,进行接舷战。在甲板上女墙之内,设置一层建筑,称为庐,庐上的周边也设有女墙,可为庐上的长矛战卒提供掩护。在庐上面有第二层建筑,称为飞庐,女墙上开有射击口,弓弩手就藏于飞庐之内。最高一层为雀室,相当于现代舰船的驾驶室和指挥室。
    这还没完,在甲板下设置有舱室,供棹卒划桨之用。棹卒是摇橹的士兵,一般不参与战斗。在舱内的棹卒具有良好的保护,可以免受敌人之攻击。据船工与士兵说,这些女墙的外层还应蒙有皮革,以抵挡敌军刀枪箭矢及火攻。只不过因缺乏维护,皮革早被拆下或卖或腐坏了。
    当初马悍参观完这楼船之后,那心情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对于投奔过来的战卒,马悍也不知他们的战力水平怎么样,反正该有的武器都有配备,就当给他们防身好了,估计此行是不会有什么水战的。
    五艘近千石的大船,除了乘员五百余人,尚有二百匹马,千石粮草、各种武器、甲具鞍镫。装载得满满当当。不过两个月下来,千石粮草,人吃马嚼,也都差不多吃尽了。好在中途曾有一次补充,到东莱时,曾绕道胶州湾,向孔融购粮五百石,等到广陵时,船上所剩已不足三百石了。
    广陵是徐州较富裕的一个郡。此时战火也并未烧到广陵,马悍打算在这里补充给养,再向东海国进发。
    进入内河之后,经过一天半的行驶。马悍一行抵达广陵郡治淮阴。站在雀室向三里外的城廓眺望,但见周围遍布草棚,污水横流,虽然很难见到几个人影。但从空气中弥漫的炊烟味中可推知,这些草棚子里,定是住满了人。
    马悍叫过一个向导——他这次带了三个向导。全是当初流落到青州当黄巾贼,最后又被带到辽西的徐州流民。这几人都是徐州人氏,有商贾,有车夫,有货郎,都是游走四方,对徐州地理十分稔熟的当地人,对马悍此行,帮助极大。
    这向导叫虞信,是个行商,曾多次来过淮阴,他一见眼前情形,就吃惊地瞪大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淮阴何时竟成这般模样了?”
    马悍问道:“以前不是这样么?”
    “当然不是。”虞信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指比划,“以前这城廓之外,遍植柳林,花木扶疏,是踏青郊游的好去处,何曾会这般模样……难不成,是刀兵所致?”
    马悍缓缓点头:“看来是不错了,半个徐州已燃起战火,为逃离这刀兵连结的横祸,另外半个尚未遭劫的徐州,也将要承受战争的附带‘馈赠’。”
    当下令赵云留守,马悍则率周仓、虞信、鹰奴及四名白狼悍骑中的重骑健士入城。
    马悍一行八人,除了虞信与鹰奴之外,个个都是高人一头的壮汉,理所当然受到城门守卒重点盘查。马悍早料到会有这种待遇,所有人身上除了金银,什么武器都没带。反正船就泊在不远处,一旦有变,飞鹰振翅,数秒之内就可以做出驰援反应。至少在中原地区,没有那支军队的通讯与反应能力,能与这支经过强化训练与连场实战的白狼悍骑相比。
    在塞了数百钱给城门守卒之后,马悍等人得以顺利入城。
    城内所见,依旧令人触目惊心。乞丐遍城,行人褴褛,到处是插标卖身的妇孺,地痞流氓招摇过市,骚扰难民,而城内巡兵却无力维护秩序。马悍一行入城,也是立时被那些乞丐、地痞盯上,但见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神情剽悍,令人不敢逼近,这才免去不少麻烦。
    虞信先带马悍来到一家粮铺,铺子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粮罄的通告。虞信请马悍稍候,熟门熟路敲开侧门,对应门的门子说了句什么,随即闪身而入。过不多时,虞信出来,低声对马悍道:“本城赵太守禁止大宗售粮,这粮商只肯卖给我们三百石。”
    马悍沉吟一下,道:“三百石是少了些,实在不行,我们到下邳之后再看看能否补充。”
    虞信想了想,道:“请城守稍待,我再去别处打听一下。”
    于是马悍一行来到一处有二层的食铺,边吃东西边等虞信的消息。
    吃到一半时,马悍突然停箸不动,从临窗往下看去,在楼下街巷边,有两个神情鬼祟的汉子,尾随一个素衣少女。从马悍的角度,只看到少女的背影。头梳代表未婚的双环髻,身着素色襦裙,虽是布衣荆裙,但穿在少女身上,却难掩曲线妖娆的风姿。嗯,放在后世,这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了。
    少女臂挎竹篮,一双皓腕极白,堪称欺霜赛雪,右腕上套着一枚碧玉镯,绿意映雪,极为悦目。少女款款而行,并不知身后有“尾行”。行出约百步,少女推开巷边一家小院门扉,闪身而入,门扉随即掩上。
    两个尾行汉互相打了个眼色,掉头而去。
    这偶见的一幕,令马悍困惑,这算什么戏码?是某个见色起意的公子哥命手下豪奴来踩盘子,便于日后上门提亲收纳?还是地痞流氓偶见美色,尾行盯梢,意欲择机劫色?不得而知。
    尽管无论那种情况都不算是好事,但马悍什么都做不了,也没这个时间去做。他不是侠客,永远有使不完的金银,整日价只管行侠仗义。他不可能丢下满船人马,以及随时有可能发生剧变的前方战场,去管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的事。
    这时就见虞信匆匆登楼,表情很奇怪,既喜且忧。
    马悍也不开口催问,只招呼他坐下吃食。
    虞信谢过,搔搔头,呐呐道:“小的碰到一个人,对方愿意提供八百石粮草……”
    “等等。”周仓忍不住打断道,“你是说提供?不要钱?”
    “是,不要钱,但有个条件。”
    马悍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神色不动,淡淡道:“什么条件?”
    虞信苦笑:“他们要求搭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感谢大盟连续重赏鼓励!谢谢赵无恤2014继续支持新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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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要求搭船?”
    楼船雀室内,站在马悍面前的,是一个年约三旬的中年男子,虽然衣着普通,但厚实的褐衣包不住其粗壮的身躯。或许尚不足以与周仓等白狼悍骑健士相比,但马悍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是同一类人。不过,就算这人曾是军卒也没什么。乱世之中,那天没有逃卒?就算他自己,当年不也是一逃卒么。
    “是我家主人所求。”那男子拱手一礼,颇为惊异,显然想不到这五艘大船的主人竟如此年轻。
    “八百石粮草为渡资,你家主人好大手笔。”马悍屈指轻敲案面,双目一翻,逼视对方,“你们要去往何处?有多少人?”
    男子从容道:“敝主人欲返乡,只须送至琅琊即可。我等有仆从八十余人,马匹牛骡百余,辎重车辆三十余辆。”
    琅琊国,经下邳、东海两郡国,估计得有六、七百里,不远也不算近。八百石粮草也就刚够五百人来回吃食,以此为渡资,其实也不算多,若不是顺路,马悍可不会考虑。
    马悍微皱眉:“这么多人与车马,我的船可装载不下啊。”
    “无妨,我们有十多条百斛船舶,足以装载牛马及部分辎车,只要贵船能载人就行。”
    这时一旁的赵云发问道:“既然你们有办法弄到船,为何不多弄些,自己乘船就好,却要搭我们的船?”
    男子苦笑道:“再弄十条八条船倒无问题,只是眼下徐州时局混乱。溃兵贼寇甚多,乘坐客船的话,只恐未行出百里,便是人财两失之局啊!”
    这倒是大实话,眼下徐州是越往西北越乱,只见不断有难民从东海、下邳南下逃来广陵,还真没几个敢往北上的。如果真带有那么多的财物往北去,乘坐这种防护性能极好的楼船,就是最好选择。
    这时周仓却冒出一句:“我们如何知晓尔等车内装载何物。”
    周仓果然不愧为山贼出身,很善于以已度人。这话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如果车内装载的是确是财物,那就是良民,如果不是……
    男子很干脆道:“我等车内之物,可任足下检查,如何?”
    人家都已经光棍到这个份上了,再推三阻四,说好听些是没诚意,说难听的那就是怕了对方。
    马悍当即拍板:“行,黄昏前必须全部上船。过时不候。”
    从马悍发话时算起,到黄昏时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那八十余人及百余牛马、车辆。包括八百石粮草,全部抵达马悍指定地点。倒不是对方效率有多惊人,而是人家其实早有准备。他们就住在距河边不远的一处庄院里,直接赶着车马装上船就行了。
    周仓亲自去检查了那三十余辆车上财物。当然。他不可能全打开来看,这样也太过份了。周仓甚至没打开任何一个箱子,他只是围着车辆转上几圈。看看车辙,敲敲箱子,贴耳听听动静。然后回来禀报,所有车上箱子装载的全是黄白之物,除此无他。
    对于周仓的判断,马悍还是很信服的。人家可是劫道出身,平日见有车辆从山下经过,劫还是不劫?当然不是先打开箱子看一眼再做决定,而是凭着车辙痕迹的深浅,箱子的大小形制,以及颠簸的响声来判断,准确率极高。这是职业技能,你不服不行。
    赵云也将自己的观察所得向马悍汇报:“这些仆役,行动轻捷,筋骨结实,有部分人的双腿有少许外翻——这是经常骑马所致。这些人,要么曾是军士,要么是护卫,总之没有一个是普通仆役。”
    然后就是白狼悍骑的一个百将来报告对马匹的观察:“大部分都是军马,虽然都算不上什么好马,马臀的铃印都被割去,但疤痕明显。”
    最后是虞信来禀报:“一千三百石粮草,俱是上好精米与黑豆,其中五百石粮草是客人为自己的人马准备的。”
    马悍哈哈一笑,下了最终结论:“有财、有马、有粮,我才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安心乘船,那就是乘客;若另有所图,那就是送财上门。”
    ……
    入夜时分,这批乘客的主人终于露面了。当这位自称张海的人,携两名仆役,手捧一盒礼金、两缎锦帛与三坛美酒出现在雀室时,马悍、赵云、周仓等人都颇感意外。因为这人并非他们想像的需要很多护卫保护的文士或老者,而是一个三、四十岁,一脸横肉的虬须汉子。此人个头不高,但强壮有力,相貌平平,一双豆子眼透着一股子狡狯。
    如果不是看到此人带了那么多的身家上船,马悍十有八、九当他是匪徒处理。
    这张海很是豪放,又是送金帛,又是献美酒,然后拉着三人一顿狂饮,说了一筐感谢的好话。席间马悍等人不断探问张海来历,对方只道是琅琊人氏,在广陵置田产多年,因近来曹军进犯徐州,兵围东海剡城,有攻入下邳之势。张家生恐曹军犯广陵,卖去田产,携财物及家奴归籍返乡,以避战乱。这番言语,听上去倒也合情合理。
    张海也不断套问马悍的来历,马悍则只说他们是奉青州孔北海之令,支援陶州牧。至于为何不走陆路,反而绕了一个大弯。马悍只说是避曹军侦骑,至于别的,对不起,事涉军机,不可对人言。
    双方相信彼此的话没有?这并不重要,反正谁也没打算与对方做朋友。
    次日一早,五艘千石大船,二十条百斛货船,一齐出发,溯流而上,浩浩荡荡,引来两岸不少围观。这自然也惊动了广陵太守赵昱。特地派出百余步卒,沿岸监视,直到船过泗口,前往下邳而去,方才安心撤兵。
    马悍将张海仆役八十余人分散到一艘楼船与三艘槛舸上,每船不足二十人,密令各船悍骑士兵采取人盯人的方式,包干监督。唯有二十余张氏仆役因监守自家十数条小船,无法监控。不过,那些船只都是经过严密搜查了的。没有武器,人再多也没闹不出什么妖蛾子。
    而张海本人,则携四个仆役与马悍同乘一船。对于这明显的监视之举似乎毫不在意。
    航行一日,至凌县,一切如常。次日进入下邳郡,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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