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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猎击三国-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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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悍目光朝某个方向随意一瞟,冷冷一晒,接过一名狼牙飞骑呈上的魔瞳弓,大步走向白马银箭。
    轺车窗帘也微微掀开一角,一双明媚的大眼热切地盯住马悍,一时一刻不舍移开。
    当马悍正要认镫上马时,真果突然冲过来,从后面抓住马悍的肩膀,情绪激动:“你一定会被我兄长杀死的,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我还会给你……”
    如果扑来的不是峭王之女,马悍早把她扔出去了,哪会容她近身?脸色一沉:“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当你是骚扰决斗,你兄长会直接判负,明白么?!”
    马悍最后三个字是吼出来的。当场将真果震得后退数步。
    望着马悍远去的英武骑影,真果声嘶力竭大叫:“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旋即扭头跑向王帐,一口气冲到父王面前,伸出手掌,摊开——掌心,有两根细长的发丝。正是真果方才借抓马悍肩膀之机,从他肩侧的散发扯下来的。
    苏扑延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真果,这是他自己放弃机会。我苏扑延的女儿受辱,辱她之人。必付出惨重代价。”
    早有侍从近前,小心翼翼从真果手里接过发丝,用布包好,退出王帐,快步奔向那被白布包围的神秘祭祀场……
    跑马场上,两骑相对,相距百步,遥遥对视。
    答头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穿着厚厚的札甲。戴铁盔,持铁盾,几乎武装到牙齿,连很少见的铁盾都用上了。身为乌丸王世子。又是主场作战,在场数千乌丸人都是他的部民,原本所有目光都应当聚焦在他身上,但是。偏偏竟无一人看他。所以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传奇之人与绝世之弓之上。
    观众上空,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仔细听去,全是在喊:“昆勃图鲁!”“魔瞳血弓!”
    当马悍抽出那把改装的魔瞳弓时,赛场上更是哄然一片——造型如此奇特的弓,前所未见,还有那望之令人胆寒的血色双瞳……果然不愧为贪狼神使用的魔弓啊!
    许多乌丸牧民纷纷跪在地上,向魔弓,更是向马悍行拜礼。这令苏扑延与答头父子极为恼怒,但也是无可奈何,王权在神迹面前,只能退缩到角落。只有真果呆呆看着这一幕,僵硬如木人。
    答头再不能忍受自己被无视,而那个人却享受着贪狼神降临的膜拜!
    “受死吧!”答头狠狠一夹马腹,泼风般冲向马悍。
    同一时间,距赛场一百五十步、距马悍立马处二百五十步之外,那个神秘仪式已到了最关键时刻——随着一阵令人莫名心悸的咒语从那紫黑色的薄唇吐出,一只鸡爪般干瘦的手指,捻着两根发丝,悬在一个陶罐上方,罐底烈焰狂舔,罐内是啵啵翻腾的液体——血色液体。
    几乎同时,马悍举弓,上弦,拉满,发射——这个方向、距离、力度、高度、风速、温度等等,都是他在半个时辰前就计算好的,之前在熟悉场地时也实地模拟了无数遍,前一刻他还再三用热源扫描判定仪式正中央,距离火源最近那个红点正是目标。他深信,这一箭,一定不会失手!
    万众瞩目中,马悍这一箭快如闪电,疾射答头……从他的耳畔掠过,飞向远远的帐篷后面,不知所踪。
    “呜——”全场大哗。
    答头强抑狂喜,张弓搭箭嗖地一箭射来——然后,马悍不见了。
    “射中了!”答头张臂仰天狂笑,“神巫血咒,果然厉害!哈哈哈……”但随后,答头看到父王骇然失色,指着那匹大宛马,声嘶力竭叫着什么。
    答头眼神一扫,突然心底一阵发寒,没错,马上不见人,可马下也不见尸啊!人呢?倏地眼前一花,马背上倏现人影,随即弓弦翻响。答头反应极快,本能横盾一挡。噗
    !挡住了。可是左腿为何竟传来钻心剧痛?
    答头低头,但见一支乌沉沉地铁箭,穿透铁盾的铁皮、皮革、坚木三层防护,射穿大腿,再透入马腹……答头与他的战马同声发出惨嘶,轰然倒地,烟尘激扬,人马混合的鲜血,浸透了泥尘。
    与此同时,远处一骑仓皇奔来,颤声大叫:“不好了!神巫……神巫中流矢身亡……”
    马悍微微一笑,看都不看答头一眼,策马飞驰到轺车前,用弓梢掀开车帘一角,对那如花笑靥道:“准备好启程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公孙父子不能说的秘密】
    (谢谢大盟哈!同谢赵无恤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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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巫之死,在任何一个部族里,都是大事,但是苏仆延没敢追究这件事,甚至没敢声张。当所有部民都以为是流矢所杀时,只有苏仆延心里清楚,这一箭,绝对是有预谋的,根本就是冲秘巫去的,绝不是什么见鬼的流矢。
    苏仆延更是明白,他的阴谋已被识破,马悍这一箭,就是用明杀破其暗算。
    马悍是如何知道他使用了巫蛊?又是如何精确找出其所在位置?苏仆延通过询问女儿与监视的卫士,大致也猜出来了。如果说这还勉强能让他接受的话,真正令他胆寒的是,这二百五十步之远的盲射,实在太可怕了。看来传说中此人曾在四百步超远距,重创轲比能之事千真万确,万幸适才那一箭不是对准自己……
    答头的左腿伤得很重,流了很多血,还伤了骨头,眼下正接受巫医的治疗,幸好无性命之忧。
    苏仆延对儿子受此重创很是愤懑,却不得不憋屈着对马悍表示谢意——他的眼睛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人家这一箭已是手下留情了。连二百五十步之远的巫祝都被一箭破脑而死,况乎距离只有不到五十步的答头!
    就是在这窝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心情下,苏仆延强颜欢笑,老老实实亲自将马悍、周仓及几名狼牙飞骑一并送出部帐。而部帐之外,是一长串车马、仆从。
    远远奔来一骑,正是施彦,这年青人一脸激动欣喜,大声禀报:“马都尉,所有随从、车马都齐了,妆奁车辆也交还了一半。乌丸人还算讲信用。”
    马悍点点头,其实不是乌丸人讲信用,而是乌丸人不敢坏这沿袭了千百年的习俗。有时候,你破坏某个规则,只能得到一时利益,却会毁掉立世根基,孰轻孰重,苏仆延还是拎得清的。
    马悍向苏仆延抱拳:“峭王,后会有期。”
    苏仆延也回礼:“后会有期。”不过他说到“有”字时语音含糊,不注意的话。会听成“无”字。
    马悍可不会去理会这些小事,抖缰放马奔驰,迎风大声对周仓道:“我要求立即离开,坏了你的好事,让你做不成入幕之宾,不会不爽吧?”
    周仓嘿嘿笑道:“说实话,有那么一点。不过,老周也不是不知好歹,乌丸人那里就是个狼窝。谁也不知他们会不会翻脸。为**而赌命,老周虽不是君子,却也不会立于危墙之下。”
    马悍讶道:“不错啊,你不是不识字么?居然也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周仓打着哈哈:“时常听太史司马与白狼长讨论。从中学到的一句,让城守笑话了。”
    “不错,你可以学学一个叫吕蒙的家伙,现在认字也不晚。”
    “吕蒙?谁啊?”
    “是江东那边的人。以后你也许有机会认识……”
    黄昏的天空下,无边的原野上,三批人马终于汇成一股洪流。人欢马跃,欢喜无限。
    ……
    夜幕下的草原深邃幽远,在淡淡的月色下,一顶顶帐篷与一簇簇篝火,映照在一张张欢快的脸上。甄氏的送亲队伍仆从,需要用一场歌舞,来渲泄他们劫后余生的情感。而狼牙飞骑却丝毫不敢大意,全部分散出去,警戒线放出二十里。毕竟这里距离峭王围帐只有不到五十里,苏仆延一旦反悔,完全可以派出大股骑兵扮马贼,杀人夺财而又不用担心名声受损。
    马悍现在就是与苏仆延对赌,赌对方不敢做轲比能第二。
    在接受了甄氏族人逐一拜谢之后,马悍来到一个帐篷前,这里守着四个头戴旄帽的带甲持刀卫士。这有别于中原士兵装束的卫士,就是辽东甲士。甲士们见到马悍,恭恭敬敬行礼。他们守卫的帐篷里,居住着此次代表辽东太守的迎亲使。而这个迎亲使,也正是马悍的老熟人——辽东太守府户曹从事,郑高。
    郑高此时正斜卧于铺着厚毡的地上,身上盖着毛毯,右胸缠着绷带,不时咳嗽一声——在答头率乌丸骑兵劫掠送亲队伍时,郑高职责所在,奋力阻止,结果被射伤落马。与他一道出使迎亲的辽东随员半数被杀,只剩下四个甲士,尽数被俘,若无马悍,他们可真是没脸回去了。
    “自去岁起,与马君先后会面数次,就数此次最狼狈,惭愧!”郑高满面惭色向马悍拱拱手。
    马悍走近,盘膝坐下:“感觉怎么样?”
    “箭创不深,当无大碍。”
    “那就好。”马悍稍加抚慰之后,欲言又止。
    郑高奇道:“马君一向豪爽,何故呐言?”
    马悍轻咳一声,坦言道:“是关于甄氏之事。按理说我无权过问,只是我与甄氏家主甄豫仲昆有旧,这也是我此次出手相助的重要原因,并不完全因为公孙太守之故。”
    郑高方才释然,他也听到了马悍夺亲之事。单枪匹马,独闯大营,这不光是胆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得有必须这么做的动机。以郑高对马悍的了解,他还不足以为了太守之故而冒此危险。
    “马君是否想问,甄氏女被抢夺,这桩婚事会否受影响?”郑高不愧是户曹,善于发现问题。
    马悍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省事。
    “不会!”郑高断然道,“辽东需要粮食,而甄氏此次的嫁妆中,就有二十万斛谷米,将会在下月启运。这批粮食,足以支持辽东挺过最艰难的一年……”
    郑高的话里透露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自今年年初起,辽东掀起了大规模的扫荡世家行动。
    公孙度对辽东世家的扫荡,是整个三国时期,地方军阀中规模最大、最彻底的。包括避难辽东的原河内太守李敏、原右北平太守刘政、郡中豪门望族田韶在内的一百多家大小世家,遭到毁灭性打击。刘政渡海逃跑,李敏避难海岛,田韶全族被诛,其余大小世家。也几乎被连根拔起。整个辽东,只剩下寥寥几个与公孙氏密切相关的世家犹存。
    辽东也由此成为三国时代,世家势力最薄弱,诸侯控制力最强的地方势力。唯其如此,辽东公孙氏才能在三国乱世屹立半个世纪,而无家臣出卖,武将反叛这些各地诸侯身上屡屡发生之事。
    公孙度之所以敢折腾这样大的动静,主要原因是辽东远离中原,世家势力并不强大,压根没出过在朝廷有影响力的人物。灭掉这些小世家,反弹不大。当然,从长远来看,拔除世家,的确能让公孙家族在辽东的统治长治久安,但动这样的大手术,阵痛是难免的,缺粮就是其一。
    三国时期,各地军阀的粮草、兵员、钱物多受制于当地世家大族。诸侯只是世家的代言人。辽东也有这样的情况存在,只不过公孙度比较强势,而辽东世家也较弱,控制不住而遭反噬。
    公孙度虽然抄灭了百余世家。但这些世家的钱谷早已分散各地,想一一收缴,短期内难以完成。这就需要一批能解燃眉之急的粮食,而甄氏的二十万斛谷米。正是及时雨。就冲这批粮食,甄氏就算送来一个寡妇,公孙家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马悍从郑高含糊的信息中。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加上原有的一点关于三国的历史知识,大致推断得差不离。想明白这其中关节,马悍长长吁一口气,总算可以放心了……只是,为何会隐隐有种失落感呢?
    “看来婚事不会受影响了,只是……甄氏女恐怕还是难逃责难吧。”马悍轻叹口气,随即以玩笑口吻对郑高道,“她是我以抢亲名义救出的,公孙家二公子不会因此找我的麻烦吧?”
    郑高摇头:“不会。”
    马悍皱眉道:“郑从事能肯定么?万一这位二公子醋劲大发,只怕会令我与公孙使君之间陡生嫌隙啊。这不是典型的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么?”
    郑高犹豫一下,再度点头,声音铿锵:“不会!”
    马悍略为惊讶地盯住郑高:“郑从事与二公子很熟?”
    郑高苦笑道:“我知道马君想问什么,原本此事事关二公子的隐秘,我是不应当说的,但我若不说,马君心中不安,也必影响到白狼城不安。天长日久,必令马君与太守生隙……此乃因小隙酿大患,故而……”
    “行了行了,你就直说吧。”马悍不耐烦听他弯弯绕绕的。
    郑高咬咬牙,终于说出一个关于公孙恭的秘密:“我的内兄,是襄平城名医,他曾在一次酒后失言,说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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