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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猎击三国-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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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熊。”
    离姬抬袖掩口轻轻一笑。这一笑,整个穹帐仿佛为之一亮,更使二人之间的戒备淡去,谈话的氛围开始轻快起来。
    马悍的心境,早已过了一见美色,就急吼吼提枪上马的年岁,与绝色佳人秉烛夜谈,也是一种绝佳的享受。当然,这年轻而强壮的的身体,也得适当满足一下,只是须找到适当的时侯。
    什么时侯适当?马悍暂时未知,但他已看到促成这种时机的辅助物品——一瓮酒。不是鲜卑人那种腥臊难咽的羊酪酒,而是真正的高档酎酒(汉代一种精酿酒,原料和酿制方法都很考究,主要供给贵族和宴席享用)。
    这是阎柔“配套”送来的,还有酒樽,酒勺,真是个知情趣的家伙,看来他干这事真不是一回两回了。
    乌追与四名汉戈护卫在帐外十步巡视,偶尔回头看到烛光映出两个剪影,举樽相敬,人影渐近,不禁相视一笑,慢慢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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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江票啊!谢谢。)

第四十五章 【变生肘腋】
    (感谢赵执事与虎爷不惑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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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马悍与美人浅酌轻语之时,距他所在穹帐直线五里外,护乌丸校尉邢举的穹帐内,正发生激烈争吵。
    此刻,邢举正端坐上首,满面怒容,瞪着帐下之人。而被这位掌控漠北诸胡的大汉校尉盯住的人,正是被马悍认为知情识趣的家伙——阎柔。
    此刻的阎大先生,脸上再没有一贯的恭敬,面对盛怒的邢校尉,脸色平静,语气从容:“使君明鉴,柔向朝廷赠金鬻爵,实为大汉靖边耳。这些时日以来,使君未曾看到么?柔与弟在诸胡中之人望,比诸使君,也不遑多让。难道区区一个骑司马都不配么?”
    邢举冷笑连声:“阎若水,某知你早就想入校尉府,某也曾征辟你入幕任从事,你却嫌官小,张口就想吃个大的。哼,骑司马之职,你这等人也配么?某辟你为从事,已经是看在你在胡奴中素有声望之故了,若非如此,以你寒微之家,商贾之业,也配与某同席?”
    阎柔原本还冷静,但一说到这出身,顿时色变,拳头慢慢攥紧,一脸激愤。说到出身,邢举也不过是寒门之士、世家别支,放到中原,尤其是颖川、南阳、陈留这样的世家云集之地,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在他这样的寒微出身,又从事商贾之业的人面前,却是足以昂起头,用眼角看人了。
    阎柔屡屡求辟而不能如愿,便走起曲线谋官之路。趁着董卓弄权,朝纲紊乱,他与其弟大批财物进献上去,周转数月,终于得到想要的结果,不日朝中便有敕令,辟其为护乌丸校尉府之骑司马,其弟阎志为从事史。
    阎氏兄弟这些举动都是绕开了邢举,结果邢举刚刚得到消息,顿时勃然大怒,立即招来阎氏兄弟,怒斥其非。
    阎柔长吸一口气,淡淡道:“那马惊龙,出身不明,只怕比柔还不如,使君却极力招揽,不惜以假司马之职诱之。嘿嘿,那马惊龙倒也有几分眼力,固辞不就,否则,不出一年半载,他手下数百精骑便改姓邢了……”
    “放肆!竟敢用此等言语污蔑使君。”邢举身后侍立的军侯李固怒声喝止,向邢举躬身道,“请赐刀诛此狂悖之徒。”
    邢举怒极,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阎柔,也不理李固请缨,一字一句道:“今后你阎氏之市易凭籍,一概取消。”
    阎柔盯住邢举,同样一字一句道:“我阎氏已经不需要了。”
    邢举眯缝着眼,寒意碜人:“那好,且看你这骑司马能当多久——赶出去!”
    阎柔轻轻一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邢举,摇摇头:“柔能当多久的骑司马不好说,但使君这个护乌丸校尉,柔却知能当多久。”
    这话够狂悖,甚至可以说是诛心。邢举原本要大发雷霆的,但在这一刻,他看到了阎柔的眼神——里面有一种令他心悸的东西。为何对方会有这样的眼神?邢举隐隐感觉出什么,突然抬手将身旁的三十炼钢刀抓起,向李固扔去,断喝道:“诛阎氏!”
    “遵命!”李固接刀拔刀,猛然砍向——邢举!
    邢举一直死盯住阎柔的眼睛,当对方的眼睛反射一道杀机凛冽的异常刀光时,陡然失惊,身躯本能避让——啊!惨呼声中,血光迸现,一条血淋淋的手臂飞起。
    邢举断臂处血如泉涌,仅仅短短一瞬,那张红润方正的脸庞就惨白若纸,痛苦扭曲,须发俱张,怨毒地盯住背后黑手:“李、固!”
    半身染血的李固面无表情,再次举刀,阎柔却出声阻止:“等等。”然后侧耳倾听。
    这时就听得帐外一阵急促的腿步声与呼喝声:“使君……啊!”
    金铁交击,利刃入肉,甚至可以听到血液激喷洒落草地的沙沙声,一具接一具身躯嘭嘭倒地。过得一会,帐外传来阎志的声音:“禀兄长,事已谐。”
    阎柔满意一笑,转回头对全身尽染的邢举道:“看,柔所言之不虚吧,使君这个护乌丸校尉,当到头了。”
    邢举将半身倚靠在短案上,怒视二人:“你们要造反!”
    “不,不是造反,而是取而代之。”阎柔微笑道,“别忘了我可是朝廷经制的骑司马,校尉殉职,司马代之,惯例如此。”
    邢举冷笑:“你手弑上官,还想取而代之?”
    阎柔一脸惊讶:“此话从何说起?柔何曾动了使君一根指头?使君之殁,自是另有凶手。柔还要亲手斩下凶手头颅,为使君复仇哩!”
    邢举血手指向李固,张开染血的大嘴大笑,只可惜只能发出几声暗哑之音:“果然,走狗利用完,总是要烹的……”
    “使君不要误会,凶手另有其人。”阎柔笑容可掬,“李军侯未能及时阻止刺客行凶,只是失职。柔就任护乌丸校尉之后,会将其降职,当然,过一段时日,自会官复原职,并加以擢升。”
    “你要找替罪羊?莫非……是……”邢举霍然而惊。
    阎柔点头肯定:“正如使君所想,就是他。”
    “好狠毒,好手段。”邢举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冷笑,“只不过,那人可不是邢某,以其人之勇悍,你带的这点人,只怕不够看。”
    阎柔坦然承认:“我带的二百私兵的确不足以围杀此人,但加上李军侯三百骑如何?然后,再有乌丸能臣抵之百骑如何?再有轲比能、扶罗韩、苴罗侯联合数千鲜卑精骑如何?”
    邢举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阎柔轻叹:“他之所以敢孤身赴险,是因为有我兄弟二人襄助,更有使君你的庇护。但如今他的庇护倒了,襄助转为劫杀,鲜卑人与乌丸人就再无所顾忌了。我相信,胡人杀他之心,比我更甚十分。”
    “你原本有一线生机的。”阎柔最后对邢举如是说,“我就任骑司马的消息,是我故意选择这个时候放出来的。若使君能容得我兄弟侧身立足,柔亦不会对使君无礼。只可惜,使君非要逼我……”
    阎柔说罢,对李固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转身出帐。在他掀帘的一瞬,身后传来一声怨毒地怒吼:“阎柔!我在地府等着你……”声音戛然而止。
    走出帐外,阎柔长长吸了口气,空气中同样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
    少顷,一身甲胄的阎志与满身是血、杀气腾腾的李固率一群甲兵聚拢过来。
    “兄长。”
    “阎司马,呃,阎使君。”
    阎柔环顾左右,志得意满,向西边某个方向静静凝视,长长吐了口气:“是时候拜会他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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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阎柔勾结鲜卑人及乌丸人,杀护乌丸校尉邢举,并取而代之,大约就发生在此时。阎柔杀邢举,孰是孰非,史料太少,无从知晓。但依照倒果为因的定律,其结果是胡人支持阎柔以暴力手段上位,那么,阎柔的屁股必定是坐在胡人一边,代表胡人的利益,其人属性,不言自明。)

第四十六章 【想杀我,你先死!】
    (感谢“赵无恤2014”、“恶狼之星”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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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洒是美酒,香是异香,美人是醉美人。
    灯光之下,美人如玉,脸颊、秀颈、双手,莹白酡红,再渗着一丝丝的酒气,气氛**迷漓。
    酎酒只是醪酒,度数很低,对马悍这等酒精考验的人而言,跟水差不多。
    离姬呢?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双颊酡红,那馥香的樱唇润着酒渍,更是鲜艳欲滴。
    看上去,好象时机到了。
    但马悍却隐隐感觉到,离姬心内似乎在挣扎,她那迷漓的秋波后面,隐藏着一种不甘。不甘什么?不甘心委身于自己这样的部落豪帅么?马悍心头冷笑,他清楚知道,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将此女正法,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之所以如此,不是马悍仰慕先贤柳君,而是因为他此刻心潮汹涌,一阵阵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这是他多年**生涯,无数次与危险擦肩而过磨练出的第六感。这种感觉很准,唯其精准,更令人不安。
    当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时,马悍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对乌追交待一下,更要四处巡视一番,看看是什么地方出问题。
    就在马悍挺身欲起时,他的脸色倏然大变,左手一伸,扣住离姬的柔滑的玉颈,森然道:“说!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离姬惊诧莫名,她原本的确是想放药的,但与马悍一番交谈,她却犹豫了,此刻那药就在她的衣袖里,何曾到了酒里?而且她的药是迷药,只会让人昏睡,哪会似这般模样?
    “不……是……我……”离姬被扼得咯咯有声,俏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马悍眼神厉芒越来越盛,掌指渐收,离姬香舌吐出,面红如血,几乎要断气的时刻,马悍手一软,颓然垂落——不是他玩什么怜香惜玉,而是他的全身肌肉渐渐无力。
    马悍用力挪动身躯,倚靠着短案,目光射向帐角,那里堆放着他的兵器与鞍辔甲具。
    离姬险死还生,弯腰抚颈剧咳,原本射向马悍的目光带着极度愤怒,但一见马悍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边咳边道:“不、不是酒……我们一同饮的酒,我、我却没事……”
    不是酒的问题!难道是那股异香?那更不对了,这是离姬的体香,她没事,自己更不应有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激烈的兵刃撞击声,持续时间很短暂,随即帐帘一掀,两人大笑而入。
    阎柔、阎志兄弟。后面更有数名私兵将脸上数道血痕、满面愤怒的乌追推入。
    背叛!暗算!对于一个混了多年江湖的老大,这事见过、经历过太多了。马悍只看一眼,就明白七七八八,今次,将是他穿越三国以来最大的危机。
    “乌追,兄弟们如何?”弄清了一切,马悍反而放轻松了,他现在只关于手下的损失情况。
    “部帅,我等猝然遇袭,对方数倍于我,兄弟们三人身亡,两人受伤,余者被擒。”乌追咬破嘴唇,血和泪下,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阎氏兄弟。
    马悍点点头——他做这个动作都有点吃力了,但却并不影响说话,这说明致使他出现肌无力现象的药物,只作用于骨骼肌,对平滑肌无效——若非如此,五脏六腑(均为平滑肌)全都失去动力,人还能活?
    马悍将目光转向阎氏兄弟,淡淡道:“邢使君是被囚禁了,还是被杀了?”
    阎柔赞许点点头:“看来惊龙不光有勇,也颇有智略。不错,邢举已死。”
    “田国让呢?”
    “收拾完你,下一个就轮到他。”说这话的是阎志。
    阎柔则小心避让马悍,将手伸向离姬,却被两道冷清的目光止住:“你利用我做了什么?”
    尽管离姬神情冷漠,也不再自称奴婢,令阎柔微感不悦,但看到她那白嫩的脖颈上一道紫红色掐痕宛然,也是一阵心疼,但更感喜悦。先前他忍痛献姬,只为实施阴谋,没想到马悍非但没有在事发后下毒手,甚至都没碰离姬一下,等于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自己。这意外之喜,当真令阎柔喜不自胜。
    阎柔欢喜之下,带着得意的语气,对马悍道:“看在你并未侵犯离姬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很简单,酒、没有问题;异香,没有问题;但二者混合,就有问题。这样你明白了吧?”
    马悍这下明白了,两样无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却产生毒性,这样的东西,世上并不少,有很多都不为人所知。阎柔本就是靠装神弄鬼起家的,有些特殊手段,不足为奇。
    离姬也恍然道:“无怪乎这几日侍婢在我汤沐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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