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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猎击三国-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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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简短的军事合议。最后决定,由董承、李乐率三千兵马护住天子左右,杨奉、韩暹、胡才、去卑各率二千兵马断后。
    这边军议刚散,那边李傕、郭汜、张济整军又追上来!
    西凉军上次是大意了。即便如此,损失也不重。一万二千多人马的李郭张联军,损失千把人实在不算什么。相反。他们由此战反而看清了所谓援兵的虚实。这几千步骑中,也就匈奴骑兵有几分战力,西凉军当日之败,就是被匈奴人自阵后突袭所至。千余伤亡,也多为匈奴骑兵所杀。而白波军几乎全是步卒,打起仗来就是一窝蜂,毫无战法可言,纵多亦无可惧。
    这一次,西凉军是有备而来。
    兴平二年,十二月初,两军再战。西凉劲旅,岂是白波乌合、匈奴散骑及军心尽丧的董杨联军所能敌?是役,杨奉等大败,死伤人数比在东涧时还多,李傕纵兵杀百官、抢宫女。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等皆战殁。
    董承护卫天子逃走,走不了几里,后面追兵又到了。侍从劝天子骑上马快跑,天子硬咽着道:“不行,百官有什么罪,我不能丢弃他们逃走。”依然只乘马车,百官傍行。
    董承、李乐护御驾且战且走,到天黑才到达陕县。这时追兵稍微少了一些,将士们结成营寨自守。这次战斗,将士损伤十分之七八,虎贲羽林军剩下不满百人。
    大家商议下一步行军路线时,有人提议沿黄河乘船东下就能直到洛阳附近。
    太尉杨彪反对:“我是弘农人氏,知道黄河从这往东有三十六险滩,天子身为万乘之尊,不应该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侍中刘艾也支持杨彪:“太尉说的是,我曾为陕令,知道这的水势凶险,有经验丰富的船工掌舵,都有可能翻船,何况现在我们既无大船,也无舵工。”
    这二位权威人士一发话,谁都没话说了。最后思来想去,只有北渡黄河去河东郡一途了。为了防止半渡时被李傕追杀,选在月黑之夜偷渡。是夜,先遣李乐准备船只,准备妥当,举火为号。
    众人拥着天子,徒步出营。伏贵人头发蓬松,面色惨淡,跟随献帝。伏贵人的哥哥伏德一手扶着妹妹,一手还挟着数匹绢。董承瞧见,心里不痛快,让人上去争夺,护卫自然不让。争执中,一人被杀死,血迹溅到伏贵人的衣服上。伏贵人吓得浑身发抖,都迈不开步了。
    天子刘协看不过眼了,出言呵止,这场莫名争端才算平息。
    此时正值朔初,月黑风高,天寒地冻,河岸高数丈,既没有码头,也无法搭跳板。董承等开始打算用马羁相连拴住献帝的腰放下去,转念一想,方才不是争执绢帛之事么,就用那个就好。这一次,伏德很主动将绢交出,于是取绢相连。行军校尉尚弘力气大,便让他背着天子,慢慢放下去。伏贵人则由其兄长伏德背伏登舟。
    刘协上船后,惊魂甫定,看到没有过河的人还有很多,又派船过来接。大家都抢着下河滩,不少人直接滚摔下去,死伤不知其数。到河边后,官员、士兵不分彼此,争先恐后攀船。董承、李乐、尚弘生恐船翻,手持戈戟与众卫士四下乱砍,在船中被砍掉的手指可以一把一把地捧起来。
    与天子幸运登舟的只有伏贵人、董贵人、太尉杨彪、侍中刘艾、太仆韩融、越骑校尉种辑及伏完父子等数十人,其余宫女官兵不是淹死、冻死就是被李傕部下抓走,或剥去衣服,或剪去头发,其状惨不可言。
    李傕得知后,派从子李暹(李利之弟)率军追击,正好看见天子在船上。李暹一时弄不到舟船,恼怒之下令人发矢乱射。
    董承、李乐一时也弄不到几面盾牌,直接抢过两位贵人的锦衾与蒲席当屏障。
    矢落如雨,钉得船板笃笃连响,打得衾席噗噗有声。这时一支劲矢透席而入,正贯入挡在天子身前的尚弘胸膛。尚弘怒目圆睁,壮躯剧颤,慢慢跪倒。
    刘协再不顾上下尊卑,伸手扶住尚弘,潸然泪下:“尚君……”
    尚弘嘴里嗬嗬有声,想说什么,但一张口,大股鲜血喷涌而出,终于向后倒下。
    刘协失神地挽住尚弘的大手——这只手,方才还托着自己过江,当时感觉是那么的强壮有力,而现在却绵软如羽……
    “苍天呐!”刘协仰天长号,“莫非我刘氏血裔,要绝于这洛水之上么!”
    身侧伏贵人与董贵人齐扑上前,伏于刘协瘦削突起的肩膀上嘤嘤悲泣。
    就在这时,忽听周遭一阵鼓噪:“船!大船!好多大船!”
    刘协与两位贵人悚然而惊,抬眼望去,但见下游数里之外的河面上,点点火炬如繁星,构成数艘船形轮廓。三层船顶之上,一片通明,照亮了一面前所未见奇异狼头大旗。
    如墨夜色之下,那硕大无朋的惨白狼头之上的一双狼瞳,赤漓如血,流火溢光,宛若异域死神之使者降临人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降雄兵】
    (感谢大盟双响支持!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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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的下游,距陕县最近的就是河内郡了,河内太守张杨,一向不满西凉人挟持天子,把持朝政,也最有可能派出援兵。这会不会就是张杨的河内军?但是从没听过,更没见过河内军有这样一面令人望而心惊的赤瞳狼头大旗啊!
    就在众人发呆时,忽听船工一声惊呼:“糟糕,要撞上了!”
    众人这时才猛然醒悟,他们所乘的不过是条随波遂流的小舟,而下游驶来的却是数十艘大船,把一条黄河水道占去大半。就算那数十条大船静止不动,可他们的小舟却顺水漂流啊!这要是一头撞上……
    舟中天子诸臣顿时方寸大乱。方才还拚命挤上船,现在却是发愁怎么靠岸了。
    众大臣与侍从、卫兵一个个急得操盾持矛,拚命划船,却尽帮倒忙,令舟船在河面直打转。船工却干脆得很,一个二个直接跳入河里,扑腾扑腾游上岸。岸上固然有刀兵侍候,好歹未必便死,但若撞上前方大船,十有八、九要报消,这利害对比,便一介草民,也是门清。
    连小老百姓都明白的理,一众庙堂高士又岂会不知,事已至此,除了认命,别无他法。只有祈祷老天爷,来的是援兵,快快击退西凉人,如此还有一线生机。
    接下来,刘协又被裹成一个木乃伊,这次背他的是伏德。虽然身旁卫士中比伏德壮健者不乏其人,但生死关头,刘协信任自家大舅哥总要多过卫士一些。于是悲催的伏德刚背完小妹又要背妹夫,好在这两人都是身材轻巧少年男女,左右不过百斤,还能吃得住劲。
    而这会背伏贵人的。换成了二兄伏雅;而董贵人自然由其父董承背负。
    众人本想摇舟近岸,但黑灯瞎火,黄河浪急,又岂是这些不通舟楫之事者能掌控的?结果慌乱之下,全挤到一处,舟船倾晃,适逢一个浪头打来,舟船倾覆,众皆落水。
    别说这里边大半人不会水,就算会水。别忘了这可是农历十二月份,足以能把胯下铁棒冻缩成三岁小儿的**。加上黄河急流,若非极善泳者,基本上掉下去就只有喊救命的份。
    伏德、伏雅等人的水性都算不上好,加上又背着个人,若非运气好,或者说属于重点照顾对象,被周围善泳的侍从卫士七手八脚,推扶到倾覆的舟船边。扣舷得存,只怕早沉底了。而与他们一样好运的还有董承父女、伏完、李乐、杨彪、韩融、刘艾、种辑等人。
    刺骨寒风拂过,沉浮不定的覆舟两边响起一片咯咯叩齿声,喷嚏此起彼落。
    伏完打颤的声音从船的另一头传来:“大郎。陛下……安……安好否?”
    伏德吃力地扭动僵硬的脖子,问背后的刘协:“陛下……陛下……”
    “朕……咯咯……无……事……咯咯……”刘协那变调的嗓音,除了证明他还活着之外,根本就是有事啊。
    这时董承的声音传来:“此处离岸边不远……我等随水流而下。待漂至浅处,便撒手上岸,钻入河滩的芦苇丛里……咯咯……如此。至少在天明以前,叛军难以搜寻到我等……”
    太尉杨彪赞同:“便是如此。”
    这时忽听有人叫道:“看呐!那些大船停下来了,有人举火上岸了……人很多!”
    又有人叫:“叛军停止搜杀了,正聚兵结阵。”
    董承等人大喜:“快、快上岸,再这么下去,没淹死也冻死了……”
    可怜刘协下半身早冻麻了,当背负着他的伏德四肢着地,如某种动物般吃力爬上岸时,脱离了冰窑的刘协,终于幸福地昏迷过去。
    ……
    碧草连天,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一个小小少年的身影在拚命奔逃,身后是成百上千、咆哮吐信的恶犬在追逐。眼见越追越近,流涎的尖齿、腥臭有吐息,几近可闻。
    少年终于支撑不住,踉跄倒地,举掌向天,悲怆哀呼:“父皇——母后——”
    声裂长空,天地倏然变色,天空乌云翻滚,厚厚的云层间似有如龙似蟒的巨物游动穿梭,鳞片甲光时隐时现。渐渐地,乌云层层叠叠,幻化成一个硕大无朋的苍狼之首,狼瞳赤红如火,闪动着血漓漓的赤芒。
    下一刻,狼口大张,尖齿如锯,宛若吞噬天地。在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中扑腾而下,身后那成百上千的恶犬如同蜉蚍一般,瞬间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啊——”刘协再醒来时,感觉自己还在船上,身体筛糠似地颠簸,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耳边顿时传来两位贵人喜声:“啊!陛下醒来了!”
    随着周围一阵喜贺之声,筛糠似地震动也消失了。刘协这才发觉,方才是两位贵人与侍从在为自己搓擦四肢躯体,推宫活血,这身体才渐渐恢复知觉……可是,还有一处部位,现在还麻着,你们不敢搓,倒是怎生想个法子啊!全身暖洋洋,就一处要命的部位冻麻,这滋味也太难受了……
    这时刘协才注意到,他们正身处浓密的芦苇丛中,身下淤泥厚软,鼻端腐臭难闻,周遭漆黑一片,朔风呼啸如泣,芦苇摇荡如浪,发出雨打荷叶似地哗哗声。
    刘协强忍不适,一开腔,嘶哑难听的声音令自己也吓一跳:“安集将军与建德将军何在?”
    芦苇前方传来董承与李乐的喜声:“臣下在,陛下醒来了,当真是皇天庇佑,高祖显灵。”
    刘协晕乎乎地,脑海里还在回味着方才那个梦境,听到董、李二人之言,不由一呆:难道真是高祖托梦?可是那狼头分明就是……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刘协终于从呼啸的朔风中听出其间夹杂着的呼喝呐喊,以及金戈铁马之声。
    一旁的伏贵人注意到刘协侧耳倾听的姿势,当下轻轻牵起他的衣袖,示意他往前挪动一些。然后左近几个侍从拨开绵密芦苇——宛若一帘帘大幕拉开,一个令人瞠目结舌,更令人热血激涌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铁幕似地苍穹之下,流火如炽,映照出重重似虚还实的幻影,人影在奔突,战马在嘶鸣,刀斧在挥劈,黑血在飞溅——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两盏明灯映照下的那面大旗。
    赤瞳狼首。白牙噬魂。
    刘协呆住了,难道梦境的一切,竟是现实?但慢慢地,他算看明白了。两盏明灯其实是两盏气死风灯笼,高悬在大纛木杆两端,以照亮旗帜。而目的,就在于指引。
    大纛,就是一军之帅的标志,尤其在这暗夜之中。更需悬灯昭示其存在,以定军心。战场之上,大纛有一个特性,哪怕如刘协这等不知兵的深宫天子都知晓。那就是大纛一定,就不能随意移动。妄移大纛,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军心浮动。重则全军溃败。
    但在今夜,隆冬腊月,黄河岸边。万军汹涌之情状下,刘协看到了一个完全违反兵法常识的奇迹——这杆大纛一直在移动,快速地移动!左冲右突,高歌猛进地移动!而大纛所指的方向,竟是西凉军中军,李傕军大营。
    大纛每向前突进百步,河面上便传来成百上千人欢呼呐喊,更擂鼓助威,火影狂舞。而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大纛之下四散奔突的西凉军步骑幢幢人影。尽管隔得老远,刘协也看得出来,西凉军已竭力截击,但依然无力阻挡敌军的狂飙冲势,瞬息间被直捣阵心,将本就不算稳固的阵势搅得七零八落。
    刘协看得嘴巴张大,冷风灌满一嘴兀自不觉。这可是西凉军啊!号称天下拳勇俱聚于斯的大汉至强悍兵啊!居然在正面对阵时被生生突破,更直捣中军!似乎这天下间只有吕布能有如此威势,张杨的河内军竟强至斯?
    嗯,吕布、张辽、张杨俱为昔日并州牧丁原麾下三只猛虎,吕布能做到的,与之并肩的张杨或许也能做到……
    刘协正发呆间,却见那赤瞳狼头大纛冲近李傕大营前,营中突然飞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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