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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苗疆道事-第6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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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灭口,骨灰

拦住我们的这个人,并非别人,就是先前领着俞千八去找那瓦罗阿的白胡子巫师,他挡在了我们的跟前。对俞千八说道:“俞先生,那边看完了么?”

俞千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我,接着说道:“呃,这个,对,看完了……”

他说得结结巴巴,那白胡子巫师顿时就警觉起来,走到近前来询问道:“俞先生,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儿不舒服呢?对了,你们几个,是哪儿的,我怎么没有见过?”

穿着藏青色长袍的我们低着头,用我的工具箱稍微描绘了一下,黑漆漆的,看得倒也不是很细致,我没说话。而是弄出一丝气息,朝着俞千八的后背狠狠刺去,经过这般一刺激,那家伙方才醒转过来。慌忙掩饰道:“呃,瓦罗阿说要给我介绍几个雏儿玩玩,你知道的,我并不懂这些,就离开了。结果这儿太大了,有点迷路,让他们几个送我回居所,呵呵,没事的。”

听到俞千八的掩饰,白胡子巫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如我送你回去?”

俞千八拒绝道:“不用,不用。让他们送我就好,达桑巫师,你忙你的。别管我。”

那白胡子巫师先前眼中流露出浓重的怀疑,然而此刻却轻飘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追问,而是点了点头,对我们吩咐道:“那你们好好送俞先生回魔蔼洞,不得有什么闪失,知道不?”

我们三人点头,表示知晓,而达桑巫师则转身欲走。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依韵公子在我旁边冷然说道:“作为一个中层,他虽然不一定能够记清楚所有人的相貌,但是就这般轻飘飘放过,实在有些奇怪。”

我平静地点头说道:“对,而且他吩咐我们的话语,居然是用中文,这话儿就有些奇怪了……”

我、依韵公子,以及秦伯,仨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刚才的话语里面,尽管瞧不清楚俞千八和这达桑巫师的眼神交流,我们却都晓得了,那个白胡子巫师,应该是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之所以不揭穿,只不过是不确定自己能否拿住我们,先脱得自由身,回头叫人过来拿我们而已,我与依韵公子冷静地说道,而秦伯则一个闪身,拦在了达桑巫师的身前。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直表现得如同乖孩子的俞千八在这个时候也终于爆发了,他像一根憋足了劲儿的弹簧,先是朝着我撒了一把种子,接着朝那前方的通道飞奔而走。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却并非突然。

我早在俞千八身子一动的那一刹那,就闪身而去,避开了俞千八手上的这一大把种子,宛若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前方,朝着下方猛然劈出一击掌心雷。

那俞千八灵活无比,在掌心雷即将劈到自己脑袋的时候,脚底一抹油,倏然换到了另一边儿去。

我再次出击的时候,他却从身下抽出了两条青黑色藤鞭,宛如游蛇,朝着我的身子游绕过来,一副想要将我捆住,紧接着抽身撤离的想法。

当年盘踞在毒雾谷,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的木乙尊者自然不是什么小角色,要不然也不可能得到智饭和尚的这般礼遇,我瞧见他那一对藤鞭之上,倒刺森寒,黑黝黝的仿佛有毒,倒也没有傻乎乎地冲上前去,与他正面相对,而是往后退了几步,余光处,瞧见俞千八朝我洒去的种子全部都落在了墙壁和地面之上,居然立刻扎入其中,坚硬的石壁之上竟然疯狂地生长出了满是獠刺的花苞来。

可以想象,这玩意倘若是落在了我的身上,此刻的我,必然就已经成为了一坨花泥。

这家伙,当真是忍耐了许久,刚才的一击,属于必杀之技。

俞千八终究还是低估了我的反应能力,以及对他的防范之心,筹谋已久,却并没有奏效,而这时依韵公子和秦伯早已合力擒下了达桑巫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陈兄,需要帮忙么?”

我摇了摇头,对俞千八说道:“你果真恨我。”

既然撕破了脸皮,俞千八哪里还顾忌许多,指着我恶狠狠地说道:“恨,我当然恨了,是你毁了我所有的一切,毁了我的生活以及希望,还有我二十多年的成就,你叫我如何能喜欢你?”

我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份恨意,带到地下去吧!”

对于敌人,我绝对不会有一丝的怜悯之心,也不曾有片刻的犹豫,一步跨前,而似乎瞧见了我眼中浓浓的杀意,俞千八下意识地将手中双鞭,舞动得宛如章鱼般繁复。

刷、刷、刷……

乱影之舞中,我的手伸入怀中,抓着饮血寒光剑,朝前箭步挺进,俞千八知道达桑巫师已经被人擒住,后退无门,唯有死里求生,咬着牙猛然喝道:“姓陈的小子,当初我杀你易如反掌,现如今,你当真以为自己的翅膀就硬了么?给我破……”

就在俞千八使出浑身力气的时候,我也在这一瞬间,将自己毕生的修为和领悟,全部灌注在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剑之中。

一剑!

深渊三法,风眼扭曲气场,土盾抵消气力,魔威压制敌人心里,产生混乱,此刻陡然进发,而临仙遣册引领的真实之眼,又给我确定出了最适合一击的那一抹轨迹,最后的最后,是混合着饮血寒光剑之上的龙威,以及我陈志超血战多年的剑意……

说简单,它很简单,说复杂,的确又是复杂无比。

大道至简。

一剑,头颅飞扬,俞千八矮小的身躯径直倒在了地上,滚落一边,而诡异的事情是,这具无头尸体的伤口处,一点儿鲜血都没有。

一代凶顽,至此方休。

瞧见这样的情形,远处的依韵公子和秦伯都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儿,依韵公子方才说道:“哪个,怎么办?”

尽管没有血,我还是习惯性地将饮血寒光剑,在俞千八尸身的衣服上面揩了几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之中的血腥,方才说道:“你们确定还是想要去给瑶瑶小姐收尸?”

依韵公子看了秦伯一眼,很坚定地说道:“对。”

我的眼睛里面,仿佛看到了许多血色,不过嘴角一挑,却是微微笑道:“那就好,地方我认识,带你们去就是了,这两个人处理一下,希望路上不要碰到太多的人,如果碰到,你们来处理……”

依韵公子点了点头,左右一打量,瞧见通道里有一个门,推入其中,是个储物间,直接将这两人给推入其中去,用东西给掩藏好。

这自然不能隐瞒多久,不过能拖一下时间,也是好的。

三人简单处理完毕,便低着头,朝着第一层走去,不过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有怎么遇到人,即便是瞧见了,也是形色匆匆,根本顾不得瞧我们的样子。

一开始我们还有些奇怪,以为东窗事发了,等几道钟声响起的时候,我方才明白一件事情。

这个点,那帮人估计是在做礼拜了。

趁着一种巴干达信徒去拜神,我们一路通畅无阻地来到了原先的那个房间里,里面空空荡荡,并无人影,不过灯光下的玻璃器皿,却还是十分耀眼。

一路上,秦伯的步子显得十分沉重,而走进这个房间,瞧见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他顿时就有些崩溃了,箭步冲到跟前来,瞧了一眼,整个人就直接轰然跪倒在地,大声地哭泣了起来。

依韵公子并没有跟着秦伯一同走到大厅中间,而是跟我在一起,低声解释道:“瑶瑶是秦伯的私生女……”

简单的一句话,将我心中的许多疑问都给解释清楚了,我平静地点了点头,顾不得外面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场面,而是与依韵公子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一个老人,送别自己的亲人。

沉默,如此的沉默长达十分钟,那秦伯终于调节了情绪,回身瞧了过来。

我们这时方才走到跟前去,那秦伯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咧嘴苦笑道:“小陈,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耸肩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国人应该做的事情——害了瑶瑶的那个瓦罗阿,已经被我杀了,放在了那个角落,你要看一下么?”

秦伯摇了摇头,问我瑶瑶临死之前有什么遗言,我将她的三个要求,以及最后自我救赎的祈祷都一一说来,他眼中的热泪又落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方才深呼吸,调节情绪,对我说道:“等我一下。”

秦伯一挥手,那厚重的玻璃缸子立刻被划出一个大口子来,他伸手触摸了一下瑶瑶漂亮精致的脸,紧接着一指点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一道灼热的阳火出现在了瑶瑶的头顶,紧接着在短短十几秒中的时间里,将她烧成灰烬。

秦伯撕下一块布来,将这些骨灰收拾妥当,然后我们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推门而出的时候,我的眉头一皱,对依韵公子说道:“等等,有些不对劲儿……”

第二十九章脑浆,京观

几人都是老江湖,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依韵公子琢磨了一下,也觉得不对劲。放在门上的手又放了下来,回头对我说道:“有埋伏?”

我摇头说道:“不知道,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话儿若是在先前说起,依韵公子或许还没有什么感觉,然而当瞧见我斩首俞千八的那一剑之后,就晓得了一点,有着这样能力的高手,对于自己的感觉,绝对不是胡乱而为的,必然是有着足够的预感力,方才会这般说起。

依韵公子将耳朵贴在了门缝处,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方才摇头说道:“没动静,没有被埋伏的迹象。”

他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旁边的秦伯却说道:“一个照面都将我们给拿下了,这样的组织。怎么着都不能够小瞧。事实上,我们两人能够出来,也多亏了小陈的搭救,要不然即使我们脱离了水牢的限制。想要离开地牢,也得一番苦战,怎么可能如若无物一般,在这个地方肆意穿行?”

他这般一说,我们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而想起刚才的钟声,也许并非是做礼拜,或许是召集人手,抵抗侵入者呢?

不过不管外面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能待在这儿,我眼睛一转,想来一个法子,去将那瓦罗阿的尸身给翻了出来。示意依韵公子开门,我则用一根棍子,将瓦罗阿的身子四两拨千斤地挑了起来。两人协调一番,接着将瓦罗阿给推出了门外。

在开门出去的一瞬间,我听到一阵沉闷而嘈杂的音爆声,充斥着整个通道空间,而那瓦罗阿的尸身,则在一瞬间,被子弹撕成了碎片。

砰!

依韵公子猛然将那铁门给合上,连带着将锁封住,喘着粗气,看了我一眼,不由得后怕地说道:“这帮家伙一定是确定了什么,要不然也不可能无差别攻击的——还好我们刚才没出去,要不然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死在乱枪之中。”

我没有理会依韵公子投过来的感激目光,而是指着远处的尽头说道:“那儿有个通道,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秦伯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焦急地说道:“事不宜迟,快走!”

三人不在管这边的严正以待,拔腿就走,箭步而到,我推开那扇铁门,里面的灯光昏暗,穿过一条散发着血腥之气的长廊,我们瞧见走道上面有好几个房间,我顺手打开一个,瞧见是个小房间,里面就摆着一张大床,两具赤裸的羔羊躺在上面,因为恐惧,抱得紧紧,而有一个浑身刺青的家伙则诧异地回过头来,冲着我们嚷嚷地喊着。

这回我听到了对方的话语:“你是谁?”

没等我回答,旁边的秦伯一个箭步前冲,手呈鹰爪,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肩膀之上,那人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结果这一抓,直接打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咔!

看着并非很沉的手势,结果秦伯的这一爪却轻松地将那男子的脑壳给掀开,将里面奶黄色的脑浆给掏弄了出来。

不问缘由,不问身份,直接一个字——杀!

慈眉善目的秦伯在这一刻,再也没有了先前那个悲痛欲绝的老者形象,而仿佛杀神返世,毫无一点儿回旋的余地,而当我瞧见他将腾腾杀气的眼神瞄准到了床上哭泣的少女时,下意识的往前一站,拦住他道:“秦伯,她们也不过是些可怜人。”

遇见我,秦伯那充血的眼球方才舒缓一些,深吸一口气道:“小陈,见笑啊……”

我摇了摇头,看着颓然倒地的这具尸体说道:“没,他该死!”

自然该死,这个巢穴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了对秦伯女儿的奸污,若说巴干达巫教里面有几个好人,我也是相信的,但是若说这个正在实施欺凌的家伙是,我肯定不同意。

该杀的人,我从来都不会阻拦。

杀完一人,秦伯意犹未尽,连着又推开走道的几个房间,那里有的有人,有的没人,不过只要是男的,唯一的下场,就是最后都变成了死人。

一路杀,到了最后,竟然来到了一处大厅里,那厅里有好七八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家伙,而在正中间,居然是一个堆满了骷髅头的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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