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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尘未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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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先前怀疑牧牧是因为身份特殊而被歹徒绑票,以此勒索。但我们都没有接到绑匪电话。

我时刻不敢离开手机。铃声开到最大。缺一格电马上就充。

偶尔夜半被噩梦惊醒,正逢手机响起。我情绪失控:“谁?”

草木皆兵。我已经濒临崩溃。

“太太。”

我愣一愣:是老陈。

母亲从隔壁房间匆匆赶来:“谁的电话?”

我掩住手机,“朋友。”

她带着失望的神色,微微松一口气:“不要讲太久。”为我带上门。

我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

“老陈,大半夜的,有什么要紧事?”

“先生在公司里,到现在也没走。”他压低声音,“他在看小小姐拍的录像。”

是家长会时我看到的牧牧拍的录像。整段录像,牧牧只在最后十秒钟出现,说了一句:“我爱爹地和妈咪!”

不知他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么一盘录像,从幼儿园里搞到手。

“很好,”我说,“就让他看到明天,后天,大后天,随便看。”

“先生心里也……很不好受。”

“那没有用。”我说,“不好受的不止他一个。可是牧牧在哪里?”

他不再吭声。

“假如他当时愿意抬一抬他高贵的腿,送女儿进教室去,哪怕把车多停五秒钟!”我越来越激动,“我一直以为他很爱牧牧,奇…书…网可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丢了女儿,我向谁诉苦?”

“老陈,我是一个母亲,麻烦你想一想,我是一个母亲!”

我眼前浮现牧牧站在我卧室门口的样子。蓬乱的长发堆在肩上,抱一个枕头,眼角有泪。

她是一个何等孝顺的孩子。小小年纪便会担忧我百年之事。

我在她身上倾注了全部的爱。把曾经给周宴的部分也取回来给她。

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我性命。

第八章

睁眼到天亮,母亲开门进来,皱起眉头:“怎么又抽这么多?”转身去拿吸尘器。

我起身披衣:“让我来吧。”

她已经拖着吸尘器过来。

“我买了咸菜。你去吃一点稀饭。”

远远飘来饭香。

“又不是外国佬,吃面包有什么营养?你以前在家的时候养得多胖?”

我默默走进厨房。煮稀饭的小锅已经洗好,用布抹干了挂在架子上。阳台上传来LUNA扑啃玩具的声音。

一切好像回到少女时候。每日课业繁重,早起晚睡,饭厅里总是在我起床前就摆好了饭菜碗筷。也许一转身,还能看见煤气炉子上架着一口铁锅,里面烧着热水,几块抹布正被一连串巨大的水泡拱上水面。

洗漱完毕,我走出洗手间,母亲正拿着布块用力擦拭客厅的沙发。

“以前怎么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她问我,“我记得这个扶手没有这么弯。”

“被LUNA啃坏了。换了新的。”

“噢,大白咬的?狗的牙就是厉害。”

她永远记不住LUNA的发音。这个名字太洋气。狗是白的,又那样大,就成了大白。

LUNA也愿意接受这个名字。母亲走上阳台,叫一声大白,它就摇着尾巴过来嗅闻她的腿。

我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电灯也换了。”她自言自语,“这个楼也旧了。以前多高级,买的人也少。”

“现在也还是很少。房子比以前更贵。”

“阿晓,你要不要回去?”她突然拉开椅子坐到我对面,手里还拿着那块抹布,“等找到了牧牧,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我与她对视。

“你爸爸就是不喜欢大城市,所以在你七岁的时候决定搬走。小地方有什么不好?吃的喝的,都比这里干净。人也不复杂。你自己想,从你考到这里念大学开始,什么事情是顺的?嫁了个什么人?——回去吧。”

她顿一顿,说,“你爸老了。我也老了。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带牧牧,又有什么意思?不如住到一起,家里也热闹。”

“你要是怕牧牧知道你和周宴离婚会做出什么事情,那我去和她说。”

“妈,”我放下筷子,“我不想走。”

“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这样说也是为你好。”她说,“难道你在这里找到了新的结婚对象?”

“我不结婚。”

她一下子站起来:“不结婚?那你以后要做什么?当寡妇?”

老人当然忌讳这个。

“培养牧牧。”我仰头看她,“结婚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孩子我也生过了。没什么别的事情。”

“老了怎么办?”

“牧牧会孝顺我。”

“那是两回事!”

她与付景惠女士的回答如出一辙。

“以后我和你爸爸死了,你就是一个人!牧牧难道学你不结婚?”

“妈,我不想和你吵。”

“你以为我愿意?”她坐下来,叹一口气,“不用说了,等牧牧找到了,你们都和我回去。把这个房子卖掉。”

“牧牧还要上学。”

“全中国只有这里才有幼儿园?”

“这里的教育资源比那里更好。牧牧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她受到好的教育。”

“你还不是在我们那里念书考的重点大学?”

“那不一样。”

她打断我:“都一样。阿晓,你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她丢下我去洗手间里清洗抹布。

我勉强吃完一碗,收拾碗筷去厨房。

她又开门问我:“阿晓,我和你爸爸都没有的脾气,你到底是遗传谁的?”

我确实将自己弄得太累。什么都要最好。上天慷慨抛来一个柔情蜜意的富家子弟,我以为是真命天子,倾尽所有去爱,结果错了。

如果当初不这样想呢?老老实实寻一个普通青年,相安无事,一过一辈子。

那么我可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甚至根本就不是木晓。

时间一天天过去。报纸上连续刊登寻人启事。印上牧牧笑脸正照。

有线索者重金答谢。

重金有多重?拿我命去也好。

可惜无人愿发此财。

我整夜看着手机出神。

直到有一日发现家里存烟抽完,母亲不肯为我捎带:“自己去买。我不碰那东西。”

她向来就不喜女子抽烟,觉得形象败坏,不够淑女。劝过几次,终于放弃。

我不与她辩解。步行出门,拐进最近一家超市,隔着货架看见两只眼睛。

是林徐。

我愣了几秒,看见那双眼睛移开,林徐从对面绕过来:“木小姐?”

“你也来买东西?”他说,“好久不见。”

我挤出一个微笑。自知如死人一般。“你好。”

果然,“你的脸色……”

他像看流落国外的佛首一样悲悯地看着我:“木小姐,你需要好好休息。”

警察找过他问话。他什么都知道。

“谢谢。”我说,“我会的。”

我提着一条烟去结账。他来买辣椒酱,抱着整整两瓶。

“要不要吃饺子?我自己包的。”他在我身后排队,“虽然包得不怎么好看。”

“谢谢。不用了。”

“可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我回头看他一眼。

他笑:“我给你送过去。味道应该还不坏。”

我无法再拒绝,只有点一点头。

回家时发现口袋空空,母亲来开门:“你也不带钥匙!”

“反正有人在家。”我低头换上拖鞋,愣住了。

周宴的拖鞋不在玄关。

前面传来低沉男音:“木晓。”

来的不仅是周宴。周雪也在。

母亲已经替我款待周到。矮几上茶香袅袅。

“我们刚来。”

“木晓。”周雪开口,“你先坐下。”

“亲家母也请坐。”

母亲挨着我坐下。

我瞟一眼周宴。他确实熬过夜,眼睛下面一圈青灰,显得很疲惫。

“是这样。我们的人得到一点线索,有人在幼儿园附近见到一个疑似牧牧的孩子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周雪喝一口茶,“后面的,周宴,你自己说。”

周宴看着我,半晌,缓缓开口:“只有一句话,有一点像沈珺。”

我与他对视。

“沈珺还不敢对牧牧出手。”我冷笑起来,“我借她一副胆子试试。”

他轻轻点一点头:“所以,不会是沈珺。”

“少卖关子,我要的是人。”我站起来,“周宴,我不管是不是沈珺干的,我只要见到我的女儿。”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我:“我也是她的父亲。”

我觉得全身心都被熊熊燃烧的恨意支配,冷冷吐出三个字:“你,不,配。”

他把手插进口袋,“木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他一字一顿,口气冰冷,“牧牧既然在你手里,也请你做好一个母亲。”

啪!

周宴歪过脸去,并不看我。

我捂住火燎般刺痛的掌心,气得浑身颤抖:“周宴,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雪连忙起身拉我:“木晓!你先冷静……”

话音未落,耳光又起。

比我刚才那一声更为响亮。

我扭头看去,母亲高举着右手,一行老泪顺着脸颊滚下来:“姓周的,你不配做我彭新玉的女婿!”她指向大门,“滚——”

周宴转身就走。

周雪放下我追上去:“周宴!你怎么可以对木晓那样说话!”

两人在玄关扭扯起来。

“木晓是什么样的人,连我都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推开周雪,大力打开铁门。

刹那间鸦雀无声。

我回过神来,走出客厅,周宴与周雪都看着门外,一动不动。

林徐扭头见我,笑一笑,举起手里的保温桶:“饺子。”

周雪回过头来:“他是……”

我接过饺子,替他介绍:“林徐。楼里的住户。”

周雪将周宴挡到身后,与林徐握手:“你好。”

“你好。”

他又冲周宴伸出手:“周总。”

周宴的脸色很不好看。并不伸手。

林徐怏怏放下手来,歉意一笑:“可能我来得不巧。”

我知他所想:“林先生,抱歉,我们正要送客出门。”

他并不笨:“好,那我回去了。再见。”

立刻就走。

我侧转身体,做一个请的手势:“慢走,周总。”

周宴冷冷看我。

我补充一句:“用不用我教你电梯在哪里?”

他终于甩手出去。周雪大喊一声:“周宴!”

人已走远。

她无力地靠在门上:“我真不希望你们做仇人,木晓。”

她摸出烟来,看看我母亲:“对不起,亲家母。”点燃了叼在嘴里。

“要不是因为牧牧,你们也许不会这样。”她叹气,“我本来还以为……”

“因果相生。”我说,“一切早有伏笔。和牧牧没有关系。”

她扭头看我:“那个林徐是谁?”

“我介绍了,楼里的住户。”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站直身体,异常严肃,“周宴看他的眼神不对。”

“周宴看我的眼神也不对。于是我们可以凑成一对?”

“你自己把握,木晓。”她说,“你已经自由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那不是我现在想考虑的事。”我说,“我只想要牧牧回来。”

“我会努力找出牧牧。”她走出门口,“在那之后,我希望你能和周宴平心静气地谈一谈。”

“那是之后的事。”

她叹息:“好吧。”缓缓走掉。

我关上门。母亲走过来:“去客厅里坐吧。我去热饺子。”扶我走向沙发。

我倒在上面,觉得全身脱力。两股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要不要喝水?”

我摇头。

她抽出几张面纸塞到我手里:“擦擦。”转身进厨房。

我用面纸捂住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

不多久便闻到饺子气味。

母亲将盘子放在茶几上:“起来吃一点。”坐到我腿边。

“你看你瘦的,再不吃饭,小心我把你爸爸叫过来。”

我撑起身体。

饺子上面浇了猩红的辣椒酱。红红白白煞是好看。

母亲知道我喜辣。

“我试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哪个超市有这么大的饺子卖?”

“是林徐自己做的。”

我用筷子夹一个放进嘴里。饺子皮薄馅足,咸淡正好。

“现在会包饺子的男孩子少了。”她轻轻叹一声,“以前想吃饺子,让你爸爸和面,还给我偷懒。”

我夹一个给她。她推开:“你自己吃。”

我吹一口气,正要吃掉,她突然问我:“那个男孩子多大?”

“大概二十二、三。”

她想一想:“太年轻了。”

我苦笑:“妈,你未免想得太多。”

“我一切都为你着想。”她看着我,“世界上有多少人会像我和你爸爸这样爱你?”

是的。没有。

男人会渐渐被女人的爱情宠坏。不管先前多么山盟海誓,时间一走,就变得懒惰,变得散漫。只有父母永在。

正如我爱牧牧。

我幻想现在此地为情所困的是牧牧,而我坐在母亲那里——痛苦得撕心裂肺。

“阿晓,还是听妈的,一起回去算了。周宴不是什么好人,不配做牧牧的父亲。你又不是嫁不出去,还可以找一个男人。”她说,“妈给你找,好不好?”

“等找到牧牧再说吧。”

她当我默认,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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