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绝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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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娇也听她的父亲暗中提起过,太子的母亲蔡皇后和太子故去的舅舅是个厉害人物,皇帝赵景的几个儿子的早夭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但一是他们的权势大,二是没有确切地证据,北郡王也没有办法奈何他们。
“请问姑娘我们可以坐这里吗?”一个女声响起,打断拓跋娇的思绪。
拓跋娇抬起头,看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少妇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含笑立于旁边。这两人长得都不算是俊男美女,但配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很般配舒服的感觉。拓跋娇见周围都坐满了,好像也就她的位置比较空,于是招呼道,“请坐。”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两人,他们都不像是习武之人,没什么内力。一身的风尘像是赶了远路。突然,拓跋娇想起刚才那少女对称呼她为姑娘,一下子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她明明穿的是男装啊。
男子扶着少妇坐下,自己再在旁边坐下。他的骨骼宽宏,身材高大,长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按理说他这模样和身形和长像该是五大三粗的才是,偏偏他身穿一件儒衫,举止优雅文柔,很有读书人的风范。他坐下后,便向店小二点了菜,跟店小二说话也是谢谢客客的,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养。
少妇“呵呵”一笑,答道,“姑娘虽然身着男装,可耳垂上有耳洞,身子纤细盈弱,肌肤细腻,不管是从长相还是从骨骼上来看都是女孩子啊!”
拓跋娇那个汗啊,枉她还以为自己的化妆易容水平高明呢。她掩饰地笑了笑,问,“二位这是去哪?”
“我们刚从老家探亲回来,正去望龙关。”那少妇缓了下又问,“姑娘这是去哪?”
拓跋娇抿嘴微微一笑,“去京城探亲,顺便在沿途游玩。”
“去京城?那姑娘可得当心了。这里去京城的路途遥远,又要经过受灾地区,那几个省目前盗贼四起,很不安宁,路上可得多加小心。”说到这里,又看了下拓跋娇旁边和隔壁桌上的家丁,“不过姑娘有家丁护卫随行,可放心不少。”
拓跋娇点了点头,问,“那些地方受灾,朝廷有振灾吗?有平乱吗?如果朝廷有行动的话,盗匪该不怎么多才是,就算有的话,相信也能很快平息。”北郡王府的封地就在受灾地区,她的父亲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把希望寄托在这样的朝廷上,那只能说是她太天真。可一想人家一个小姑娘家的,生长于富裕人家,又怎么能知道这些民意苦事呢。
那男子叉开话题,说,“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在下段七,这是我的娘子段十二。”
段七?段十二?段十四?拓跋娇很自然地就把他们联想到了一起。“段七、段十四?你们……呃,听名字很像兄妹。”她上下打量了他们一遍,看模样长相也不像兄妹啊。
“我们是孤儿,同被义父收养,都跟着义父姓段。”那女子轻笑一声,左右打量了拓跋娇几眼,露出越看越爱拓跋娇的娇俏样儿,“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哦,我的家人都叫我娇儿。”拓跋娇笑了笑,笑得单纯而无害。看得出来,这是一对很热心的夫妇,只是有些怪异,同时本着跑江湖的谨慎,还是提防了几下。
“娇儿,好名字。”那妇人笑道。随即似想起了什么心思,神情又黯了下去。拓跋娇看出来了,也不方便问,来个装作不知道。
这时候店小二把菜上了上来,又是客气一翻,然后互相争着请吃饭。席上,拓跋娇表现得豪气大方,很得这对夫妻的好感。一桌饭菜下来,称呼就变成了“大哥”、“大嫂”“小妹”。
吃饱过后,这夫妻要了间房,就在拓跋娇的隔壁。
第二天,大清早段十二就来敲拓跋娇的门让她准备起来吃早餐然后赶早船渡江。
拓跋娇应了声,从床上爬起来。这起床后她发现件很郁闷的事情,秋丝语和丫环们都不在身边,头发乱糟糟的她梳不好。衣服也穿得有些乱乱的,怎么弄都不能把衣裳弄得服服帖帖、整整齐齐的。顿时有些懊恼自己昨天晚上干嘛不像前几天那样不睡觉直接打坐调息休息就行了?
咬牙坐在铜镜前弄了半天没弄好,段十二又在外面催了好几次,说船马上就要开了。
拓跋娇没法子,只得挫败地丢了梳子,跑出去把段十二拉进来,央着她帮忙打理。
段十二看着拓跋娇气呼呼的样子,顿时乐了,捏着她的鼻子说,“你啊,就是个千金大小姐,连这都不会。”随即又埋怨她,“既然自己不会,出门怎么也不带个丫环啊。”
拓跋娇扁扁嘴,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嘟着嘴胡诌,“带是带了,可半路上被一个书生拐跑了。”她倒是想带一个,可想想平时身边的那些丫环,哪一个能带到这此打打杀杀的江湖上来啊?梳头的时候在后悔把秋丝语留给岳红莲当助手没带在身边,但她有心把天也城留给秋丝语帮忙看着,想把秋丝语练出来。
“呵呵。”段十二笑了笑,被逗得更乐了。
“那你就不派人去追?”段十二替拓跋娇收拾妥当,再打量起她,“行了,又是一个翩翩小公子了。”
拓跋娇叹口气,“追什么追啊,都跟着人家跑了,就算是追回来了,心也不在我这里了,说不定还恨死我这个恶主子呢。”
“也是。”段十二点头,“你倒是看得开啊。嗯,不错,小丫头挺大方的。”拉起拓跋娇往屋外走去,“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头一班船了。”
“大嫂赶时间?”
“是啊,这一出门就是两三个月,铺子由伙计看着,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段十二无奈地朝拓跋娇一笑。
“大嫂的店铺是卖什么的?”
“一些墨宝字画的东西。”段十二说着与拓跋娇牵手下了楼。
门大门口,拓跋娇的家丁护卫和段七早就等在那里了,连拓跋娇的汗血宝马也已经牵到那里。
段十二看到拓跋娇的马被她的家丁牵着,顿时愣住,“这马是你的?”汗血宝马!这马全天下就只有三匹,一匹在大内皇宫,一匹在大漠草原的天也城,还有一匹在马神段老二那里。
段七也深深地看了拓跋娇几眼,也透着和段十二一样的神情。他们都猜到了拓跋娇的来历!
第三十一章
拓跋娇从他们的表情变化里就知道他们猜出了自己的来历,当下也不在意。她猜测这二位跟段十四肯定有关系的,自己把身份露出来也好试一试他们,看他们是否知道段十四的事情。拓跋娇同时也觉得这两个人不是寻常百姓,一般的人见到这马,最多就会惊叹,好马!认出此马是汗血宝马的估计也最多就是惊异一下。可看这两人的反应,分明是对此马的来历去处都清楚。不过话又说回来,段老二的名字跟他们差不多,如果他们跟段老二也是亲戚的话,那么知道这马的来历就不奇怪了。“是我的。花高价购来的。”拓跋娇说道,拍拍汗血宝马,朝码头走去。
段七与段十二顿时显得十分高兴,热切地追上去,段七叫道,“小妹,等等!”他笑着说道,“想不到小妹竟是恩公的外孙女儿,失敬失敬。”
“恩公?”拓跋娇的眼里冒着疑问符号,“我外公?”
“嗯,是的!楚老爷子可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是我们的大恩人。”段七显出一脸钦慕的神情。
“你们与我外公是故交?”拓跋娇问。不对啊,她外公早在三四十年前就迁居大漠建了天也城,又怎么会跟一个二十多岁的段七是故交?
“七哥,小妹,先别说了,船来了,晚上可挤不上去。”段十二拉着他们就往前走。
这赶头班船的人果然多,人挤人,马都过不去。“喂,让让让让。”拓跋娇牵着马挤在人群里很不习惯。从小到大她到哪里都是场排十足,谁对她都恭恭敬敬的,从来没跟人这样子挤过。
“让开让开。”她旁边的家丁有样学样,马上气势汹汹地过去要把旁边坐船的人推开。
“唉!”段七赶紧上去挡住那些家丁,“兄弟,大家都是寻常百姓赶船过江的,可别伤了人。”他扭头对拓跋娇说道,“妹子,我们另外寻一艘船过江可好?”
拓跋娇巴不得如此,当下说,“就依大哥所言。”扭头对旁边一个家丁说道,“还不快去!”
“是!”那家丁快步跑去。
几人包了艘船过江,拓跋娇立在船头,隔江看着对岸巍峨的城楼。
段七与段十二来到拓跋娇的身边,曲身拜下,把拓跋娇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他们扶住,“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做什么?”
“小妹,请代楚老爷子受我们一拜。”段七说着就要向拓跋娇叩头。
拓跋娇赶紧将他们强行拉起来,“你们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大嫂,你们向我这个小妹叩头,这不是折煞我是什么?”她望向两人,“再说,我也还不知道外公和你们的事呢!”
“呵呵,看我!”段七一拍额头,站起来,说道,“我父亲本是朝廷重臣,十九年前,因为不慎得罪了皇上,皇上下令抄家灭族。楚老爷子得到消息,派人潜入中原把我们全家从刑场上劫下送到关外,才使我们躲过那场浩劫。家父家母临终前一直念念不忘老爷子的恩德。今天得遇小妹,实乃大哥三生幸事。”
拓跋娇垂下眼眸,心想,原来如此。
“不知道楚老爷子是否安好?”段七问道。
拓跋娇的神情一黯,“外公过世了。”
“啊?”段七与段十二闻言也颇感惋惜。过了片刻,段七问道,“不知小妹此事来中原是为何事?探访哪位亲友?”
“找段十四,他偷了我的东西。”拓跋娇嘟着嘴,说,“若是寻常东西那还罢了,可那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纪念品。我失出生就没有见过我东西,那东西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十四?”段十二叫道,“那小贼头怎么到天也城去偷东西了?这个小王八蛋,逮到他非剥了他的皮!”一提到段十四,段十二就露出凶悍的神情。一个温婉小娘子转眼就变成了小辣椒。
“大哥大嫂认得他?”拓跋娇明知故问。
“他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入了义父的门都随了师傅的姓,按照入门先后排的名。”
“那段老二也是你们的兄弟?”
“嗯,他是我们的二哥。”段七坦言。
段十二说道,“妹妹放心,我们一定替你把东西追回来。”说到这里,神情又是一黯。“只是最近十四惹了些麻烦,目前落在梵净山庄的人手里……”话音一转,打着保证说道,“妹子,不管多难,大嫂都替你们把东西追回来。”
拓跋娇恭身一拜,“那多谢大哥大嫂了。”
“哪里话!十四那小子干出这种事情来,还请妹子多多原谅。”段七提到此事,脸上也露出恼怒之色。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江湖规矩那小子难道就忘了?义父的话也忘了?怎么会跑到天也城去偷东西?”
拓跋娇倒是知道这江湖规矩。因为楚霸天惜日在江湖上的威望以及天也城在建立之初收容的多半都是隐退江湖的人物,江湖上就立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绝对不在天也城闹事。一则是给楚霸天面子,二则是想给天也城留一个平静之地,将来金盆洗手后也好到天也城过几天安稳晚年。虽说后来草原十八部给天也城生了许多麻烦,但城中这些退隐的江湖中人在楚霸天的庇佑下倒也过得泰泰平平。
拓跋娇说道,“大哥先别恼他,他说他是受我母亲所托来偷的。”当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遍,然后说道,“我追过来,也是恼他不遵承诺,拿了我的东西丢下我就跑了。”
段十二抿嘴一笑,望向拓跋娇,心道,“还真是个孩子。”
“主子,有艘小船跟着我们。”护士走到拓跋娇的面前说道。
拓跋娇走到船头看去,果然看见一艘快船在离他们的船五六丈处。船头上坐着几个身着青色水靠的男子,他们盘膝而坐,头上戴着斗笠。
“终于来了?”拓跋娇喃喃念道,昨天晚上他们没有动手,她就料定他们今天会在江上动手!
“他们下水了,可能是要凿船!”段十二惊声叫道,望向段七问,“七哥,怎么办?”
拓跋娇看了那护士一眼,那护卫脱下外袍就跳进了水里。
船底船来凿子凿在木头上的声音,船边开始飘起血水。
段七看了下对岸,冲开船的几位船工叫道,“船家,开快点。”
船家听到人家要凿船都快哭了,他上前冲几人又是作揖又是打拱,乞求道,“几位行行好啊,这船可是我全家人的性命。你们……你们……”
拓跋娇摸出碇金元宝在他的面前一晃,“只要你让我们安全到岸,这个就是你的了。开快点,别让他们在水底下搞破坏。”她有些头疼地看着这水底下,眉头拧得紧紧的。她拓跋娇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游泳。
水面上突然“哗啦”一声,有两个人从水底下钻了出来,跟着就把一个又黑又重的东西从水下拉起来朝拓跋娇砸去。拓跋娇凌空一个跃身跳起来将它接住,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足尖在船舷上一点,稳稳地落回甲板上。她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