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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宜室宜家-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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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娘才刚回完信,知芳就进来禀道:“饺子煮好了,这会就给连叔送去,还是等阿大他们吃完了再送?”

润娘封好了信,交到知芳手上:“现在就让阿大送去吧,趁热才好吃。这封信你让连叔给他东家送去。”

知芳意味深长的瞅了润娘一眼,笑问道:“里头可都写啥了?是不是告诉巴公子,你想他了,让他赶紧的回来………”

不等知芳说完,润娘起身就要去扯她,“如今你越发眼里没我了”

知芳很是灵巧地躲了出去,站在门外头道:“我也是实话实说,适才也不瞧得是谁,站在门口那里眼睛珠子都要望下来了”

润娘趿鞋下了炕,就要去追赶知芳,知芳早一溜地跑了润娘扶纱橱笑骂道:“你少得意,真惹恼了我,我就让贵大哥出远门办事去,看你到时候怎个念想”话未说了,陡然一冷,润娘不由打了个寒颤回到里间炕上歪着,就打了好几个喷嚏,而原本好了些的头疼又明显了起来,

润娘硬撑着吃过了晌午饭,悄悄地让淑君熬了碗姜茶来灌下去,歪在炕上捂着,只说出一身汗就好的,谁想到了夜边竟发起热来这可把一家子吓到了,急急忙忙地请了陈老太爷来把过脉,又熬了药给她灌下去。

鲁妈她们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到得次日,润娘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浑身都酸痛,那头就跟灌了铅似的,幸好热度退下了。一家子人才说松口气,不想妞儿同弄哥儿也发热来了

这下可把鲁妈知芳他们急坏了,赶紧差了阿大接了陈老太爷来家住着。于是连孙,耿家都惊动了。因着他们家里也都忙乱着,孙家又要打发两个儿子回京,他们老太爷又病得只剩一口气,耿家那边也是天天的有客来,因此孙、耿二人倒是不得空来,只谴了几个管事的婆子过来问候。

因着润娘精神不济,因此倒是知芳陪着她们说半日的话,阿大又报佃户来交佃钱,那几个婆子见她也忙,略坐了坐便都起身告辞,知芳直送出了大门,才至倒座院里理事。

润娘这一病虽三五日就好了,可弄哥儿却拖拖拉拉的病了有十来日,因此买宅子的事情自然也就顾不上了。润娘正为弄哥儿烦心,巴长霖来信说,年前必定能回来

听得这个信,润娘心里才好受了些,却又觉得日子过得极慢,直恨不得立马就过年了。

眼见是十一月中了,润娘这日润娘喂弄哥儿吃了药,正抱她在怀里哄她睡觉,知芳却领进来个四十来往的婆子。

“周娘子安好。”

润娘看着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家,便向知芳瞅去。

知芳一接着润娘的眼神,不露痕迹的回道:“耿夫人打发徐嫂子来请娘子,说是钟家那边急得不行,这会就坐耿家现等娘子”



“哎哟,这可对不住。”润娘将女儿交到沈氏手里,向徐婆子笑道:

“这几日我都病糊涂了忙晕头了,把这件事给忘了,倒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婆子恭敬地答道:“倒没甚么麻烦,只是周娘子这会得空的话,就过去瞧瞧吧”

润娘虽然放心不下两个小的,可是钟家的人都已经在耿家坐着了,自己要是不去可是说不过去呢

因此向徐婆子道:“妈妈稍等一回,我换件衣裳就随妈妈过去”一言未了,润娘就急急的进里屋换了衣裳,又嘱咐沈氏好些话,才带着知芳上车往耿家而去。

正文 一八零、不一样的刘继涛(上)

一八零、不一样的刘继涛(上)

行至耿家门口,润娘车才下得一半,耿氏就满脸愁云的接上来:“真对不住,你家里两个小的都病着,我还把你闹的来。”

润娘见她一脸的为难兼歉疚,心里倒是很过意不去,拉了耿氏的手道:

“是我累了夫人才是,夫人家里日日的人来客往的,且又要收拾起身诸事,却因着我关系叫钟家上门来烦闹,真真是对不住了。”

耿氏听了这话脸上越发显出愧郝之色来,长叹了声道:“早晓得如此难脱身,但宁愿不去做那劳什子的官,清清静静的在家可不好得很”

润娘只当他夫妻两个年纪渐老,不愿离乡背井的外放为官,二来也是舍不得女儿,毕竟这一去少说便是三年

“这次不是放到扬州做刺使么?”润娘挽着耿氏的手且行且笑慰道:

“那可是个好地方,唐人有诗云,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杨州。夫人且到那里享两年的福,再回转时玉箸小娘子可不就给夫人添了小外孙子了”

耿氏勉强笑了笑,脸上依旧一副凝重的样子,将润娘送至跨院门前,站住脚道:“我就不进去了,或有甚么事周娘子千万看在我面上担待一二分”

润娘与知芳互视一眼,微觉着有些奇怪,虽说并不干耿家的事,可是他毕竟是主人家,怎么好就走开了。然润娘嘴上却道:“夫人有事只管忙去,最多就是谈不拢,可有些么担待的。”

耿氏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愁眉苦脸的瞅了润娘一眼,转身行去。润娘主仆二人俏立院门,以目相送。

“娘子,我怎么看耿夫人怪怪的。”知芳微蹙起眉头,略有些担心地道,身后这院子悄静无声,却让人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

润娘斜眼向后一掠,心头也有些惴惴,转念一想不过是个败落人家的子弟,又有甚么可担心的,因而转身便进了院子。

可当知芳打起暖帘,润娘脚下却微微一滞,面上登时笼起一层寒霜,“你甚么时候改得姓钟了”

“润娘,好久不见”刘继涛依旧是一身素白长袍,神情里早失了那年的闲适散淡,也不像旧年重逢时那般压抑,微笑的眉宇间隐隐的透着志得意满。

润娘不露痕迹的退了两步,同时心思也飞快的转着,难怪耿氏今日面色惶愧,原来如此润娘倒不怨怪耿家,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他耿家身在官场,只怕是更加的身不由已。只是一想到刘继涛所使的手段,润娘不由打心底泛起阴寒:“刘大人诳小妇人到此,到底是何……用意”如今的刘继涛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润娘不得不小心措词,最后二字本是

“居心”可是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转成了“用意”一词。

“无腔,退下”

“是。”无腔深深地看了眼润娘,垂首退了出去。

刘继涛一双秋潭似的眸光毫不避忌的直直的落在润娘冷肃的面上,语气里带着很淡的求恳:“润娘,我有话想跟你说”

“刘大人但说无妨”

冷硬、果决、生疏的一句话,砸得刘继涛面色微变。

“润娘,你我之间难道连单独说几句话的情义都没有了么?”刘继涛站起身逼近润娘,面上满是悲凄苦涩。

润娘一双冷泉似的眸子直看入他带了隐约泪意的眼眸:“若你还念着往日情义,又怎会使手段诳我来此”

其实刘继涛如果直接上周家去找润娘,润娘虽不会有好脸色给他,却也不至于如此。只是如今刘继涛竟对她使手段,令得润娘觉得当年种种柔情都成了笑话。

“呵呵………”刘继涛微侧过头苦笑数声,“我诳你来此,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说着他又袖中掏出一份契书交给润娘。

润娘展开一看,竟是这座宅院的房契

她冷声问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甚么时候开始,我送你东西还需要原故了?”刘继涛步步近逼,润娘硬撑着没有退一步。

“刘大人才智天纵,难道竟不是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么?这么大份礼,小妇人受之不起”润娘将房契还给刘继涛转身就要出门。却听刘继涛在身后道:“你若出这道门,我保证耿家不会有好日子过”

润娘陡然回身,怒视着刘继涛:“你”

刘继涛嘴角含笑:“我不过是想和你单独说两句话,于你而言也不吃甚么亏不是”

润娘不怒反笑,道:“如今刘大人的手段都使到我身上来了”

果然刘继涛倏忽敛了笑意:“润娘,我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的”

润娘稍稍侧身,避开刘继涛深深的眸光:“我原以为刘大人是雄才大略之人,没想到也不过是仗势欺人之辈。”

刘继涛微微笑道:“润娘你想差了,我说不让耿家好过,是指赶他们出去,毕竟如今这宅院是在我的名下”

润娘一愕,应道:“好,我就听你有甚可说”言罢,侧身吩咐知芳道:“芳姐姐,你到外头等着。”

知芳蹙着眉水杏似的眼眸在二人面上转了几个圈,方不安的退了出去。

“现在,刘大人可以说了吧”

刘继涛回身在圈椅上坐了,微笑道:“话有点长,你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润娘绷着冷脸,在离他最远的一张圈椅上坐下。

刘继涛扯了抹苦笑,诚恳说道:“润娘,当年我也是万不得已才会离开,才会娶………”

“不用说”润娘蓦地打断道:“当年的事我不想听,也不愿听。你的

难处我知道也能体谅,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回头的”

“可以的,润娘”刘继涛突地抢到润娘面前,握住润娘的手,急切地道:“现在就可以。”

润娘冷笑着抽回手,眸光冷冽如刀:“我,绝不为妾”

“不,不是的”刘继涛素来平湖般的眼眸,此时却掀起滔天的巨*:

“我要用八抬大轿堂堂正正的抬你进门,让你做我刘继涛明媒正娶的妻”

润娘噌地立起身,气得浑身乱颤:“那么你又要将公主置于何地”

刘继涛也缓缓地立起身,道:“齐元二十日前因难产亡故了,只留下一个襁褓中的稚子。”说双手又牢牢扶住润娘的细肩,盯着润娘的眼眸诚心实意的许诺:“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这个孩子他的的生母另有其人,他会把你当亲娘一般看待。还有弄儿我会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的。周慎,我也会给他铺一条光明大道”

润娘听着他的诺言,心却一点点的冷了下去尔后一股怒焰腾腾噌地自心底升起,她怒视眼前这名男子,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曾给过自己温暖的男子,竟冷血至此

“你的妻子为你而死,如今她尸骨未寒,你居然…………”

“润娘”刘继涛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急急地辩解道:“我与齐元原本就没有甚么夫妻之情。”

“没有甚么夫妻之情,她为你生儿育女,甚至为你而死你居然说与她没甚么夫妻之情”润娘猛地挣开刘继涛的胳膊,转身就往外奔去,她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再对着他了,曾经的美好在他冷血之下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笑话

“润娘”刘继涛几步赶,死死拉住润娘的手腕,涩然问道:“为甚么咱们要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大动肝火”

“外人”润娘感觉自己快疯了:“那个女人是你媒正娶进门的妻子,是你儿子的娘亲。你却说她只是个外人”

“是,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刘继涛阴沉着脸,一字一字地往外蹦:“因为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就只有你”

润娘痴痴地望着刘继涛那双灼灼地眸子,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只是感动却不能代表甚么。前世看电影也曾看到潸然泪下,也曾看到心酸泛痛,可当片尾曲响起日子还要继续。

如今也是一样,刘继涛的执着可以当电影看,终究与自己没有甚么关系了,因此润娘只失神了那么一小会,理智与清明便都回笼了:“承之,有些事真的是不能回头的因为就算你回头,也没有人在原地等你了”

刘继涛颓丧地松了手,苦笑道:“不,你还在那里,只是你等的人已经不是我了”

润娘叹了声,不知该说甚么,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只能道:“承之,对不住”

“润娘。”刘继涛叫住转身要走的润娘,将房契放进她手中:“这个,就当是我当初不告而别的赔礼。”

润娘还待要推辞,刘继涛笑道:“难道你想耿家大过年的无处可去么?”

润娘只得收了房契,“你多少钱买的,我明朝差人给你送来。”

刘继涛笑道:“你不是要等长霖么,所以那点钱你还是留着防身吧。”

润娘眉梢一挑,问道:“你甚么意思。”

刘继涛笑得份外虚假:“我怕你会等很久。”

“不会的”润娘立进驳道:“前两日长霖还有信来,说年底定能然赶回来的了”

“是么”刘继涛轻飘飘地丢出这么一句,却笑得润娘心底阵阵发虚

正文 一八一、不一样的刘继涛(下)

一八一、不一样的刘继涛(下)

只是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刘继涛轻而易举地在润娘的心防上撞出一丝裂缝。

“你到底甚么意思?”明知不该问,润娘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你以为长霖是谁?”刘继涛的没头没脑的反问,却恰恰捉住了润娘心底深处最大的不安,对她的心理刘继涛拿捏倾份外精准,缓缓道来语句,一点点粉碎着润娘的信心:“长霖的父亲是巴家可有可无的庶子,而长霖的母亲更是出身青楼,且在长霖八岁那年抑郁而终。因此长霖对巴家虽说不上恨之入骨,却也信誓旦旦的要取得当家人的位置,好将那些曾经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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