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玫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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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璐奇
【，】
楔子
1984年冬天在一个大雪飘飞的日子，王富贵蹲在堂屋的灶台前，不断地向灶堂内添着柴火，忽明忽暗的火苗映着他憨厚而显得焦虑的脸庞。偑芾觑五里屋传来妻子贾兰生产时痛苦的呻吟，不时揪着他的心。他又向灶堂内添了一把柴火，希望把火炕烧得更热乎一点，或许能够减轻一些她的痛苦。大锅内的水已经沸腾，他从水缸里舀上两瓢。
王富贵打开房门，顿时寒风夹杂着雪花涌了进来。他闪身来到门外连忙关紧房门，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妻子还是没有生下孩子。他点上一支烟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远方。可是茫茫的大雪却遮盖了他的视线……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而又贫寒的北方小山村，贫瘠的土地里根本生产不出多余的作物来换钱，因此王富贵根本拿不出几十块钱的住院费让贾兰住院生产，但是他并没有为此感到愧疚，山村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在家里生孩子的，这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他再想有了孩子后就多了一张嘴吃饭，该怎样做才能增加些收入呢……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到堂屋内拍打掉身上的雪花。
里屋传出二婶的喊声：“赶紧端些热水进来。”
“哎。”王富贵答应着，拿起木盆舀上两瓢热水，又用凉水对了一下，用手试了一下温度端着木盆进了屋子。
贾兰满脸汗水连头发都湿透了，一脸疲惫的表情无力的说：“对不起，生了个女儿。”
王富贵心中一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充斥了他的整个胸膛，但是他还是面带微笑的说：“不要紧的我们还可以再生的。”
二婶说：“你去赶紧热点米粥吧，生了孩子肚子都会很空的。”
贾兰是二婶本家的亲侄女，当时王富贵二十岁时父母就去世了，二婶看他老实本分，就撮合着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
王富贵赶紧热了米汤端进来，扶在贾兰半倚在被子上。用汤匙喂给她吃。
贾兰不好意思的看了二婶一眼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用我喂你就行了。”
二婶假装没有看见，把擦干净的孩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仔细端详着说：“你瞅这眉眼啊，紧随她娘，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儿。”
贾兰喝着米汤一脸幸福的样子微笑着对王富贵说：“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王富贵望了望窗外说：“女孩子的名字不用那么正式，现在正下着大雪呢，就叫她小雪吧。”
……
开春后为了贴补家用，王富贵把小河边的一块麦田开垦成菜地，又买了一辆二手的大金鹿，每日往返城里做起了蔬菜的买卖。日子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
两年后贾兰妻子再次怀孕，快要临盆的时候王富贵卖菜的生意却不能再干了。城里面建设了正规蔬菜市场，作为游商浮贩的他连车带菜被没收了，面对巨额罚款（实际上就一百块钱）他只能弃车而去，徒步走回家里。
贾兰这次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王富贵找了村里的长辈给起的名字叫王仕强，仕字是个辈分，寓意仕途强大。
王仕强的降生转给这个家庭增添了无限的希望，然而一贫如洗的家庭，又增添了许多的无奈。卖菜的那段时间虽然挣了一些钱，可是也仅够还以前的饥荒，家里根本没有积蓄。
那几年外出打工的风气逐渐兴起，王富贵不能坐吃山空最终走上了外出打工的道路。他走的时候贾兰还没有出月子，屋里屋外田间地头，还有照顾两个孩子的重担便落在她一个人身上。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吧，一身的病根就悄悄的落下了。
小雪七岁那年看着小伙伴们背着书包上学去了，她牵着弟弟的手来到地里，一双大眼睛含着泪水看着一脸疲惫的母亲。
小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贾兰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她的意思。贾兰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他们回到家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军用书包，放在炕上。
“你爹知道你该上学了，前些日子让人给你捎回来的书包，可是小强怎么办？”
“弟弟会听话的，我带着他一起上学，对不对小强？”
小强认真的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说：“我会听姐姐的话的。”
就这样七岁的王小雪带着三岁的弟弟踏上了求学的道路。
山村里的小学往往都是好几个村子才有一个，因此每日要走十几里的山路才能到达。好在有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帮助，大家不觉得累反而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虽然紧紧巴巴的，但是大家对未来却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特别是姊妹俩每年贴到墙上的奖状，更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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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〇二章 陷阱 车站招工
身心疲惫小雪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火车站外面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海州市其繁华的程度完全超过了她的想象力。偑芾觑五
出站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的簇拥着她向前而去。小雪有点不知所措的尽量靠近人流外侧。宽阔的车站广场，来来往往急匆匆的人群，还有远处串流不息的车流，她不知道人们都急于奔走想要去向何方。站在那里小雪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这一切都太陌生了，那一刻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她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向和何方……
可是就在小雪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远处一辆丰田海狮面包车上几双贪婪的眼睛却盯上了她。
“老大，这个小妞不错长相身材绝对一流，你看她的表情绝对是个处，肯定好对付，下手吧？”
说话的人叫刘洪建，长得风流倜傥，穿一件白色的衬衣牛仔裤，不看他那双邪恶的眼睛，还以为他是一个本分的大学生呢。被称为老大的人叫做马常青，海州市车站广场是他的势力范围。他在海州市黑道有点小名，但是名声不好，主要收入依靠唆使妇女卖淫。
马常青回头说：“按计划行事做的周密一点。”
“知道了。”刘洪建答应着下了车，手里举着一块白色的牌子，牌子上鲜红的大字写着“洪德服装接站处。”
从车上下来的还有三个女子，个自拿着行李包转到车后，迂回到小雪身后的地方停下来四处张望着。
刘洪建举着接站处的牌子走走停停，还不是停下脚和周围的人说上几句。最后他走到小雪的面前故意吧牌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是坐116次列车来的吧。”刘洪建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小雪奇怪的问。
刘洪建指了指手中的牌子说：“你看我是干什么的呀？”
“洪德服装接站处，你是来接人的？”
“错，我是来抢人的。”
小雪吓了一跳说：“什么，抢人？”
刘洪建哈哈笑了起来说：“看把你给吓得，你不知道啊现在各个工厂里都在争抢工作人员，我们工厂有先见之明直接把战线拉到车站来了，116次列车是北方来的打工族坐的最多的车，没想到今天却没有收获。”
“那你是来招工的了，你们厂里做什么工作啊，工资多少啊？”
刘洪建一看要上钩了，连忙朝小雪身后的三个人做了一个手势。
“怎么你也要找工作吗？我们厂是做服装的，开始学徒工资是每月1500块，熟练后是计件工资，一般八个小时2000多吧，在一加班什么的三四千不成问题。”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这个不要紧，刚开始做都不会的，很快就学会了，电动缝纫机就是比家里的普通缝纫机快一点，学起来很容易。”
“噢。”小雪听后不由得低头思考。
“你是什么文化程度，电脑会用吗？”
“我高中文化，电脑操作很熟练的。”
“嗯，那可好了现在办公室里正缺少文员，像你这个条件完全可以的，到厂里的时候我完全可以向厂长推荐你的。”
小雪听后不由得砰然心动，但是又有些疑虑，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骗子怎么办？
正在她犹豫不觉得时候从身后走上来三个女子，其中一个指着牌子兴奋地说：“在这里呢，我们可算是找到了。”
另一个问道：“你就是洪德服装厂的接待员吗？”
刘洪建说：“对对我就是，你们是？”
“我们是从南市来的，我们的同学李明艳就在你们厂里工作，是她介绍我们来的，她说车站上有接站的，让我们直接过来找你就行了，你不认识她吗？”
刘洪建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我们的厂太大了，有好几千人那，我不可能都认识，不过都一样车在那边赶紧上车吧。”他说着连忙帮着她们提行李拉着要走的架势。
小雪完全放松了警惕连忙问道：“我也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吗？”
刘洪建连忙回头笑着说：“不好意思，一高兴把你给忘了，你愿意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们厂里现在是扩大规模，大量收人来多少要多少，赶紧跟上吧。”
“哎。”小雪高兴地提起行礼跟在他们身后上了丰田面包车。
丰田面包立即启动，在大街上飞驰起来。
望着车窗外繁华艳丽的都市夜景，小雪不由得对未来的生活展开了美好的遐想。
刘洪建说：“咱们的工厂设在郊区。因为待会还有几趟火车我还要去接站，所以今天晚上先安排你们去宾馆里住下，等明天一早呢人齐了一块走。”
这时候车子转入边上的小胡同，在里面左拐右拐快速穿梭着，四周一片漆黑，一栋栋的楼房擦边而过，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引起小雪的丝毫怀疑，她认为这都是厂家的安排。
面包车在一栋大楼的背面停了下来。刘洪建带着她们下了车，打开楼后面的一个铁门，大家都跟着进去，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他又打开一道铁门里面是楼梯，大家顺着楼梯往下走，小雪感觉是走进了地下室一样，拐入前面的走廊灯光亮了起来，感觉像是个装修不错的宾馆。
刘洪建停在门前打开后对那三个女孩说：“你们三个住这里。”
然后又带着小雪往前走。
小雪满腹疑虑的问：“我不跟她们住一起吗？”
刘洪建说：“你们不是一起来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住在一起了，毕竟大家都不熟悉嘛。”
说着他又打开一道房门说：“你就住这里了。”
小雪跟着走了进去，发现条件很不错，屋内是一个大的双人床。
刘洪建说：“屋里有洗手间可以洗澡，那边有泡面饿了就将就着吃点吧，注意把门锁好我还要去车站，明天再来找你。”
小雪一脸感激连忙说：“谢谢你了。”
刘洪建摆了摆手转身出去了，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心想：一千元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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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〇三章 初吻的滋味
小雪关上了房门，一脸欣喜的又把房间里的设备仔细打量了一番。偑芾觑五然后来到洗手间里打开淋浴的阀门，果然热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她顿时感觉到身上粘稠难忍，是啊坐了两天的火车，可想而知身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和感觉。
她立即脱光了衣服，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衣服上也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小雪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不禁摇了摇头自己咧着嘴笑了起来。看见边上有块香皂便在洗手盆里洗起了衣服。
镜子里反射着小雪婀娜的身材，她偶尔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了**的自己，顿时羞得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羞红着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傲挺的双峰，洁白的皮肤，纤细的腰肢，那一刻她简直要爱上了自己，脑海中忽然出现刘辉的身影，脸一下子红的跟绸缎似的，一颗心也通通的乱跳了起来。赶紧低下头继续洗衣服。
在贾兰住院期间刘辉放弃了星期日回家的机会，总是过来帮助小雪一起照顾贾兰。
刘辉总是这样安慰小雪，这次没有考没有关系，我们还年轻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考也不会晚的。
刘辉的话又给小雪点燃了希望之火，是啊，完全可以等以后条件允许再参加高考啊。从那以后小雪又变的开朗了起来，一年不行两年，是在不行就是等弟弟大学毕业了参加工作后我在考也可以。
刘辉最终没有选择读师范，小雪没有怪他因为自己已经不能参考了。
刘辉考取的是他一直梦想的同舟大学，当然这也是小雪的梦想。快要开学了刘辉来和小雪告别。
他拉着小雪的手说：“晚上请个假吧，我们一起吃个饭，我知道你也要去南方打工了，也不知道这一别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小雪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晚上路边的小餐馆里，他俩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刘辉点了四个炒菜，要了四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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