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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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堑玫幕啊�
我利用了一个美好的回忆,封住长濑的言论。
当然,长濑眼睛上吊,不爽地对我做出正确的评价。
「卑鄙的家伙。」
「我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才能够也用这种态度对待长濑。
「卑鄙的家伙、卑鄙的家伙、卑鄙的家伙、卑鄙的家伙、卑鄙的家伙……」
她以同一个字眼重复痛骂我。
这也表示除了这个字以外没有其他字眼适合我。
我抚摸着左手的绷带,竖耳倾听以免漏听。
「我并不是把你当笨蛋,而是在说你错了,懂吗?」
「不谈正确与否,我了解你想说的是什么。」
「那为什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呢?」
长濑的指责,好像把我区分为和她不同的动物。
我从回忆里挖出回应她这句话的材料。
「因为我的神经容易切断也容易接回去,我擅长无视痛苦的感觉。」
我这么说后,长濑因为这句话和她的记忆相符合而停下舌头的动作。
因为过去的回忆还储存在长濑的心里。
但是过去的记忆到了现在,不过是沦为酝酿不愉快情绪的温床罢了。
从长濑的嘴角和垂落的视线可以读出她郁闷的心情。
我们之间的一切突然被切断,两人纷纷别开视线。
微风送来的寒冷痛楚突然增加了。
「透。」「我现在不是透,是阿道。」
这是用卑鄙、拐弯抹角的方式表达出来的明确拒绝。
我用眼角瞄着长濑的表情因此蒙上阴影,但却不转头看她。
一树和护士小姐两人正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超大吹泡泡组合制造泡泡,免费供应空气。透明的球体以缓慢流动的空气为动力,赞颂仅仅数秒的短暂生涯。
长濑就像那些巨大气泡一样轻柔地离开长椅,以「我走了」这个最短的文句表示她要回家。
每次和长濑出去玩要回家的时候,她的语尾总是会加上「啦」字。
但是现在什么都继续不下去了。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我就像留下还言似地说道。
长濑冷淡地回头对我说「什么?」
「长濑认为我们之间发生过非常特殊的事。」
「是……没错啦。」
「不过其实是异常特殊的事态。」
对我、对她、对他都是。
全都是谎言、谎言与谎言。
「……我就是讨厌这种文字游戏。」
长濑的右手握拳,我预测那个拳头会朝我头上飞来。
但是长濑的指甲紧紧嵌在手掌里没有离开,就这样从射程内离去。
每次和长濑碰面,我可以得到的只是由喜欢、期望、不透明混杂成一块的情感。长濑靠近正在玩耍的妹妹,说了两三句话后就直接走向顶楼的出口。
正当长濑透的身影要消失,我才想起忘了说的话。
非得告诉长濑不可的事。
以长濑离开顶楼这件事为鸣枪点,护士小姐继续做起刚才放下的工作,一树则是拿着装有溶液的小容器朝我跑来,一路上吹着绿色吸管让气泡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轨迹。
比起坐在长椅上的我,站在我膝盖前的一树还比较高。她咬着吸管,用「伊嘿嘿——」这样的新语言和我打招呼。她现在只有单手可用,那只手又握着小容器,所以无法再拿那根吸管。我接下拿小容器的工作,一树才又可以开口说话。
「姊姊怎么了——?」
「她说不想和我呼吸同样的空气。」
我多少渲染了一点内容向她报告,而一树对这句话的反应则是巨大的气泡。
她把吸管的前端浸泡在溶液里再朝我头上吹。
气泡被轻快地制造出来,在长椅周边营造日常生活中可见的幻想。
「有被治愈的感觉吗?」
一树向我寻求柔和的温柔感想。
「你是在安慰我啊?」「是啊。」
一树就像以前曾这样做过一般抚摸我的头发,吸管滴下的液体刺激我的头皮。即使如此,我并没有冷淡地甩开我被给予的东西。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视线和把大量干净衣物塞满篮子正要离开顶楼的护士小姐对上。
她露出坏心、年长者的笑容,用嘴唇的动作说「真受欢迎」调侃我。之前我们上顶楼时,她觉得那些以调查事件为藉口强制周遭配合,并在医院里进行竞走比赛的警察很碍事,心情为之相当不悦,不过看来现在已经恢复了。
我藉着手腕的摆动做出赶人的动作回应,她最后的抿嘴一笑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啊,医师——祝您健康——」
不知道受到什么影响,一树说着老气过时的招呼,朝护士小姐挥手。
她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摸头的动作就在留下让体温上升的轻微搔痒下结束。
「一树是常带着吹泡泡工具的不可思议小孩吗?」
「是医师给我的,医师的口袋可以装好多东西喔……」
因为那是坚固的三次元口袋啊!
等顶楼只剩下我们之后,一树就跳到我的膝盖上。她抬头看着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发出以信徒偏颇的观点看来是幽默,以标准的评价看来是毛骨悚然的「呜呼呼——」的笑声。
「医师要我告诉透今天内裤的颜色当做谢礼——」
「……别把那个人当做师字辈的人才能变成正常的大人喔。」
真麻烦,不过我还是会听。我把耳朵挖干净,摆出不会漏听任何一句话的姿势。「那么——唔——叽噜叽噜……透明铁锈红。」
「……………………总之就是红的……………………」
「喔,你在想像喔——色老头——」
揶揄我的一树对我吹了彩虹气泡。我并没有失神,只是失去了心中的红色罢了。
「我对那个又没兴趣。」
我玩着浏海整理外表,挂在小指上的气泡因此裂成两个,就像我和长濑的关系一样脆弱。
「喂透——」以下省略。「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午餐?」
「嗯——」从麻由平常的睡眠时间推算,大概过中午都还在做梦吧!「也好。」
「那——吃完午餐后和我……嗯——和我玩玩吧——」
从一树声音的高低听得出来比起吃饭,后面的提议比较重要。
不过我谨慎地拒绝她主要的邀请。
「难得你邀请我,可是今天午后我预定要去扫墓。」
一树听着说明抬头看向我,稚嫩脸庞上感应光线的器官蒙上一层疑问。
「墓?谁的墓?」
「是我妈妈的忌日。」
每年春夏秋冬共四次,我得去面山的陵园。
妈妈是在冬天死的,爸爸和妹妹的妈妈是在春天,哥哥是夏天,妹妹是秋天。
其中资格最老的是妈妈,最没有共同回忆的也是妈妈。
如果产生——只有妈妈被排斥这种被欺负的想法,那就太早下结论了。
其实真正被孤立的是妹妹,只有她还在外熬夜没有进入坟墓,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
「透的妈妈是美人吗?」
一树天真烂漫地询问,简直就像麻由。
「我不太记得她长什么样子耶,只记得长得很高。」
我记得她应该比爸爸高。脚长到恶心,行为、个性到说话方式都像用熨斗烫过一样死板。我甚至记得母亲俐落的动作,但就只有长相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她死后我也好几次透过照片确认她的长相,却还是记不住。
「是像泡泡一样的人吧……」
就算看得见实体也很难抓住,对我来说那就是她的定位吧!
而且还有她是帮我取名字的母亲这层隔阂。
「那么,不漂亮啰?」
一树介入我的独白,并吹了一个泡泡当做实际范例。
「说不定喔。不过你别变成像泡泡一样的美女喔。」
我不确定她懂不懂我这句忠告的意义,不过一树以「知道了」,接受我的建议。
「那么,一树……」
「什么事啊?透老头。」
被天真无邪地叫成老头,我这个高中生脸上几乎要冒出黑线。
我振奋起精神。
「我有话想对你说。」
去掉虚伪的部分,用我有事情想逼问你这种说法比较正确。
「什么什么——?」
「到我病房再说。」
「告…告白吗?」
「我没有厌恶法律到那种地步。」
一树用吸管搅拌溶液,呀呀乱叫的她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
从拥有这么单纯的个性这一点看来,可以感受到她的确是长濑的妹妹。
过去和我被封为公害情侣那时的长濑。
谁知道那个「过去」会变成悲伤和苦涩的结晶呢?
「透有女朋友,所以这叫劈腿啰?呀——我会被人叫做狐狸精——呀啊!」「停。」我按下一树的停止键。「呜呜」……真是的。
现在的长濑和当初和我很亲近的她相比,变得稍为复杂了一些。
是我和长濑之间的距离感所导致,还是完全不同的原因造成的呢?
我无法区别。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切割。
病房里只有身体衰弱的度会先生以及盯着电视当做没看到我这个生物的高中生,而中年人一大早就踏上寻找理想的护士小姐之旅。
在得到温柔少女的同意之下把她绑架到我的床边。一树跑到我的前方,这少女像个不久后就会回到原点的溜溜球似地跑来跑去。
我让满脑子塞满幻想的一树坐上床,然后也坐在她旁边。接着一树一个转身就把我的膝盖当做椅子,大概在顶楼上喜欢上这样的坐法了吧?
「那…那——?你要问我的罩杯大小吗?」
听到这句话,高中生无法无视地注视我们,度会先生充满血丝的眼睛也从棉被里射出一道混浊的光芒。看来这对话会招来身为一个人绝不可招来的误解。
「顺便告诉你,要是你问我,我会跟姊姊告密。」
「别这样,我的头会爆掉。」
况且一树别说是A了,我看只有平假名「さ」的大小吧!虽然没有量过。
「那——为了深入交往,我们两个要聊什么呢?」
我是什么时候说要缔结那种条约的啊?最近发生的事情对我血色的盛衰影响太大了。
「很抱歉,我和你之间现在的关系就像防空壕沟一样深,遇到的阻碍实在太多了。」
「是国家的阴谋吗?」
先别说到底是不是阴谋,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
「这种复杂的问题,等五年后我们都没有牵手对象的话再说吧!」
「可是医生说只要有钱,根本不用在意年龄的问题呀。」
「就算年龄不是问题,年龄的数字才是最大的障碍啦。」
如果是六十二岁和七十岁,那可能会被人说「真有活力」,但如果是十八岁和十岁,可能就会被说「快叫警察」。
一树被我基于宪法做出的冷静否定搞得心情有一点不好,她伸手拿起放在边桌上的巨大吹泡泡组合。
「那你是要跟我说什么?」
被催促了。看来进入正题之前玩过了头,让她有点不开心吧!我表面上发誓会自省。
「我想问有关名和三秋的事。」
一树大概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只有眼皮受到活性化地猛眨,其他器官都被丢下不管。
「你想找她私通?」
「那个护士小姐教你的单字不可以对人说出口。」
为了帮这个小孩培育出一个健全的将来,我也担负起一份责任。然而一树并没有坦率地接受我的意见,「哼」地一声要起脾气,用巨大泡泡装饰起病房。
「我说啊,我可是在和一个十八岁的女生交往耶,总不能对其他人眉目传情吧?」
我到底在对十岁的儿童说什么啊?因为觉得客观的看法会让我毛骨悚然,最后只好选择以主观的想法回应。
「噗——」
吹啊吹地,气泡群飞上了天空。
我发现她闹别扭固执己见时的表情和姊姊很像。
不过矫正闹别扭的方法就算一年前可以用在姊姊身上,现在也不能用在妹妹身上。
我想避免招来误会的行为。
池田兄妹的妹妹杏子比一树小了两岁,却比一树成熟得多。精神成长的速度和植物一样都靠环境决定,两人表现出来的底子就不同。
「一树不是知道名秋三和是怎么不见的吗?」
我不顾对方的状态,继续说下去。
一树叼着吸管,用手贴着嘴角把头歪向一边,像演戏一样表现出心中的不解。
钓鱼的成果似乎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