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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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很轻,走过那些高高的草丛几乎不出什么声音。
“沙沙……沙沙……”当冬暖故走了将近半盏茶时间,她听到了极为熟悉的细微声响,如什么东西摩挲着地面而出的细微声音般。
冬暖故眸中有喜色,立刻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用她手中细木杖轻轻点敲着地面,一下又一下,听起来毫无章续令人心焦。
她一直竖耳聆听,在木杖的点敲声中听着那沙沙声响得愈来愈频繁也愈来愈靠近,她眸中的喜色也愈来愈浓。
似乎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当是不会攻击她才是。
冬暖故手中木杖的点敲声愈来愈密集,滴滴答答地像极混乱的雨点声,她嘴角勾扬起的弧度愈来愈高。
好孩子,来来来。
此时的冬暖故,她一心只在那正朝她靠近的沙沙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下方瞧,自她离开司季夏让她等待他的树下后,她就未抬过头,是以她没有现,有人正无声无息地朝她这个方向靠近!
冬暖故手上动作突地停止,那笃笃的点敲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一条黑白色环相间手腕粗细、两臂上的蛇从高且繁茂的草丛中突地蹦了起来,朝冬暖故扑来——
冬暖故惊喜,银环蛇!?这种地方这种时辰,居然能遇上银环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眼见那银环蛇朝自己扑来,冬暖故却是不躲不闪,而是自信满意地笑着,只因为那条银环蛇虽是朝她扑来,却是没有张开蛇口。
冬暖故笑着抬手,就要抓住那银环蛇的脖子。
可却在这时,一支短箭朝她这个方向疾掠而来,朝她向银环蛇伸出的手射来——
冬暖故眼神骤寒,说时迟那时快,冬暖故迅将手垂下的同时揪住银环蛇的蛇尾,将其朝利箭射来的方向扔去!
一瞬之间,那本已到了自己面前的银环蛇又重新回到了茂盛的草丛里,那支没有刺穿冬暖故掌心的利剑也没进了冬暖故身后的草丛里,当此之时,那方才戛然而止的点敲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下一瞬,只听有男人凄惨的喊叫声在方才利剑飞来的方向乍然响起。
冬暖故冷冷一笑,将手中的剑拔剑出鞘,没有主动走上去,但也没有转身退离这个地方的意思,只是执剑立在远处。
她手中的木杖依旧不停地点敲着地面,或急或缓,只一小会儿,便又听得有轻微的沙沙声在草丛里响起。
那条银环蛇,竟是回到了她面前来,并且呈攻击状态地朝她面对着的方向吐着腥红的信子。
冬暖故目光冷厉,似乎在等着对方主动出击,可她执剑定在那儿好一会儿,都未见着周遭有任何动静。
虽是如此,却不见她眸中冷厉有变。
她没有身手,她还是以静制动为好。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她不利?又是为何想要对她不利?
就在这时,冬暖故听到有她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她熟悉的声音,带着紧张,“阿暖?”
冬暖故并未急着转身,而是往后倒退着脚步,然她不过才退了一步,司季夏却已到了她的身侧,那在她跟前的银环蛇转身张嘴就要在司季夏腿上咬上一口。
冬暖故则是在它咬上司季夏的前一瞬将手中木杖打到了它脑袋上,那银环蛇便委屈似的缩回脑袋,在冬暖故脚边蠕动着身子。
而司季夏在瞧见冬暖故的一瞬间,他面上神色也刹那冷了下来,因为他瞧见冬暖故手上执着出鞘的剑。
阿暖遇到了危险!?
司季夏目光森寒,扔了手上的水囊,从冬暖故手中接过剑,一言不地站到了她面前来,将她挡在了身后。
然,周遭静悄悄,只有风拂树叶而出的飒飒声,没有其余声响,亦没有察觉到危险与敌意。
司季夏缓缓抬眸,看向前方不远处的一株高大茂盛的槐树,眼神如刃,正待他执剑要走上前去时,冬暖故抓住了他的斗篷。
司季夏微有诧异,稍稍转过头来看冬暖故,只见冬暖故在对他笑,道:“平安,我找着我想找的蛇了。”
冬暖故说着,用手中的木杖往银环蛇的脑袋上轻轻杵了杵,眸中含笑,颇为高兴的,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对司季夏浅笑道:“不过我想了想,还是不带走它了。”
冬暖故说完话,蹲下身轻轻拍拍银环蛇的脑袋,银环蛇围着她绕了个圈儿,盘在她面前不动了。
只见她将手中细木杖掰成数段,将其贴着银环蛇的身体扎进泥地里,以此来扣住银环蛇让它不能动弹,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快地溜走。
司季夏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冬暖故瞧着他不说话,在将银环蛇定在那儿后站起身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口且再轻轻咬了一下,又问一遍,“天色不早了,下山去了嗯?傻木头?”
司季夏看着冬暖故眸中自己的倒影,看着她面上那他最是喜欢的笑颜,眸中的森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宠溺的温柔,在冬暖故那如阳光般美好的笑容中,司季夏终是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柔笑着颔,答应道:“好。”
冬暖故笑着又是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拿过他手里的剑,将其收回剑鞘后再塞回他手里,而后转过身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水囊,领着她刚收得的银环蛇,先行往回走了,却是面对着司季夏倒着走,边走边笑道,“平安,走了。”
司季夏点了点头,迈开了脚步。
冬暖故见他走出了一步,这才笑着转回身,将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朝山下方向走去。
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她便不笑了,反是满眼的深沉。
她与平安没有仇家,至少在这北霜国没有仇家,这就不当存在有谁想要报复他们的问题,对方的目的,想来应该是银环蛇,那她便将这银环蛇留下,至于方才那条因银环蛇而丢的人命,应当能就此两相抵过,毕竟能活捉银环蛇,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并且,很难做到。
不是她胆小怕事,她只是不想平安因她而惹上不当有的是非,不管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是弱还是强,是无意还是有心,她都不想今日的事情有任何延续。
平安就算再强,可他也仅仅是一个人而已,若对方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一方势力,又当如何?
她不想平安为了她而置身危险之中,不论这危险是大还是小,如今她这是选择了退让,笑她胆小也好,讽她懦弱也罢,若对方能因他们这退步而让这本就不知因何而起的事终止在今日的话便是最好,若是不行,再解决也不迟。
司季夏大概能猜得到冬暖故心中想的是何想法,他本是要看看究竟谁想对他的阿暖不利,然冬暖故执意叫他走,那便走了也无妨,若是真有什么事情生,他也定不会让阿暖受丝毫伤害。
司季夏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稍稍顿下了脚步,随之往后转头,目光沉沉地再看一眼他方才注意过的那株伞盖茂盛的槐树,只少顷便又扭回头,快走到了冬暖故身侧。
那株槐树上,有一双眼睛,自方才冬暖故出现时,目光便未从她身上离开过,更是在方才她亲吻司季夏时,那双眼睛的主人抬起了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无声笑了起来。
“那个女人,挺有意思。”是男子的声音,从声音听得出男子年纪尚轻,可那语气里却带着一股老气横秋的阴冷味道。
“殿下为何不让我等动手?”男子两旁的七八树枝上各站着一名黑衣人,只听那名离得男子最近的黑衣人不解道,“那女人可是杀了我们的人,还抢了殿下找了许久才找到的珍稀银环蛇,殿下为何还要放他们走?”
“她能杀了下边的那人,证明是她有本事,是你们没用,至于那银环蛇,你们这一群饭桶找了整整半个月才找到,找到了却没有办法活捉,不管被咬死几个人都是你们活该。”男子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对人命的毫不在乎,“至于为何放他们走,当然是因为他们根本就走不掉。”
“六集,来听命。”男子轻笑后懒懒道了一句,方才说话的黑衣人即刻在树枝上单膝跪下,“属下听命。”
树枝窄细,而那黑衣人单膝跪在上边,且还双手抱拳在身前,竟不见他的身子晃上一晃,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可见其定力及够,身手定然不低。
“方才那两个人,可都瞧清了?”
“回殿下,瞧清了。”
“嗯,很好。”男子很满意六集的回答,只听他语气懒懒道,“那就马上去找刘智吧,最多给他一个时辰,先把通缉令在这白水镇贴出来而后你等带着其他通缉令赶至各县镇。”
“我要——”男子忽而阴阴一笑,“让他们在这北霜国,无处可去。”
“可是……”六集有迟疑,“殿下,这儿是丞相大人的辖地,只怕刘大人他……”
“李悔?”男子鄙夷笑笑,“不过是为我莫家江山的一条狗而已,他还敢管我不成?”
“属下并非此意!”六集背生寒意,将头垂得低低的。
“谅你们也不敢有什么想法,既听明白了我的吩咐,就赶紧去吧,若一个时辰内不能把通缉令贴出来,后果如何,你们自己知晓。”男子语气又变得懒懒,“哦,还有,去各县镇送通缉令的时候,顺便交代那儿管事的,抓到人之后,女的好好供着,若是伤着她了,他们就自己抹脖子吧,至于那男的,抓到就杀了吧,阉了也可以。”
“是!属下领命!”所有黑衣人都觉背脊寒凉,没有人再敢说什么,只单膝跪下领命,连下边那被银环蛇一口咬破喉咙的同伴的尸都不敢收,齐刷刷地从槐树上跳下,以最快的度往山下白水镇的方向跑去。
黑衣属下离开了之后,男子又抬手用拇指指腹来回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微微眯眼笑着,“不知那软嫩嫩的唇瓣亲到这儿上来,是何种美妙的滋味?”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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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没事的,相信我【一更】
“阿暖。”司季夏跟在冬暖故身侧走了一段距离后,停下了脚步,没有侧头看冬暖故,而是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半蹲下身,语气有些沉道,“阿暖到我背上来,我背阿暖下山,这样快些。”
冬暖故盯着司季夏沾着些毛刺的肩膀,眼神也是低低沉沉的,没有立刻伏到司季夏背上,而是抬手拈掉那些毛刺,不说话。
这一路走上山来,她一直走在他身后,他在方才离开去打水时肩上并未沾着这些毛刺,而她自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他的衣裳或斗篷上有任何脏污,即便衣裳陈旧,却总是干干净净的,更是从未沾到过什么东西。
而现下,他的肩上不仅沾了毛刺,且他竟没有将这些毛刺给处理掉,然他并非现他的斗篷上沾了东西,想来应该是他这去回太匆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自己身上是否有黏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就算他现了,怕是也没有时间去理会。
因为他要急着回到她身边来,他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冬暖故伸手去拈司季夏肩上的毛刺时,现不仅他肩上沾着东西,便是他的斗篷下摆都黏上了一些黄褐色的小刺球。
司季夏见冬暖故没有伏到他背上,默了默后将语气放柔,柔声道:“阿暖,来。”
冬暖故的手微微一抖,终是拿过了司季夏手上的剑,而后将双手环到了司季夏脖子前,伏到了他背上,司季夏还是如之前每一次背起她一样,以手勾住了她的左腿,足尖点地,飞快地在林中穿梭。
司季夏在站直身子时有些抱歉道:“走了挺远才找到水泉,所以用时有些久,回来晚了。”
冬暖故将手臂慢慢收紧,将脸埋在司季夏颈窝,蹭了蹭后道:“不晚。”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开为好。”司季夏语气有些沉,还有些愧疚,“今日怕是也不能在这白水镇歇脚了,稍后到了镇上客栈,我们便要继续上路,又要委屈阿暖在马车上颠簸了。”
冬暖故什么都没有说,司季夏便什么都不问。
“平安。”冬暖故还是将脸埋在司季夏颈窝,对着他的颈窝吐气,有些软趴趴道,“我似乎惹事了?”
她让平安觉得不安了,她才说了让他相信她没有多久,她便遇上了事,是她把话说得太好听,还是她太倒霉?到了这种无人的山上居然还能遇上事。
若是换做以前她,只怕早就上前去将那些个敢与她作对的人踩在脚下,可是现在,她不能。
她是否是真的太无用了?到了手的银环蛇居然还给了那不知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