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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空荡荡的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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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跑了过去,被拦在了外面,我听到帘子里护士迅速撕开一次性针管塑料袋,然后是监护仪器推动的声音,有医生快速说:“静滴地塞米松20mg——”

然后是护士镇定的声音:“斯定中先生?斯定中先生?斯先生,你现在在市一医院,我们会照顾你,别害怕,令尊马上赶来——”

仪器开始在报警,护士在紧张地报血压。

☆、第32章 三二

然后是医生镇定的声音:“斯定中先生?斯定中先生?斯先生,你现在在市一医院,我们会照顾你,别害怕,令尊马上赶来——”

仪器开始在报警,护士在紧张地报血压。

魏主任口头遗嘱下得有条不紊:“升压药,先止血,另一路补水,注意电解质平衡……”

抢救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护士互相配合的低声说话声,过了好一阵子,里面的仪器终于不再响起尖锐的报警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斯定中被推了出来,脸上覆盖着氧气面罩,身上挂着四袋点滴袋。

魏主任一边摘下听诊器,一边沉着地吩咐:“推进手术室,先做CT,打个电话给斯董,问问何时到医院。”

他转而又道:“打电话请胸外主任和神经外科主任会诊。”

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年轻医生:“骆医生,你留在这里等做术前谈话,让家属签字,我先进去洗手,让一号间手术室里器械护士铺床,请护士长过来,做手术准备,快!”

护士推着斯定中,他又带着一行人匆匆地往里边走去了。

骆医生留在了门诊楼。

这时又有病人被送进来,在大声地呻吟,刚从抢救室出来的护士又赶紧跑了过去。

骆医生坐到我的旁边,看了我一眼:“你是送他来那个小姑娘?”

我惊魂未定,只能惶恐不安地点了点头。

他打量了我一眼,正要继续说话,白大褂口袋里的电话却响起来,他接起来恭敬地道:“张副。”

“是,魏主任今晚在住院部值班,已经赶到急诊。”

“是,我们已经得到指示,尽全力抢救。”

“风雨这么大,您不用来了。”

“好的,好的,您开车当心点。”

骆医生挂了电话,起身走到护士台,回来递给我一条毛巾:“擦擦吧。”

我接过毛巾,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了声谢谢。

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把,手在脸上停了下来。

这时医院的走廊响起飞奔而进的仓促脚步声,我抬头望过去,看到斯成大步冲了进来。

他同一刻亦看到了我,脸上稍稍变色:“小豫儿——”

我眼泪刷地流下来。

他握住我的手,很快地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声音依然是镇定的,只有语速加快了:“别慌,没事,定中呢?”

我呜咽着说:“推进去了。”

他说:“你有没有受伤?”

我摇头。

骆医生过来问:“您好,是家属吗?”

斯成站起身来:“是,我是他大哥。”

这时走廊的入口处又有人进来了,斯定文扶着老爷子,斯爽拉着斯太太,四个人抖抖索索地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子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骆医生提醒先办紧要事情,他客气地请老爷子到一旁,斯成陪着他,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斯爽看了我一眼,也是被吓了一跳:“小豫儿,你……”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全身湿透,一身泥污混着血水,一件裙子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还在湿嗒嗒地往下滴着脏水。

但我没有心思管这些,斯太太劈头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头都不敢抬,嗫嚅着道:“我们走在路上,他被广告牌砸中……”

斯太太尖利地叫了一声:“三更半夜的,你们怎么会在外面!”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沉着脸道:“好了,救人要紧!”

斯太太手发着抖,呜咽了一声:“我可怜的孩子……”

她抬手用手捂住了脸。

我浑身僵硬地坐在一旁,斯定文不断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老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面色铁灰,斯爽在低声安慰斯太太。

斯成起身接了个电话,往外面走去,一会儿,他陪着一个微胖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约莫五十岁左右年轻,穿一件短袖白衬衫,他快步走了进来,立即殷勤地上前同老爷子握手:“斯董。”

老爷子看了一眼斯成,斯成点点头,他随即客气地道:“张院长。”

张院长又转而同斯定文握手:“斯副总。”

斯定文说:“张副,辛苦您。”

张院长说:“唐院长在外面开会,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了,对于令公子受伤,我们深感遗憾,唐院特地打电话回来指示我,我立刻赶来调度,主刀的是脊椎外科的权威医师,魏主任正好今晚在住院部值班,刚才也参与了抢救,一助是由外科邹副主任担任,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老爷子郑重地说:“辛苦各位。”

张院长点着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有护士递给他病例夹,他随即客气地说:“我进去手术室看看。”

手术室外是漫长的等待。

我坐在角落里,头脑仍然是浑浑噩噩的,医院的手术室的中央冷气开得很低,手臂一阵一阵地泛起鸡皮疙瘩。

斯成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斯爽手机跟着响了。

斯爽滑动屏幕看了一眼,然后起身悄悄拉住了我:“跟我来。”

斯爽拉着我找到了洗手间,站到镜子前,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失魂落魄,披头散发好像鬼一样。

斯爽替我擦干净了脸上的泥水,又擦干我身上的水迹,脱下她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接到电话,家里乱成一团,匆忙过来,没有带衣服呢,你先忍忍吧。”

我和斯爽从洗手间走出去。

回到手术室外的家属区,爸爸和姐姐站在走廊里。

爸爸见到我,走上来,不说话,直接迎头给了我一巴掌。

斯成倏地站了起来:“李叔!”

爸爸大声地对着我责骂:“让你你再给我贪玩!风大雨大的晚上还跑出去让定中出去找你?你多大的人了!你怎么这么任性!”

葭妍一把将我拉到了她的身后:“爸,这是意外,小豫儿同学有事找她,她也没想到定中会出去找她啊,更没想到会出事。”

爸爸扬手又要打:“你这做姐姐的也有责任!明知道她出去,也不喊她回来!我看你也一样欠管教,我连你一块打也没打错!”

葭妍抱着头躲。

斯爽过来帮忙劝。

巡夜的护士探头出来看了一眼:“手术室外不要喧哗。”

老爷子压了压烦躁的情绪,出言制止:“老李,好了,意外的事,怪不得小豫儿。”

只剩下我低着头,眼泪掉在鞋面上。

走廊外重新陷入了沉默。

爸爸和葭妍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大家无声地沉默,气氛压抑得可怕,只偶尔传来斯太太低声的啜泣。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后,手术室门口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一分钟之后,主刀医生从手术室推门出来。

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我只觉得一颗心被吊到了嗓子眼上,气都喘不上来。

斯太太立刻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他穿着青色手术衣,抬手摘掉了口罩,魏主任说:“所幸没有大的内脏损伤,一助正在收口,手术基本成功,一会送进ICU,生命体征暂时平稳。”

斯太太心急地问:“脱离危险了吗?”

魏主任答:“再观察二十四小时。”

斯太太嘴唇颤抖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走了上来:“魏主任,伤得怎么样?”

魏主任专业地答:“患者受高空重物砸伤,造成胸段椎体爆裂性伤害,造成两节脊髓损伤,所幸的是抢救及时,没有造成受累神经继发抽血变性坏死,但一般来说,在损伤平面以下的运动、感觉、反射及括约肌和植物神经功能会受到损害。”

老爷子脸上隐隐乌云密布:“那是什么意思?”

魏主任的声音依旧冷酷而专业:“就是会造成感觉障碍和运动障碍。”

我脑中轰地一声巨响。

眼前渐渐有些花,四周的景物开始移动。

只听到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

“那就是——会瘫痪?”斯太太痛苦地叫了一声,人忽然直直地往后倒。

斯定文慌忙冲上去抱住她。

斯爽和葭妍赶紧跟上去扶,三个人搀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我腿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四周都是嗡嗡的轰鸣声,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手脚发软,人站不住要往后倒。

突然身旁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我的胳膊。

斯成的声音,温着嗓子,沉稳坚强的:“吸气。”

如同沉溺进绝望的人被拉了一把,我浑身簌簌地发抖,吸进了一口气,眼前渐渐恢复了清明。

斯成低声说:“去喝杯热水。”

魏主任看了看一团乱的家属,安慰了一句:“活着才有希望,我们会尽一切努力。”

手术室护士上前来请他签字,他对老爷子点了点头走开了。

☆、第33章 三三

一个小时后之后,斯定中从手术室出来,护士通知家属去ICU病区。

ICU病房不允许进去探望,隔着玻璃从外面的摄像头,我看到他上身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

斯太太恸嚎一声,又晕了过去。

斯爽赶紧掐她的人中。

老爷子皱着眉头说:“定文,送你妈妈回家休息。”

斯定文扶着她往外走,她却又醒了过来,死活不肯走,于是继续回到ICU的外面,一会儿张院长过来了:“斯董,病人麻醉还没过,他暂时不会醒来这么快,劝家属别太伤心,好好照顾病人要紧,陪床家属的休息室已经订好,请尊夫人过去休息一下吧。”

老爷子说:“张副,我想详细了解一下定中的病情。”

张副说:“好的,您请我办公室来。”

老爷子回头道:“定文,陪你妈妈进去休息一下,你们也跟着去吧,别杵这儿了。”

我非常的担心斯定中,可是同时心里非常的害怕,在斯太太问我那一刹那,我不敢说出他是因为救我而受的伤。

我心底害怕得不行,于是撒了谎。

如今,却不知该如何面对斯家的人。

斯定文扶着斯太太走了,于是大家也跟着往休息室去。

我躲在最后面,斯成说:“过去。”

我迟疑地说:“我想在这儿看看他。”

斯成说:“你看着也没用。”

我只好慢慢地跟着走了过去。

斯成低声跟斯爽说:“我去补办一下住院手续。”

我最后一个走进休息室,掩上门的瞬间,斯太太忽然掐住斯定文的手,转头就对着我骂:“你这个害人精!三更半夜还勾着他往外跑!他都回家了,我不让他出去,他硬是不听我的话!这大风天儿我一向看得他好好的,怎么如今大了就不听妈妈的话了!我都说了这不是个好人!定中偏偏要跟她订婚,我好好的一个孩子,高大帅气,活蹦乱跳的,才二十多岁,如今残废了,你让我怎么活……”

斯定中一向是斯太太最宠的儿子,对她也非常的孝顺贴心,她心里的痛也是无处发泄。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倾泻她心中的怨恨。

我于心有愧,只能定定地站着,头低到了领子里。

葭妍要上来。

爸爸一把扯住了她。

斯太太边哭边骂,歇斯底里的声音不绝于耳,斯爽只拉着斯太太唯恐她上来动手,只是劝不住她的哭骂,也只好跟着掉眼泪。

我依旧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斯成推门进来,斯太太仍然在骂。

他皱了皱眉头,站在我身前:“斯太太,好了。”

斯太太一向怵他,仍在哀声哭泣,却悄悄地止住了骂声。

斯成低声同我说:“到你姐姐那儿去。”

混乱一夜的终于过去。

我人生从未遭此剧变,被命运打得几乎变了形,简直毫无招架之力,人的整个知觉都是麻木的,只能不吃不喝地干坐着。

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

完全没有感觉,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狂风骤雨的一夜过去,早晨竟然有明媚的阳光。

从十几层的高楼看下去,外面的积水未清,树叶断枝残桓遍地,市政和消防在清理路面,拖走车辆,疏导交通,那一个个移动着的刺眼的橙黄色的人影,提醒着我昨晚噩梦般的一夜,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斯太太在天快亮的时候,累倒在沙发打了会儿盹,但只睡了几分钟又马上惊醒,一醒来就问:“定中醒了吗?”

斯定文阴沉着脸,不耐烦地说:“没呢,妈妈,你回去睡吧。”

斯太太失了魂儿似的,没搭理他的话。

我躲在角落里,精神依然高度地紧绷着,愣怔怔地望着墙壁出神。

这是一间无比宽敞豪华的家属陪护休息房,有一个客厅,落地窗后一套真皮沙发,一个同样宽敞的睡房和一间开放式厨房,饮料咖啡一应俱全,但没有人有心思理会这些。

老爷子从院长办公室回来之后,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经了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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